正文 第二十四章 不知所謂 文 / 無翼蝙蝠
才跑出兩步殷丞就不得不停下了，布簾落下後帳篷變得一片漆黑，殷丞可不想衝過去對著黃鳳踩上一腳。他蹲下身子伸出雙手照這地上摸索著前進，剛才看到的人體大致在哪個方位還是有些印象的。
沒挪出幾步，殷丞就摸到一條光滑細膩的小腿，在殷丞的手指接觸到小腿的瞬間，腿的主人輕微地抖動了一下，但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既然已經找到了人，殷丞當然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變得一絲不掛，隨後就沒有任何前戲地直接進入主題。剛開始殷丞還擔心黃鳳會不會又開演唱會，可進行了一段時間後發現，黃鳳居然真的忍住了，殷丞在安心之餘默運起了雙修訣，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這次行房似乎對黃鳳的影響不是很大，第二天一早就是黃鳳把殷丞叫起來的。殷丞起來的時候也已經不算早了，今天主要的任務是渡河，先期的準備工作自然有人會做，殷丞落得偷懶多睡一會兒。
這次渡河和前幾次不同，以前都是直接從渡口擺渡過河、過江的，可他們在這兒附近找到渡口，據說最近的離這裡還有兩天的路程，去渡口太浪費時間了。殷丞讓探馬找到一個天然的淺灘，準備就在這裡結排渡河，現在天也比較熱，扎些木排過河未見得會有什麼危險。
起床後，殷丞簡單洗漱了一下，迅速吃過早餐，就帶著黃鳳到各處巡視木排製作的進度。渡人的的木排比較簡單，但他們還有馬車之類的大物件也需要一起運送過去，這就必需準備一些載重能力較強的木排了，很大一部分的時間都用在這些木排上了，直到臨近中午所有工作才完成。
過河時的人員組織由李重負責，貨物運送則由鍾伯管理，在木排準備就緒後，殷丞先是找到了鍾伯，向他瞭解一下把貨物運送方面問題，隨後他又去找了李重，同樣是詢問一些和人員渡河時的具體安排事宜。他們的人並不多，隨身貨物也比較簡單，所以殷丞很快就瞭解清楚了相關問題。
「阿丞，你等一下，我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在殷丞向李重告辭的時候，李重卻意外地出言挽留。
「嗤！」沒等殷丞搞清楚狀況呢，黃鳳一聽李重找殷丞有事商量，就很莫名其妙地在旁邊偷笑出聲，把個殷丞搞得更是糊塗了。
殷丞白了黃鳳一眼，隨後轉頭對李重道：「村長啊，你這麼客氣幹嘛，有啥事你說就行了，什麼商量不商量的。」
「不能這麼說，這事還必需和你商量，不然……」剛說到這兒，黃鳳在一旁又笑了一下，這會兒連李重都感到奇怪了，他停下來看了一眼黃鳳，等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有些事是需要長輩出面協商的，你現在是他唯一的長輩，當然要找你啦。」
殷丞聽得一頭霧水，連忙問道：「村長啊，你究竟想要說什麼，你就直說吧，我這個人不擅長猜謎，你就別考驗我了。」
「事情確實有些突然，真的，我事先也不知道。這……怎麼說呢，小女李月兒年方十六，雖然還不算很大，但也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了。那個……前些日子，她一直和項家公子走的較近，也許是患難之情，他們二人居然產生了情愫。剛才月兒來求我替她做主，希望能和項公子結為連理。那項公子現已父母雙亡，眼下也就只有你這個義叔算是長輩，這不，我就來找你商量了。」女家主動向男方提親，這多少有些不是很合適，李重說話的時候也有點別彆扭扭的感覺。
「好事啊！這……你早說呀，這樣的好事我怎麼會反對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人倫綱常。月兒確實到了出閣的時候了，她能和書兒結成夫妻，我們大家都會由衷地祝福他們的。鳳兒，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最後一句話殷丞是對黃鳳說的，可當他轉頭看向黃鳳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黃鳳臉色蒼白、嘴唇哆嗦一付見鬼的表情。
看到黃鳳痛苦的樣子，殷丞感到一陣心痛，急忙上前輔助黃鳳，還關切地詢問道：「鳳兒，你這是怎麼啦，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就這樣了，是不是中暑了？你別急，我馬上去找華神醫來替你瞧瞧。」
黃鳳緊咬著牙關，艱難地對殷丞說道：「別……不用了，我就是有點頭暈，休息一下就好，別去麻煩神醫了。」
「啊，這樣呀，也好，我先扶你回去休息一下，如果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舒服，我再去請華神醫。」說完後，殷丞又轉頭對李重道，「村長，月兒和書兒的事我絕對贊成。可現在你也看到了，我先得扶鳳兒回去休息一下，等鳳兒好些了，我馬上去找書兒，把這事和他說明，書兒很聽我的話，他肯定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嗯，好的、好的。鳳丫頭，你要注意身體啊，有些事還是要掌握一個度啊，哈哈。」看來李重是以為黃鳳房事過度，傷了元氣。
黃鳳沒有理會李重的調笑，就像根本沒聽見似的，只是低著頭由殷丞攙扶著慢慢走向自己的帳篷。回到帳篷，殷丞給黃鳳倒了碗水，餵她喝下去後，黃鳳的臉色才開始漸漸地好轉。
「鳳兒，你究竟是怎麼了，真的是那個太那個了嗎？」殷丞關心地問著。
「你胡說什麼呀，我是被剛才的事給氣到了，又氣又急才會這樣。」黃鳳恨恨地說道。
「剛才的事？剛才又出了什麼事了？」殷丞萬分不解，有什麼事會把黃鳳氣成這樣。
「還不就是蘿蔔頭和項書的婚事嘛！」
「婚事？他們的婚事會把你氣成這付模樣？！你……你不會也暗戀項書吧！」黃鳳的話就像石破天驚般的炸暈了殷丞。
「又胡說，我怎麼可能喜歡項書那小孩子，月兒嫁誰都可以，項書也可以娶任何一個女孩，可他們倆成親就是不行！」黃鳳沒好氣地說道。
「他們倆不能成親？為什麼？難道……他們有血緣關係？蘿蔔頭是項仲的私生女？咦奇怪了，這麼私密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殷丞的思路被以前看過的狗血連續劇給帶到陰溝裡去了，居然想到了這麼個理由。
「你……你……算我求你了行嘛！你就別瞎說了，這事對你的影響可是很大的，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黃鳳剛剛有點平息的怒火再次被殷丞挑了起來。
「行、行、行，我不說還不行嘛。你有什麼話就照直說，我聽著就是了，我還真想聽聽，到底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殷丞說話的時候還雙手亂搖著表示妥協。
「在這之前你就真沒發現月兒和項書之間的關係？」黃鳳先沒說什麼，而是反問殷丞。
「沒有啊，我留意這兩個小傢伙幹什麼啊。」殷丞覺得黃鳳問的很奇怪，李月兒才十六歲，項書更是剛滿十五，在殷丞的眼裡，他們倆個還只是初中升高中的小孩子，那需要他去留意啊。
「唉，承哥，你有時候就是太不用心了。月兒和項書的事我可是很早就注意到了，剛離南照不久，他們就走的很近，近來更是如影相隨地天天泡在一起，就這麼下去他們倆遲早會走到一起的。」黃鳳很是擔憂地說著。
「走就走唄，有啥大不了的，真不明白你在想些什麼。書兒雖然比月兒年幼，可相差一就一歲，等他們年紀再長一些，這根本就看不出來。書兒自幼跟隨項仲習武學文，也算是個人才，完全配得上月兒，月兒也容貌不差，脾氣雖然比較急躁，可婚後肯定是會收斂的，他們怎麼看都很相配啊，我就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啊！」殷丞確實想不明白黃鳳究竟雜擔心什麼。
「是啊，他們是很相配，不但相配，而且是太相配了。配著、配著就把你配成了傻瓜！」黃鳳狠狠瞪了殷丞一眼。
「你……莫名其妙！」黃鳳說話總是不清不楚的，殷丞的火氣也被她搞起來了。
「對不起，承哥，我這也是替你著急啊，你就別生氣了。」黃鳳輕聲細語討好起了殷丞，還把頭靠在他的肩頸上磨蹭著。
「我……我沒生氣，不過，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我究竟怎麼就成了傻瓜了。」殷丞餘怒未消地問道。
「承哥，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與眾不同，無論你說話的語氣還是方式、或者是你做事的手段還是看事情的角度，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到新奇。一開始我還以為那是因為你是個外來者，這是有些習慣和我們村子有些不同而已，可隨之你就搏殺獅虎獸在前，智退黑死軍在後，這就讓我確定你絕對不是個尋常人物。從這時起，我就在爺面前一力促成我們黃家和你之間的友好關係，我很期待能跟在你身邊，親眼看著你從無到有，最後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我也相信你不會令我失望的，對嗎？」黃鳳靠著殷丞，說這些話的時候，既像是在對殷丞說，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這……你……我……我盡力就是了。」殷丞聽得一腦門的汗，沒想到自己居然背上了這麼大個包袱。
「是的，我知道你會的。承哥，你有沒有注意到你身邊的眾人，你以後可都要靠他們來替你費心出力的，你就沒感到他們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哦，你說的是這個啊，當然有啦，不然我怎麼會這麼苦心巴力地經營童子軍呢。明白是明白了，可殷丞嘴上卻不是這麼說的：「不妥，沒什麼不妥啊！」
「承哥，你這樣可不行喔。你現在連自己是孤家寡人一個都不知道嗎？本來黃家會是你忠實的盟友，可現在卻被留在了庫加集，跟在你身邊的只有李家和項家，如果項、李兩家再結成了姻親，那時候承哥你說的話有沒有人聽都很值得懷疑了。」
「這個……這個……」殷丞不知道該不該把童子軍的事和黃鳳明說。
「嘻嘻，你還有些不服氣是嗎，你以為有了群小孩就能和項、李兩家抗衡了嗎？那些小孩總共才八十人，還有三成是女孩子，現在年紀又小，指望他們，這有點懸吧。」黃鳳居然看出了殷丞遲疑的原因，這多少有點讓殷丞吃驚。
「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辦法我早就想好了，可惜功虧一簣啊。」黃鳳深感遺憾地歎息道。
「到底是什麼辦法啊？」
「辦法我已經用了，只是你這個木頭不明白而已。」黃鳳似笑非笑地看著殷丞回答道。
「用了，是用在我身上的嗎？我真的沒感覺啊！」
「誰知道是真是假！我來問你，你到現在還覺得昨天晚上是我和你在一起嗎？」黃鳳突然問了個讓殷丞目瞪口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