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三國奇跡之輪迴

正文 第十八章 王師何人 文 / 無翼蝙蝠

    殷丞先是看了一眼魏延,隨後對魏興努了努嘴,說,「狗子,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你延哥有話要說。」

    見魏興一臉為難地遲疑著不肯離開,殷丞又湊到他耳朵跟前小聲說道:「我答應過你不懲罰虎子的,答應的事我一定做到,可如果你不肯出去的話,就別怪我說話不算數啦。呵呵,去吧,看著門,別讓別人進來。」

    聽到殷丞說這話,魏興也只好磨磨蹭蹭地向外走去,嘴巴還不停地抖動著,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最終沒有出聲。

    魏興走後,殷丞沒有開口說話,先是走到魏延身邊,把他扶好躺下,然後觀察了一下他的傷勢。見魏延確實沒有什麼大礙,隨後一屁股坐在魏延躺著的竹蓆上。

    「虎子,我把你趕走後,你覺得狗子還會很安心地留在這裡嗎?」坐下後,殷丞很嚴肅地問魏延。

    「這……唉……小興肯定會吵著要跟我走,可……」魏延黯然說道。

    「對,沒錯。就算你走的時候我把他強行留下,可以後的日子他肯定還會想方設法地要逃出去找你,你剛才求我把他留下,有用嗎?」見魏延面露慚愧之色,殷丞接著又道:「狗子敬佩你、崇拜你,可這次受了你的牽連,很可能不能或者說不會繼續留在這裡,留在這個他現在迫切需要的、安穩的環境。也許離開後他又會受到很多的苦,甚至可能因此丟掉性命,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我……我……我……」魏延除了學幾聲鵝叫之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睛裡也出現了淚水。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和卞領隊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不過我知道解決矛盾的方法有很多,一個聰明人會選擇使用對自己最有利的方法來解決,可你選擇了最不利的一種,你認為你自己是個笨蛋嗎?」不知為什麼,說這番話的時候,殷丞腦海裡出現了小學班主任那張胖胖地臉蛋。

    「我……我……我……」魏延同學又學了幾聲鵝叫。

    「你不是笨蛋,你只是脾氣太倔、做事太衝動,對嗎?如果我的脾氣和你一樣,我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裡和你說話了,我會一把把你抓起來,直接扔到外面去,你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嗎?應該不會吧。你既然不喜歡我這樣對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別人呢?你好像念過點書,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也應該聽說過。你呢,是有點小本事,可不能因為這就看不起別人呀,更不能用你的本事去欺負別人。在這裡的人都是你的夥伴,以後也許還會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家應該相互幫助、照應,絕不是相互爭鬥,我說的這些人裡當然也包括卞領隊。我這個人有個習慣,我不會要求跟在我身邊的人不犯錯誤,只要是人都可能犯錯誤,但同樣的錯誤不能出現兩次。就因為這個習慣,同時也看在狗子份上,這次我不責罰你,也不會趕你走,但你要向我保證,以後不再和同伴發生衝突,一定要相互友愛、互相幫助。只要你能做這個保證,你和狗子都能留下,你考慮一下吧。」說是讓魏延考慮,可魏延還有別的選擇嗎,特別是殷丞有意無意地把狗子和他綁在一起的時候。

    果然,魏延稍稍遲疑了一下,可當他看向帳篷門口的時候,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堅定了,毅然地對殷丞說道:「好,我答應你!我保證做到。」

    「哈哈,這樣才對,記住我說的話,以後會有用的。」殷丞開心地摸著魏延的頭,雖然他知道男人頭、女人腰是不能摸的,可他卻特別喜歡摸男孩子的頭。

    「那個……那卞領隊那裡……」魏延遲疑著問道。

    「哦,你不說我還忘了。這次的事重要有個了結,不管事情的對錯,你的做法肯定是不對的,等你傷好之後,去給卞領隊道個歉。別這付表情,敢於認錯的人不但不是懦夫,更是個大智大勇的大丈夫。負荊請罪的故事你聽說過吧,你敢說廉頗是個懦夫嗎!!」

    殷丞說完之後,魏延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和接受了殷丞的觀點。

    畢竟魏延現在還小,殷丞也沒打算馬上就能把他所有的毛病都改掉,說了這些也該是暫時結束的時候了,反正以後日子還很長。

    「對了,卞領隊雖然武藝不高,但他曾經是黑死軍的悍卒,你年紀還這麼小,能打贏他也不容易,你的本事是祖傳的嗎?」殷丞對魏延的身世還是有點興趣的,以前他在史書上沒找到魏延出仕前的任何內容,現在人就在面前,殷丞當然要細細詢問一下。

    「我是荊州義陽人氏,家中原本也是豪門大戶,只是家道中落,到我祖父這輩已經一貧如洗了。」

    「豪門大戶?你祖上是哪家?」殷丞插嘴問道。

    「據我父親說,我們是魏王豹的子孫,只是族譜毀於大火,我也不知道是否屬實。」魏延如實回答。

    「魏王豹?是那個曾經接替過韓信出任諸侯聯軍大元帥的魏王豹嗎?」殷丞追問道。

    「是的,應該就是他了。」

    呵呵,是他啊,那用豪門大戶來形容一點不誇張了。劉邦讓韓信自省己過的時候,看遍左右也只有這個魏王豹可以服眾,這才讓他代掌了韓信帥印。雖然據史書描寫,這個魏王豹只是庸才,但他畢竟和項羽正面單挑過,結果確實是慘敗,可是能和項羽單挑而不被秒殺的又有幾個。魏延居然是他的後代,也算得上將門之子了。

    「啊,你繼續說呀。」殷丞胡思亂想間發現魏延正十分專注地看著自己,知道他發現自己走神了。

    「我父親乃一書生,雖然飽讀詩書,可由於家道已衰,無人推舉孝廉,只能清貧度日。我自三歲起就由家父教導讀書識字,直到六歲……六歲那年。一場颶風把我家的木屋吹垮了,屋子倒下,為了救我,那大梁……梁把我父母壓在了下面,只有我活了下來。」想起以前的慘劇,魏延說話時有些哽咽。

    等自己心情平復之後,魏延繼續說道:「父母去後,我在世上再無親人,以前的家也不能住了,只能外出流浪。剛去處就遇上一群去洛陽的難民,我就跟在他們後面一起去了洛陽,當時想,洛陽是都城,很是繁華,去了那裡活命的機會該大很多了吧,所以就跟著去了。」

    「那後來呢,你怎麼又到這裡了?」殷丞很奇怪地問道。殷丞很清楚魏延的推測沒錯,現在的洛陽確實繁華,比這裡好太多了,要等到董卓一把大火之後,洛陽才會變得蕭條。魏延既然去了洛陽,為什麼又到這裡了,還有一點,他的父親不是書生嘛,魏延的本事又是哪來的。

    「好不容易到了洛陽,可我當時尚且年幼,並無餬口手段。有一次,偶爾聽說東街有個武館需燒火小童,自然就跑去自薦,也很幸運地被挑中了。在那裡一呆就是三年。」

    「哦,這麼說你這一身本領也是武館師傅所授咯。」雖然魏延的話替殷丞解釋了一個疑問,但卻更讓他好奇了,什麼人能教出魏延這樣的徒弟,牛啊。

    「不是,武館只收大戶子弟,我這樣的怎麼可能會有人教呢。」魏延搖著頭說道。

    「那你這是本領是哪裡來的?難道是魏王豹有家傳秘籍傳了下來?」殷丞很主觀地猜測著。

    「也不是,是……」說到這裡,魏延古怪地偷笑了幾聲,道,「嘻嘻,是我躲在一旁偷學的。」

    偷師啊!這可是個大忌諱,被人發現就麻煩了,殷丞心中暗想。

    果然,魏延接著說道:「後來被人發現了,我在廚房放了把火後,乘亂逃了出來,東躲西藏了一陣子,最後就到了這裡。」

    「那個武館叫什麼名字?」

    「我不知道啊。」魏延答道。

    「不知道?!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待了三年嘛,難道沒聽人提起過。而且你識字啊,牌匾上應該有名字,你沒看到嗎?」

    「我只是伙童,平時除了幾個管事的,根本沒人說話,所以沒聽什麼人說起過武館的名字。牌匾是有,可上面是用古大篆書寫的,我不認識,而且當時年紀還小,也沒想過要去弄明白。」魏延是這麼解釋的。

    「那師傅呢,武館的大師傅叫什麼名字你總應該知道吧。」

    「這個……我在偷學武藝的時候,聽那些弟子叫過他,好像稱他什麼『王師』,這個師傅應該叫王師。」魏延想了一下後回答道。

    王師?王師是誰啊?沒聽說過喔,難道魏延的師傅居然也是個龍套,這有點誇張了吧。想想不應該啊,所以殷丞又對魏延說道,「你仔細想想,這個師傅還有什麼特點,或者說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我想想。」說完,魏延就真的低頭努力回憶著,突然,魏延開心地大叫一聲,道,「我想起來了,這個師傅不是當地人,或者說不是中原人氏,他是從越地來的,也許根本不是漢人。」

    「說說,怎麼回事。」不是漢人,三國時就有老外來中原開設武館了?殷丞對此深表懷疑。

    「有一次我聽到師傅獨酌時感慨道--自越來此匆匆十年矣,一事無成豈不可歎、可憐乎!這不就是說他是從越地到洛陽來的嗎?」

    越地?那應該就是現在的會稽那帶,雖然那裡常常被認為是蠻荒之所,可也不算是外國,有越人去洛陽開設武館也不奇怪。那個師傅工夫不錯,不會是越女小青的傳人吧。

    啊!等等,我呸!差點被魏延這個小屁孩給誤導了,什麼越人啊,全弄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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