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文 / 以文為刀
當瑞王爺回來之後便首先到了王妃夫人的房裡，在讓王妃夫人將房裡的其他下人們遣出去後，瑞王爺便將今天在早朝之後，景隆帝鄭隆留下自己幾人，商議要為鄭倫賜婚東南馬氏的孫女馬心俞的事情告訴了王妃夫人。畢竟身為母親，雖然對皇上的賜婚不可能有什麼反對的意見，但是還是應該知道一下。
王妃夫人顯然對於景隆帝鄭隆為鄭倫賜婚的事情早就有心裡準備了，像這樣由皇上親自為皇族子弟賜婚的事情，雖然並不多見，可是也不算是什麼新鮮事兒。在以前向這樣的例子也有不少。所以在聽完瑞王爺的講述後，王妃夫人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只是又轉頭看了一眼房中確實沒有其他的人等了，才對瑞王爺說道：
「王爺，既然是皇上賜婚，也是對倫兒的恩寵。就是不知道那個馬家的小姐人品怎麼樣？」
「這個我也並不是太清楚。」對於這個由皇上賜婚的未來兒媳婦，瑞王爺到說不上有什麼瞭解，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安定護國公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和鄭倫年紀相仿的孫女。至於人品相貌，瑞王爺也從來沒有注意過這方面的消息。不過在聚會商議的時候，威武公薛征東倒是挺稱讚那個馬家小姐的。想來威武公薛征東都這麼看好她，應該是不會差到哪去的。
所以瑞王爺對王妃夫人說道：「據威武公說，那個女孩兒確實是不錯的。人品相貌都是出眾，而且護國公馬帥也很疼愛這個孫女，家教甚嚴。應該是個不錯的孩子。」
「那就好。」王妃夫人對於這件事情也不能有太多的說法，既然瑞王爺都覺得那個女孩兒還算是不錯，此事又是由皇上踢出來的，王妃夫人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便贊同道，「王爺和皇上既然都覺得那個孩子和倫兒合適，我看就這麼辦吧！不知道王爺還有什麼考慮？」
瑞王爺從王妃夫人剛剛挑出的放在笸籮裡的佛豆裡，拈出一顆放在手心裡不住的搓動，眼睛看著手中轉動的豆子，說道：「既然夫人也覺得此事沒有什麼意見，那就按皇上說的辦了。不過今天，皇上還說了一件事情。」
不知道瑞王爺還有什麼事情要說，王妃夫人問道，「皇上還說了什麼？」
「皇上和威武公的意思，這次安定護國公馬帥的八十壽誕，就讓倫兒代表皇室去賀壽。原本是想讓威武公去的，可是現在出了一些事情，需要威武公趕回東海去。所以，既然倫兒的婚事訂下了，皇上和威武公就想要乾脆讓倫兒去算了。」瑞王爺說出了皇上剛剛在內院書房裡和自己說過的打算。
王妃夫人聽完似乎愣了一下，笑道：「這恐怕不太合適吧？既然皇上準備賜婚倫兒和那馬家的小姐，那哪裡有讓倫兒自己去東南大理的道理。到時候這兩個孩子要是見了面怎麼辦？豈不是尷尬？也不和禮儀吧？」
「嗯！」瑞王爺一抖手將手裡的豆子重新抖到了笸籮裡，又把手伸了進去在笸籮裡不住的滑動，「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可是···」
見瑞王爺說了一半便停住了，王妃夫人知道這裡面恐怕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雖然心裡想要知道到底這幾個君臣之間商議了什麼，可是礙於身份不便，終究還是忍耐住，只是等著瑞王爺自己說出來。
沉吟了一陣，把手不住的滑動了一番後，瑞王爺似乎覺得還是應該和王妃夫人說清楚比較好，便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前幾天內政府來人找倫兒你是知道的。」
王妃夫人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嗯！那些內政府的人來找倫兒就是有事情要稟報倫兒。」
對於鄭倫這個內政府副總管的職位，瑞王爺夫婦雖然並不放在心上，可是也知道內政府來找倫兒一定是和內政府調查到的事情有關，王妃夫人問道：「那些內政府的人來找倫兒我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告訴倫兒。」
瑞王爺答道：「那些內政府分人原本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要調查在陝甘謀刺倫兒的一個人，可是在調查的過程中，他們發現了另外的一個情況。」當下瑞王爺便將內政府發現東南有人購買軍用物資，以及其中牽涉到西洋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王妃夫人講述了一邊。
畢竟是常年身居高位，又是經慣了大風大浪的，王妃夫人在聽完瑞王爺的講述後，並沒有太驚訝，依舊是平靜的問道：「那這件事情和倫兒去東南賀壽又有什麼關心？要是那些內政府的人推測的是真的，那倫兒此去會不會有危險？」
「危險到不一定，不過倫兒此去肯定就不只是要為護國公賀壽這麼簡單了。」瑞王爺回答道，「皇上和眾位大人們的意思是，藉著讓倫兒代表皇室為護國公賀壽的名目，讓倫兒去一趟東南那裡。一來確實是要為老帥賀壽，二來也能順便去東南看一看究竟。畢竟內政府調查到那批貨物原本是要運到東南去的。現在既然已經被抓捕住了，不如就讓倫兒去看看，能不能查出個究竟來。而且那個逃跑調的西洋人馬可，也很有可能會跑去東南，尋找他們的買家幫助。」
「另外，當然和倫兒的婚事也有關了。如果能夠調查清楚此事後，倫兒就順道將那馬家的小姐迎娶回京來。反正若是皇上賜婚的話，那個孩子也是要進京來完婚的。不如就讓倫兒至少先去將聘禮下了。」
「這個主要又是誰出的？」王妃夫人的臉色已經漸漸的有點難看了。
瑞王爺一直低頭看著笸籮裡的豆子，沒有看到王妃夫人已經微怒的神情，順口說道：「是皇上和威武公商量的。」
「我去找皇上評理去！」王妃夫人突然吼了一聲，站起身來，便要衝出房間。
瑞王爺可是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了王妃夫人，有些驚異的問道：「你這又是怎麼了？發的什麼脾氣啊？」
「還怎麼了？」王妃夫人被瑞王爺抱住，掙了幾掙見不能脫身，便狠狠的瞪著瑞王爺，「王爺，倫兒乃是皇族子弟吧？」
「是啊！」瑞王爺莫名其妙的回答。
「那又有哪個皇族子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朝廷派遣出去的？原本倫兒前一次為皇上分憂去了陝甘，那也就是進了他的本分了。怎麼每次這樣的事情都是要輪到倫兒的頭上？那次陝甘的事情王爺忘記了麼？倫兒差點就不能回來了！本以為既然回來了，倫兒就應該像其他的皇族那樣，在皇城裡好好的生活。我也不指望他能出人頭地、顯耀人前。我只要我的倫兒能夠平平安安的，沒有危險就行。怎麼這次又是讓倫兒去？王爺不知道這次如果倫兒真的去了東南，那就又是置身險地了麼？」
「這···我當然知道。」瑞王爺這才明白，王妃夫人是愛子心切，又發了慈母威風了。只好勸慰道，「不過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了。這次倫兒不過是去為老帥賀壽而已，怎麼會有危險？而且，皇上這麼看重倫兒，也是因為倫兒自有可取之處啊！不然，如果倫兒只是個酒囊飯袋的，朝廷又怎麼會想到讓倫兒效力？」
「我倒寧願倫兒是個酒囊飯袋！」王妃夫人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悲慼起來，「我不要倫兒人前顯貴，也不用他出人頭地。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平安安的，能夠好好的在我身邊就行。」
瑞王爺看著王妃夫人的神情，也不禁黯然長歎一聲。只好勸慰道：「罷了，罷了。一會兒我叫來倫兒，問問看他是怎麼想的，還是讓他來自己決定吧！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去的話，我怎麼也要和皇上說清楚，決不會讓倫兒再去冒險。這總行了吧？」
王妃夫人也知道瑞王爺的為難，只是慈母疼愛自己的孩子，忍耐不住心中的感情。聽到瑞王爺這麼說，只好點了點頭。
待王妃夫人的情緒平復了一些，瑞王爺向門外喚了一聲：「去請世子來。」
「是。」聽到房內的動靜，已經又隨侍的小丫鬟跑到了門口，聽到瑞王爺的吩咐，答應了一聲便去請鄭倫過來了。
片刻之後，鄭倫便來到了王妃夫人的房間，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都坐在面前，臉色頗為嚴肅，不知道又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瑞王爺待鄭倫見禮以畢，便將剛剛和王妃夫人商量的事情告訴了鄭倫。
「想不想去，還是你自己決定吧！」瑞王爺扭頭看了王妃夫人一眼，見王妃夫人正焦急的看著鄭倫，不禁又哀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