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逑火珠的來歷 文 / 以文為刀
瑞王爺認出了鄭倫帶回來的那顆珠子的來歷,可是由於事情重大心中不太肯定,所以瑞王爺讓鄭倫去請來王府中的西席先生詹卞一,鄭倫應聲而去。
片刻後,書房門外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鄭倫當先走了進來,隨在鄭倫身後走進一人。此人身穿一身葛布長袍,長衫下擺直垂至鞋面,腰上繫了一條淞布絲絛,腰間絲絛上掛了一塊青色溫玉,雕成了一跳玉魚的形態,頭上挽了書生巾包住了髮髻。身材不甚高和鄭倫相彷彿,只是在行走間頗有一股書生風流的舉止,文質彬彬、儒雅非常。一張白皙的修長臉頰上,留有幾縷長髯垂至胸前,神態淡然、怡然自得,確實是一派的文士風度。
這人隨著鄭倫走進瑞王爺的書房後,在瑞王爺正前站定,雙手長楫施禮道:「學生詹卞一見過王爺。」
「詹先生不必多禮。」按照大鄭國的規矩像這詹卞一,見到瑞王爺是理應施以跪拜大禮的,可是這詹先生只是行了個書生的楫禮便罷了,瑞王爺也絲毫不以為意,可見這詹卞一平日裡確是深得瑞王爺的禮遇。
「不知王爺召喚學生來有什麼事情?」那詹卞一站直了身體後,便詢問道。他知道雖然自己在這瑞王府中頗受禮遇,可是畢竟只是清客西席的身份,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瑞王爺不會特意命小王爺去請自己來書房相見。
「詹先生請坐。」瑞王爺對這詹卞一十分客氣,示意他在一旁的椅上坐下後才說道,「請詹先生來確實是有事相詢。」
「王爺請講。」詹卞一側身坐到了瑞王爺的側面,保持了面向瑞王爺的姿勢。
「是這樣的,今日倫兒得來了一顆珠子,這珠子名叫逑火珠,據本王所知似乎是前大理國所有的鎮國之寶。可是本王也只是耳聞而從未曾見過這逑火珠,所以也不敢確認。詹先生久經四海、學識廣博,或許認得此珠,所以本王才命倫兒去請詹先生過來相詢,不知道詹先生是否認識這逑火珠呢?」瑞王爺簡要的講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下,便詢問起來。
「嗯。學生確實認識這逑火珠。」詹卞一毫不猶豫的回答,令瑞王爺和鄭倫都不禁精神一振。
「詹先生果然是見多識廣啊!」鄭倫感歎了一聲。
詹卞一微微一笑,謙遜道:「小王爺過獎了,這倒也不是什麼見多識廣,只能說是機緣湊巧而已。」
「哦?這話怎麼說?」鄭倫好奇的問道。
「小王爺莫急,聽學生慢慢道來。」詹卞一放鬆一下神態。原本在剛才被小王爺急急火火的召來,詹卞一還有些緊張,不知道瑞王爺究竟有什麼事情要和自己說。此時聽說只是要詢問逑火珠的真假,由於當年的一段經歷,使得這詹卞一對此信心十足,所以一直緊提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這還要從學生當年和老師遊學說起。」詹卞一緩緩說道,「當年學生隨老師周遊各處,四方遊學,到過的地方可不只是我大鄭的國土。不論是東南蠻族的轄區,還是北方的羅剎國,學生都和老師一起去過,最遠的地方甚至曾經乘船遠航,到了大洋遠岸的諸多島嶼屬國和西洋的佛琅璣。」
「真的?詹先生到過西洋?聽說那裡的建築都十分的奇特,和我大鄭中土的建築方式極為不同,是不是,詹先生?」鄭倫一直還不知道原來自己府裡的這位西席先生原來竟去過西洋,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詹卞一呵呵笑道:「不止呢!那西洋佛琅璣不止是建築風格和我大鄭不同,當地人們的生活作息習慣也和我大鄭大不相同。那裡的寺廟擁有的佃農,有時候比當地最大的地主還要多。而且那裡也已經出現了完全透明的玻璃。」
「玻璃?就是那種透明的琉璃?這有什麼稀奇的?我房裡不是就有不少。」鄭倫對詹先生所說有些不以為然。透明的玻璃早就有了,現在就連用水銀刷底做成的衣鏡也早就在大鄭流行,那佛琅璣有這些也沒什麼稀奇的。
「誒∼∼!小王爺,我說的那中透明的玻璃,是真正的透明,上面完全沒有氣泡。」詹卞一見鄭倫對自己所說不服氣,不禁笑著解釋道。
「這怎麼可能?」雖然玻璃的製作方式是從西洋流傳進大鄭的,但是經過多年的研究,以及大鄭無數的能工巧匠的細心鑽研,現在大鄭早就能夠自己製造玻璃了。可是在製造出來的玻璃中,總是會有一些其中是帶有氣泡的,不論大鄭國的工匠們怎麼研究製作,也沒有發現消除這種現象的方法。想不到,現在在西洋竟然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這真是讓鄭倫有些吃驚了。
「沒錯。不過這已經是十幾年前我遊學時候的見聞了,現在不知道那佛琅璣又有了何種的進步了。」詹先生說到這裡不禁一聲感歎。
「嗯。果然是天外有天,想不到那萬里之外的番邦竟然也如此的昌明,真是令人不可小視。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見識見識。」鄭倫想到現在大鄭使用的雲紋鋼和黑火藥就是從西洋大量進口,不禁更是感慨。
「小王爺也不必過於感慨,那西洋番邦雖然有些長處,可是我大鄭學智昌明,人才輩出,終究是要強過那些西洋人的。只是,咱們不能存了小視天下英雄的心也就是了。」
鄭倫聽到詹先生的一番話,不禁點頭:此話不錯,做人處事既不可妄自菲薄,也不應驕傲狂妄,吸收別人從長處,修正自家的短處,這樣才能長足而進,真正的立於不敗之地。
詹先生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話,竟然成就了鄭倫日後不驕不躁、不及不切、取人之長、補己之短的心態,最後成就了一番事業,這也算是意想不到的奇數了。現在詹先生當然不可能知道日後的事情,只是覺得鄭倫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鄭倫見詹先生原本是要說那逑火珠的,此時卻說到了當年求學的事情,不禁問道:「不知詹先生說的和這逑火珠有什麼聯繫麼?」
「小王爺莫急,我當年四處遊學,自然主要是和各地的學子們探討些學問,可是這其中也難免有些奇異的經歷,這逑火珠的事情就由此而來。」
「詹先生請說。」
「小王爺你可知道這逑火珠究竟是怎麼成形的麼?」
「這···難道是和那蚌久生珠一樣,是由老蚌生出來的?」鄭倫只知道珍珠是由蚌生出來的,至於這逑火珠是不是也如此,就不能肯定了。
「嗯。小王爺所說雖然不全對,可也差不多了。」詹先生點了點道,「那水中的老蚌,採取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年深日久自體內才能生出珍珠。這逑火珠雖然不是普通的珍珠,可是它成形的方式也大同小異。
「哦?那不知道又是什麼東西能生出逑火珠呢?」
「是一種傳說中的上古神獸火麒麟。」詹先生回答道。
「麒麟?這怎麼可能?」鄭倫不敢相信的叫道。麒麟乃是四大祥獸之一,怎麼會像老蚌似的產珠的?
「呵呵!小王爺不要驚奇,其實不只是老蚌,天地間不知多少的精靈生物都能在體內成珠,只是大家平日裡不是這麼認為罷了。」詹先生對於鄭倫懷疑自己的說法一點也不著惱,解釋道,「就說那蠢笨良善的黃牛,還有那忠心貪吃的狗,不都是能產珠的麼?」
「牛?狗?」鄭倫現在是一腦袋的問號,自己怎麼從來不知道牛和狗也能產珍珠?
「小王爺不必驚奇,我說的產珠,不是能生產珍珠,而是其他的。或許我換個說法小王爺就能明白了。凡是精靈生物年深日久,都有一定的可能在體內產生一種內丹,這小王爺能明白了麼?」
「內丹?那不是只有修道之人才能修煉出來的麼?」鄭倫不但不能明白,反倒更糊塗了。
「不然,不然。」詹先生連連搖頭道,「不只是修道之人,凡是有靈性的生物都能修成內丹,只是有的是刻意為之,有的是無意生成的。比如那老蚌,其實那珍珠就是它生成的內丹,所以才能採集日月的精華靈氣,這是刻意而為的。而像蠢牛笨狗之類的,則是無意形成的,這樣小王爺能明白了麼?」
「難道先生說得是,牛黃、狗寶?」鄭倫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詹先生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難道火麒麟修煉的內丹就是這逑火珠?」鄭倫已經漸漸抓住了重點。
「不錯。」詹先生笑瞇瞇的說道,「這逑火珠正是那火麒麟的內丹。」
「啊?」鄭倫真是沒想到,原來這逑火珠有這麼大的來頭,竟然是上古四大祥獸的內丹。
「其實原本我也是不知道這些的,不過在當年的遊學途中,我讀到了一本奇書,書中詳細的記載了這些知識,所以我這才知道,原來這火麒麟竟然修煉的內丹就是逑火珠。」
難怪詹先生在講解逑火珠之前要先說自己當年遊學的經歷,原來原因實在這裡。要不是當年他見識過這本書中的內容,恐怕如今也決不會有人知道這逑火珠真正的來歷了。
想到這鄭倫急急問道:「那就請詹先生快幫我看看,這逑火珠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