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洋人馬可 文 / 以文為刀
原本是出來散心遊玩的鄭倫等幾人,沒想到在天機會館裡遇上了一件不平之事,把平日裡最愛除強扶弱、打抱不平的小仙子林樂詩給惹得發怒,一時氣憤之下就準備要出手。可就在這時,卻出現了一人出聲攔阻了林樂詩,鄭倫等幾個聽到此人的聲音也不禁抬頭看去。
只見在天機會館的二樓和一樓之間的樓梯間,轉出一個人來。這人的穿戴倒是華貴,長袍玉帶,手搖折扇,看起來全然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派頭。不過,吸引鄭倫注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此人那束於肩後的一頭金色的長髮,不僅如此,甚至連此人的眉毛和顎下的鬍鬚都皆是金黃色的。再配上此人白於常人的皮膚和高大過人的身形,使得他身上穿戴的衣物顯得極其的怪異。
鄭倫並不是沒有見過西洋的人種,就在瑞王府裡就有個胡姬,每日裡和鄭倫都會見面。所以,鄭倫到不會想平常人那樣,看到個洋人就覺得新奇。只是鄭倫知道,膽敢在這皇城之中大搖大擺、縱徒行兇的人,決不會是簡單的人物,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大鄭帝國以外的洋人,這就不得不使得鄭倫要考慮一下了。
倒是一邊的林樂詩忍不住了,在最初見到金髮洋人的新奇感過後,見對方除了鬍子眉毛和普通人不一樣之外,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林樂詩邊不再去看他了,只是對鄭倫問道:「你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鄭倫實話實說道。
「那就好,既然你不認他,就不用給他留面子了,我一會兒再去教訓這幾個傢伙,你可不許再攔著我了。」
林樂詩剛剛說完,那個洋人就已經走下了樓梯,快步的向鄭倫幾人走了過來。
「幾位請了,小可馬可,還未請教幾位的稱呼。」那個洋人幾步走到幾個大漢的前面,正好擋住了林樂詩準備出手的路線,躬著身子抱著拳,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向鄭倫幾人問好。
這個身穿華服的洋人,原本的身高就要高於普通的鄭國人,現在卻偏偏做出一副抱拳躬身的鄭國禮節,看著那高大的身軀套著一副錦衣躬著腰的樣子,彷彿是水裡的龍蝦成了精,再加上他裝出一副酸文假醋的口氣,不禁讓小仙子感到一陣的好笑。
林樂詩偷偷的扭頭對鄭倫偷笑道:「你看這個大傢伙,是不是挺像是剛剛那個西洋百藝團裡的小丑啊?」
鄭倫也是覺得這個洋人的樣子有點滑稽,估計是剛剛到鄭國來,所以舉止形態上還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不過鄭倫還是偷偷向林樂詩勸道:「不要急,先聽聽他說什麼?」
一旁的鄭爽見鄭倫沒有回到,邊說道:「我們幾個是到這裡看戲的,剛剛見到你的家人在這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隨便行兇動手打人,難道你們不知道這裡乃是我大鄭國的皇都,是我朝天子居住的所在,乃是法度森嚴的地方嗎?」
那個洋人馬可見鄭倫幾人似乎是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當下裡也不再追問,只是順著鄭爽的問話回答道:「原來如此,那恐怕倒是幾位誤會了。」
「哦?我們誤會了?我們親眼所見你的家人在這裡行兇動手,難道是我們的眼睛都花了不成?」
「不是,不是。」馬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幾位誤會是因為,我的家人們並不是無緣無故的動手打人,而是事出有因的。」
「哦?」鄭爽聽到馬可的話,扭頭看向鄭倫,眼神中示意問詢之意。
鄭倫也想知道其中的緣故,便說道:「這麼說你們動手還是情有可原了?那你到不妨說說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們動手的。」
此時,剛剛那倒在地上的年輕人已經站了起來,可能是他也知道了鄭倫幾人在幫自己說話,此時搶先回答道:「公子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我是被他們給騙了。」
那幾個家丁壯漢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被揍了一頓老拳之後,這麼快就能起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那年輕人迅速的閃身從幾個大漢之間穿了出來,站到了鄭倫幾人的面前。
鄭倫這時才真切的看清楚自己幫助的這個年輕人的樣貌。這年輕人身穿了一身尋常的粗布長衫,腳蹬一雙破舊的黑布便鞋,頭上用木枝簪住了頭髮挽在了一起,面色蒼白、身材不高,看起來倒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鄭倫不禁有些奇怪,這天機會館乃是皇城裡有名的銷金窟,戲樓、青樓、賭場一應俱全,看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樣子,不像是什麼富貴人家有錢人的樣子,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難道真的是像那個洋人說得,這裡面有什麼隱情不成?
那年輕人也不知道是剛剛被嚇到了,還是被那幾個壯漢揍的不輕,站在那裡面色蒼白,不住的喘氣。
那洋人馬可看到年輕人脫出了大漢們的包圍,倒是一點沒有在意的樣子,依舊微笑著向鄭倫幾人說道:「幾位,要說起我這幾個家人動手的原因,其實也非常的簡單。這位公子剛剛在樓上和我對局賭錢,可是賭輸之後卻翻臉不認賬,想要賴賭逃跑。我這幾個家人也是護主心切,一心怕他跑了賴掉我的賬目,所以情急之下這才動手想要攔住這位公子的。幾位請想,這是不是也算是情有可原啊?」
「胡說八道!」那年輕人此時正好喘勻了一口氣,聽到洋人馬可的話後,不禁大怒罵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幾時要和你賭錢了?根本就是你覬覦我家祖傳的珠子想要設局騙我,我不肯和你對賭,你就讓你這幾個家人硬要拉著我來,非逼著我和你賭,你你根本是強取豪奪!」
年輕人似乎說得太過於激動,罵完這幾句就彎折腰不停的喘了起來。站在一旁的鄭倫倒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眼看這年輕人確實是衣著寒酸,而且文質彬彬的,根本不像是會到這裡來豪賭的賭徒,心裡不禁對他的話就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