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三章 前奏 文 / 以文為刀
嘴角抽搐、手指顫抖，中風、帕金森綜合症，兩種症狀的前兆全都出現在我們這位執掌陝甘兩省，手握幾百萬人生殺大權的兩省總督王羽王大人的身上。如果是一個現代的讀者，看到現在這位總督大人的模樣的話，實在是很有可能懷疑，是不是霍金大師也穿越了，然後附身到了這位總督大人的身上。
而我們的小王爺鄭倫，此時臉上卻是一副十分欠扁的表情，完全是一種幸災樂禍的小人嘴臉，笑嘻嘻的站在那裡：「總督大人是不是還不相信啊！」
信！一定確定以及肯定的相信！如果現在鄭倫是身穿朝廷的官服，身後跟了大隊的護衛，招搖不凡的來到總督王羽的面前，然後報上自己的身份。那麼也許，我們的總督大人可能還會懷疑一下。可是現在這樣出其不意的出現，然後由另一位欽差大臣，關西軍指揮使王勇鄭重的報出名來，再加上鄭倫現在那副揚揚得意的嘴臉，王羽已經是確信無疑了。現在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身材消瘦的年輕人，就是自己一直處心積慮，想要除之而後快的那位欽差大臣，小王爺鄭倫。
不愧是多年在官場打滾的人物，常年來的修養在這一刻終於派上了用場。只見總督王羽大人稍微整頓了一下神情，非常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剛剛出現在身上令人擔心的所有症狀，頃刻間恢復了正常，甚至在那張保養的白皙無痕，令人懷疑其真實年齡的臉龐上，出現了一副宛如老友相見的笑容。笑的那麼的親切，那麼的自然，不得不讓人佩服，這位總督大人要是到了現在，一定是中國的湯姆·漢克斯。
「下官王羽，拜見小王爺。」總督王羽甚至走上了幾步，似乎想要伸手拉住鄭倫的手腕，一副把臂言歡的樣子。
「呵呵呵∼∼總督大人客氣了。」鄭倫可不想和這個面笑心狠的中年帥哥有什麼親密接觸，不經意間微微側閃了一步，躲過了總督大人伸出的友誼之手。
總督王羽似乎完全沒有發現鄭倫的舉動，絲毫沒有尷尬的說道：「想不到小王爺的大駕已經到了太安，怎麼不提前通知下官一聲，下官也好準備一下，為小王爺接風洗塵啊！」
「我也是剛剛才到，聽說總督大人今日到了軍中來，我實在是急於想要見見大人，所以便直接來了。」
現在的鄭倫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混跡皇城街頭，四處乞討的小乞丐，更不是每日裡騎馬遊玩，紈褲不堪的小王爺了。經過在這陝西的一番磨難之後，雖然還沒有達到老奸巨猾的程度，但是基本的城府深度，還是漸漸的有了一些：「想必總督大人不會責怪我這魯莽之罪吧！啊？哈哈哈∼∼∼！」
「不怪，不怪！呵呵呵∼∼∼！」鄭倫笑的歡實，總督大人笑的更是開懷。
不過，站在總督王羽身後的陝甘一眾官員，現在可是有些笑不出來。雖然總督大人具體對這位小王爺做了什麼，這些官員沒有多少人知道。可是，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眾官員還是多少明白一點的。現在這二位這麼一陣大笑，聽起來倒是爽朗，可是到了眾官員的耳朵裡，簡直就是催命的魔音，除了毛骨悚然之外，就只剩下飆冷汗了。
笑了一陣之後，鄭倫慢慢止住笑聲，對王羽說道：「總督大人，既然您和諸位大人是來看那些被俘的流寇，不如先看看賊首的首級吧！」
「噢？那就有勞小王爺了。」總督大人見鄭倫停住了笑聲，自己也跟著停了下來。
鄭倫轉身向已經退下的於泉招了招手道：「於副官，將賊首的首級呈上來吧！」
「是！」於泉答應一聲，走入鄭倫身後的人群中，從其中一人的手中接過一個托盤，又轉身回到鄭倫和王羽跟前稟道，「賊首首級在此。」
「嗯！」不等鄭倫說話，總督王羽點了點頭說道，「呈上來。」
於泉恭敬的退後一步，在能讓總督身後的中官員也看到的地方站住，伸手掀起了托盤上蒙著的紅巾。
「啊∼∼！」總督大人身後的眾位官員在看清托盤中的人頭後，嘴裡齊聲發出一陣不知是驚訝還是害怕的驚咦聲。
雖然早就知道在盤中的人頭絕不會是自己想要的李允的頭顱，可是在看清楚後，總督大人還是心頭一震。雙目怒睜、嘴巴大張、黑乎乎的鬍鬚、還有那黝黑的膚色，怎麼看也決不會和那位傳說中白面風流的李允聯繫到一起。
既然在這裡見到了鄭倫，總督王羽就知道，事情決不會再按照自己佈置的發展下去。那位指揮使王勇，也決不會真的是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剿滅了李允的隊伍。不過儘管不知道鄭倫和王勇到底想要搞什麼把戲，可是總督大人還是十分安然的等待著，等著他們翻出最後的底牌。
「這就是那伙流寇的頭領？」總督大人面色不變的問道。
「是。」指揮使王勇此時也走了過來，似乎是無意的擋到了鄭倫的身前，「這就是我在渭水河畔剿滅的流寇賊首的首級。」
「渭水？」總督大人微微閉起了眼睛，微張的雙目中射出那位孫知府十分熟悉的目光，彷彿即將捕食的毒蛇，冰冷、陰森。
王勇似乎也發現了總督大人眼神的變化，身體不由得微微繃緊，一股淡淡的殺氣抑制不住的散發出來：「不錯，渭水！」
「這麼說，指揮使大人並沒去秦川了？」總督王羽眼中的神色已經越來越陰冷，說話時的神態已經沒有了適才的和煦。
「有，不過不是我。」王勇寸步不讓的對視著總督王羽，如果說剛剛還只是不能抑制的殺氣，那麼現在王勇的臉上已經佈滿了駭人的殺意。
「不錯，是我。」被擋在王勇身後的鄭倫似乎根本沒有感到二人針鋒相對的氣勢，悠閒的說道，「噢！還有大師兄。」
「大師兄？怎麼小王爺還有一位師兄也一起到了陝西麼？」
「不是我的師兄，不過說出來想必總督大人不會陌生。」鄭倫彷彿是個反應遲鈍的傻瓜，一點也沒有王勇那種緊張的樣子。
「噢？這麼說我倒是想要聽一聽到底是哪一位了。」
「好啊！」鄭倫轉身向原本在他身後的人群中的一人指道，「喏！就是他，李允，總督大人認識吧！」
「李允」
總督王羽死死盯著人群中，被鄭倫指出的人。白皙斯文的臉龐，略顯陳舊但乾淨得體的長袍，還有那高於周圍眾人的身高，一瞬間就讓王羽認出了他的身份。
「好好，小王爺真是好手段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