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渭水河邊 文 / 以文為刀
渭河，陝西境內最為有名的幾條大川之一。在陝西這裡，每一條大型的河川周邊都會衍生出一片繁華的城鎮，而渭河周邊當然也不例外，除去大型城府渭城之外，無數的小城小村，也星羅棋布的散落在渭河沿岸一帶。
幾天之前，羅安就和手下的幾個頭領商議好，在近幾天要到這裡來「逛一逛」。作為這支流寇隊伍中的大頭領，羅安實際上更多的是充當了一個決策者的角色。原本自己不過是這陝西境內一夥劫匪的老大而已，可是誰知道，突然之間官府中的高官竟然會來聯繫自己。膽戰心驚之下，哪裡還敢和這些官老爺討價還價，還不是人家說什麼自己就答應什麼。
不過現在想想，其實倒也不錯。雖然羅安心裡明白，自己現在不過是這些官老爺手中的一條槍，就好像是獵狗似的，主人說要你幹什麼你就去幹什麼，可是畢竟是搭上了官府的路子。看看現在再想想以前，當初不過是百十人的一夥劫匪，要穿戴沒穿戴，要武器沒武器，可是如今不光是隊伍擴大了好幾倍，足足有了近四千人馬，而且武器裝備的，根本不用自己考慮，那些官府的老爺們，不時的就會送來。現在自己的隊伍，就是比起陝甘總督府的府兵，也毫不遜色，這不禁讓羅安感到驕傲起來。
要說這陝西境內其實還是有不少的高人的，別的不說，單單是那個帶領刁民反抗官府的叫李允的傢伙，那就不是自己能比得了的。當初的幾次交手，羅安到現在仍然記憶憂新，明明就是一群連武器都配不齊的莊稼漢，可是卻每次都能狠狠的給自己來一下子。自己的隊伍都是什麼人啊？那是劫掠陝甘兩省的流寇啊！可是人家就是能在你們這幫流寇的手裡搶劫一番，你還就是沒有辦法。
現在只要一說起這個李允帶領的亂民們，羅安就腦袋疼，沒辦法只好躲著人家，盡量不要碰面。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可是總是這麼躲著也不行，自己手下這幾千的弟兄們要吃飯啊！總不能讓弟兄們餓著肚子和自己當土匪啊！所以就在前幾天的時候，羅安和手下的幾個頭領商議了一下，覺得這渭河沿岸一帶是塊肥肉，渭城自己不敢想，可是在這渭河周邊的這些小村小鎮的，對自己的弟兄們來說，那就是不設防，要想到這裡來開開葷，根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安排探子，佈置行程，準備武器，出發。一道道工序如今羅安是熟能生巧，安排起來是井井有條。在打探清楚了情況，安排好路線行程之後，羅安便帶領著弟兄們出發了。
回頭看看一個個氣勢洶洶的弟兄們，坐在馬鞍橋上的羅安不禁有些得意，「老子如今也是有隊伍的人啦！他娘的，吃香的，喝辣的，誰敢擋老子的路，老子就幹他！」
跟在羅安馬後的就是這支隊伍中的二頭領，小安子。別看這小子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郎當歲，可卻是最早跟隨了羅安的。想當初做土匪，當強盜的時候，小安子就跟著羅安，鞍前馬後的立下不少的功勞。後來羅安搭上了官府的路子，隊伍是一擴再擴，人馬是越來越多，這麼多的人，只靠著羅安一個人根本就管不過來，小安子理所當然的就成了這支隊伍的二頭領。
這小安子有股著衝勁，每次動手的時候，都是衝在最前邊，手底下的功夫也硬，大大小小的不知道打了多少的陣仗，雖然受了不少的傷，可是從來沒有慫過。羅安對自己手下的這個二頭領，那是相當的滿意，不怕死，功夫硬，忠心耿耿。也是自己的運氣好，當初這小子落魄的沒有飯吃，讓自己給遇上了，不知道自己當初是發了什麼善心，幫了這小子一把，沒想到這小子就從此跟了自己。現在想想，嘿∼∼！真是他娘的好心有好報啊！
就在羅安意氣風發的帶著隊伍行進的時候，小安子策馬過來和羅安並騎到了一排：「老大，這次咱們是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搶唄！」羅安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渭河一帶，這麼多的村子、鎮子，足夠咱們弟兄開開葷的，搶！搶他娘的！」
「嗯！那渭城呢？」
娘的！要說這小子哪都好，就是這腦子不大靈光，有點混！羅安一扭頭，伸手就在小安子的頭上敲了個爆栗：「你個虎貨！渭城！渭城是我們能搶的地方嗎？搶倒是好搶，搶完了呢？讓官府追著我們殺？你他娘的能在這陝西耀武揚威的，靠的是誰？還不是那些大老爺，你搶了渭城，把那些大老爺惹急了，還不攆的你滿陝西的跑，不把你攆成狗慫的算我白說！」
頭上挨了老大的脆棗，又被罵了一頓，小安子有點不服氣：「官府？官府要是這麼能打，還要咱們幹什麼？我看就憑咱們現在的弟兄，憑咱們弟兄們手裡的傢伙，就是那幫官差也不是個，他們要是敢來，我小安子第一個揍他們個稀里嘩啦。」
「稀里嘩啦，稀里嘩啦！我先揍你個稀里嘩啦！」羅安對這小子真是沒辦法，簡直就是頭強驢，又笨又強，「你以為咱們真的厲害啦？啊？你以為你真的能不怕官府啦？啊？狗屁！人家為什麼讓咱們出來搶，那不是人家官府的兵不行，那是人家不能親自動手，你明白嗎？」
「不明白！」小安子憨傻的搖了搖頭，「他們要是能打，幹嘛不自己動手。這又給咱們盔甲，又給咱們武器的，不麻煩啊！」
「嘿∼∼！不麻煩，不麻煩！」羅安冷笑了幾聲，對於這個傻小子，羅安還是放心的，「他們要是真的自己動了手，拾掇了那些不聽話的泥腿子，那他們才真的麻煩了！」
對於這一點，羅安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反正現在官家還用的到自己，自己就老老實實的給人家當槍，要是有一天他們想要過河拆橋，嘿∼∼！大不了，咱們就一拍兩散，他們那些個破事兒自己就全給他抖摟出來。
小安子也不知道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了，反正是閉上了嘴巴，乖乖的跟著羅安一起走著。
「嗤∼∼！」突然，空中一道寒光閃過。
「噗∼∼！」血花飛濺，疾射而至的箭矢正中隊伍中一名騎手的胸膛。
「啊∼∼！」慘叫聲中，中箭騎手應聲落馬。
「有埋伏！」雖然事發突然，經驗豐富的羅安依然立即做出了判斷，「不要亂！隊形散開，目標西岸樹林！」
原本有些驚慌的隊伍立即安穩下來，飛快的按照羅安的命令散開了隊形，一些反應迅速的騎手立即衝向了位於西岸的小樹林。
羅安對於自己這些弟兄快速的反應相當滿意，這可是一支經過不知多少陣仗，經驗豐富的隊伍，雖然落入了對方的伏擊，可是羅安相信自己的弟兄們絕對能應付。
就在羅安自信滿滿的指揮著隊伍快速衝向樹林，以便不給對方再次放箭的間隙，要將樹林中的敵人一舉擊潰的時候，突然從樹林中飛出了無數的「小包袱」，緊跟著就是一陣巨大的爆炸聲。
『轟∼∼轟∼∼轟隆隆！」
「小包袱」落到了地上，爆出一朵朵巨大的火花，在火花中瞬間飛射出滿天的鐵蛋、銅釘，快速衝擊的騎手們就像是拚命衝向死亡般，在無數暗器的打擊下，慘叫著一個接一個的從馬上落了下來。
「羅安！等候多時了！」從樹林中飛馬衝出大批的騎兵，衝在最前面的一員將領正高聲的大叫著。
在騎兵衝出的同時，原本空曠的河套沿岸突然變戲法似的變出了無數的兵丁，一排排手持弓箭的兵丁將羅安的隊伍包圍到河套岸邊。
「我······我們被······包圍了！」羅安失神的看著這突然間冒出來的軍隊，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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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再次開始捕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