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風乾人突襲 文 / 夜魘
我們八個人分成了兩組,一組留在大廳裡打掃戰場,另一組則開始在整棟大宅裡尋找殘餘的狼人。我們很快就把整個一樓的所有房間都找了一遍,確定沒有狼人後我們才開始在二樓逐個房間排查。
二樓的房間佈局不像一樓那樣左繞右繞的,從樓梯上去之後就是大宅的最左邊,然後就是一條直直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房間。我們逐一檢查了走廊兩旁的所有房間,不過裡面同樣沒見到任何人。
最後,就只剩下走廊最右側那扇雙開雕花金屬大門了,如果還有大宅裡還有狼人,那他就只能在這扇門後面。
常樂依舊做著先鋒,他抬腳用力將左半扇大門踹開,隨後便將槍口對準了屋內。我們幾個也隨後跟上將另半扇大門打開,門內的一切也完全展現在了我們眼前。
那是一間巨大、寬敞的書房,房間四周立滿了書架,在中間的位置有一張老闆桌,桌子後面是一張高背沙發。沙發背朝著門口,在右側的扶手上露出一隻手,那隻手上還夾著一支燃著的雪茄。
「你是大老爹?」常樂問道。
「如果你願意這麼叫我也可以,對我客氣一點也是應該的!」
從沙發後面傳出一個我非常熟悉的聲音!
「張宇遲?!」我疑惑道。
「不不不,我比較喜歡你們叫我大老爹,我很喜歡這個名字。」隨著話音,老闆桌後面的高背沙發也慢慢轉了過來,那裡坐著的人還真就是張宇遲!
低劍眉,凶狠的眼神,左側眉峰上還有一道傷疤……絕對錯不了,那就是張宇遲……無論如何我也沒辦法想像張宇遲竟然會坐在狼人的老窩裡做起了大老爹,這實在太令人感到吃驚了!
常樂也不由得皺起了眉。
「到底怎麼回事?你是被咬了嗎?」常樂問。
「被咬?哈哈哈……」張宇遲仰頭大笑了起來,在笑過之後他竟然翹起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
我跟張宇遲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在我的印象裡我是從來沒見過這小子露出過笑模樣,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錢似的。可是現在他竟然笑了,這嚴重的違和感讓我不得不懷疑眼前的張宇遲還是不是從前的那個倔小子。
我絕對不相信大老爹會是張宇遲,我更願意相信是張宇遲單槍匹馬殺到狼窩裡打算刺殺狼人頭目,結果刺殺不成反而被大老爹咬了,最後變成了大老爹的手下卒。
大老爹會藏在哪呢?
這裡難道不是狼人的據點?
不對,如果這裡不是狼人據點,那剛才我們受到的兇猛攻擊就根本沒有道理。我們沒有在莊園外面設任何的包圍網,之前也有一些狼人跑了外面,他們本來有機會逃走的,可是他們卻選擇從外面反包回來。
這只能說明一點,大老爹就在這裡,那些狼人是在保護大老爹!
但,大老爹藏在哪呢?
這是我們搜索的最後一個房間,在我們面前的人卻是張宇遲。
難道房間裡還有暗門?這倒是有可能!一般像這樣的歐式大宅的書房裡,這些書架當中保不齊就有個什麼機關,比如抽出一本書來,書架就左右分開亮出一扇門什麼的。
常樂沒有對張宇遲動手,張宇遲也是穩穩地坐在老闆椅上嘿嘿嘿地笑著,現在看起來這倒是一個拖延時間的好方法。
既然他不動,那就我來動吧!
打定主意之後,我也立刻朝著右手邊的書架走過去。我沒有一本一本書地往出抽,而是直接將書架用力往後一拽,那厚重的書架也一下被我徹底給扳倒了,發出一聲沉重的咕咚聲。
書架後面就是一堵牆,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我還是走到牆邊用力敲打了一下,牆壁的聲音很實,後面應該沒有空房間,如果有的話這堵牆應該也夠厚的。同時我也瞧了一眼張宇遲,他坐得依舊非常穩當,好像不在乎我幹什麼似的。
他不管,那我繼續。
我順著牆把後面的書架一個一個地全都放倒了,轉了一圈之後感覺書房的面積一下子小了好多,可是四周的牆壁根本沒有接縫的部分,所有的牆我也都去敲了,聲音很厚實,感覺也不想有暗門在牆後。
整個房間裡可疑的地方似乎就只剩下一處了。
我繞到張宇遲面前,隔著老闆桌盯著他的眼睛。
張宇遲也沒有迴避的意思,他也同樣仰著頭看著我,嘴角依舊掛著那看起來極其彆扭的笑。
「不管你是怎麼看我的,反正我是把你當朋友了,所以我不想傷你,如果你打算這麼一直坐著不動,那就一直坐在這千萬別動手,常樂那小子可不會因為你是熟人就對你留情,他會一槍轟爛你的腦袋。」
「多謝提醒,我會謹記的。」
張宇遲居然用了「謹記」這個詞,這絕對不是一個野小子會說出來的話,但我依舊沒去管他,直接抓住老闆桌的一角用力一掀。在桌子被掀翻的同時,桌腿也將下面的地毯捲起了一點。
就是這短暫的一瞬,但我卻在地毯下邊看了一個縫隙,那絕對不是地板的接縫。
暗門在地上?
暗室在一樓和二樓之間的部分?
張宇遲似乎也從我的眼神裡發現了什麼,剛剛明明還說要一直坐著不動的,可現在他卻突然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並且直奔我衝過來。
砰的一槍,子彈就打在我腳前大概半米遠的地方,把地毯也給打出了一個洞,張宇遲伸過來的手也被這一槍給阻斷了回去。
「雷聲說的沒錯,我這個人可沒什麼人情味,你如果再亂動,下一槍開花的就不是地板了。」常樂手中步槍的槍口還在向上冒著煙,而且現在準星也已經對準了張宇遲的腦袋。
張宇遲的嘴角又一次翹了一下,隨後猛地向後跳開,常樂這邊也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子彈沒能擊中張宇遲,全都打在了被張宇遲拿起來當盾牌的椅子背上,常樂的跟班也立刻扣下扳機開始展開攻擊,並且邊開槍邊朝著椅子的另一邊繞。
張宇遲繼續抓著椅子做盾牌,然後退到了牆根處又抓起來一個書架護住自己的側面。銀做的子彈比一般的鉛彈要軟,穿透力也要弱得多,一把椅子和一個書架已經足夠抵擋常樂和他跟班的火力了。
雖然不會被常樂他們打成馬蜂窩,但是張宇遲卻沒辦法再對我的行動有任何阻撓了,我也趁機將地毯掀開。
地毯下的地上明顯有一個長方形的門,只是這門上並沒有拉手。
我敲了下地面的石門,門上立刻發出空空的聲音……這後面是空的,這是個暗門!
就在我琢磨著應該用什麼方法把這石門打開的時候,這扇石暗門竟突然自己向上崩開了,緊接著一隻乾枯的手臂也從石門後面猛地探了出來,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在這一瞬間,我看到了一雙空洞的眼睛,以及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乾枯的臉。
我覺得我認識這個人,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朗蓮華,只是他身體裡的水分似乎都被抽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