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守墓人 文 / 夜魘
在我們從客棧房間出來下一樓的時候,客棧的老闆和夥計才戰戰兢兢地探出頭。他們也沒敢問我們剛才是啥情況,看樣子也沒敢報警,估計在這個鎮上類似我們今天遇到的事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了,他們都已經被羅家的人給嚇怕了。
出了客棧後我們繼續步行往羅家的方向走,在路上喬姐也把之所以出現在哇勺的詳細經過跟我們說了一下。
喬姐去年離開了東北,原因是一次八齋堂內鮮有人知的私鬥。
一個神秘的堂會向八齋堂的扶保梁劉恆發出了挑戰,劉恆應戰對決,結果被人打斷了一條腿。
扶保梁這個職位用通俗的**就是堂主保鏢,按實力來說,劉恆在八齋堂裡也能排進前五了。根據劉恆的說法,跟他一對一的人用的是日本陰陽術,使水、火兩系的式神,他甚至都沒沾都對方的邊就被輕鬆擊敗,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另外劉恆也捎回來一句話,那個跟他對決的人說十八個月後他回再來挑戰,如果到時候八齋堂拿不出像樣的實力來,那八齋堂就要從此在東北消失。
為了應對這十八個月後的挑戰,喬姐立刻著手進行準備……雖然表面上說八齋堂的堂主劉劍是堂裡最強的人,但實際上誰都清楚喬偉的老媽喬勝男才是八齋堂天分最高,本事最好的人。
因為八齋堂用的陰陽鬼術與日本陰陽術有太多相同、相近的地方,這並不利於十八月後的對決,所以喬姐就想到要用一些與陰陽術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東西。
在二十年前,喬姐認識了一個雲南女蠱術師。因為都是女性,脾氣也很接近,所以兩個人成了好朋友,後來這位女蠱術師去了泰國研習降頭術,兩個人就基本沒見過面,不過一直都保持著聯繫。
喬姐覺得可以從降頭術和蠱術中取取經,於是就去找那位女蠱術師。
到了泰國之後,這位女蠱術師把喬姐引薦給了一位泰國老資格的降頭師,據說論降頭術這位降頭師如果說自己是第二,那全泰國就沒人敢稱第一。於是喬姐開始跟這位降頭師閉關學習降頭術,一學就是一年,中間如果不是喬偉一直苦苦尋找她,她甚至都不會主動跟喬偉聯絡。儘管如此她到最後也僅僅只跟喬偉聯繫過兩次而已,一次是她告訴喬偉自己沒失蹤,只是在學降頭,另一次是喬偉離開八齋堂,她告訴喬偉離開就離開吧,吃飯的方法有的是。
本來降頭術學習的非常順利,再過半個月喬姐也準備回國了,可就在這時候那位雲南女蠱術師卻突然提出要先回國一趟。
喬姐好奇地詢問了一下,這才得知道這位女蠱術師原來是苗王最後一位守墓人。
根據女蠱術師所說,她的家族歷代都在看守著多個苗王墓葬,在最初他們家族的責任是保證苗王墓不被盜掘,而後來逐漸變成了防止墓中詛咒、蠱術禍及他人。而她之所以著急回國就是因為一個非常凶險的古墓被挖開了,其中一個巫毒血咒是萬萬不能現世的。
得知了這一情況後,喬姐立刻決定提前結束自己的降頭術學習,跟著女蠱術師一起回國幫忙。
被盜掘的古墓並不是苗王墓,而是一座土司王墓穴,因為守墓人有規矩,墓葬不允許外人進入,所以女蠱術師把喬姐安置在了她的家裡,然後她自己先去墓葬處查探一下,確認巫毒血咒的狀況。
本來女蠱術師和喬姐說好的是她先去查探,看一眼就立刻回來,可是她這一走就是三天,根本沒有任何音信。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喬姐接到了女蠱術師家所在的小鎮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女蠱術師生命垂危,目前聯繫不到任何親人,只有一個她家裡的電話。
喬姐得到消息後立刻趕到醫院,這才知道女蠱術師身中了十二刀,搶救算是勉強讓她多活個一天,具體什麼時候會死就看女蠱術師自己能堅持多久了。
女蠱術師在彌留之際告訴喬姐那巫毒血咒已經被破開了,但是她已經沒有辦法去阻止血咒害人,守墓人家族也已經沒有其他成員了,封住巫毒血咒的活就只能讓喬姐來做。
最後女蠱術師給了喬姐一個嗅蠱,只要跟著嗅蠱喬姐便可以找到盜墓之人。
喬姐收下了嗅蠱又繼續詢問封住血咒的方法,可女蠱術師沒能將方法說出來就嚥氣了,她自己是如何被刺的也沒有來得及吐出半個字。喬姐試過對女蠱術師進行召魂但沒有任何作用,似乎女蠱術師早就對自己使用過某種蠱術,讓其死後亡魂立刻消散,或許這也是守墓人保證墓葬秘密不外洩的方法之一。
無奈之下喬姐只能先葬了女蠱術師,然後追著嗅蠱去找盜墓的人,結果就這樣找到了歐家兩兄弟。
喬姐是火爆脾氣,也沒先問血咒的事,只想知道她女蠱術師朋友是被誰殺的。可歐家兩兄弟根本什麼都不想跟喬姐說,喬姐一怒之下就動了手,一直到歐家兄弟動了槍她才暫時退避。
後來喬姐想的是偷偷跟著歐家這兩個兄弟,可是不知道歐家兩兄弟用了什麼招數,嗅蠱竟然把目標鎖定在了歐家兄弟的家裡,可是家中根本沒有歐家兩兄弟,只有他們的徒弟小歐子。
喬姐自然不會去為難一個小孩,只好自己尋找線索,只是根本沒有什麼線索可尋。
就這樣過了九天之後,本來已經失去效用的嗅蠱突然又起了作用,喬姐跟隨嗅蠱的提示趕了兩天的路,並在半夜來到哇勺鎮。
繼續追著嗅蠱提供的蹤跡喬姐找到了羅家,也剛好看到羅家有十多人出來。喬姐覺得可能要出什麼事,於是就偷偷跟著過來看看,而讓她沒想到的事羅家的人要對付的竟然是她的兒子。
喬姐雖然是個爆脾氣,但她也清楚冒然衝進屋子裡不但救不了人反倒會把自己也搭進去。於是她在外面用了過去一年裡開發出來的降頭術與陰陽鬼術相結合的新招……泥羅漢。藉著這個大塊頭的力量,羅家的人輕鬆就被打敗了。
瞭解過了喬姐回來的經過,我們幾個也到了羅家的大門。
羅家手下的那個凶小子已經成了我們手上的人質,之前被泥羅漢揍的那一拳估計讓他斷了幾根肋骨,這一路上他幾乎每走一步都會咧一下嘴。
之前他還揚言要把揍死我,還要弄斷我所有的手指,所以我根本沒有理由對他客氣。我衝著他屁股猛踹了一腳把那凶小子踹得撞在了門板上,他又一次咧嘴哎呦了一聲,然後就在門口蜷起了身子,似乎肋骨又疼了。
「去開門!」我命令道。
那凶小子咧著嘴痛苦地轉回頭道:「我沒有鑰匙,我只是個打雜的。」
「打雜的還帶著槍?那些人都聽你的?你裝什麼裝?!」我故意學著他之前的台詞,然後又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他的屁股自然不會被我踢疼,但連帶的震動明顯會讓他的肋骨疼得更厲害一些。
那凶小子剛準備回頭說些什麼,而這時候大門自己敞開了,從裡面也呼啦一下湧出來十好幾個人,緊接著一個肥頭大耳的雙下巴大胖子瞪著眼珠走了出來,在他的手裡拿著一把槍。
看這架勢就清楚了,羅家的人知道我們肯定會過來要人,所以才根本沒派後續人手到客棧。
「我手下人說你們下午的時候跟我弟弟吵過架,結果我弟弟就死了!本來我只是想請你們回來聊聊,結果你們卻動手傷人,你們認為我現在會怎麼想?」雙下巴把自己說成了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同時也表明了他的身份。
下午跟我們打過照面的、被稱作二爺的男人是這個大肥子的弟弟,而他就是羅家的當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