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劉總監的秘密 文 / 夜魘
劉宏偉並不知道椅子裡發現詛咒符的事,黃武隆之前不讓我們跟任何人提起詛咒的事大概就也是這個原因——他一直在隱瞞劉宏偉以及公司裡所有的人。黃武隆這樣做的目的很明確,他不想公司因為詛咒符的事引起恐慌,最主要的是他害怕劉宏偉離開公司,如果他一走,公司就不只垮掉一半了。
我不是一個守信用的人,不管黃武隆願意不願意,我還是把椅子裡詛咒符的事告訴給了劉宏偉。
劉宏偉聽完就像觸電了一樣跳著離開了他的椅子,張宇遲也隨後過去將劉宏偉的沙發椅徹底檢查了一遍。
劉宏偉的椅子並沒有被動過任何手腳,裡側也沒有任何符紙。
椅子確定沒有問題了,但劉宏偉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他一下子變得戰戰兢兢,似乎辦公室裡的所有東西都會要他的命一樣。
我趕緊安撫他道:「你冷靜點,我們都是這方面的專家,有我們在這你肯定是安全的。再說今天都已經十四號了,如果真會出事你估計早就出事了,你回到公司幾天了?」
「我……我……六號早晨正式回來工作的。」劉宏偉道。
「那你回來的這九天裡每天都來公司嗎?」
「是啊,週末我也都在的,非常時期嘛!」
「那公司出過什麼異常的狀況沒有?」我問。
「異常狀況?現在的狀況還不夠異常嗎?已經有三個人死了!」
「我的意思是你回來上班之後。」
「哦,那倒沒有,一切都正常了,包括之前幾個月裡那些個小意外什麼的也都沒發生過。你……你你……你覺得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是嗎?」劉宏偉回答完我的問題就迫不及待地將話題轉回到了自己身上。
如果主謀不是劉宏偉的話,那他現在確實有危險了!
五號是兇手對喬偉下手的日子,同時劉宏偉也來公司巡了夜。不過劉宏偉是突擊檢查,兇手應該不會知道劉宏偉的動向,所以他選擇了先除掉喬偉這邊絆腳石,然後再對劉宏偉下手。
按照兇手的計劃,喬偉本來應該在第二天被八齋堂清理門戶。可是突然殺出的齊震把喬偉就救走了,不但喬偉沒有被清理,八齋堂的人還全面展開了調查,這無異於阻礙了兇手的下一步動作。
於是在沉寂了一周之後,這個兇手決定繼續追到喬偉家裡對喬偉下手。
現在八齋堂的人都在全力追殺喬偉,這個兇手就又可以抽身出來對付隆達公司了,而劉宏偉顯然就是兇手最有可能下手的目標。
張宇遲的想法似乎也和我一樣,在劉宏偉提問之後張宇遲立刻接過話頭道:「你確實有危險,所以麻煩你幫忙想一想,到底有誰會想搞垮你們公司,或者你們四個是不是跟誰結了仇。」
劉宏偉皺著眉頭苦思了好半天,最後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問不出線索我們也不打算在這裡多耽誤時間。張宇遲提醒他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換一換路線,盡量別總在固定的地方呆太久,然後我倆便起身告辭了。劉宏偉連聲向我倆道謝,在把我倆送出辦公室後他立刻返回屋裡關上門,又拉下了百葉窗簾,我猜他是準備給黃武隆打電話說辭職的事了。
一直守在辦公室外面的隆達總經理見我和張宇遲出來了也笑呵呵地過來問:「談完了?接下來還要找誰?」
我想了想,抬手朝他一指,「就跟你聊聊吧。」
總經理一愣,隨即微笑著點頭道:「沒問題,絕對沒問題,那去我辦公室吧。」
總經理辦公室在隆達的頂樓,比起人事總監的辦公室來,總經理辦公室可要闊氣得多。我們分別落座後我也好奇地問了下在公司裡到底是人事總監官大還是總經理官大。
這個吳總經理頗為無奈地笑了笑道:「嚴格從職位上來講的話,公司的統籌規劃管理都是我來負責的,不過有些事情你們不可能明白的。」
吳總明顯是話裡有話,我連忙追問:「你是說那個劉宏偉有來頭?」
「這個我就不好評論了。另外,這個事和會議室裡突發心梗那次怪事有關聯嗎?」
「這個我覺得可以有!」我很嚴肅地回答道。張宇遲也非常配合地用他犀利的眼神盯著吳總經理,一副不問出真相不罷休的樣子。
吳總皺著眉考慮了一下,又側頭朝辦公室外面望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偷看或者偷聽後他才壓低了聲音、表情古怪地對我倆道:「其實黃老闆和劉總……他倆是那個,那個,你懂嗎?」
「哦?你的意思是……」我做了個「gay」的口型。
吳總用力衝我點了點頭。
我的腦中瞬間冒出了剛剛劉宏偉身上那條緊身牛仔褲,身上的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
「他還有老婆有女兒呢,藏得挺深啊。」張宇遲在一旁感歎道。
「呵呵,其實這是全公司都知道的秘密了,只是沒人敢說而已。你們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啊,要不然我的位子可能就不保了。」吳總經理叮囑道。
我連忙向他保證絕對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然後接著這話題道:「所以這個劉總監大半夜的往公司跑,平時又盯著公司裡這些文員,就是不想讓老黃的每一分錢都不白花,是吧?」
「嗯。我們都煩死他了,他就像公司裡的一個活動監控器。」
「那他有沒有因為什麼事開除過公司的功臣元老?」我似乎終於抓到了一根線頭。
吳總想了下,忽然眼睛一睜,「這還真有一個!大概是半年前吧,研發部的一個主管因為一次採購多花了五萬塊錢,劉總一怒就把這個主管給開除了。那個人從公司開始籌建的時候就在,我們產品的主要營養成分研發都是那個人主持的,嚴格來說現在的總監只是牽頭人,那個主管才是實際操作的人,他被開除好像公司裡的人都覺得挺冤的。」
「這個人叫什麼名?他家住哪?」張宇遲搶著問道。
「他叫楊延濤,老家好像是在大慶,現在到底還在不在哈爾濱我就不清楚了,我通訊錄裡應該還有他的電話。」吳總一邊說著一邊在鍵盤上快速敲打了幾下,然後便將顯示器轉向了我和張宇遲。
我趕緊把楊延濤的電話號碼記了下來,然後就在吳總的辦公室裡把電話打了過去。
很快,對方就接起了電話,並且直報姓名道:「楊延濤,請問您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