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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老同學 文 / 夜魘

    郝世明或許從來不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但現在他的一句話卻能左右整件事情的複雜程度,而他的回答也確實將事情推向了更為複雜的方向——他說他進到坑道時正看見錢富順蹲在裡面咬人,而且硬生生地把一個人脖子上的肉用牙扯下來然後吞了。

    在回答這些話的時候郝世明的聲音有些抖,同時他也會露出恐懼的表情,但他依舊敢於回憶礦井裡發生的事情,這足以說明之前他那種呆滯的狀態並不是因為大腦受到了刺激,而是另有原因!

    這個原因是什麼呢?

    我記得喬偉說過鬼是不會附體,只會搭梁。在我的理解,搭梁的過程有點像催眠術,雖然最終也能控制別人行動,甚至把人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但整個過程需要幾個月的時間,而郝世明這邊才過了三天而已。

    於是我問郝世明最近幾個月有沒有抑鬱、易怒、多夢、體虛多汗等等之類的症狀,郝世明說他啥不良情況都沒有,身體一直都好得很。

    我不是鬼事專家,尤其是在剛剛經歷過安俊良鬼手印那次事件之後,我就更不敢再對這些怪事輕易下結論了。所以我決定還是給喬偉打個電話,問一問他的意見如何。

    這時候正好大夫也過來了,我就趕緊離開病房到外面去打電話。

    喬偉接電話的速度出奇的慢,等接起來之後我還可以聽到他那邊吵吵鬧鬧的好像很多人的樣子,我猜他可能有事在忙所以也沒提礦工吃人的事,只把郝世明的狀況簡單說了一下,又問喬偉有沒有鬼可以在幾天時間內就完成搭梁。

    喬偉說世上到底有沒有這種厲害的鬼他也不能肯定,不過,他入八齋堂學鬼事這麼多年了,倒是從來沒遇到過能用幾天時間就完成搭梁的鬼,而且他也沒聽八齋堂的師傅或太師傅輩分的人提過有這種厲鬼。

    至於郝世明的情況是不是鬼作祟,只通過我在電話裡的描述還不好判斷,得他自己過來瞧瞧才能知道。

    如果喬偉願意過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可是我一問才知道,這小子已經跟八齋堂的人跑去遼寧了,而且他們這次的行動是跟蟒堂有關的。

    一邊是關係到他親媽安危的事,一邊是個素未謀面的礦工的事,我實在沒道理讓喬偉再大老遠地折返一趟。所以我就讓他在那邊專心處理他的事,我這邊如果遇到實在解決不了的麻煩再找他求援。

    喬偉應了一聲,最後還是叮囑我說如果真遇到麻煩了一定立刻找他,不用想太多,或者跟他客氣什麼的。

    結束了跟喬偉的通話後我又返回到病房,而剛一進屋,郝世明就指著我對大夫道:「他,就是他,他一進來我就能動了。」

    「哦。你……你不是雷聲嗎?」站在郝世明病床前邊的大夫在看向我的同時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剛才一直想著其他的事所以並沒有注意進來的大夫,而這時候我才發現這個板寸頭、大餅子臉的胖大夫看起來極其的眼熟!隨後只用了一秒我就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孫海礁?!!」

    「是我!哈哈,真沒想到啊,居然能在這見到!」板寸頭一邊指著我笑道,一邊幾步走過來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

    這個餅臉胖大夫名叫孫海礁,是我小學時代最好的朋友,以前幾乎每次放假我倆都會聚到一起玩電子遊戲機。小學時候犯中二病,我是瓦塔諾,他就是史巴拉古大師,我是頭領戰士,他就是六面獸,反正好的就跟親哥倆一樣了。

    不過小學畢業之後他去了全市最好的私立學校,而我只進了一個三流中學,雖然偶爾我還會去他家玩,但次數也是越來越少,後來就徹底沒有聯絡了。沒想到過了十多年我和他居然能在鶴崗見面,在吃驚同時也讓我非常高興!

    我想這也算是他鄉遇故知吧。

    我趕緊拉著孫海礁給我媽介紹,而我媽也很快想起來了小時候經常去我家一待就是一天,吃飯一點不客氣必須吃到打飽嗝為止的大臉盤小胖——不過現在小胖已經變成大胖了。

    見到老朋友自然要好好敘敘舊的,不過在那之前孫海礁還要先完成他的本職工作。

    他先是讓護士給郝世明采血,然後又給郝世明安排了一次腦部檢查,最後還有頸部傷口的檢查。等一系列檢查都做完了,孫海礁就叫我去他辦公室坐坐。

    孫海礁的辦公室在醫院的頂層,而且緊挨著院長辦公室,雖然門牌上什麼都沒寫,但感覺官銜應該不小。

    進到辦公室裡我就更傻眼了,那辦公室可一點不像大夫看病的地方,不光是面積大,裡面居然還配了誇張的書架和高檔的沙發。

    我一邊欣賞著辦公室的環境一邊歎道:「你小子行啊,在醫院裡是高官?」

    「也不算啥高官,這個月剛被提了副院,不過還沒正式任職,暫時是換了這個辦公室,但門牌還沒掛呢。」孫海礁用非常謙虛的口吻說著非常不謙虛的內容,然後又問我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我照實說了我目前的情況。

    孫海礁聽後也和其他人一樣說非常羨慕我可以自由自在,然後便感歎起了自己生活上的種種不順。

    他說他在醫大上學的時候認識了他老婆。他老婆的爸是省裡醫療口的領導,畢業之後他就被未來岳父安排到了鶴崗這邊上班。到他結婚的時候醫院的同事自然要過去的,結果整個醫院的人就都知道孫海礁的上頭有人了。

    今年孫海礁被提了副院,他那些同事表面上雖然向他道賀,但背後卻都在說他是靠著老丈人的關係才平步青雲的。如今還願意圍在他身邊的也都是些阿諛奉承之徒,醫院裡真正的朋友他已經一個都沒有了。

    在我看來,孫海礁的煩惱就跟億萬富翁覺得自己除了錢什麼都沒有是一樣性質的。我本來是想臭他幾句來著,結果孫海礁卻從書架裡拿出了一摞雜誌跟我說:「我從上大學到現在一共發表了七篇論文,我老丈人也是認可了我的能力才同意把他女兒嫁給我的。」

    「但是你也得承認,你這個副院長當得確實早了點,而且裡面絕對有你老丈人的關係。」我實話實說道。

    「嗯,這個我確實承認,所以我才想向醫院裡面的所有人證明一下,我這個副院長絕對當之無愧,而且現在就是個絕好的機會!你知道諾貝爾醫學獎吧?」

    「你要拿那個獎?!」我驚訝得幾乎要笑了。

    「沒錯!如果郝世明體內的病毒我可以研究明白,那我絕對能拿到諾貝爾獎!」

    孫海礁信心十足的這句話卻讓我感到背後一陣惡寒,因為「病毒」這兩個字總會讓我不自覺地聯想到生化危機,尤其是在剛剛發生過礦工吃人這件事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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