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中洲第九 文 / 桂林
即墨處於七人的包圍之中,臉上的神色卻沒有一絲變化,說實話他們七個並沒有被即墨放在眼裡,七人中除了那個叫楊政跟一個紫臉漢子達到齊地界的修為外,其餘五人都處於強地界的程度,即使在即墨不用符咒的情況下他們也絕對撐不過十分鐘。
在一瞬間即墨發動了攻勢,在他雙手一錯之下,寒冰咒跟烈火咒分別在他雙手上祭出,他的左手被一團寒氣包裹,右手上籠罩一層青藍色烈焰,借助縮地符的功效他在一瞬間就出現在七人中修為最弱的兩人身前,左右手分別印在了二人的胸前。
被他左掌擊中的那人被寒氣侵襲之下整個人迅速結晶化,眨眼間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就凝結成了一尊冰雕,而那個被即墨右掌擊中的傢伙則看上去比他還慘,整個人都在即墨右掌上青藍色火焰接觸的瞬間被灼成一段黑炭!
看到兩個師兄弟一瞬間在自己面前被殺,而且死的如此淒慘,火焰島十傑中剩下的五人立刻像瘋了一樣朝即墨展開攻擊,一道道凝結成實體的能量不斷的從他們手中發出,交織成一副天羅地網,那些來赴宴的賓客已經遠遠的躲了出去,十幾個道法高超的道師一起出手,布下了一個結界把交手的六人籠罩其中,如果不是這樣,任憑五人發出能量洩漏的話,別說是這個慧月殿了,就算是公爵府也會在頃刻之間被毀於一旦。
受到結界的限制,五人揮出的能量沒法散出反倒不斷的回彈,楊政五人固然在不防之下被自己彈回的能量所傷,即墨閃躲的空間也越來越小,他已經失去了在跟五人糾纏下去的意願,一張紫紅色的符菉出現在他的手上,即墨一邊躲避五人的攻擊,一邊念動咒語同時身上的咒力源源不斷的向手中符菉湧去,要知道即墨已經達到了三層咒術士的級別,一般的符咒術基本上在他意念一動間就可以使出,能讓他這麼聚力施展的絕對不可能是一般的符咒。
隨著即墨口中最後一個音節的結束,本來被圍攻的即墨身形一陣模糊,十個一模一樣的即墨出現在包圍圈中,楊政五個瞬間愣了一下,但是他們馬上醒悟這可能是對方使出的障眼法,但是就在他們一愣神的功夫,驟然出現的十個即墨已經到了他們身邊,楊政五人在同一時間被四隻手掌擊打在了胸腹之間,在勁氣臨體的一剎那,他們愕然發現這十個即墨竟然都是真實的,這也是他們留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個念頭了。
除了楊政之外的四人在掌力及體的一剎那,瞬間被轟的四分五裂,殘肢斷臂心肝腸肚花花綠綠的撒了一地,最慘的就是楊政,他先是被即墨的本體擊中,寒冰烈火咒讓他的身體一半凍結一半燒焦,緊接著又被即墨的分身打成了齏粉,飄灑於空中名副其實的屍骨無存。
十個即墨在完成攻擊之後,除了即墨的本體外,其餘九個分身驟然化作一股輕煙消失不見了,分身咒是即墨目前能夠使出的最高咒術,可以在一瞬間分化出九個跟他本體實力一模一樣的分身,使得他的攻擊力瞬間提升十幾倍,但同時也讓他能量消耗度增大百倍,以即墨現在的能量分身狀態最多也就能維持三分鐘,這也是他為什麼在攻擊結束後就散去分身的原因。
即墨表情平淡的向籠罩他的結界走去,與結界接觸的一剎那他的咒力瞬間運行全身,隨著結界表面一圈水波紋的蕩漾中,即墨悠然的從結界內走出,「卡喳」幾聲,那些維持結界的道師有一半受不住刺激下巴脫臼了,剩下的一半也目瞪口呆的僵立在那裡,他們成為道師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視結界如無物,直接這麼穿行過去的。
靜,整個慧月殿裡死一般的沉寂,所有賓客包括軒轅大公在內,都用一種畏懼戰慄的目光看著即墨,在他們看來即墨的實力固然強大無比,但是最令他們膽寒的是即墨的手段,只是言語間的衝突挑釁,他竟然就動手殺人不說,甚至連全屍都沒給人留下。
「嘔……」一個賓客的女眷目光不經意接觸到了結界內的殘屍,頓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腸胃,在一陣嘔吐中昏厥過去,受到她的影響,那些大殿內為數不多的女眷們也都紛紛嘔吐起來,甚至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商巨賈也紛紛嘔吐起來。
慧月殿中頓時飄起了一股難聞的胃酸味,即墨的眉頭猛然皺起,滿含殺氣的目光在大殿裡掃視了一圈,那些嘔吐的聲音一瞬間消失了,膽子大點的在即墨的目光掃視下,急忙摀住自己的嘴,那些膽小的則一聲不吭的昏了過去。
即墨本不是酷殺成性之人,他之所以讓楊政師兄弟八個死無全屍,主要是想殺一儆百,他知道這個世界是用實力說話的,而今天來赴宴的人裡最少有三分之一是想來掂量一下自己深淺的,如果不用非常手段震懾一下他們的話,那麼他很可能就要面對車輪戰了,到時候他即使能獲勝,恐怕也要被逼出所有底牌,讓別人完全摸透自己的實力無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看到大殿中每個人都用一種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即墨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淡淡的開口說道:「還有誰對我的能力有所懷疑想要試一試的站出來吧,不過我這個人的脾氣一向不太好,所以諸位中要是還有誰想要試試我的話,最好先跟家屬交代一下後事。」
即墨目中無人的話語讓大殿中所有的人都憤怒無比,他們怎麼說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被即墨這樣壓制,日後傳出去肯定會顏面掃地,當下就有幾個性格衝動想要上前跟即墨拼了,但是在目光接觸到即墨身後的一地碎屍時,就像是一盆涼水澆頭,他們瞬間就冷靜了,陷空島十傑的身手怎樣,他們很清楚,能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把七人殘殺,殺他們也應該不費什麼勁,面子跟生命比起來,後者顯然是要重要的多。
看到眾人在自己的挑釁下,還是噤若寒蟬的樣子,即墨顯然很滿意,事情到了這一步,宴會顯然是不能進行下去了,即墨一轉身就要邁步離開。
「小友請留步,不才公孫楚,對於小友的身手很是仰慕,希望可以與你切磋一下。」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驟然從大殿的一個角落中響起,即墨的目光順著聲音望去,發現一個穿著補丁大褂的中年文士,醉態可掬的從一張角落的桌子下晃晃悠悠的站起,左搖右晃的向著即墨走來。
即墨的眉頭輕輕皺起,雖然這個公孫楚看上去就像個醉漢,但是即墨卻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瘦弱身軀下有著海一般的能量,甚至比發瘋之前的陰司鬼聖還要強大的多,同時他也發現從這個公孫楚走出的一刻,那些大殿中的賓客立刻以一種非常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同時看向即墨的眼神中也出現了一種幸災樂禍。
在蠻荒島的時候,諸葛孔方只是告訴即墨,中洲有八大天界強者,卻忘了告訴即墨中洲還有十二個准天界強者,而醉狂生公孫楚正是十二准天界強者之首,中洲大陸排名第九位的頂尖強者,所謂的「准天界」其實是介於天界與地界之間的一種境界,地界高手想升入天界除了努力修煉外,最重要的是需要一個契機,但是這個契機卻不是什麼人都能獲得的,一小部分長期位於超地界巔峰的強者,常年能量的積累,最後身體達到飽和而他們再吸入能量強行壓縮的話,就會產生兩種情況,一種是身體被能量擠爆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另外一種是體內能量驟然發生變異,而那種能量發生變異的強者,就被人們尊稱為「准天界」,雖然比起真正天界強者還有很大差距,但是比起那些超地界巔峰的強者卻不可同日而論了,諸葛孔方當年離開時,中洲大陸上准天界的強者只有十二個,而二十年後的今天准天界的強者已經增加到了十八個,但是公孫楚准天界強者之首的地位還是沒有人能夠憾動。
滿場的賓客誰都不知道公孫楚是什麼時候來得,就連身為此次宴會主人的軒轅大公也莫名其妙,因為他宴請的賓客中根本沒有公孫楚,此時的他已經十分後悔安排這場宴會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即墨的手段竟然那麼毒辣,陷空老祖的八個弟子就那麼死在他的手裡,日後老祖追究下來,他做為此次宴會的主人也難逃干係,現在他那囂張的態度又引出了個公孫楚,軒轅大公現在真的不知道這場宴會該怎麼收場好了。
「既然你不怕死,我當然可以成全你了,不過咱們還是換個僻靜點的地方動手吧,否則我怕咱們交手時洩露的能量會把這公爵府夷為平地,使無辜者妄送了性命!」即墨看著公孫楚淡淡的說道,他知道與公孫楚的一戰必要竭盡全力,到時候照應不到,讓春夏秋冬四婢受到傷害就不好,雖然只是一天時間,但是即墨的心裡卻對四個善解人意的俏婢起了憐惜之情。
剛聽即墨頭句話時,公孫楚的臉色一變覺得即墨很是狂妄,但是即墨的後一句話卻讓公孫楚對他稍稍改變了些看法,本來他以為即墨是個狠毒酷殺之人,所以想出手廢了即墨,省得他日後殘殺無辜,但是即墨後一番話,卻讓他知道即墨只是對仇敵陰狠,並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所以他也就決定稍事教訓即墨一下,讓他不再那麼年輕狂妄也就是了。
「在這新月城南面山峰間有一處平谷,咱們就去那裡比試一下,你看怎麼樣?」公孫楚看著即墨微笑的說道。
即墨一聽就知道對方說的地方就是當初屠蛟之前隔岸觀火的地方,當下點點頭表示同意了,看到即墨點頭後,公孫楚微微一笑,他的兩腳驟然離地飄起,整個人如同一支出弦利箭一般,向著新月城南方飛快掠去。
即墨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公孫楚明顯是一個武者而不是道師,按理說不應該具備飛行之術,而且道師的飛行法術也絕對達不到對方那麼快速自然,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是一個天界強者,可是他給即墨的感覺又不像,即墨見過鐵公殘,知道修為到達天界後,能量就會內斂,如果不出手的話,看上去就跟普通人一樣,而相比之下,公孫楚明顯有點鋒鋩畢露了。
即墨一甩手,本來安靜的躺在他懷裡的鰲厲驟然被他拋出,一瞬間恢復成二十幾米長的神龍形象,即墨一縱身躍到了神龍的頭頂,早在他懷中知道了一切的神龍一擺龍尾,向著公孫楚消失的方向追去!
雖然即墨使用飛行符的話也可以凌空飛行,但是那個速度跟靈活程度,比起乘龍卻差了很多,也就跟道師的飛行術法差不多,即墨是個高傲的人,自然不能容忍還沒交手就被對方壓一籌,所以才喚出神龍幫自己挽回面子。
看著即墨乘龍離去,頓時整個慧月殿一片嘩然,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即墨竟然有這個魄力收一條神龍做騎寵,好奇心像毒蛇一樣啃食著一眾賓客的心,他們現在誰也不敢輕言公孫楚必勝了,神龍的戰鬥力有多強,他們即使沒見過也聽說過,雖然一些人都看出這條神龍只有二階,但即使是一條二階神龍也有荒獸的水準,相當於人類的超地界巔峰程度,能收服這樣一條神龍作為寵物,即墨在所有人的眼裡瞬間變的神秘萬分。
所有的大殿的賓客呼啦一下向外間跑去,誰也不想錯過這種驚世之戰,軒轅大公臉上神色陰沉不定,本來即墨殺掉陷空老祖徒弟的時候他就想跟對方撇清關係了,可是現在即墨突尤的喚出一隻神龍騎寵,軒轅大公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跟即墨的關係了,不過不管怎麼樣,軒轅大公也不想錯過這場驚世之戰,在他的命令下府中四個道師一起施展飛行術,夾帶著他一起向著新月城南面飛去。
此時慧月殿外的一眾賓客都看到了乘龍飛去的即墨,也知道了他跟公孫楚的城南平谷之戰,於是所有的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向兩人決鬥之處趕去,但是在絕大多數人剛趕了一半路程之時,就感受到了一陣的地動山搖,新月城南的璀緯山騰起了一片煙塵,位於平谷附近的兩處山峰已經全部倒塌了。
在空中飛行的道師還是要快過那些地上奔馳的武者,在山峰倒塌的瞬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平谷的上方,但是瀰漫的煙塵卻讓他們根本無法看清下面的情形,當大多數的人都趕到以後,平谷上方的煙塵也慢慢的散去了,可是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景象卻只能用震撼來形容。
平谷周圍的兩座山峰完全倒塌不說,位於山嶺之間的那處平谷,出現了一個直徑五六公里,最深處達百米的碗狀深坑,深坑之中即墨昂然而立,那條神龍張牙舞爪的飛舞在他頭上方十米之處,而中洲排行第九位准天界強者之首的公孫楚則躺在一堆碎石堆上,一股股的鮮血隨著他的嘴裡不斷的向外湧出。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這場戰鬥我輸了,我的命你盡可以拿去!」公孫楚總算是強撐著不讓嘴裡繼續湧出鮮血,看著即墨淒然的說道。
「我不會殺你的,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即墨看著公孫楚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後飛身上了神龍,留下目瞪口呆的眾人向著新月城又飛了回去,看著即墨飛離的背影,公孫楚臉上驟然出現了一股開心的笑容。
剛剛離開人們的視線,即墨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由站立變成了半跪在神龍的頭上,跟公孫楚的一戰,即墨使盡了全身手段,甚至不斷使用那些能激發潛能傷身咒法,就這樣才勉強維持著不落下風,最後在即墨感覺到自己體內咒力即將耗盡的一剎那,兵行險著使用了同歸於盡的打法,並在拚命之前,偷偷從戒指中取出最後一片紫氣東來芝含在嘴裡,在公孫楚打到他身上的那一刻嚥下,所以才在同樣受到對方全力一擊的情況下可以屹立不倒!
但是公孫楚的全力一擊又豈是那麼容易化解的,即使靠著紫氣東來芝的藥力維護,即墨的內腑還是受到了重創,他是強自運勁壓著,才沒讓胸中的瘀血在人前吐出,那些來觀戰的都是一些心懷叵測的傢伙,如果即墨稍露破綻的話,很可能被他們群起攻之。
在即墨的示意下鰲厲並沒有回新月城,在眾人視線外消失後,它就馱著即墨扶搖直上,如果是即墨受傷之前,高空之上的罡風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祭出張定風咒,鰲厲馱著即墨一直竄上了萬米高空,才停止下來,這也是它迄今為止能達到的最高度。
天空一向是神龍一族的領地,即使那些天界強者也無法跟他們媲美,即墨深信這個高度應該很安全才對,沒有強天界修為的強者,根本無法踏足這個高度,他緊緊閉上雙眼,讓體內的咒力高速運行起來,配合著紫氣東來芝的藥力,全力恢復體內的傷勢,他在九天之上恢復傷勢,地下的中洲大陸卻都哄動了,醉狂生公孫楚的敗北使得即墨之名,半天之中通過各種渠道傳遍了中洲大陸。
各方勢力都動用手上的一切資源,想要挖出即墨的根底,但是他們卻一個個的都失望了,即墨這個人就彷彿突然憑空出現一樣,即使擁有通天手段的人,也只能查出即墨最早出現在出雲城,即墨的來歷成了最大的迷團,一個只有不滿二十歲的少年,竟然可以打敗中洲排行第九位的強者,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呢?
一天之後,即墨傷勢盡愈,他催動鰲厲回轉了公爵府,聽到即墨已經歸來的消息,軒轅大公激動的連鞋子都忘了穿,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就在今天上午的時候,來自帝都的頒旨官就已經到了,可是即墨卻一直不見人影,如果他一直不能出現的話,那麼所有的一切責任就會自然落到軒轅大公的頭上,所以在聽到即墨回來的消息時,軒轅大公才會那麼失態。
頒旨官只為即墨帶來了一塊寫有「屠龍勇士」的紫金牌,至於爵位、領地、寶物則要求即墨跟其一同回轉青雲帝國都城,由青雲帝君親自賜予。
即墨的實力雖然得到了證實,但是他畢竟得罪了陷空老祖,所以本來打算招他為胥的軒轅大公,一直在即墨離開公爵府也沒有再提及此事,即墨不想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到路上,他在頒旨官那裡領了聖旨後,毅然的拋下了頒旨官,獨自騎乘鰲厲向青雲帝國首都「凌霄城」飛去。
新月城距離凌霄城足幾千公里的路途,鰲厲只不過用了兩個時辰就飛到了,可見他在吞噬了蛟珠之後,實力明顯有了很大的增長,速度比他剛進化時明顯提升了一倍。
凌霄城可能是整個中洲大陸上最奇怪的都城了,別的國家都城一般都建設在領地中心位置,交通便利四通八達,而凌霄城則不然,他竟然建設在海拔幾千米的高原之上,整個城市內的建築都成圓錐狀高高聳立,即墨從高空望去,整個凌霄城就像是一把直指天空的出鞘利劍,果然不愧凌霄之名。
既然已經暴露了神龍的秘密,即墨也就沒有再掩飾的打算,直接驅策鰲厲向凌霄城降去,但是剛剛下到了距離凌霄城還有幾百米高度時,鰲厲跟即墨就被一股無形結界阻截了下來,同時凌霄城中警報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