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插天絕峰 文 / 桂林
這些強盜真的很經典,那個造型打扮簡直就是老師在他小時候所講述的強盜一模一樣,當時的他還對於強盜這個職業瘋狂的迷戀過一段時間,在小時候的他看來,強盜們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喜歡什麼就去搶回來,但是隨著年齡的慢慢增長,老師也對他說了實話,強盜這個行業,諸葛孔方也是在小說裡看到的,事實上他並沒有見過,不過據他瞭解現在中洲大陸上的強盜在很久以前都改變的商業化、集團化了,平時隱藏在人群中,用重重身份掩飾,一旦發現目標就一擊必中,得手後繼續化整為零,像小說中的那種強盜基本上已經絕跡了。
今天竟然能看到小說中那些已經消聲滅跡的經典強盜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即墨突然感到很幸福,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可愛的強盜,臉上帶出了小孩見到心愛玩具才會有的獨有笑容。
那些強盜包括頭領在內,都被即墨的笑容笑得心裡直發毛,那個強盜首領的手心中已經充滿了汗水,其實他們這些人也是第一次幹強盜,本來他們是距離這裡五百里處永定城的混混,平時靠收些保護費度日,過得也不錯,但是沒有想到永定城城守為了撈政績,竟然展開了掃黑行動,先下手的目標就是他們這些沒有實力又沒背景的混混。
聽到消息的混混們搶先逃了出來,但是他們這些年來並沒有攢下多少銀錢,王彪由於塊頭大拳頭硬,在永定城中的混混裡一向很有威望,在這個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他突然站出來根據一本曾經看過的小說描寫,成立了這個強盜團伙,甚至連名字都沒有改動,直接拿小說裡的名字來用,就叫「黑風大盜」。
可是他們選擇的這條道路實在太偏僻了,等了一天竟然沒有一個路人到來,即墨驅馳馳雲獸奔馳時帶起的土龍,他們隔很遠就看到了,雖然想到來的可能是一個龐大商隊,但是沒有辦法,他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只有拼了,能搶到財物固然好,就算是搶不到,死在商隊護衛手中,總比餓死強。
即墨單人獨騎的出現,讓絕大多數的強盜都喜出望外,但是一些見多識廣強盜卻心都涼了,這些強盜雖然不認識即墨,但是他們卻認識馳雲獸,知道這種價值數萬金幣的騎寵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騎乘的,不要說這個騎在獸身上的人有多厲害,單單是馳雲獸全力奔行起來,就可以把他們這些人都踏成肉泥。
這些見多識廣的人裡自然也包括王彪,別看他外表粗狂,其實粗中有細,他絕對不是一個傻人,即墨臉上的笑容明顯是把自己這些人當成了小丑,絲毫沒有把自己等人放在眼裡,那種強大的自信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自己等人在對方的眼裡就如同螻蟻一般,不過王彪在即墨的眼中卻沒有看到殺機。
王彪腦筋一轉,突然從眾人中跑出來,噗通一下跪倒了即墨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喊道:「大佬,小人自幼父母雙亡,無依無靠流浪街頭卻總是受人欺凌,今日見到大佬您神威赫赫,猶如天神下凡,連太陽都在您的面前失去光輝,小人等有心從此追隨大佬您,做一個鞍前馬後的小卒。」
王彪的這一哭鬧不光即墨呆住了,就連王彪身後的百餘票兄弟都呆住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上做小兒女狀哭啼,這個場景詭異的讓人有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但是王彪的那百餘票兄弟馬上就醒悟過來老大這麼叫的目的,此時那些不清楚狀況的也有人告訴了他們馳雲獸代表的含義,所以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也在那裡哀求即墨收下他們當隨從。
失控的場面讓即墨一下子懵了,如果這些是他的敵人或是舞動手中棍棒刀槍衝上來,他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殺掉他們,但是面對一地痛哭流涕的人,即墨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殺掉這些人顯然是下不了手了,收下他們的話又太累贅,畢竟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身體強壯,只有少部分修煉過,但是等級也就維持在小人界,只有這個王彪勉強是個強人界的。
「好了,你們先起來吧,當強盜其實是蠻有『錢途』的,雖然不能收下你們,但是我可以幫幫你們,讓你們成為一股真正的讓人聽到名字就顫抖的大盜。」即墨看著這些強盜一字一頓的說道,臉上那股神聖的表情,讓看到的人會產生一股錯覺,彷彿他不是在勸人當強盜,而是進行一項非常偉大的事業。
即墨小時候的強盜夢,在遇到這些蹩腳強盜的這一刻突然觸發了,一個念頭在他的心中升起:他即墨不屬於這個大陸,他來自蠻荒島跟這裡的規矩格格不入,想要隨心所欲的在這個大陸上馳騁,他必須打破這個大陸上原有的規則,建立符合自己利益的新制度,而這一切必須要有實力來撐腰,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渺小的,他必須擁有幾支受他操控,又敢於破壞規則的勢力,強盜團很顯然是一個非常適合的選擇,反正老師交代他的任務也不急於一時,即墨決定抽出幾天的時間好好整頓一下這個強盜團體,就算將來用不上,也算是圓了他兒時的一個強盜夢,即墨卻不知道,他這一個突然興起的念頭,造就了日後中洲大陸上人們聞風喪膽的「黑風大盜」。
即墨話中所謂的強盜「錢途」指的是什麼,這些傢伙聽不懂,但是總算知道面前這個騎著價值幾萬金幣馳雲獸的貴人答應幫助他們了,在他們看來只要對方手指縫中露出一點,都夠他們花用不盡的了,所有的強盜聽到即墨的話後,立刻在王彪的帶領下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王彪走到即墨面前,抬頭仰望騎在馳雲獸上的即墨恭聲說道:「大佬,這些兄弟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兩天兩夜不停的奔波才從永定城跑到這裡,您老幫想想辦法,要不然兄弟們就活不下去了!」
一聽到王彪提起「吃」這個字,這個空曠的官道上立刻響起了「腹鳴進行曲」,即墨看著滿臉菜色的眾人詫異問道:「在這山嶺之間應該有許多走獸可以撲食,你們至於餓成這樣嗎?」
「奇險插天峰,人畜不留蹤,窮山配惡水,萬惡藏其中!這首詩就是住在這插天峰附近居民用來形容此處險惡的,插天峰範圍之內根本沒有一般生物生存的空間,就連最老練的獵人也不敢進入其中捕獵,在這裡的草食動物都凶悍無比,但是最讓人恐怖的是這裡擁有黑風狼,而且數量極其龐大,甚至有人推測這裡黑風狼群的數量比整個中洲大陸各地加起來的都要多,進入插天峰只有死路一條,就算修為達到天界的也無法面對黑風狼群的攻擊,只有力戰身亡是唯一的下場,所以這裡才會被譽為中洲三大險地之一。」王彪一邊向著即墨解說,一邊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彷彿那些傳說中的凶狼就存在於他身邊一樣。
「黑風狼嗎?有點意思,竟然連天界強者都不敢深入,我倒要瞧瞧這些黑風狼是不是真的這麼厲害,只是一些凶獸而已,還沒成長到荒獸級別就敢這麼囂張還了得!」即墨嘴角一牽動不屑的說道,即墨是很高傲的,在他的心裡中洲大陸就算再險惡的地方也比不過遍佈凶獸、荒獸的蠻荒島!
黑風狼是凶獸風狼中的一支,不過也是風狼中最強大的一支,不過以中洲大陸上凶獸攻擊力比蠻荒島上低幾倍來看,插天峰上的黑風狼再強也應該強不過蠻荒島上的一般風狼才對,就算它們的實力真跟蠻荒島上的風狼一樣強,即墨在剛完成第二層咒術士紋刻時,就獨自殺死百餘隻風狼,讓剩下的幾百隻敗走,如今他能力大增,最主要有幾百張符咒在身,即墨相信即使是幾千隻黑風狼對他展開圍攻,他也可以應付。
聽到即墨竟然要一探插天峰,所有強盜的臉色都變了,這在他們看來絕對是一個非常瘋狂的想法,黑風狼是風狼中的極品,在中洲大陸上屬於中等偏上的凶獸,就算是一隻黑風狼,在場這百餘名強盜想要捕殺它,都要付出一半以上的傷亡代價,兩隻以上的黑風狼基本上就已經可以讓他們全軍覆沒了!
那些強盜臉上的懦弱恐懼讓即墨很不屑,他不再管這些強盜,一拍馳雲獸的頭部讓它向一旁插天峰斜穿過去,對於這些強盜會不會跟上來,即墨就不管了,如果連這點勇氣都沒有的話,這些傢伙就根本不配受他指點。
望著即墨奔行的方向,王彪一咬牙也低頭跟了上去,幾個他原先的心腹手下立刻攔住了他:「老大,你瘋了,插天峰上有黑風狼上去是死路一條啊!」
「操,老子才沒瘋,插天峰上是有黑風狼,但是剛才上去的那個大哥絕對不是一般人,跟著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等在這裡只有餓死一途!你沒明白嗎,敢於跨國界行走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像我們這樣的垃圾組合想打劫人家,跟自殺無異,老子就跟他賭這一局,贏了,老子以後就賴定他了,輸了的話大不了陪他一起葬身狼腹,反正三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王彪說完這話,身手撥開擋在他面前的手下,向著即墨離去的背影追了過去。
王彪的話,帶給一種強盜的感覺是震撼性的,沒有想到一向表現粗豪的老大,在關鍵時刻竟然能夠說出這麼富有哲理性的話,王彪話裡的意思點醒了每一個強盜,是啊,跟著那人最少還有一線生機,等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想到這裡,所有的強盜都不再猶豫,練跑帶奔向著即墨離去的方向追去,很快一行百餘人消失在了官道上。
就在他們剛剛離去三分鐘,一隊的兩百多人的官兵,在一個武官的率領下來到這裡,經過一番搜索後,那些負責勘查的病死向武官報告道:「大人,據觀測顯示,那些流寇已經逃進了插天峰中。」
「逃進插天峰是死路一條,至今還沒有聽說什麼人能夠在黑風狼的狼吻下逃生呢!就是可惜了城守大人的政績,顯然是白忙了一場,走吧,收隊回去跟大人覆命。」說完後這名武官當先掉轉馬頭,帶著手下士兵向著來路奔了回去。
即墨很高興,這些強盜總算沒有讓他失望,還具備點血性跟一搏的勇氣,這證明他們還是可堪造就的,不是一堆朽木,即墨特意讓馳雲獸放緩腳步,以待這些人能夠跟上。
剛剛進入插天峰下的密林中不久,即墨一行就遇到了第一波的攻擊,不過攻擊他們的對象卻不是想像中的黑風狼,而是兩頭裂地熊。
裂地熊屬於熊系高級凶獸的一種,雖然外貌酷似一般的棕熊,但是身長有近十米,高三米重達兩、三噸,頭上生有三目,一擊之下可以讓大地龜裂,掃掌之間把山丘拍平,攻擊力強悍的同時又皮糙肉厚,甚至有巖甲話的能力,在一瞬間讓身體皮革化作堅巖,一頭裂地熊就足以輕易消滅一個兩百人族士兵的大隊,兩頭裂地熊配合下,還是身處密林的話,就算是一個千人聯隊也只有抱頭鼠竄的份。
熊踞山崗不怒自威,這兩隻裂地熊很顯然是夫妻,而這片區域則是它們的領地,即墨等人的闖入顯然被它們當成了入侵者,而把入侵者當成餐點吞下,則是它們最大的愛好。
兩隻裂地熊的出現,讓所有強盜都恐懼的要死,他們已經喪失了反抗的勇氣就站在那裡等死,這時候即墨出手了,在即墨出手之前,這些強盜都隱隱覺得他很厲害,但是在即墨出手之後,留給這些強盜的感覺就不是厲害能夠形容了,簡直強大的近乎於恐怖。
所有的強盜只看到即墨向著兩頭狂奔的裂地熊衝去,速度比起狂奔的裂地熊更快,然後他們甚至沒有看清即墨怎麼攻擊的,兩隻以力量強悍,防禦超強著稱的裂地熊就像兩隻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空中傳來密集的骨骼碎裂聲,鮮紅的熊血從裂地熊的七竅中流淌出來。
兩隻裂地熊一直飛出去了近百米,撞折了樹棵環抱粗細的大樹才停止了下來,只是兩隻熊已經身體扭曲的不像樣子,像灘爛泥一樣的堆在地上,顯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還看著幹什麼,你們不是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這兩頭熊也有五、六噸重了,應該夠你們好好吃一頓了,還不動手收拾,難道還要我動手烤給你們吃不成?」即墨看著發呆的眾強盜淡淡的嘴裡說道。
聽到即墨的話後,所有的強盜都如夢初醒,這時他們看向即墨的目光已經是恐懼中夾雜著崇拜,如此強悍的裂地熊竟然抵不住他的隨手一擊,即墨在眾強盜的眼中已經上升到天界強者的高度了,相對著,這些強盜也對於這趟插天峰之行充滿了信心,很顯然「大佬」是想要征服這個中洲大陸上的著名險地,在即墨殺掉裂地熊的同時,已經被所有的強盜衷心擁護,當成他們的首領。
其實即墨殺裂地熊並不像那些強盜想像的那麼輕鬆,那足足浪費了即墨一張高級符咒,雖然即使不使用符咒他可以殺死這對裂地熊,但是卻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為了堅定這幫強盜的信心,即墨特意給自己加持了巨力咒,在一瞬間把自己身體力量提升了幾十倍,硬碰硬的擊斃了兩頭裂地熊,而造成的副作用就是雙臂被過大力量弄的酸麻不堪,要幾分鐘的時間才可以恢復,不過這一切在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來。
常在道上討生活的人,每個都有兩手烹飪絕活,這些強盜在當混混的時候,更是沒少偷雞摸狗,所以收拾起裂地熊來自然不在話下,兩張完整的熊皮已經被他們輕易的剝下。
翡翠自由領是一個商業國度,它下屬的所有城市都是商業城市,永定城自然也不例外,這些強盜常在城裡廝混,自然知道皮貨交易的價格,一張完整的裂地熊皮至少可以賣到二、三千金幣,兩張熊皮所賣的價值,如果讓他們平均分配的話,已經基本上可以舒服的過下半輩子了。
但是這兩隻裂地熊不是他們捕殺的,錢自然也輪不到他們來分,所以由王彪恭恭敬敬的把熊皮捧到了即墨面前,向他訴說了兩張熊皮的價值!
「五六千金幣還不至於放在我的眼裡,你們也不要那麼小家子氣,這點錢算什麼,要知道我可是要把你們打造成中洲第一大盜團,以後隨便每次行動得到的都會比這多幾十倍,小於十萬金幣以下,根本都沒有搶劫的價值。這兩張熊皮以及接下來在插天峰中的捕獲所得,都會作為你們的活動經費,用來武裝提升你們的實力。」即墨說完這些話後,隨手接過兩張熊皮,像是丟垃圾一樣丟給了後面的遠處的幾個強盜。
即墨的話讓所有的強盜都目瞪口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即墨竟然會有這麼遠大的理想,中洲第一大盜團,這是他們想都沒有想過的事,結果就在即墨的嘴裡這樣理所當然的冒出來了,不過這句話後面所蘊含的含義讓他們都激動不已,如果是一個天界強者教導他們的話,的確有可能做到這點。
插天峰上枯枝敗葉到處都是,這些常在道上廝混的傢伙們更不會缺少火種,但是在山林中,尤其是這種人畜罕至的山林中,最是容易引發森林大火,所以在燒烤之前,這些強盜已經動手挖掘了一條長長的防火帶,隨著防火帶順利的挖成,一處處的篝火已經升起,七八個人圍坐一團,裂地熊被分割成了一塊塊的嫩肉,架在火上烘烤,焦黃的油脂滴在地上,讓這些兩天沒有進食的強盜們食慾大振,一個個迫不及待沒等熊肉完全熟透,就紛紛的取下來食用。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對於這些強盜進行改造,即墨就利用他們進餐的時間清點了一下他們的人數,這些強盜加王彪在內一共是一百零八人,他們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這些人都是孤兒,或是被遺棄,或是雙親在戰亂中死去,同病相憐的身世,讓即墨第一次對這些強盜產生了一些同情。
其實這些強盜都很年輕,基本上都在二十多歲左右,最小的一個甚至比即墨還小一歲,只是身上的社會氣息濃重了一些,所以讓他們看上去有些不符合年齡的成熟,王彪看上去豹頭環眼絡腮鬍須像是很大,其實也只有二十五歲而已,這個答案差點讓正在咀嚼熊肉的即墨噎死。
光吃烤肉顯然很容易飢渴,即墨就用靈泉咒,在防火帶上打出了一個泉眼,這種神乎其神的符咒之術,立刻讓強盜們對於即墨的崇拜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
暢飲著甘泉,大口吃著烤肉,使得即墨很快就跟這些年齡相仿的強盜拉近了距離,痛快並大聲談笑的他們並沒有發現躲藏在濃密樹叢下的幾雙幽藍的眼睛,不,不能說沒有人發現,最少即墨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並沒有往心裡去,因為他知道那不過就是兩隻黑風狼而已,別說兩隻黑風狼,就算是幾百隻也不會放在他眼裡。
可是讓即墨比較奇怪的是,那兩隻黑風狼並沒有對他們展開襲擊,而是悄無聲息的退走了,即墨的心裡並沒有多想,在他看來黑風狼退走無外乎兩個原因,一是在它的直覺靈異,察覺到自己身上十七年養成凶煞之氣,第二就是它們回去搬救兵了,即墨衷心的希望是第二種,黑風狼是很高傲的凶獸,想要他們承認自己才是這片插天峰的真正皇者,必須面對面的擊潰一次狼群的攻擊才行。
但是即墨的兩種想法卻都猜錯了,這兩隻黑風狼其實是探子,它們一路上毫無顧忌的直線穿行向著插天峰的山腰處奔去,如果即墨跟蹤它們就會驚詫的發現,它們一路上經過許多高級、頂級凶獸的領地,結果這些凶獸不光不敢阻攔它們,反倒躲在一邊瑟瑟發抖,任由黑風狼穿行領地,要知道這些高級、頂級凶獸並不是兩隻黑風狼能應付的,高級、頂級凶獸的領地觀念很強,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斷斷不會讓低於它們等級的凶獸任意穿行它們的領地!
一刻鐘後,兩隻黑風狼探子回到了插天峰的山腰處,如果即墨可以跟隨兩隻黑風狼來這裡看上一眼,那麼相信他下一刻絕對會帶著那些強盜落荒而逃,因為整個插天峰的山腰處密密麻麻最少趴伏了四、五十萬黑風狼,幾千黑風狼對於即墨來說還可以應付,但是數量過萬的話,即墨就只能狼狽逃命了,像這樣幾十萬頭黑風狼聚在一起,如果被它們包圍的話即墨就算想要逃命都成了奢望。
如此眾多的黑風狼就是天界強者進入插天峰也要身隕的原因,如果是在平原上,再多幾倍的黑風狼,天界強者也不會懼怕,因為一旦修為達到天界就有了馭氣飛行的能力,在平原的話,可以居高臨下攻擊,再多的狼群也是死路一條,可是插天峰地勢險拔、濃陰遮頂幾十米高甚至上百米高的巨樹隨處可見,黑風狼藉著地勢跟樹冠可以隨意攻擊,而插天峰的峰腰已經在海拔上千米了,再往上單單是巨大的氣壓強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所以即使天界強者來到這裡也無法飛高,踏入峰腰只是死路一條。
兩隻黑風狼探子,飛快的奔進狼群的最深處,在狼群的最深處矗立著一金一銀兩只比正常黑風狼大上一倍的巨狼,兩隻巨狼上唇處都伸出兩根一米多長的金銀劍齒,看上去讓人脊背間都透著深深的寒意。
兩隻黑風狼跪地向著金銀巨狼一陣嗚咽的嘶嚎,兩隻金銀巨狼傾聽一會後,各自向面前的探子點了一下狼首,兩名黑風狼探子立刻緩緩的退去了,金銀巨狼相互對視了一下,默默的在用目光做著交流,最後它們突然同時轉身,向插天峰的峰頂奔去,金銀巨狼身上冒出金銀光罩,直接把超高的氣壓隔絕在外,四隻有力的狼爪刨動下,在直上直下如同鏡面的峰壁上飛馳。
在插天峰頂強烈的罡風中,立有一塊巨大的黑石,黑石上盤坐著一個赤身**,僅在腰間圍有一塊雪白毛皮的男人,那人靜靜的坐在那裡,好像是個化石一般。
在金銀巨狼奔行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雙眼,插天峰上頓時閃現出兩道金銀色的閃電,淒厲呼嘯的罡風,都在他雙眼睜開的瞬間停止了片刻,他看了跪伏在他身前的金銀巨狼一眼後,緩緩的開口說道:「小金、小銀,你們兩個給我帶來什麼有趣的消息了?」
插天峰高聳入雲的絕壁上,那個奇怪的男子正在自信聆聽金銀巨狼的報告,這個男子竟然懂得狼語,在兩隻巨狼的報告中,他時而思索時而皺眉,最後在兩隻巨狼報告結束後,他喃喃自語道:「孩子們竟然發現那群人中,有一個跟我感覺很像的年輕人存在?難道是……恩,這個事情看來要好好查一下了!」
這個男子低沉的自語聲結束之後,驟然一揮手,在他面前的天空中立刻出現了兩副詭異的符紋,在光芒一閃之下,兩個符紋已經直接投到了金銀巨狼的額頭上,波光一閃之下消失不見了。
如果即墨在這裡的話,絕對可以認出這名神秘男子使用的正是他當初在鎖喉關時所使用的附靈咒,同樣的咒法即墨還需要製造符咒,然後在催發使用,而這個神秘男子卻只在信手一揮間就完成了。
金銀色巨狼在神秘人揮手之下,縱身一躍順著插天峰的峭壁直落而下,腳爪在峭壁上幾次借力蹬踏之後,金銀巨狼的身形平穩的落在了峰腰處,甚至連地上的枯葉都沒有蕩起。
即使以即墨的自負也不敢在漆黑的夜晚遊蕩在凶獸密佈的插天峰上,一百零八個強盜在經過兩天兩夜的玩命奔逃後,又飽飽的吃上了一頓熊肉,一個個變得疲憊不堪了,都被即墨勒令聚在一切休息。
在這個充滿危險的叢林中多麼小心謹慎都是不為過的,即墨在他們宿營的外圍布下了四層符咒防禦,只要是踏入到他布下的符咒陣內,就會受到地、水、木、雷一同的攻擊,同時即墨還喚出了六個傀儡武士在四周戒備,如此強大的防禦陣容,即墨相信即使是遭遇狼群的攻擊,沒有一時三刻它們也攻不破自己的防禦圈,自己就有了足夠的準備時間!
對於自己符咒之術自信非常的即墨,安心的默默運行咒力,一邊修煉一邊恢復著消耗的精力,爭取在這個險惡的環境下讓自己隨時保持最佳狀態,那些黑風盜的成員們,也依偎在一起睡的口水直流,震天的呼嚕聲,被不知道的人聽見的話,準會以為插天峰中又出了什麼恐怖怪獸呢。
劇烈的噪音讓即墨不得不關閉了自己的六識,反正憑借他身上咒力跟他布下的陣法聯繫,任何踏入他符咒法陣內的生物都會直接反映在他的心中,片刻之後即墨的心靈一陣的顫動,雖然沒有任何生物踏足他的符咒法陣,但是即墨的直覺卻告訴他自己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