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零三章 北陽之行 文 / 艾己
虎子帶來一個對於石莫來說很不好的消息,石莫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陪雷江、谷建中和紀冬雪等人吃飯,他匆匆道別後,帶上一行人馬不停蹄離開別院,范娜除外,沒想到她倒是很有兩下子,這兩天和紀冬雪打的火熱,都已經開始姐妹相稱,石莫乾脆將她留下來,和紀冬雪接觸時間長了,沒準能從她這邊發現點什麼。
消息是從林蘇那裡傳過來的,之所以讓石莫感到著急,是因為這消息關係一個人,就是紀旦旦,林蘇說,紀旦旦有緊急的事情找他,卻因為石莫在任務中,沒有使用原來的手機的關係,聯絡不到,她只好打給林蘇,林蘇通過虎子找到了他。
具體什麼事情,林蘇也不知道,她只是轉告他,紀旦旦讓他馬上趕往北陽山。旦旦的手段,石莫一清二楚,如果連她都搞不定的事情,一定是非常棘手,他心裡很擔心,匆匆忙忙安排好東杭的事情,起身前往北陽山。
即使是他趕上了當天的最後一班飛機,他到達北陽山脈的時候也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這次他並沒有一個人來,還帶著沈離軒,之所以帶著沈離軒,石莫是經過充分考慮的,其一,沈離軒是古武世家的一份子,不容易引起紀家的反感。其二,旦旦直說讓他來就可以,說明其他人來也沒有什麼大作用,所以帶離軒一個人足夠。
沈離軒也是第一次來北陽山,他暗暗乍舌,這紀家倒是真有幾分隱世而居的意思,居然住在海拔這麼高的地方,幸好他身體打熬的很壯實,否則匆忙之下,倆人沒有什麼準備,還真應付不過去。
當天夜裡,石莫帶著沈離軒爬到當初紀旦旦練功的地方,他看著遠處宅院裡亮著燈火,卻異常安靜,知道現在並不方便進入,索性和沈離軒在雪地裡紮起帳篷。
石莫一邊幹活,一邊問沈離軒:「離軒,你對這個紀家知道的多嗎?」
沈離軒笑著說:「我知道的都是從我爺爺那裡聽說的,我爺爺來過很多次,大部分都是為了給我找一些鍛煉筋骨的藥材,我知道這個藥王宗的宗主還是很好說話的,我爺爺大部分時間裡都不會空手而歸。可是據說,藥王宗可不僅僅是宗主一人說了算,在宗主之上還有長老會。我爺爺評價這些長老們都很迂腐,並不像宗主那樣開明,藥王宗之所以不入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這些長老們幹的。」
石莫心裡有了計較,藥王宗的宗主就是旦旦的師傅,聽旦旦說過,她師傅其實一直想入世,覺得藥王宗如果繼續像現在這樣與世隔絕,遲早會變得越來越沒落。莫非旦旦這次招呼自己來,就是因為他們藥王宗內部起了分歧?可是這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又是什麼把旦旦給牽絆住了呢。
紮好帳篷後,石莫和沈離軒匆匆收拾一下,便鑽進睡袋裡面休息,現在已經到了半夜,得趕緊養足精神,沒準明天就會有什麼突發事件。
第二天一早,石莫起的很早,他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別人吵醒的,他將頭鑽出睡袋看向宅院,發現大門外的一處平台的位置站著一群人,有男有女,從他們的站位上來看,明顯分為兩派,全是女的那一撥人就是藥王宗的人了,石莫仔細看了一眼,可惜隊伍有點遠,看不清裡面有沒有紀旦旦。另外一派男士居多,摻雜著幾個女人,大多穿著黑色的衣衫,卻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石莫確定的是這些人肯定不是遊客,因為他們穿的太單薄了,在這樣天寒地凍的環境裡,普通人穿成這種樣子,注定是要找死,只有一種解釋,這些人和藥王宗的人是一類人,也就是說是古武世家的人。
藥王宗一向不接納男賓,不知道這次這麼多男人找上門來是為什麼。石莫和沈離軒匆匆忙忙收拾好東西,將背包放在一邊,輕車簡從向著這些人走去,石莫的腰間鼓鼓的,這次他還讓林蘇想辦法找了兩件輕薄的防彈衣,順便備了兩把手槍,加上腿上的匕首,這次他和沈離軒可謂是武裝到牙齒,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做再多的準備他也不覺得多。
兩派人裡,終於有人開始注意到他們,有些人用手指著這邊說著什麼,更多的人帶著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們,只有一人例外,她是站在藥王宗那邊的紀圓圓,她是第一個發現石莫和沈離軒的人,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了一點暖意,她靠近自己的師傅,在紀敏茹的耳朵邊輕輕說了幾句,紀敏茹的目光頓時便聚焦在石莫的身上,看著他龍行虎步的樣子,暗自點頭。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到這樣的地方來,如果是遊客,請趕緊走開。」一個男人走進兩人大聲說道。
石莫的眼睛微微亮,他已經知道這些男人是什麼人,因為他從裡面看到了一個剛剛化敵為友的老朋友,白九如,這是人是白家的人。白九如顯然也看到了他,驚奇之餘,微笑示意。
石莫帶著沈離軒走到雙方的中間線的位置,又向後退幾步,和他們成為掎角之勢,那喊話的青年看到石莫和沈離軒竟然沒有搭理他,一張俊臉漲得通紅,再次厲聲喝道:「呔,我問你們話呢,你們難道是聾子麼?聽不見不成,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趕緊走開。」
沈離軒看看石莫還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便向前走兩步:「你又是什麼人,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這地方是藥王宗的地盤,人家藥王宗的人還沒有說什麼,你就這樣張牙舞爪的,不知道自己有些瞎管閒事了麼?」
石莫心中充滿讚賞,離軒這話說的漂亮,沈離軒話音剛落,藥王宗和白家的人群頓時亂哄哄的,更多的目光看著他們,心中充滿驚奇,這兩人竟然知道藥王宗,如果是這樣的話,到不是普通人了,來到這裡不是偶然,肯定是有意為之。
藥王宗的很多年輕人聽到沈離軒所說,看向白家的人目光不善,沈離軒說的沒錯,這是藥王宗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指手畫腳。
白家的隊伍中走出一個老人,60來歲的年紀,向著石莫和沈離軒揚聲說:「既然你們知道藥王宗,那肯定是同道中人無疑了,敢問你們來自哪裡,師承何派。」
沈離軒抱拳,朗聲說:「承讓了,我們是鐵線門的,這位是我師兄。」沈離軒隨手給石莫安了一個身份,這樣的宗派聚會,最好有個正當的身份,否則極容易遭到排斥。
人群中亂糟糟的聲音更大了一些,鐵線門雖然只是一個小宗派,但是人少自然有人少的好處,據說鐵線門的年青一代,各個都是人才,都得到了沈天恆的真傳。
老人微微一笑:「原來是鐵線門的朋友,這樣看來倒是自己人了,請問你們和沈天恆是什麼關係。」
沈離軒微笑道:「他老人家是我的爺爺,我師兄的師傅。」
老人的神情更加凝重,他們這種人,極其注重尊卑長幼之分,鐵線門雖小,但是沈離軒畢竟是少門主,他回了一禮,說:「原來是少門主,失敬失敬。我仰慕你爺爺已久,不知道他今天是否來了,如果來了,我定要拜見一下。」
沈離軒左右看一眼:「你也知道,我爺爺的行蹤總是飄忽不定的,他確實是和我們一起來的,不過到了山下的時候我們就分開了,至於他現在在哪裡我也說不好。」沈離軒滿口胡謅,他這麼說是有自己打算的,老大和自己只有兩個人,爺爺雖然也是一個人,但是畢竟讓對讓很忌憚,自己這麼說會讓老大和自己更加安全。
果然老人的語氣更加恭敬了一下,同時也和沈離軒一樣看看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請少門主稍待片刻,我們和藥王宗之間有些事情要談。」
紀敏茹忽然說:「你是叫沈離軒吧。」
沈離軒點頭,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中年美婦竟然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紀敏茹知道他心中所想,說:「你爺爺每次來求藥都提你的名字,我想不知道也難,你這次來有什麼事情嗎?」
沈離軒看看石莫,發現自己老大還沒有想要說話的意思,便說道:「我的事情不著急,你們先說,我和我師兄休息一下就好。」他說完點頭示意,退回石莫的身後,將石莫凸顯出來,藥王宗和白家的人不由都將目光放到石莫的身上,從沈離軒的姿態來看,他嘴裡的這個師兄在鐵線門裡面的地位很高啊,不知道這個人又有些什麼來頭。
白家的老者又對著紀敏茹說道:「紀宗主,不知道我剛剛的提議怎麼樣,在現在的社會裡,我們的家族能生存下去,本來就不是很容易,正應該聯合在一起,這樣才能更加興旺。」
紀敏茹笑著說:「白掌門說的有道理,只可惜我們藥王宗有總規,宗內一向不允許有男人的存在,所以我只能說抱歉了,白掌門找其他的宗派看看吧,或許能尋到有緣人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