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仙界篇 010 金劍佩章 文 / 諸葛蠢蠢
下一刻,這尊殺神又同時出現在楊一辰和許貫之身邊。
四下寂靜無聲,那一圈圍攻兩人的敵人,在一瞬間就被楊逸雪抹殺掉了。
這時,楊逸雪一聲悶哼,低頭吐出一口鮮血。
楊一辰和許貫之才從剛剛的震驚之中反應過來,忙問道:「逸雪兄沒事吧?」
楊逸雪擺擺手說:「下面的事情交給你們了,困死了,我得回去大睡一場。」說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兩人在這血腥的夜裡共同注視著一個遠去的身影。
那一刻許貫之決定交定這個朋友了。
那一刻楊一辰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何那樣看重這人。
那一刻楊一辰的父親,楊翼年也帶著一干院部浴血之後來到此地不遠處。他滿臉笑意的看著遠去的楊逸雪,眼角之上竟然泛起了淚花,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為這次叛亂死亡的院友難過。
……
接下來的幾天裡,整個天劍門進行了徹底的清查,這次叛亂甚至驚動了八大處的人。
兩天後,楊逸雪終於從虛弱之中恢復過來,那次使用的盲字訣沒想到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幾乎耗盡了他的神識,讓他的腦袋一直處於半癱瘓狀態。
今天早些的時候才算恢復過來一些,他打開關了兩日的房門透透空氣,外面卻下著毛毛細雨,空氣之中夾雜著濃濃的泥土氣息,楊逸雪深深的吸了一口,讓他很舒服。
他伸出手觸摸著這場他到仙界以來的第一場雨,思緒飄到了悠悠天際間,又飄到了腦海中的某一處。
「今天,我要走了。」濛濛的雨聲中,夢蕭蕭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冰冷。
「知道了。」吳華出神的看著密集的細雨漠然的回答著。
「你……」夢蕭蕭突然低下頭去,拿出一個黃色的祈福袋放在了一邊的窗台上,咬了咬嘴唇說:「上去了,注意身體,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雨聲遮蓋住了吳華的沉默,也遮蓋住了她離去的聲音。
良久之後。
吳華長長的歎了口氣,回頭慢慢拾起上面刻有華字的黃色袋子,朦朧的雨又遮住了他的臉。
……
「逸雪兄,今天看來精神很好!」耳邊突然傳來許貫之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楊逸雪抬頭看去,許貫之雨中緩緩而來,笑道:「睡夠了,精神當然好了。」
「掌執說今天你會出來,還真是出來了,走吧有大好的事情等著你。」許貫之笑著道。
楊逸雪明顯的愣了一些道:「什麼事情?」
「走吧!到了又說。」許貫之憨笑著一把拉起他往雨中奔去。
……
淋了一段雨後。
一座素雅的小院子出現在楊逸雪的視野裡,他驚訝道:「許兄,這是什麼地方。」
許貫之神秘的一笑道:「去了就知道。」
片刻之後,兩人已經站在了小院中的屋簷下,院中有不少花草樹木,正中還有一個大大的魚缸,裡面數條漂亮的金魚在這微微細雨中愜意的游著。
屋簷下楊一辰似乎等了很久。
一眼見到楊逸雪和許貫之便大笑著引著兩人往屋中去。
屋中一席小菜,有冬筍,夏菇,一小碟花生米,一壺小酒顯得很是淡雅。三個椅子放在桌子邊上。
楊一辰一邊將楊逸雪引進酒席,一邊說道:「逸雪兄真是厲害,一睡就是兩日。」
楊逸雪有些受寵若驚,忙道:「一辰兄為何擺這樣一席?」
「當然是吃了。」楊一辰開著玩笑,給他和許貫之倒了各倒了一杯清酒坐了下來。
「不會吧!」楊逸雪滿臉疑問。
「什麼不會,雖然我們不用吃飯了,但是打打牙祭還是要的,要不憋都憋死了。」許貫之也在一邊開口道。
「對,來逸雪兄我先乾了這杯。」楊一辰應和著仰頭一口喝掉了清酒。
楊逸雪不好拒絕,也一口喝掉了杯中的清酒道:「不見兩日,你倆怎麼看起來這般熟絡了。」
楊一辰夾了一粒花生米,催生的嚼著,道:「都一起經歷過生死了,怎麼可能還不熟。」
「也是。」楊逸雪笑著向許貫之看去道:「書僮,今天怎麼不去看書了。」
「不去了,不去了,有好酒好菜,再說有好事說,書明天又讀。」楊逸雪沒想到竟然從許貫之的嘴中得出這樣一個答案,有點啞然道:「到底是什麼消息,你一路上老在念叨,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許貫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筷子又道:「你可知道當日劉副掌執為什麼要去藏經閣做那件事情?」
楊逸雪一拍腦袋道:「哎呀,瞞著睡覺了,把正事都忘了。」
楊一辰給楊逸雪碗中夾了些菜道:「你呀你,劉副掌執是天梅莊的人,而且是一個頭目。」
「頭目,不會吧!我們三個一把就住了神秘的天梅莊的一個頭目,這傳出去也太厲害了點了吧!」楊逸雪聽到這個消息有些訝然。
「不是我們。」楊一辰頓了一下道:「是你,所以……」說到此處他卻故意賣起關子來。
楊逸雪追問道:「所以什麼?」
許貫之一臉不可思議的道:「逸雪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楊逸雪擺擺手道:「我都睡了兩天了,會知道什麼……」
許貫之滿臉羨慕的讚道:「天劍門要授予你金劍佩章的榮譽。」
「這,不會吧!」楊逸雪當然知道金劍佩章是什麼東西,他是天劍門最高榮譽的象徵,這金劍佩章,除了掌執以為的人見到行禮的,對於自己這個才入門不足一個星期的人頒發這樣的貴重的東西也太不敢相信了。
隨即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小心的問道:「難道劉副掌執要做什麼大事情?」
「顛覆天劍門難道還不是大事情?」許貫之一副你應該知道的表情。
楊逸雪笑了笑,吃了一口菜他知道事情沒這樣簡單,藏經閣上的祭壇可不是鬧著玩的,看樣子有些事情許貫之還是被瞞住了,只是不知道楊一辰知不知道,隨即他看向楊一辰。
楊一辰正在自顧自的嚼著花生米,看來他知道一點事情。
這時,院外匆匆跑來一人,正是楊懷遠。
「二公子,楊掌執讓我前來請逸雪兄前去一敘。」
楊逸雪不知道是何時,但是這個什麼的掌執也許是和師父關係最近的的人他早就想見一見了,隨即告辭了楊一辰和許貫之,跟著楊懷遠走了。
院外,雨依樣的下著,水缸之中的金魚似乎游累了,安靜的沉到了缸底,被一片如花的水草擋住了身體。
……
路上。
楊逸雪看著身前這人想起當日小黑屋中的情形慢賠禮道:「懷遠兄,當然我不得已才打暈了你,你可別見怪啊!」
楊懷遠笑道:「哪裡的話,兄弟不是為了辦大事嗎?」
「那就好。」楊逸雪看到他釋懷的笑容心下才放下了心中的一些歉意問道:「這次掌執找我有什麼事情呀?」
楊懷遠一副羨慕的表情道:「逸雪兄還不知道啊?」
「金劍佩章?」
「正是。」
再次得到答案,楊逸雪心中還是搞不懂楊翼年到底要做什麼,自己的功勞再大也不可能對自己一個新入門的學生授予這樣的佩章呀!記得在天劍門的歷史中好像只有兩個人得過這個佩章,而且都是院中的重要人士。
他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心中一驚,暗道:難道他是鄒閒讓我在天劍門聯繫的人,不會吧!
但種種跡象表明,很有可能,極其有可能。
答案也只能在一會兒的會面中揭曉。
……
楊懷遠將他送到了掌執室的門口就退了下起。
楊逸雪輕輕扣了扣門。
「進來。」裡面傳來一個楊逸雪有點熟悉的聲音。果然,這位掌執就是當日雲中的玄天金仙。
他輕輕推門而入。
一個眉眼間儘是威嚴之人,站在窗前微笑的看著他,問道:「你是楊逸雪?」
「學生是。」楊逸雪答道。
「不用這樣嚴肅,來坐下又說。」他坐到了一邊的一個籐椅之上,指著旁邊的位子。
楊逸雪沒有選擇他所指的位子,而是坐到了他的對面。
楊翼年上下打量了一陣楊逸雪後,笑道:「我找你來所為何事,恐怕他們已經告訴你了吧!」
楊逸雪道:「清楚了,只是學生有些不解。」
楊翼年收起了笑容命令般的道:「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你就接受了好了,有些事情我也不可能都告訴你。」
楊逸雪見這位掌執如此直白的回絕了自己心中的問題,笑著道:「這樣好的東西,學生自然樂意接受,只是希望掌執替我保密,學生一直都不喜歡被人當特殊動物來看。」
楊翼年聽到他這樣一個比喻哈哈大笑道:「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明天這個時候你得前去考年殿,這件事不能告訴給任何人知道。」
「好,那學生告辭了。」雖然楊逸雪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從楊翼年的語氣中可以判斷出來,這件事是一個交易,只有自己去了,自己的消息才能夠得到保密。
室外雲消雨寂,陽光暖暖的照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