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2 神秘石碑 文 / 諸葛蠢蠢
就在這時吳華的神識如同活過來了一般在他腦中一陣亂跳,登時將他從迷糊中驚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著了他的道。
「你這小小的凡人還真叫我吃驚……」見吳華清醒過來,那人略有驚色。
「我這小小凡人是低微,不過,你也是從我們這小小的凡人成長上去的。」吳華冷笑了兩聲說著。
「他們,螞蟻而已。」他似乎不願意多說,身上的七色彩芒一陣晃動,周圍的元氣頓時一片晃動,化作成片閃亮的光華。
和吳道子說的一樣,他們的功法果然是調動體內一絲之氣調動萬物之靈,在這片光華之下吳華感到無可躲避。
但是生死存亡卻逼迫著他明知無用卻還要動用的雙手舉了起來,龍刃劃破長空留下一條慘淡的弧線,吳華的身影在彩色的光華中橫飛了出去,離他的目的地越來越遠,狂暴的元氣在他的體內毫無顧忌的肆虐著,那人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彩色的光華中一塵不染。
「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讓……讓我死也瞑目了。」吳華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說著。他感覺到了,體內那些奇怪的力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就像他得知母親死去的時候一般。腦中對於它們的軌跡清晰如初,它們原來源自心中,恍然間他似乎明白過來了,力量的流動在他的記憶中掀起一角,突然感覺很痛。猛然間,那股力量竟然在疼痛中一點一點的消逝,吳華的臉上掛上了一絲淡然笑容。
「你這人很奇怪,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在笑,那好我這便成全你吧,記住我叫宮南駿馳,有本事了可以來找我報仇。不過,我想你恐怕是沒有機會了,在我的手下你將魂飛魄散。」宮南駿馳雙手向前一送,一道七色彩虹帶著炫目的光華便要讓吳華透體而亡,炫目的光華轉眼便至,吳華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安然的等待死亡,他不想再動用那股力量,也許死也是一種解脫吧。
就在七色彩虹轉眼便至胸口的時候,突然一聲響亮的龍吟毫無來由的響起,那七色彩虹便在這嘯聲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隨著龍吟之聲,吳華只感覺龍刃一陣晃動,轉眼便分化消散。緊接著一條身長兩尺有餘通體晶瑩透亮的小龍自他的額頭盤旋而出,身材雖小卻威信十足,飛舞出來之後便向宮南駿馳席捲而去,一道道冰涼刺骨的氣流隨著他的舞動不斷瀉出,轉眼便纏上了宮南駿馳。
小龍身上的冰流似乎極其厲害,七色彩芒一觸到了冰流便縮減了幾分氣勢,宮南駿馳身形迅速向後拔去,道:「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能突破我的七彩聖衣。」
宮南駿馳退身之後,小龍並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圍繞著吳華上下飛舞,吳華心下暗暗吃驚。這小龍以前在他變身的時候總會出現的,那時完全是沒有生命的,這會兒看來,小龍活力十足,完完全全便是一個靈性十足的活物。
小龍身上一層層的冰流就如同雨霧一般不斷的落下,將吳華團團的護住。吳華,身在其中暗道:這冰流似乎能克制那人的功法,便趁著這個機會逃向空中的那團光團裡。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知覺的感到那才是能救他命的地方,不再回答他的話。
身法邁開便向他背後的光團直衝過去,宮南駿馳被小龍身上的冰流所攝一時間只能暫且避開吳華閃身讓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就此罷手。身上彩芒一陣晃動,嘴中喝了一聲,一道七色彩蓮應聲而出,飛射出去,吳華登時感覺到周圍的氣流又是一陣晃動,可是在冰流的掩護下並沒有對他產生,他這會剛從鬼門關轉悠回來,心中不管結果,一口氣憋足了就往前奔,這樣的奔襲讓他想起了那次在山谷中逃竄,心中不覺的苦笑著。
宮南駿馳這時還是呆在原地一動不動愜意的抱著雙手,看著遠去奔去的吳華和身後的彩蓮,就在彩蓮快要接近吳華的時候,他身上的彩氣一陣狂亂的搖晃,本來拇指食指相扣的右手輕然彈出,彩蓮突然在空中一滯,一片黑雲瞬間便將吳華包住,黑雲中雷聲陣陣,閃電連連,但是那並非什麼普通的閃電,而是帶著七色光芒的閃電。
一招得逞,宮南駿馳似乎極其自負認為定能將吳華殺去,扣著手指甲自言自語道:「這個破地方,只能讓我使出這樣低等的法術,真是辱沒了我的身份,待我拿到東西出去後定將此處毀了。」說到此處便抬起頭來看著遠處的黑雲又道:「該是時候了。」右手連彈兩下,如同輕巧琴弦一般,一道微不可見的彩芒自他的手中飛入黑雲中,黑雲登時擴大了百倍有餘轉而猛的向裡面縮去,雲層整個化成七彩閃電。
電流之中,一道白芒也在同時噴射而出間種夾雜著清脆的龍嘯之聲,彩色電流如同遇到了剋星一般紛紛分化,白芒之中白色小龍化成了一條蒼天巨龍,身長千丈有餘,通體白鱗,頭上無角,一雙龍眼如水晶鑄造一般卻奇怪的呈通紅色,樣子正是那日深潭之中的白磷蛟龍。
「九天蒼龍。」宮南駿馳見到這龍登時驚出聲來。
就在他吃驚的轉瞬間,巨龍已經駕著吳華鑽進了粉色光團之中,濺出一片素白的光紋,宮南駿馳又驚道:「他,竟然能進去。他是誰?」手指彈動又驚道:「糟糕,這個鬼地方讓我的天衍之術都不靈了。」手指又是連續彈動,片刻後道:「沒想到,沒想到他便是我們要找的人,這可不能放過他。」
這個時候,吳華已經一頭沁進粉色光團之中,而巨龍身已經化做了小龍鑽進了他的體內,吳華右手一動龍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他輕輕撫摸著龍刃的刀鋒,暗道:沒想到你竟然是有生命的。
龍刃連光澤都沒變化一點,沉默不語。
吳華搞不清楚這刀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將它重新收回了體內,打量起周圍來。
此時彷彿置身於一個水潭之中,週身都被粉色的水流包圍著,但是這些水流並沒有讓人濕潤的感覺,反而如同空氣一般,飄悠悠的。
眼前一塊黑石碑漂浮在空中,石碑通體黑色,破敗不堪,似已經有年代久遠,上面印刻著一串串的金色銘文,每個字都筆劃複雜,並且在不斷的演化,如同有一個人正在上面塗改刪減,奮筆疾書。吳華看上去,眼睛便再也離不開了,每一筆每一劃都彷彿是天地至理,萬物的因果輪迴,都包容其間,那一筆一筆每動一下便在他的心中烙下了一個深刻的烙印,一段段破碎的世界飛入他的腦中,一道道莫名的信息躍入他的腦中,一幕幕萬物之象侵進他的腦中,他在不覺中跟著他們哭,跟著他們笑,跟著他們死,跟著他們生,萬物之情,萬物之果頃刻間刻得他心中滿滿都是。
吳華並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在那石碑文字一筆一劃的雕刻下,吳華周圍的粉色水流正在一點一點的變淡,而石碑上的文字如同正在被某人剷去,從上面開始一個一個的失去色彩,掉落下來,砸在地上摔得粉碎。那塊石碑也如同那些字一樣開始從頂部粉化,待最後一個字消失的時候,周圍的水流在沒了一點顏色,完全變成了透明的水流。
吳華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眼中忽明忽暗,如同風夜殘燭,身子卻越來越紅,腳下在毫不施為的情況下漂浮了起來,石碑上最後一塊石塊化成飛灰的時候,整個身子一顫,隨著他的顫抖,一道可見的波紋隨之在水流中蕩漾開,一片清脆的卡嚓聲後,整個光團凌空崩裂。
光團之中,吳華的身子飄悠悠的落了下來,不沾半點塵埃。
宛若真正的九天上仙飄落凡間,空靈異常,引得四處的元氣一陣歡騰,紛紛圍繞在他的身邊,他輕輕伸出右手往前方一點,那片元氣圓潤了很多,變成了有生命的活物一般,歡歡喜喜的向天上奔騰而去,他雙眸注視著遠去,臉上掛著淡然的笑容,天都彷彿潤了幾分。
這時,一片彩芒單頭劈下,吳華的身子輕輕向後移出了半寸,那片彩芒落了個空。他抬頭看著漂浮在天空的宮南駿馳嘴角掛著燦爛的笑容:「何必呢。」音色圓潤恐怕九天仙樂也比不過。周圍的元氣也是一片歡騰齊鳴著,若同在跟著齊喝:「何必呢。」
宮南駿馳沒有多說話,雙手交叉五指飛射,數道彩芒飛出,喝道:「壓。」
吳華身前的元氣驚叫著逃向他,一片無形的壓力當頭而下,「彭」一聲,吳華腳下的土地生生被壓下去了一尺有餘,吳華面不改容,身上沒有一點變化,看著身邊的元氣,輕聲安慰道:「沒事的。」
宮南駿馳食指猛的又向下一壓,身上的彩芒稀疏了半寸有餘,吳華腳下土地又是一震,又陷下了一尺有餘。吳華慢悠悠的抬起頭,向空中吹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