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 魔變 文 / 諸葛蠢蠢

    「還不快點動手？」楊素身上的烈焰這時越燒越旺，似乎那魔焰就欲將他的身子就此毀去一般，又惡狠狠的對旁邊空地道。

    「急什麼，天劫落下，我們坐享其成豈不是更好？」他身旁的聲音說得急慢，似乎耐心極好。

    這時，吳華一直沒動過的身子輕輕向下沉去了半分，嘴唇又是微動：「殺。」只出現一字卻彷彿來自無間地獄，人人均感覺到他從口中所出之言便要成真。

    「殺」字尾音剛落，吳華身後順時針旋轉的**突然一滯，生生變為逆向旋轉。龍刃化成一片血紅奪天而起，吳華的身影緊隨其後，遠似一根殘燭，帶著若隱若現的光芒。身子稍至半空的時候瞬間拉住，手中龍刃化作三丈多長，整個劍身紅艷欲滴幾乎能擠出血水。

    他當手持劍，斜劃而上，兩道血色十字橫空而去，轉眼便在空中化成千米有餘的巨大劍氣，直把四下烏雲遮蓋下的天空劈得晴空一片，獨留金芒陣陣。

    當空一擊之後，並沒有就此結束。龍刃再次向後一擺，吳華整個身子向後，彎成弓狀，血色劍光再次彈射而出，天空的金芒被劍光結實的極大之後，竟然生出了些許裂紋。

    「破。」吳華臉上輕蔑的一笑，一個霸氣十足的字輕描淡寫的說出，卻帶著藐視天地的威嚴，再次提手一劍劈出。

    天空中的金芒片片碎裂，四散消失。

    楊素臉色劇變道：「這，天劫對他沒用。」

    可是他的身旁剛剛那個聲音沒有在出現，他血紅的眼睛四下看了看，眼珠猛的鼓圓。一陣谷風吹過，吹起一側一片灰塵。

    吳華對付完天劫之後，轉身看向正在纏鬥的夢蕭蕭，忽然雜空中一陣搖晃，雙手持著腦袋，似乎痛苦至極，那感覺激得他身形在空中一閃，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夢蕭蕭身邊，手中食指連彈三下，六條紅芒無聲無息出現在黑衫人上，黑衣人立刻定在了天空呆立不動，片刻之後，一片血霧爆起，五人在彈指間被吳華殺了。

    吳華歪著頭瞪著碧綠的眼睛，看著夢蕭蕭，臉上如同帶著一個面具不時出現沉默，嬉笑的兩張臉。

    夢蕭蕭，用右手擦了擦眼淚，微笑的小聲說道：「吳華，醒醒好嗎？吳華……」

    突然，他身形又一閃消失在了夢蕭蕭的身邊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遠遁而去的楊素身邊，楊素身子登時動盪不得，轉過頭來看著吳華，恐懼掛得滿臉都是。

    吳華負手盯著他，閃爍不定的臉色突然一變，定格在沉默的臉上，他雙唇輕輕挪動：「殺。」

    從遠處追身而來的數名黑衫人，頸部頃刻露出一線血絲，轉眼紛紛跌落谷底。楊素看在眼裡，臉上的肌肉一陣抽動，雙拳上魔焰更甚，忍受不住吳華的逼視先動了手。

    吳華身形不動，任其打在自己身上，這時楊素的拳頭打上他的身上便如如同孩童耍鬧一般，分毫傷不了他。楊素越打越心驚，拳勁越來越亂，身上魔焰一旺，身自急速向後退去，便欲就此逃跑。

    可下一刻，吳華的身影又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旁，左右一掌推出。楊素身形登時定在了空中動盪不得，只能睜大眼睛看著前方。

    吳華一雙碧綠的眼睛漸漸逼近楊素，楊素全身冰冷，身上的火焰慢慢一點一點熄滅，他全身顫抖。在這雙眼睛的逼視之下，楊素看到那不是一雙眼睛，而是一塊冰塊，見聞之時，內在的靈魂一下子從頭涼到了腳。可突然，那雙眼睛又似一片烈焰，冰涼的靈魂頃刻間如同外道火焰逼烤。

    吳華這時伸出中指，拇指指甲在上面一劃，一滴晶瑩透亮的血液憑空飄出，中指微曲，輕輕一彈，便拈到了楊素的身上。霎那間楊素全身大亮，身子又漲大了一圈，氣勢更甚多倍，可是接下來，那身子越來越脹，雙眼外股如同金魚眼一般，嘴中似乎極其痛苦，淒厲的叫聲讓人骨寒，原本他那吸收血液增加修為的能力這時候成了一種累贅，竟然吃不消吳華這時身上的一滴血液。

    終於，楊素在這樣的痛苦之下，忍受不住昏厥了過去。可是吳華不願意他就這樣舒服去，臉上第一次露出一絲笑容，可怎麼看來都是毛骨悚然。

    「吳華，殺了他後，跟我走吧。」夢蕭蕭已經在吳華身後站了許久，吳華似乎還認得他並沒有對她下手，可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腳步向前邁出了半步。

    吳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一絲紅芒閃過，夢蕭蕭吹指可破的臉上，拉出了一條絲紋般的血線，幾滴血珠被夜風吹得四下飄散。

    夢蕭蕭沒有停止腳步，又一步緊跟著邁出。

    又一條紅芒，血線向下移了半分，僅僅只在頸上一寸之處，血珠飄散，可是夢蕭蕭的步子還是一步一步的逼近。

    每一步的走進，吳華那威武的身軀竟會微微的顫抖一分。

    就在她邁出第三步的時候，吳華右手所握的龍刃橫刀切出百多刀，楊素脹大到極限的身子在揮舞的龍刃之下血肉四濺，整個身子跌到深谷之中。

    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吳華猛的轉過頭去，逼視著夢蕭蕭，臉上除了先前的兩張臉不斷閃爍之外，又顯出一張哭泣的臉來。

    猛的他雙手抱住頭部，身子在空中不斷扭曲，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怒吼只叫得星月無光，那叫聲中彷彿包含著壓抑，苦澀，憤怒，悲哀……天地中種種最為痛苦的聲音都包含在了其中。

    夢蕭蕭聽在耳中，嬌軀也不禁顫抖起來，雙目含淚，皓齒咬得雙唇血沫四溢，彷彿吳華此刻的痛苦他全都一概知道。

    一陣咆哮之後，吳華突然一擺身子，雙眼血紅，長髮迎風飄亂，撲向她那纖細的身子。白衫伴著夜風片片粉碎，如同一隻隻將要死去的蝴蝶。吳華，眼淚縱流全然不知，惡狠狠的就在空中侵佔著這個身體，夢蕭蕭毫不反抗，任憑他揉皺，雙目定在遠處，不知道飄蕩到了何方……

    長空之下，另一個白衣飄飛的身影看向這邊，怔怔的轉過身去，向深山之中飛馳而去，幾滴水珠掉落在剛曾站過的樹葉之上，樹葉被嚇得沙沙作響。

    「怎麼突然讓我撤了。」更遠的地方，那個鋒利的聲音小聲問著。

    「上面的人來了……」另一個聲音飄渺的緊，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聲音出現的地方一陣晃動……

    少時之後，萬籟寂靜，徒剩一輪明月獨照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