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4 龍神之煉（五） 文 / 諸葛蠢蠢
「不，不可能。」我大嚷著，可是那顆石頭卻是那樣的真切，她的身子在我懷裡隨著狂風化成了一片塵土，四下飄散。
這時，我身上的紅光中那個聲音又傳來：「你真決定奉獻靈魂了嗎？」
「嗯。」一個清脆的聲音，陌生卻熟悉。那是她的，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再見了。哥……」她的身影在我的腦中一閃被紅光捲進了一片血紅中。天地登時又暗了，我的腳下一陣晃動，一股怪異的力量侵透我的身體。
這一切的變化是如此的快，我有些接受不來，我大聲的狂笑著，狂笑著。
惡鬼站在對面說：「你也是妖……」
這四個字穿透了在她死的時候便有些確定的事實。
「你殺了我師傅。」我冷冷的看著他，無論怎樣我都要殺了他。
「哼，師傅，他殺了你父母。」
「什麼？」他口中蹦出的話震得我腦中一片空白。我不相信，不相信。他的話讓我一陣後怕。
我身形動了，手中橫斜畫出數條橫線瞬間在手中形成一個符咒，我的拳頭帶著符咒擊在他的身上。
「彭」我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身上。但他紋絲不動，隨後身子用右手一掌將我推開，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道：「對付鬼靈的符咒對我沒用的。」
「為什麼。」我很詫異。
「為什麼，哼。」他輕蔑的一笑。身子一震，身上立刻爆開，一個頭戴綸巾，鼻如懸膽，面色白皙的人走了出來：「為什麼，因為我是人，而你是妖。」
他哈哈大笑著。
「不會的，不會的。」他說的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在我的腦中轟然爆開。我雙眼發紅，將全部的力量聚集到手上，天地頃刻間狂風大作。
我的身形帶著狂風席捲而去，天地間的所有元氣都被我一招調動，我感到無比的強大。這樣的感覺加上先前的刺激，讓我雙眼發紅，腦袋發脹，彷彿天地都是我的了。
在不覺中我的雙眼竟然便成了血紅色，我狂嘯著，手中的小刀帶著千鈞的力量一刀而下，這會兒我的力量太過於強大，他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在我刀子及身的的時候臉上卻掛著笑容，又是笑容，我討厭這種笑容。
他的身子被我一刀一刀的斬著，鮮血和肉末濺得我滿身都是。我開心的笑著，開心的大叫著。動作越來越瘋狂，隨著我的動作一片黑霧從我體內噴湧而出。天空飄來一片血色紅雲，雷聲陣陣。
我感覺到了一種危險正在接近，但是我卻興奮的停在原地，看著地面。地上的血泊中映出一雙蛇樣的紅眼。
手上小刀一揮，一片黑氣登時鋪天蓋地的向天上席捲而去。那是天魔神雷，在《道藏》之中曾經看到過。經過此等魔劫，我將徹底的成為一個魔頭，天地凡間便要陷入雪深火熱之中。
突然，師傅的樣子出現在我的腦子，他的笑容掛在臉上但眼神中卻滿是失望，我看在眼裡，呆立在原地。
這一切是什麼，我變成天魔值得嗎。
這一切是天地的錯嗎？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師傅搖著頭說著，慢慢的消散在我的腦中。
「夢幻泡影，夢幻泡影……」我癡癡呆呆的念著，癡癡呆呆的念著。變成那樣又何必呢，仇人不是已經死在我的手下了嗎？可為什麼我心裡卻空蕩蕩的，這又何必呢，何必呢……
可是，小妹，卻被我殺了。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我不能原諒我自己。我醒了過來，仰天大笑著。放棄了所有的反抗衝進了天魔神雷之中。
一片雷影閃動
……
「啊……」
「吳華，吳華……」一個飄悠悠的聲音在四處遊蕩。
「這，這怎麼回事。」吳華臉上掛著眼淚，這時他還是站在原先的位置，但是那些事情卻如同親生經歷一般，還痛苦的留在腦裡。
「報亦是不報，不報亦是報，一切事實只是夢幻泡影。」龍神的聲音又從天空飄來。
「剛剛那些事情是真的嗎？」吳華對剛剛經歷還有點發怵。
「假亦真來，真亦假，又何必當真。」
「可，可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吳華這時心中有很多疑問，龍神為何要給他進行這般測試。他經歷了不同的一身，便像是一個輪迴一般。
「你心中其實知道答案。」龍神的話讓吳華愣住了，他開始有點後怕有些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卻一直驅趕著他不得不去做，他搖頭甩掉了一些讓他後怕的想法，道：「那，我通過測驗了嗎？」
「通過，豈是這樣簡單的。不過，世事之事又自有輪迴，由他去吧，我這便為你施展逆鱗之術。」龍神說話後。
天空飄下片片飛雪，如夢如幻，若花似瓊。
吳華頓時感覺週身舒坦，彷彿九天仙氣繞體，雪花觸肌冰涼，入體卻溫潤至極，在週身大穴旋轉一圈後，身上的傷痛就恢復一分。
少時之後，飛雪悄然消失，吳華感覺身上的傷勢也全好了。正要感謝龍神，可是緊接著，吳華突然感覺到大腦猛烈的顫抖了一些，如同小指小手扯動著他的神經。猛然間他的大腦中彷彿點燃了千噸柴火，灼熱得劇烈，神識都給予被熄滅。
「我渡你一口蒼龍之息，成否，敗否，只能看你自個的造化了。」這時龍神的聲音飄到他的耳中如同清風拂面讓他的大腦清醒了片刻。
一陣清涼之氣，流進了他的大腦之內，護住神識。如同蒼穹玉液，讓他這深受熱浪灼烤的人找到瞭解渴之處。
可是，這個時候，他的神識之中突然蹦出一滴紅色血液，這血液他曾再與影魔拚鬥的時候出現過一次，這次竟然不知道什麼緣故，冒了出來。
紅色血滴一出現便化成一個通體紅色的小獸，衝向背蒼龍之息護住的神識。「彭」的一下，吳華只感到神識一陣晃蕩，便欲暈厥過去，那本欲滅下去的火焰立時拉足架勢，從四面八方席捲而起。
吳華暗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