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十九章 因果（一） 文 / 零青城
這三聲咆哮蘊含了皇壞壞極大的憤怒，他不顧一切地朝皇衝去，眼底帶著血絲，似乎要去撕碎自己的祖父一般。
然而他的身軀從皇的身影中穿過，卻是絲毫沒有引起任何變化，皇壞壞的面色一愣，回過神來，猛的看向了秦歌。
「這裡不是真正的輪迴，只是雪姬希望你看到的輪迴印記而已……」秦歌淡淡地說道，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身形一閃下了龍舟，再次盤腿坐在了湖邊。
皇壞壞痛苦地看著發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幕，看著雪姬顫抖地答應皇的要求，顫抖地守護那朵見證他們愛情的雪蓮，他似乎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是怎麼和雪姬爭吵的。
雪姬為自己付出了這麼多，而自己做了什麼？為何當初的我不理解她的話……
皇壞壞的身軀顫抖著，當初他便懷疑有人給雪姬施壓，只是他以為是皇族的其他人，並沒有懷疑自己的祖父，畢竟自己是他最疼愛的皇子啊！
沒想到這壓力正是來自於自己的祖父！
皇壞壞低聲嘶吼著，他竭力想要制止自己內心的狂暴，無盡的悔恨和不甘從心中湧出，化作一股可怕的情緒在他的心底蔓延。
周圍的氣息似乎也因他的情緒而出現了陣陣波動，湖水不斷拍打著岸邊，翻滾起比之前更大的浪花。
秦歌坐在湖邊，冷漠地看著皇壞壞，後面的事情他大概能夠全部猜到，心中似乎湧起一股奇異的感悟，這感悟與輪迴不同，而是隱隱中的那種奇異感覺。
知曉皇壞壞經歷的一切，秦歌有感覺，這感悟……只怕是和因果有關！
周圍的場景漸漸輪換，龍舟退去，遊人依舊在賞蓮，似乎之前根本沒有出現過任何事情。除了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陣大風，吹散了不少雪蓮的花瓣。
秦歌伸手一招，將皇壞壞帶到了自己的身邊，此刻的皇壞壞面容蒼白，眼中還帶著幾分迷茫和怨恨。
「等著吧，還沒有到真正的真相呢！」秦歌冷冷地說道，在他的眼中，皇壞壞是一個可憐人，但也是一個可恨之人，心中是沒有半分好感的。
皇壞壞的身軀微微一顫。眼神看向了秦歌。隨後又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秦歌也不去管他，在輪迴中，哪怕是皇的分身前來，他也有信心一戰。皇壞壞再強大也不會放在他眼裡。
且如今他在與皇壞壞的命運糾纏中似乎感受了什麼，這種感悟極為不一般，故而不願意輕易分心，沉下心仔細感受著。
白蓮，皇壞壞，還有自己……一幅幅畫面閃過他的眼前，秦歌仔細思索著，漸漸陷入了一種奇異的感悟當中。
春去冬來，歲月流逝。秦歌一直盤腿坐在湖邊感悟著，而皇壞壞則是呆在旁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偶爾抬頭看向湖中的那朵雪蓮，眼中閃過幾分猶豫和複雜。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身上本有的怨恨和憤怒消失了，一種不應該屬於他的氣息在他的體內湧動著。
這氣息秦歌或許可以感受到，但他現在心神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中，若是沒有到那個時刻，他不會醒來。
湖中其他的雪蓮都是謝了又開，開了又謝，週而復始，若是死神在這裡，必然會感觸良多，但是那些來賞蓮的遊人卻不會這麼覺得。
他們只是一波接著一波，一年接著一年來看，有的凡人就這麼死去了，有的是武者，或許活的更長久一些，但也不過多看幾眼。
只有秦歌和皇壞壞一直坐在湖邊，等待著那時刻的到來，秦歌周圍的氣息氣息越來越明顯，不知何時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上面似乎有一道道法則顯現。
皇壞壞則是一直低著頭，以前還偶爾抬起頭看幾眼那朵雪蓮，到後來便不再抬頭，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終於那個時刻到來了，這天是帝國天都的冬天，天氣很是陰沉，似乎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壞天氣。
秦歌手中的法則輕輕顫抖了一下，緩緩散去，他睜開眼睛，目光看向了湖的對面，等待著將要出現的兩人。
皇壞壞也終於抬起了頭，他的目光變得很是平靜，只是面容有些憔悴，神情間有著幾分陌生的氣息。
秦歌自然是感受到了這股陌生的氣息，他看來皇壞壞一眼，又看向了自己的手，眼中的殺意依舊極為明顯。
湖的對面，似乎已經變了天，大雪如同鵝毛般落下，在地上蓋上一層又一層，很快地上便積起了一層薄薄的雪。
周圍很是安靜，突然一個青年出現在了湖邊，他不是別人，正是皇壞壞！
只見他目光焦慮，朝四處看著，身上帶著一股暴虐的氣息，過了一會兒，他的目光才落到了湖中的那朵雪蓮上。
皇壞壞的臉上似乎露出了幾分猶豫之色，但是很快便有化作了一股堅定，他揮手一招，一股強大的力量轟然而去，將那朵雪蓮摘取了下來。
雪蓮似乎顫抖了一下，隨後在大雪紛飛之中朝皇壞壞飛去，落到了他的手中。
皇壞壞看著手中的雪蓮，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眼神時而溫柔，時而冷酷，時而又有些痛苦之色，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這些情緒秦歌不知道，但是此刻同樣看在眼中的這個皇壞壞卻是很清楚，當初的自己在想些什麼！
他希望自己能夠永遠和雪姬在一起，得到整個皇族，不，是整個天道大世界的祝福！所以他征戰天獄，為了皇族屠盡萬千種族，便是為了如此！
他要永遠和雪姬在一起，得到永恆的幸福，為此，他可以不計一切代價！
只是雪姬卻明白皇的野心有多大，她無數次暗示著皇壞壞，只可惜當時的皇壞壞根本不聽，這些積累的矛盾漸漸形成，終於即將出現的一幕便是最後一次見面。
大雪之中，一個女子身著素袍緩緩走來，空中的雪花更大了幾分，連溫度似乎驟降，彷彿代表著雪姬內心的寒冷。
「雪姬！」
皇壞壞驚喜地看著雪姬，過去便要擁抱對方，然而雪姬卻是冷冷地看著他，眼眸中帶著一抹深深的哀傷和堅定。
那抹哀傷和堅定如今的皇壞壞明白，但是當初的他又豈會明白？
兩人開始在湖邊爭吵，秦歌靜靜地看著，皇壞壞似乎也在靜靜看著，但是他眼中的紅色已經表現出他內心無盡的痛苦。
「秦歌……」就在這個時候，皇壞壞突然出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嘶啞，「你到底還在等什麼？後面的事情朕已經知曉……你到底還在等什麼！」
秦歌漠然地看了一眼皇壞壞說道：「我在等……等皇的出現！」
「祖父……皇？」皇壞壞面色一愣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當初的事情雖然是他下了命令，但真正執行的人是我的叔叔啊！」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秦歌搖了搖頭，皇將這一切算計地這麼清楚，創造了皇壞壞，又創造了一段愛情，繼而才將白蓮產生，將皇壞壞和自己聯繫在一起，他又豈會讓其中出現紕漏？
他若是不親自出現，又豈會甘心？
秦歌便是在等待皇出現的那時刻，他可以看到一切的輪迴，看到這次他所感悟到的因果，如此……他才可以真正了結這一切！
皇壞壞疑惑地看向了那湖邊，突然面色一變，身上的氣息也瞬間變得混亂無比。
那湖邊已經出現了不同的狀況，本來應該是出現馬蹄聲，隨後便是一根金色小箭的飛來，將雪姬殺掉。
但是這裡的情況卻不是如此，隨著那皇壞壞的怒吼聲，他的情緒在不斷增長，湖中的水也開始顫抖，就在這個時候，他做了一個動作，他突然推開了雪姬！
一股極為威嚴的氣息從他的身上轟然爆發，化作了一個巨大的人影，而這個人影，正是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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