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十五章 灰…… 文 / 零青城
灰眉心的印記猛地顫抖起來，那印記並不是當初和秦歌所接的生命共享，而是一種類似於封印的東西。
印記開始劇烈顫抖起來，一道宏大的氣息從裡面發出來，帝火的臉凝重地看著灰。
「獄狼，你真的要打開這個封印？」帝火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打開，你將無法維持這個人形，而且你的生存將受到極大的威脅！」
灰平靜地看著帝火，隨後轉頭看向秦歌，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依戀。
一股嗜殺和瘋狂從秦歌身上瀰漫開來，他身上的灰色越來越濃郁，身軀也開始不受控制得顫抖起來。
「帝火前輩，將封印打開！」灰淡淡地說道，「大哥和我本就是一體的……我的力量來自於他，也因他而昇華！我不需要在隱瞞這些了！」
「你願意放下你作為獄之一族的高貴？」帝火平靜地說道，「還有你記憶中他和獄之一族的恩怨？」聽到這話，灰微微搖了搖頭。
「不，我從來就不曾把那些恩怨放在心裡！」灰緩緩張開了手臂說道，「那是遠古的事情，與我又何干？解開封印！」
灰稚氣的臉上露出一股堅定來，帝火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笑意。
一聲細小的聲音緩緩發出來，灰全身一顫，狼的毛髮開始從他全身上面長出來。灰痛苦地咆哮了一聲，四肢緩緩粗壯起來，鋒利的爪子從指尖伸出來。
「吼！」一道狼影從灰身上湧出來，隨後迅速地進入了秦歌體內。一股獄力緩緩圍繞著秦歌轉起來。灰色的力量瞬間被止住了。
魂海中，秦歌的本魂低聲咆哮著。一股滔天的魔念從本魂上散發出來。分魂骨架上面也出現了一個個灰色的斑點。
狼影瞬間出現在秦歌魂海中，隨後化作了一頭迷你小狼。正是灰！
「大哥！」灰瞬間來到了秦歌身邊，臉上露出一股焦急來。這時秦歌本魂眼睛猛地一睜，一股瘋狂的氣息頓時湧向灰。
灰渾身一顫，獄力從它靈魂上冒出來，變成了一條灰色的絲帶死死地纏住了秦歌的本魂！
「大哥！醒醒！」灰的迷你小狼焦急地說道，獄力再次爆發，秦歌本魂低聲嘶吼著，似乎想要掙脫這股獄力的束縛。
「大哥！你快醒醒！」
「大哥！你快醒醒！」
一聲聲焦急的聲音化作了一道道奇異的音符傳入了秦歌本魂內，秦歌本魂一顫似乎聽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絲迷茫來。
……
這是一個完全灰色的世界，秦歌睜開眼睛看著這個灰色的世界，突然感到一陣頭疼。
「這裡是……哪裡？」秦歌心中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一道完全灰色的氣流旋繞在秦歌周圍。
「我是誰……」秦歌看著身邊的灰色氣流感覺好熟悉，但是自己內心卻隱隱有些排斥這些灰色氣流，好像這東西對自己不利一般。
「這裡又是哪裡？」秦歌也沒有再管這灰色氣流，手輕輕一揮便隨它而去了。秦歌看向這個灰色的世界，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灰色的世界裡很安靜。那個聲音卻極為清晰地出現在秦歌耳邊。秦歌心中突然一震，腦海深處又是傳來一陣陣的痛楚。
「何為魔？」那個聲音漸漸清晰起來，「何為魔？告訴我！」
秦歌眼中微微迷茫了一些，何為魔？這又是什麼？為何問我？而我……又是誰？一連串的問題開始出現在秦歌心底。但是秦歌卻無解。
「何為魔？」那個聲音越來越響，彷彿要震破秦歌的耳膜，整個灰色的世界也不斷震顫起來。遠處的地平線也似乎在搖晃著。
「魔……」秦歌低聲呢喃著，腦海深處的痛楚越發明顯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他腦海中出來，但是卻被死死束縛住。沒有絲毫辦法。
「到底是什麼！」秦歌抱著頭有些痛苦地低下頭吼道，「給我安靜一下！」秦歌抬起頭看向灰色的天空露出了極大的憤怒。
那個聲音似乎尊重了秦歌的意願，沒有在開口，只是沉默地等待著。
大量的灰色氣流開始從秦歌身上湧出來，秦歌狠狠地握拳砸在地上，「轟！」一聲巨響過後，整塊地如同被什麼重物敲擊一般，瞬間佈滿了細碎的紋路，如同一張完整的蜘蛛網。
「轟！」「轟！」「轟！」秦歌毫無痛楚毫無停頓地砸著，漸漸地，整個大地也開始震顫起來，越來越多的灰色氣流開始出現在秦歌周圍。這些灰色氣流張牙舞爪地形成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這個身影也許是人，也許是魔！
殺氣，怨恨，痛苦，絕望……負面情緒徹底包圍了秦歌，秦歌不知疲倦地砸著地面，他沒有發現自己沒有悲傷，他也沒有發現自己的手依舊完好無損！
「好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聲音再次傳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何為魔？」這次的聲音少了幾分威嚴和逼迫，多了幾分親切和溫和。
秦歌的手微微一停，抬頭看向灰色天空，一絲邪惡的笑意出現在他嘴角。
「你不是要知道何為魔嗎？」秦歌邪笑道，「那我就告訴你！」灰色的力量瞬間在秦歌背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拳頭，隨後毫不猶豫地朝天空一拳砸去！
「瘋狂之極為魔，怨恨之極為魔，殺戮之極為魔，惡毒之極為魔，甚至愛之極，善之極，聰慧之極……皆可為魔！」秦歌咆哮道，「你問我何為魔？那我看看你是不是魔！」
灰色拳頭帶著讓人窒息的壓力朝天而去，那個聲音卻始終沒有傳來，似乎因秦歌的話而沉默，又或者是，它也在思考著秦歌的話語。
秦歌瞇眼看著那沖天而去的拳頭，一陣舒爽從心底傳來。也許是毀滅讓他獲得了快感，也許是發洩使他獲得了自我，總之秦歌心中很舒爽，對灰色氣流的厭惡竟然瞬間消散了許多。
「哈哈哈！好好好！」就在那拳頭即將觸到天際時，那個聲音再次傳來，「你是魔！你才是真魔！哈哈哈！我魔族有望了！」
那個聲音真的很高興，整個灰色世界也似乎在震顫著。
「你很好！你很不錯！」那個聲音欣喜地說道，它似乎很不在乎那可怕的灰色拳頭，只是一味的讚揚著秦歌。秦歌神色凝重了下來，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果然那灰色拳頭緩緩停止了下來，也沒見那聲音傳來什麼，灰色拳頭緩緩消散，最終化為了無形。秦歌眉頭一皺，眼睛冷冷地看著那灰色的天空。
「也許你是那裡唯一的魔族了……真是難得，我以為應該早已死光了才對！」那聲音緩緩說道，「不過既然你還存在，那麼我就將那裡魔族的一切都給你！」
整個灰色世界突然震顫起來，無邊無際的灰色力量開始任何一處地方湧向秦歌。秦歌皺眉看著這些灰色氣流，不知怎麼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冒出來。
灰色氣流越來越多，那個灰色天空上空傳來一股滿意的情緒，秦歌心頭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大，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驅散這些灰色氣流。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驚怒聲從灰色天空傳來，一股讓秦歌極為熟悉的氣息從天而降，灰色氣流開始因此而四散開去，一個身影出現在遠處。
那是一頭狼！那是一頭讓秦歌無比熟悉的狼！
「灰……」秦歌眼眶微微濕潤了起來，他不自覺就說了出來，那股和他生命相連的氣息秦歌如何能忘！
「灰……」一股溫暖出現在秦歌心中，這種久違的感覺不同於因發洩而帶來的舒爽，這是一種秦歌自然而然的情緒，是最真實的反應。
灰色的氣流開始退卻，秦歌開始痛苦地嘶吼起來。
「我不是魔……我不是魔！」秦歌狠狠一拳砸在自己胸口上，大量的灰色氣流從他體內湧出來。但是它們並沒有離開秦歌，而是繼續在秦歌身邊圍繞著，似乎還在尋找著機會。
「你逃不了這個命運！」那個聲音驚怒後陰沉地說道，「既以為魔，又何退縮！」
整個世界繼續震顫著，越來越多的灰色氣流湧向秦歌，似乎想要強行逼迫秦歌。秦歌怒吼著，拳頭再次狠狠地打在自己胸上。
「沒用的，在這裡，所有的魔都無法反抗我！」那個聲音再次冷冷地說道，灰色再次一聚就要往秦歌體內湧去。
「可是你忘了還有我！」這時那股氣息瞬間凝實，一個聲音緩緩傳來，正是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