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十章 悲傷的真相 文 / 零青城
秦歌看向面前的法則協議圖，這不是血殺能夠凝成的，應該是血蕭蕭凝成的，或者說很有可能是他們血族先輩傳下的！
可是他能夠簽訂這個協議嗎？他能夠讓血族成為他地跟隨者嗎？其中還包括他曾經的兄弟……
「血殺，你覺得我會答應嗎？」秦歌茫然地看著遠處的世界說道，「我們變得太多了！」
血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秦歌的意思，但是他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不，我們都沒變，只是你變了！」血殺抬起頭來看著秦歌說道，「這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秦歌！」
秦歌沒有去看血殺的眼睛，他不是不敢，而是不願。
他變了嗎？也許！
秦歌心中有些酸楚，從剛進入囚籠時的無知到現在的茫然，從開始的使命任務到現在的殺局，他就像命運長河中的一片落葉，不知道自己將要去何方。
兒如今他和他們已經離了那麼遠了！
蕭血看著血殺和秦歌兩人，頓時明白了這兩人之間出現了一些微妙。他微微揮了揮手，讓族人抬走萬強和萬平後，自己也緩緩離開了這裡。
周子洋有點擔憂地看著秦歌，雖然他不知道前輩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沒有理由去問，所以他也只有離開。
天漸漸暗了下來，秦歌依然沉默地看著遠處，血殺單膝跪地，法則協議圖緩緩浮動著，似乎在等待一個必然的結局。
血紅色的世界慢慢被黑色所侵染。一陣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秦歌微微歎了一口氣。
「血殺。你先下去！我一個人靜靜！」秦歌盤腿坐了下來，揮揮手說道。血殺的身軀輕輕一動。隨後他便沉默地站起來一動不動地等著。
他等著，這就是他唯一的目的。
秦歌再次歎了一口氣，突然感到自己好累，他好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疲累了。
隨著事情一件件變得清晰起來，秦歌也漸漸開始明白自己來囚籠的任務了。
尋找自我，尋找死亡，不過就是戰天破局！自己只不過是元帥和那中年人的一枚棋子，也是外域囚籠各大勢力的一枚棋子！
元帥贈與自己的神圖就是一個開端，把自己引入這殺局的開端！
也許以前元帥就這麼把人引進來過。而他們都戰天失敗了。這就是不甘和怨恨的原因，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但都不重要了。
被自己曾經效忠的人所欺騙，這難道不是最大的痛苦嗎？
也許從自己來到離城的那一刻開始，局就已經開始了。無論是離蒼松也好，還是瑤夢兒還好，都不過是讓自己進入囚籠各大勢力眼睛的推手罷了。
於是有了囚籠追捕令，自己來到花城才會被花落水認出，才會有之後答應參加囚籠大比的事情。再之後的事情。只怕都是為了自己進入外域而做準備的。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保證自己能夠入局，最終戰天！這就是任務的實質！而自己所喜歡的人，自己所在乎的那些人都不過是為了保證自己不去逃避，不去拖延！
一滴淚水緩緩從秦歌眼角滑落下來。那是一滴最普通的淚水，也是最真的淚水！
悲傷在秦歌心中瀰漫，現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明白到底自己應該做什麼。但是他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難過。
「也許我當初就不應該來到這裡……」秦歌手微微一動，那滴淚水便緩緩懸浮到了他的手上。「明白了一切，還不如一點都不明白……」
那滴淚水透出一絲絲血紅色來。開始還只是一點，但幾乎是瞬間就把這滴淚水全部染紅了。那是血，那是哀傷，那是泣血的哀傷！
秦歌緩緩將古蕭從自己腰間拿出，放到了自己嘴唇上。這是他第一次吹簫，但是彷彿無比熟練似的，悲傷的蕭聲緩緩從古蕭上流淌出來。
閉眼吹簫。
第一個蕭音出現時，秦歌突然有一種感覺。這古蕭也許本就不是為了增強他的探查力的，它是蕭，就是用來吹的，用來吹出秦歌內心的情感。
一個個音符開始不斷地從古蕭中飄出來，漸漸地，飄遠了，許多血蠱族族人開始從自己帳篷裡走出來，眼神哀傷地看向這個擂台上的男子。
這個男子是上使都要單膝而跪的人，此時他的蕭音又彷彿帶動了血蠱族族人的血脈，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圍繞著擂台坐下來。
一個音符突然變成了七彩之色，這是奪取之力的音符，也是最大的那個音符。
隨後青銅劍柄在簫音下猛地震顫起來，一絲黑色和白色互相纏繞化作了其次的那個音符。詭異的吞噬和鋒銳的氣息不斷糾纏，令蕭聲更加多變起來。
接著，空間之力緩緩凝聚成了第三個音符，雖然很小，但它的銀色卻格外閃亮。
石碑空間內的八千天魔族戰士身軀一顫，神力開始從他們身上溢出，形成了一個恢弘的音符。這是第四個音符，屬於秦歌，但是又格格不入。
殺魔不知何時出現在秦歌身後，殺氣一收便成了第五個音符。這個音符很可怕，似乎給悲傷的蕭聲增進了幾分寒意。
隨後一顆七彩的火星緩緩從秦歌懷裡飛出，歲月的氣息形成了第六個音符。這個音符很獨特，似乎是在注視著秦歌，守衛著秦歌。
第七個音符出現了，那是灰色的音符，來自於冥冥中卻格外強大的魔！這是獨屬於入魔者的音符！
這七個音符吹出後，秦歌閉著的眼睛終於顫動了。那滴血紅色的淚水不斷穿過這七個音符，似乎在汲取其中的氣息，悲傷的力量在不斷增強。
那道法則協議圖似乎也被這股悲傷的力量所感染了，一個個玄奧的圖案不斷浮現出來。血殺依舊等著，心中既是悲傷又是感歎著看著秦歌。
「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突然秦歌停止了吹簫，開口說道。血殺微微一愣，雖然秦歌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血殺知道這是在和他說。
「我到底是誰？」秦歌喃喃自語著，看著空中人仍然存在的音符，語氣裡充滿了不解。
「你知道我的真實來歷嗎？」秦歌看向血殺，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你若是知道，則血族可以入局……」
血殺嘴角也是露出了一絲難掩的悲哀，就算他們曾經是好朋友，哪怕不久前還很有默契，互相信任，但是現在已經不同了。
「其實從你剛進入囚籠的時候，囚籠的榮譽榜便讓所有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血殺緩緩地說道，「不然沒有人會對一個不過入武境的傢伙感興趣的！」
秦歌臉上的哀傷越發濃重了，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完全不知道的人。
「榮譽榜上這樣說，一個來自人獄的少年將戰天破局！」血殺淡淡地說道，「城主和元老都知道，所以我們心照不宣地開始為你的到來做準備！只是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罷了！」
「那你們從什麼時候確定的！」秦歌將古蕭重新放回腰間問道，他怔怔地看著那七個音符飛舞，還有那滴血紅色的淚水。
「還記得那個離城的雕像嗎？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開始鎖定你了！」血殺平靜地說道，「那個雕像只有離城有，而且它的唯一作用就是保護你，同時也告訴了我們你的身份！」
「所以後來發生的事情都是虛假的麼？」秦歌問道。
「這倒不是，那時候我對此也一無所知，還有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些事！」血殺搖搖頭說道，「直到不久前我父親才和我說了這事情！」
秦歌沉默地聽完這一切，看著那法則協議圖，緩緩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精血緩緩飛出，慢慢融入了那法則協議圖中。一陣奇異的波動瞬間在空中凝成，那是法則的氣息。
血殺身軀一震，似乎有一股奇特的感覺要在他和秦歌之間出現。這時，一道七彩之色從秦歌眼中狂湧而出，狠狠地將那法則協議圖包裹了起來。
血殺臉上驀然一變，似乎猜到秦歌要幹什麼了。
「你擋不住法則的力量的！」血殺急迫地說道，「而且法則會反噬的！這種反噬無人能擋！」
秦歌冷漠地看著那法則，他知道他擋不住，但是他可以試試和法則做一個交易！因為他是入魔者！
灰色的氣流迅速地開始在他臉上覆蓋起來，那是悲傷的積累爆發，自然而然秦歌再度入魔！
「我是入魔者！」秦歌冷冷地說道，「從現在起，我當可與法則交談！」
那法則驀然一陣顫動，一股疑問的氣息緩緩出現在秦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