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灰的獻祭 文 / 零青城
黑色的樹木不斷地被灰拋在身後，不知往林子裡深入了多少，灰慢慢停了下來。它用力搖搖頭，輕輕將秦歌的身體放了下來。
秦歌腹部觸目驚心的傷口在生機丹的效用下已經止血了，但不知道是因為生機丹用太多身體有了抗藥性還是因為那骨刃的殘留氣息在繼續破壞，那個傷口始終沒有癒合，秦歌也一直昏迷著。
灰嗚嗚地圍著秦歌叫著，它的傷口已經恢復了，沾染鮮血的爪子不安地在地面上刨著。
「嗷嗚！」過了一會兒，灰似乎下了什麼重要決定。它露出了一絲回憶的目光，然後一口咬在秦歌的手臂上，一個神秘的圖案緩緩地從散開的血沫中升起。圖案的光芒像水一樣流動著，又像氣流一樣聚散無常，充滿了繁複的筆畫。
圖案開始不過是淡紅色的，後來逐漸吸收起空氣中的鮮血來。灰開始痛苦地吼叫起來，一道七彩的橋將它和秦歌連接了起來，一點點光芒從灰體內溢出，然後慢慢沒入秦歌的體內。
秦歌的傷口開始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癒合，瞬間傷口便消失了。貫穿腹部的血洞也慢慢癒合，但是灰眼中的光卻越來越暗淡。
「嗚」灰低吟了一聲，圖案放出一瞬的光芒，然後慢慢印在了秦歌的額頭上。秦歌發出了一聲呻吟聲，眼睛慢慢睜開了。
「灰……」秦歌看到了一臉虛弱的灰，趕忙從地上爬起來，「你，你怎麼了？」他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口都癒合，甚至似乎力量還有點增強。「我……我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主人……是我對你進行了獻祭……」一個十分虛弱的聲音在秦歌腦海中響起，「我就是灰。」
「灰？你可以說話了？」秦歌輕輕抱著灰的頭，一臉地詫異，「獻祭又是什麼？對你有傷害嗎？」
「主人，獻祭是強大的妖獸才有的一種秘法，自從上次我莫名其妙地施展了一種強大的武技後，我的腦海裡就多了很多奇怪的東西，還有許多奇怪的信息……這就是其中的一個，我看可以用，就用了。」
灰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別擔心，我就是獻祭了自己的一個境界而已，只有這樣才能救你的生命啊！以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竟然為我獻祭了一個境界？」秦歌突然有種痛苦從心底傳來，他深深感覺到了自己的弱小，連自己最好的夥伴也無法保護的痛苦。如果灰因為自己而死，他恐怕這一生都無法原諒自己！
「沒事的，不過是一個境界而已，再修回來就是了。」灰的聲音再次在秦歌腦海中響起，「獻祭的條件很苛刻，有些我還沒有達到，所以我將自己的生命與你共享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不，不，灰，我絕不是你的主人，我們是夥伴，以後你叫我大哥好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秦歌慢慢撫摸著灰的毛髮，突然很冷酷地說，「我們一起去殺了離問！」
他現在內心對離問已經起了極大的殺意，甚至比離天的殺意還要強！
「你先休息，我在附近看看！」秦歌安撫了一會灰，看到灰睡後才慢慢站了起來。周圍的黑色的樹木在他的殺意影響下竟然搖動起來！
秦歌以前不過是個孤兒，而後被元帥收留在身邊當做親信培養，最後加入了親衛軍。灰是一次秦歌獨自完成一項任務時意外在野外遇到的。
當時灰還很小，一頭野獸正對灰虎視眈眈，眼見灰就要喪命，這時秦歌出手了。那時秦歌不過入武初境，力量十分弱小，可是當他看到灰時，就把它當做了自己的夥伴。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灰的那雙眼睛，與秦歌簡直一模一樣！
那次戰鬥很艱難，那頭野獸力量比秦歌要強大多了，然而秦歌卻用生命守護了灰，從此灰就一直跟在秦歌身邊，隨他出生入死，不知道遇到多少險境，但他們都過來了，這次灰差點因他而死，秦歌豈能不怒？
若不是前段時間灰恰好摸到了道者的邊緣，領悟了不少東西，說不定兩人都死在那個離問手中了！
秦歌自然地將那些灰腦海裡出現的東西理解為是它領悟的，完全沒有想其他。「一個境界……多虧你了，灰！」秦歌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灰，身形往外閃去，他還不瞭解灰將他帶來的地方，自然要瞭解一番。
過了不久，秦歌再次出現在灰身邊。他沒敢走太遠，只是看了看附近，心中實在擔心灰就又回來了。
「這裡的氣息真詭異，似乎像是戰場上的死氣，但又有很大不同。戰場上的死氣很容易讓人陷入瘋狂當中，而這裡的死氣卻很平和，彷彿渾然天成一般，實在難以想像！」秦歌自言自語著，「算了，看看這次的收穫吧！離家的藏寶庫裡應該會有不少好東西！」
秦歌解開胸口的包裹，包裹上有幾道劃痕，索性沒有斷裂，不然這裡的東西要是損失了秦歌就可以直接撞死了！「先看看武技類吧！」秦歌拿起一本黑色封面的本子，翻了開來。
一道黃色的光芒瞬間將他籠罩了，秦歌的腦海中開始出現這種武技的運用法門來。秦歌的雙手也跟隨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筆畫，空氣中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
伴隨著秦歌的手速不斷加快，漩渦的撕扯力也不斷加大，這時秦歌猛地睜開眼睛，雙手將漩渦推了出去。那個看似弱小的漩渦一離開秦歌的控制瞬間狂暴起來，一顆黑色的樹木瞬間被切成數段！
「漩渦生死刀，威力還不錯，應該是野蠻境的武技，至於是初境還是中境就不清楚了。」秦歌體會了一下自己體內力量的流失，暗自思忖。「再看看下一本吧！」
下一個武技似乎只有入武境的威力，比起秦歌學來的劍流星威力還弱一些。不過秦歌也不氣餒，畢竟當時時間緊急，能夠猜中一本野蠻境的武技已經運氣極好了！更何況還有一本沒看呢！
秦歌輕呼了一口氣，將最後一本獲得的武技翻了開來。「這是……道者境的武技！」秦歌猛地倒吸了一口氣，瞬間被震驚了！
這本武技剛打開，一股霸道的氣息就瞬間衝進了秦歌腦海中，大量的信息塞得秦歌的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了。
「死神霸王槍！」秦歌從光芒中抬起頭來，眼中的震驚還沒消失。「好霸道的武技！」秦歌不禁讚歎。
原來這個死神霸王槍是一個道者初境的武技，這是註明的，非野蠻中境之上者不可修習。當運用這個武技時，天地間就會出現一把長槍，據說是死神的武器仿製的氣息，但威力也非同小可的。道者初境的人可以憑此與道者中境的人相抗衡，甚至在與道者高境的爭鬥中也能不落下風的！
「這次是真賺了，要不是離問差點殺死灰，我還真的要謝謝離家！」秦歌眼神閃爍著，「可惜修習這個需要力量的支持，起碼野蠻中境……不知道我的力量有沒有達到！」
秦歌雙手平攤，呈持槍狀，然後按照那本子裡的方法舞動起來。據說進入道者境開始領悟天地法則後就可以直接以靈魂施法，到時速度更迅速，更強大，但秦歌現在只能選擇依樣畫葫蘆的方式。
隨著舞動的速度加快，一把淡淡的長槍慢慢在秦歌手中凝聚，但同時秦歌也感覺到手上原本虛無的地方重量迅速增大，很快他就到了極限！
「再加把勁！」秦歌心中大喊著，將最後一絲力量灌注進長槍中，然後將它扔了出去。長槍迅速凝聚成實體，然後迅速射了出去，帶出的氣流竟然直接將一路的樹木全部擊碎了！
「嘶……這威力要是正面打到人身上……可惜我只有一擊之力。」秦歌脫力地坐在地上看著這一槍的威力，不禁想到那些長時間拿著它戰鬥的道者，「唉，就是模擬死神霸王槍的氣息威力就如此巨大，不知道真正的死神霸王槍有多強？」秦歌慢慢恢復著力氣，胡思亂想著。
「接下來就是這個奇物類了，希望你們也不要讓我失望！」秦歌心中充滿著興奮，因為他想起了那顆吞噬巨刀的黑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