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卷 劍氣九霄 873鬥劍 文 / 忘語
結果柳鳴發現，除了眼前這座斷劍山之外，整個空間之中便再無他物，四周皆是白光濛濛的光幕組成的氣璧，氣璧之上一個個乳白色符隱隱約約的閃動不停，一縷縷的劍氣時不時的被吸收入符之中，仿若泥牛入海一般悄無聲息。
「咦？」柳鳴突然神色一動，深吸了一口氣，調動起體內精純的法力，往劍囊上輕輕一拍，強行的將元靈飛劍鎮壓住後，便雙腿猛的一蹬地的沖天而起。
片刻後，他就化為一道金光的來到了接近峰頂的位置，一塊平台之上。
遁光一斂，柳鳴在平台上重新現出身形，在其不遠處，是一塊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古樸石碑。
石碑一旁緊挨著是一柄倒插山石之中，只露出一尺來長的金色長劍，劍身金光濛濛，靠近劍柄約六七寸位置處的劍刃上，有大拇指指節大小的兩個殘缺的開口，劍柄處之處則是殘缺了大半。、
但此劍似乎並不太過陳舊，劍柄之上的盤龍圖案仍然清晰可見，還隱約散發著一股不屈劍意。
與山腹附近和山腳下的密密麻麻斷劍分佈不同之處，此劍所在數百丈範圍之內，卻並無其他斷劍所在，在其之上的也就不到百餘柄劍而已了，而且每一柄劍旁邊幾乎都有一個劍碑，這自然說明在這裡的每一柄劍，都有著自己的故事。
這些被埋葬的過往滄桑，終究會被眾人所遺忘，最終僅留下一塊普通的石碑與那柄仍閃著微光的殘劍。
但這些微弱的閃光。凝聚成一柄柄完好無損的劍氣虛影，仍在提醒每一個進入此處之人。這些殘劍曾經的輝煌，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烈陽劍！」
柳鳴這才仔細的望向身前石碑之上的刻字。忽然微微一怔，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他先前就遠遠察覺這柄金色散發的劍意隱約有些熟悉，如今再一看到「烈陽」二字才猛然醒悟過來，此劍竟就是當日在碧穹幻宮之中，金烈陽幻影催動的那柄金色飛劍。
而柳鳴曾經在神秘空間幻境中和金烈陽幻影多次交手，這才能一眼認出的。
就在這時，身前的金色小劍彷彿感應到了柳鳴的所在，一陣金光大放，一道道強烈而又渾厚的劍氣向他撲面而來。引得其腰間的劍囊竟然自行一鬆口，同樣也是一道金光激射而出。
柳鳴反應極快，單手一爪的將虛空劍握於手中，並絲毫不遲疑身形一動，向山下飄落而去。
當他再次回到了山腳下，重新踏足大地時，手中的虛空劍終於漸漸的平息下來。
這一上一下，柳鳴已經大致的感覺到了，這斷劍山雖然自下而上。殘劍越來越稀疏，但所散發劍氣強度卻恰恰相反。
就在方纔，他都並未使用鬥劍丹，那柄烈陽劍便已經劍拔弩張的要自行飛射而出。要真到一開始呼應到了峰頂處，危險之大可想而知了。
一念及此，他還是決定先從底層。與普通的飛劍爭鬥開始，慢慢的磨練為妙。等飛劍磨練的差不多以後，再循序漸進的向上進行鬥劍。
他平息了一下心境。才不慌不忙的從須彌戒之中取出那枚被三色焰火包裹著的入品鬥劍丹出來。
單手一抬，將這顆鬥劍丹往空中一拋，同時手中劍訣一凝，金色小劍在其手中一個顫動之後便朝空中激射而去。
接著他手中劍訣一變，虛空劍之上一縷縷淡金色的劍氣在虛空之中一個凝結後，便也化作了一顆淡金色的光球一般，一頭撞上了三色火焰。
「砰」的一聲悶響！
三色火焰竟然與淡金色的劍氣一個融合之後炸裂而開，露出其中一顆銀光濛濛的圓珠，在半空中滴溜溜旋轉而起。
頓時整片虛空之中一團團顏色各異的火焰浮現而出，同時一股淡淡的熏香之氣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斷劍山底部各式各樣的飛劍不約而同的齊齊低鳴起來，整座山峰都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嗖」的一聲！
山底下，距離柳鳴最近的山壁上，一柄約尺許之長，劍身之上一個拳頭大小缺口的灰色斷劍驟然灰光一盛，化作一道兩三丈長的灰芒朝空中銀色圓珠激射而去。
「去！」
柳鳴見此，口中輕喝一聲，手中猛一掐劍決，金色小劍在虛空之中一個盤旋之後，便驟然一個模糊的消失了。
一個閃動過後，一道丈許長的金光突然再次出現，並直接擦著灰芒激射而過。
「此啦」一聲撕金裂帛般的聲響傳來！
灰芒之中驟然發出一聲哀鳴，灰色小劍上的淡淡灰芒散去，重新幻化回一柄黯淡無光的斷劍，並「撲哧」一聲盤旋著插回了原處。
而附近山壁上，則一道道淡灰色的霧氣浮現而出，並迅速將這柄短劍包裹起來。
「看來這座斷劍山，竟然還有溫養這些殘劍的能力。」柳鳴見此，眼中異芒一閃，輕聲嘀咕了一句道。
而從灰色小劍激射而出，再到其重新插回劍山之中，僅僅是兩三個呼吸間的事情。
此時，一陣「嗤嗤」聲此起彼伏的傳來，更多的斷劍紛紛從山中拔地而起，化作顏色各異的劍芒，密密麻麻的朝虛空中的金色小劍呼嘯而來。
「糟糕！」
柳鳴急忙縱身一躍，將鬥劍丹抓於手中，並快如閃電般的收入了虛彌戒之中。
bsp;儘管之前他已經在幻境之中多次模擬過如何使用鬥劍丹，但還是低估了此丹對這些殘劍的挑釁。
……
同一時間，天劍峰一處洞府之中，一名頭戴玉冠，長得端端正正的錦袍青年正盤膝而坐，望著身前虛空之中的一層白色光幕。
「哎，這群老傢伙們，真是越來越胡鬧了！只是一個假丹境界的小輩，飛劍雖熔煉過星河沙且比一般飛劍犀利不少，但此時煉製劍丸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嘖嘖……還賜予其入品級的鬥劍丹，若是一個控制不住的話，恐怕還會有生命危險。不過，此人並非我天劍鋒的弟子，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好了。」
青袍青年自言自語了幾句之後，驀然的單手一揮，一卷青光呼的一聲射向了白色光幕。
光幕表面泛起一陣淡淡的漣漪過後，「撲哧」一聲化作了點點白光消散開來。
……
此時，身處斷劍山葬劍塚中的柳鳴，正盤膝而坐，額頭之上則有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滑落。
隨著他雙手不停的掐動劍訣，虛空中一道金光在數十道光霞的圍追堵截之中，靈巧之極的穿梭不定，並不時的發出」乒乒乓乓「的刀劍摩擦之聲。
由於這入品級別的鬥劍丹過於強大，在祭出的短短片刻工夫之中，便已經吸引到數以百計的飛劍朝自己這邊飛射而來，與虛空飛劍亂鬥成了一團。
還有少數的飛劍不知是和原因竟然在虛空之中自行互鬥起來，這倒反而讓柳鳴暗暗鬆了口氣。
儘管這些飛劍大多是整座山中最低階，劍氣最弱的存在，但數以百計的一擁而上，縱然虛空劍再犀利無比，如此車輪戰之下，也無從招架。
此時虛空劍表面的金光明顯也是較先前黯淡了幾分，即便有星河沙的護持，劍身上還是出現了多處肉眼可見的細小裂口。
柳鳴本身的精神力也隨著飛劍的不斷加速消耗著，即便是擁有化識蟲幫助且精神力遠超同階的他，如今也大感吃不消。
饒是如此，換做其他哪怕是真丹初期的劍修，恐怕早就劍毀人亡了。
與此同時，山峰之上仍有飛劍，似受此地劍意吸引，三三兩兩、朝這邊激射而來。
柳鳴略帶無奈的輕歎一聲後，單手虛空一招，金色飛劍一個盤旋，快如閃電的斬退了兩柄飛劍，隨即「嗖「的一聲飛射回其腰間的劍囊之中。
接著他一邊單手輕撫劍囊，將之隱去，同時一刻不敢耽擱的調動體內的法力，灌注到肩頭的車患圖騰之中，瞬間將其激發，氣息一個收斂後，便向山腳之下一處巨型的青石後方一閃而去。
果然如他所料，虛空中剩下的七八十柄飛劍，在失去了主要目標之後，便相互之間爭鬥了起來。
不多時之後，那些飛劍終於消耗完了最後的劍氣而停止了爭鬥，一柄柄的飛射回了了斷劍山之中，其中有幾柄黯淡無光，已經徹底靈性受損的飛劍，則橫七豎八的掉落了一地。
柳鳴這才安心的雙目一閉，將神識沉浸入腰間虛空劍囊之中，仔細的觀察起了虛空劍的情況。
此時的虛空劍情況顯然不太樂觀，除了先前看到的那些小的裂口之外，劍身之上，縱橫交錯的刮劃痕跡數不勝數，雖說都不是些重大的損傷，但起碼也得溫養上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如初。
不過柳鳴倒也是不著急！
此番的失誤皆因鬥劍丹的使用沒能控制好引起，有這麼一個空隙，也正好讓其在幻境之中模擬一下鬥劍丹的使用。
眼下大多都是些低階飛劍，之後他若是進入山峰的中上層磨煉飛劍，鬥劍丹一個操控不當，或許真的可能招來殺生之禍的。
如此想後，他又在劍囊之中填入了些許靈藥後，便在原地盤膝打坐，恢復起精神力及法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