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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百七十九章 內訌 文 / 溫酒煮花生

    「什麼?」謝青雲聽到東門的名字,眉毛忍不住一挑,當下急問道:「東門不樂?你肯定?你兩位主人怎生相貌,快細細道來。」那老頭兒見謝青雲對這個名字很有興趣,就知道自己提供的消息有用,當下就想要討好謝青雲,免得被這位小爺給活撕了,這邊趕忙道:「沒錯,就是這個名字。主人總是帶著斗篷,遮住上半張臉,露出鼻子和嘴,十分神秘,不過聲音倒是極為親和,是個中年人。二主人雖然個頭不高,但很強壯,一身虯扎的肌肉,看起來年紀似乎比主人還大一些。」

    聽到這番話,謝青雲心中輕鬆了不少,那位武仙東門不.樂,雖也是一身肌肉,個頭卻一點也不矮,還有滿臉的虯髯。而這老頭兒的兩位主人,自稱東門不.樂的是那個神秘人,儘管如此,但謝青雲為徹底放心,便接著追問道:「你二主人可有鬍鬚?」老頭兒搖了搖頭道:「沒有,臉上還有一道刀疤。」謝青雲聽後,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再次問道:「你主人的形貌,能否再說得詳細一些,個頭如何,鼻子嘴巴又如何?」那老頭兒自是知無不盡,連聲說道:「主人的鼻子有一些鷹鉤,嘴唇很薄,個頭瘦高,還有……腰間掛著一個袋子,有時候在外面能看見那袋子裡有什麼活物蠕動,而且不只是一點,像是很多蟲子一般。」謝青雲聽完這些,眉頭再次蹙了起來,他之所以又一次問這老頭兒的主人形貌。只因為那遮住半張臉的外形,讓他想起來一個人。半年前曾經在滅獸營遭遇過的那一位,三變頂尖修為的武師。鬼醫大弟子婆羅,當日也只有此人用他的傀儡之法逃脫了,再也沒有出現,也只有此人知道自己殺了那獸王的兒子,一化純血獸將覽古,顯然那位獸王也是純血獸王。謝青雲知道這世上的純血獸王,大多都是萬年前的上古時期,降臨人世間的荒獸的直系後代,這對於荒獸來說是極為重要的傳承。死一位純血荒獸,對於荒獸一族來說,可比億萬頭被感染的雜血荒獸要重要的多,當然這萬年以來也曾聽聞過有雜血荒獸經過修煉,成為獸王,甚至更強的存在,最終不只是修為極高,連血也進化出了一部分純血,能夠和純血荒獸通婚。他們的子嗣後代,雖有許多已經算是真正的純血了,不過對於原始純血的後代來說,他們卻有身份地位上的差別。被稱之為半純血。這些秘辛,自是當初在天機洞時,從牛角二那裡聽來的。牛角二也是從那獸王餚賜予的卷宗之內瞧來的,至於再細節的一些情況。牛角二不知,謝青雲當然也就不清楚了。不管這位覽古到底是半純血還是真純血。謝青雲知道一旦被他的父親獸王知曉,自己定然會成為目標,不過他早就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也沒有因此而懼怕。不過眼下,有機會再次對上這位鬼醫的大弟子婆羅,謝青雲當然是有興趣要了此人的性命,這位雖還不能稱之為獸武者,但其行事已經和獸武者無異。經過滅獸城一戰之後,也算是上了隱狼司的通緝名單,至於他的師父鬼醫,由於是武聖,還是二化武聖,做事全憑利益,有的利益也能助人類對付荒獸的獸將,同樣也可以助獸將對付人類,因此武皇對他的態度頗為**,並沒有公開通緝這樣的強者,實際上,在武國境內,一些非人族聚集的郡鎮,有一部分勢力都是如此,有時候武皇還要利用他們的力量。當然,對於勢力比較弱小,又連番幾次和人族為敵的,武皇早已經公開將他們列入通緝重犯的名單了,似這鬼醫大弟子婆羅,儘管身為鬼醫弟子,但做出偷襲滅獸營,想要將滅獸營一網打盡的大事來,武皇絕不會姑息,能夠給鬼醫的面子就是,即便知道此事多半是鬼醫指使,但不會撕破臉,直接對付鬼醫。在武皇的心中,鬼醫這樣的強者已經不算作人族之人,同樣也不算作荒獸一族,因此對於鬼醫,他雖然憎惡,但並不是那種對待人族叛徒的憎惡,這樣的人,要學會和他保持一種平衡的關係,不能徹底將他推向荒獸一族,也不能全然不理會他對人族的罪行。這些,謝青雲並非從一人那裡得知,和隱狼司大統領熊紀聊過,和大教習司馬阮清聊過,和總教習王羲聊過,也和火頭軍大統領姜羽聊過,通過和這些人的對話中,拼湊出了這些,知道了這世上各大勢力之間,就如同父親說的書中一般,相互之間要制衡,要利用,並非只有黑白,還有灰色,只有如此,才可以存活得更久,才能夠對付那幾乎佔據了整個天下的荒獸一族。而鬼醫的大弟子婆羅,已經上了通緝名單,謝青雲殺他自然不會有任何顧忌,他現在的戰力的確殺不了這鬼醫的大弟子婆羅,不過他身上卻有一樣靈寶,不知道什麼品階,只有老聶認識的靈寶,那已經進化成環玉的斷音石,此時叫斷音石已經不夠準確了,環玉內部儲存的不再是聲音,而是那可怕的元陰磁暴,早先他靈元完全被封印,自是沒法子激發環玉之內的元陰磁暴,而如今他靈元已經解封了一部分,勁力達到了十五石,靈元湧入磁暴之內,對付頂尖三變武師,最多兩次,定然能夠將其轟成齏粉。有這樣的推測,自然是因為當初他二變武師四十石勁力修為的靈元,激發出的元陰磁暴,足以擊殺初入一化境界的獸將,對於人族來說就是初入神海一化境界的武聖了,因此此時謝青雲已經啟封的靈元,對付三變頂尖武師,還沒有跨入准武聖的武師,謝青雲以為或許一擊也就足以,最多不過兩下,就能將對方徹底轟殺。當然,儘管很多都吻合。且半年前老頭兒的主人離開了老頭兒和二主人許久,才返回。返回之後還受了傷,可這一切在沒有見到那主人之前。謝青雲都沒法子斷定對方到底是不是鬼醫的大弟子婆羅,謝青雲並不能肯定,若不是,這老頭兒只能知道這主人比二主人厲害許多,卻沒法子具體猜出主人到底什麼修為,謝青雲以為或許是強大的武聖也說不定。想到此處謝青雲張口又問道:「不知你的主人此時已經離開了幾日?」老頭兒絲毫也沒有猶豫,直言道:「兩日,依照以前的習慣,五天後他就會回來。不過昨日主人說他發現了一處妙地,最遲十五日後歸來,早的話,七八日之後回來,讓我們就在這駐地裡繼續呆著。」說過這些,老頭兒又補充一句道:「其實主人行事我不知道,二主人行事我也不知道,每次雖然都是二主人和我呆在駐地,可二主人經常捉了駐地的人去似乎也是做什麼實驗。試驗之後的人,有些再也沒有出來,有些出來了,也是重傷模樣。不過瞧起來不像是中了什麼毒,倒像是內傷,我也不敢多問。」謝青雲點了點頭。道:「還有其他特別的麼?任何細節,都可以說。」老頭兒仔細想了想。好一會之後,又說了幾個二主人

    有時候好色一類的閒言。見謝青雲全不動容,便搖頭道:「剩下的都是些雞零狗碎的東西了,沒有什麼值得一說的特別之處,還請小爺看在小人知無不言的份上,饒小人一命。」謝青雲冷笑道:「我便是放了你,你同樣也會被你那兩位主人殺了,你不怕麼?」老頭兒搖頭道:「總比現在就死了強,我總要想法子逃上一逃,有一絲希望,也要活命,到時候在想法子探查一下我體內到底有沒有被主人下毒。」謝青雲沒有理會他,直接問道,「有沒有化靈丹?」老頭兒搖頭道:「那般好的丹藥,我可沒有。」謝青雲冷笑道:「那你就只能等死了。」說著話,提起那老頭兒,作勢就要再朝那湯鍋裡摁,老頭兒嚇了一跳,趕緊說:「有,有,我好容易積攢了兩枚,一直存著,留著救命用。」謝青雲笑道:「你既然有,為何不現在就用了,也好知道你主人有沒有下毒。化靈丹不能恢復靈元,卻能解除百毒,還能為武者之下的習武之人療傷,對你最為合適。」老頭兒急切搖頭道:「現在若是吃了,主人若是真下了毒,定會發現我體內毒沒了,就知道我有異心,要殺我易如反掌,所以這藥得留到逼不得已的時候,一定要逃離的時候才用。」說著話也不敢違背謝青雲的意思,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瓶,打開之後,裡面只有兩枚尋常淬骨丹,老頭兒倒出淬骨丹,跟著取出一根細針,伸入那藥瓶之內,不知道搗鼓了什麼,藥瓶底部忽然自動伸開,發出極為清晰的咯啦聲,一個暗格就從小藥瓶底部出現了,裡面躺著兩枚化靈丹。謝青雲只覺著這藥瓶十分有趣,這麼小的瓶子,竟然也有暗格,設計著實巧妙,當下伸手拿過藥瓶,對著藥瓶口子向裡看,老頭兒知道謝青雲看什麼,當下道:「這藥瓶是我第一個混蛋主人的,我也順手拿了過來,無論從裡面還是外面瞧,高度、長短、寬厚都看不出有暗格的樣子,設計確是極為精妙。我拿來藏化靈丹,現在的主人也不知道。」雖然是在解釋,但老頭兒卻是哭喪著一張臉,辛苦存下的兩枚化靈丹,就這麼要易主了,不過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道:「小爺你那許多玄銀,這兩枚化靈丹對你來說,和兩粒米飯一樣便宜,為何要奪我的丹藥?」

    謝青雲搖頭笑道:「我這是報答你知無不盡之恩,我做事恩怨分明,你體內中沒有中毒,一會便知。」說著話,謝青雲伸手一按,就按在了老頭兒的胸口之上,跟著靈元湧入其中,以復元手的法門細細探查,隨後連續拍擊老頭兒的幾處血脈節點,終於讓他發現了端倪,這老頭兒體內還真有異樣,那心臟之內的粗壯的血脈中,寄存著一枚蛹,只是不知道這蛹到底是什麼蟲子的,不過可以肯定和謝青雲當初見過的屍蠱並不一樣,不過這種蟲蛹到人體的手法,倒是和那屍蠱相似。謝青雲也不想讓這老頭兒稀里糊塗,引著他的內勁氣。直入他的心臟,也讓他察覺到了不妥。當下就驚得面色煞白,連聲問道:「那是什麼?」他畢竟沒有靈元。更沒有靈覺,無法以心神內視己身,那內勁也只能體察自身的一些傷病罷了,想要尋到這心臟血脈之內的蟲蛹,非武者以靈元來引領,絕無可能。謝青雲淡然道:「蟲蛹,你主人給你種的蟲蛹……」老頭兒一聽,更是嚇得渾身顫抖起來,他早覺著這新主人會玩蟲子。他也聽說過蟲蠱的厲害,可他從未見過,眼下被這小爺一引,就真個發現自己體內有這樣的蟲子,自然是驚懼萬分,當下就哭著求道:「小爺,小爺,您行行好,您剛才說要報答我知無不盡。既然能尋到蟲子,您一定有驅除的法門,還請趕緊幫我驅了,小人以後就奉你為主人。」謝青雲懶得理他。他雖然小時候聽書,就想過要有一大票手下跟著,威風凜凜的做個大英雄。不過這等手下,要了還不如不要。當下就將一枚化靈丹拍入老頭兒正張著的口中,跟著靈元驅引。將那丹藥的藥力引入老頭兒的心臟血脈之內,噴入那蟲蛹之中,這法子自然是和當初在滅獸城,助人解那屍蠱之毒完全一樣。原本還想著要試探一下,怕這蟲蛹有什麼特殊之處,不想這化靈丹一入,加上他的復元手的特殊法門,連續拍擊,比當初的屍蠱毒還要簡單,那蟲蛹直接化開,連蟲子都沒有冒頭,就直接失去了生氣,謝青雲當下將那蟲蛹從心臟血脈之內引了出來,又從老頭兒的手指端破開,彈射而出。老頭見自己手指忽然間破了個大洞,痛的他忍不住啊呀驚呼,不過馬上見到蟲蛹落在身前一尺之外,一顆懸著的心當即放了下來,他畢竟也是內勁武徒,這種皮肉傷,雖然痛得厲害,但不懼怕,謝青雲也就好人做到底,直接用復元手引導拍擊,讓化靈丹剩餘的藥力湧到老頭兒的手指上,瞬間將此傷痊癒,那老頭兒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跟著一腳踩碎了那地上已經爛的了蟲蛹,隨後對著謝青雲一下子趴伏在地,以五體投地之姿,向謝青雲磕起頭來。謝青雲冷笑一聲,道:「起來吧,你不用認我為主人。」老頭兒一聽,臉色又苦了,他跟慣了主人,如今見到一個不會害他,本事又極強的小爺,想的就是投靠對方,今後也好真正的狐假虎威,那樣的日子才是真的舒坦。這就連聲苦求道:「小人心甘情願跟隨新主人,之前的主人不是拿小人當藥人,就是在小人身上下藥,只有小爺你最好不過,小人今後為小爺你做牛做馬,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謝青雲搖頭笑道:「不用這許多,你把這鍋湯喝了也就行了,要不吃下一根羊肉骨頭也行。」說著話指了指那湯鍋,老頭兒一聽,頓時愁眉苦臉,繼續哭喪著臉道:「主人莫要說笑。」謝青雲撇了撇嘴道:「你不是說上刀山下火海麼,這藥不過讓你兩月不能動彈,比起上刀山下火海可要輕鬆得多了。」老頭兒聽後,面色更加難看,一張老臉也皺到了一起,謝青雲也不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見這廝嘰裡咕嚕的嘀咕了幾句聽不懂的話,就一咬牙,真個端起湯鍋,咕嚕嚕的喝了幾大口,又拿起骨頭大口吃了起來,這沒有片刻,就吃不動了,整個人昏昏欲睡,隨後就撲倒在地,暈了過去。謝青雲不再耽擱時間,一把提起老頭兒來,大步出了營帳,向那主營帳行去,這老頭兒作惡多端,自要被處以刑罰,替他驅除蠱蟲,一是謝青雲想練練復元手,看看能否遇見奇特的毒,再者就算是回報老頭兒將他知道的關於兩個主人的一切都說出來的「恩情」。回報之後,該怎麼做還怎麼做,老頭兒很快就被謝青雲扔進了主營帳那几案之下的地室之內,隨後又取了湯鍋,一腳踏開地面,震出一個坑洞來,將那湯汁撒了進去,又把骨頭全都震成粉末,一股腦的埋入地下,省得離開之後,有人過來,誤食而中毒。做好一切

    ,謝青雲便離開了蒼虎盟營地,順手牽了一匹蒼虎盟的馬,騎馬直奔柴山郡城而去。

    在那蒼虎盟營地耽擱了一個多時辰,馬算是武者所乘騎的快馬,比起尋常百姓的馬匹自然要好多的。尋常馬匹接近一天才能跑完的五百里,這馬兩個時辰就跑到了。其實大多數武者甚至武徒出行到荒獸領地,所要乘的馬都是這一類。至於尋常馬匹,至多在各鎮之間行走,若是要去荒獸領地,一旦遇到危機,可是來不及跑的。傍晚時分,謝青雲趕到了柴山郡,這柴山郡,三年前他就來過,也住過幾日。還去過那將是銅弧的家中,對此地還算熟悉。他沒有向任何人打聽蒼虎盟所在,免得被那二主人的耳目所聽了去,只是尋到武華酒樓,隨意吃喝了一些,又找了一處客棧,住了下來。眼下對他最為有利的便是那老頭兒的主人不在,要外出多日,雖然謝青雲擁有環玉。並不怕鬼醫大弟子婆羅,但眼下不能肯定對方就是婆羅,還是潛行虛探一番為妙,此人不在。潛入蒼虎盟不讓那位二變武師的二主人發覺,自是要簡單許多。深夜子時,謝青雲從客棧的窗戶一躍而出。上了房頂,遠遠眺望。目力所能及的地方,柴山郡的燈火漸漸黑了下來。只有幾處通宵的紅塵青樓,才亮著些許燈光。藉著夜色,謝青雲從一處房頂,躍向另一處,以當下最快的速度潛行,這柴山郡自有高手存在,不過謝青雲很自信,他現在機關靈元被封印了許多,但潛行之術配合眼下的身法,只要沒有准武聖修為之上的人出現,任何人的探查,他都能避開。不長時間,謝青雲就來到了那青樓之外的後巷,眼看著有一位興奮的面色通紅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謝青雲上前一步,扣住對方的脖頸道:「蒼虎盟在何處,細細道來,否則要了你的命。」一句話,就將對方的酒給震醒了,此人的修為是先天武徒,謝青雲輕易就能探查的出來,而對方也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後,扣住自己的人定然是一位武者,修為遠勝過自己,想要殺了自己是易如反掌,當下便強自鎮定了一下,應道:「閣下尋蒼虎盟有什麼事?」謝青雲見他還如此周旋,手上一加力,靈元湧入對方體內,他的復元手知道如何激發人體本身的療傷驅毒之能,自然也清楚哪些血脈節點被刺激之後,會令人痛苦不堪,這一動作,就讓此人痛得連聲音都喊不出來,當然不是真個喊不出來,而是謝青雲的靈元同時封住了他的喉嚨血脈,憋得他是滿面通紅,比起方纔的酒紅,還要紅得可怕。謝青雲冷哼一聲道:「說的話就點頭……」話音才落,那人就連連點頭,這等苦痛他可受不住,他和蒼虎盟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必要裝成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謝青雲當下撤回靈元,此人果然不再囉嗦,當下將從這裡去蒼虎盟的詳細路程說了出來,謝青雲微微一笑,手上忽然加力,這一下直接按暈了此人,跟著又湧入靈元,封住了他幾處血脈節點,隨後將他靠坐在後巷的牆壁之上,不到明天早上,他是醒不過來的了。做好一切,再次上房潛行,借助樹木和房屋的陰影,穿行過多條街道,終於在城南的一片建築群落裡,瞧見了蒼虎盟的所在。這蒼虎盟果是個小門派,比起烈武門差得太遠,城南到處都是破屋,也只有蒼虎盟稍微氣派一些,只是這處刻有蒼虎盟石碑的大宅院,絕不足以讓一個門派的所有人都住下的可能,謝青雲站在高處望去,就能看到院落之內的格局,分為五重,第一重就是這進門之後的大堂,應當是接待外來之人的地方,最為氣派。大堂後分左右兩個院落,有些廂房,當是蒼虎盟的弟子們居住的地方,第三重則是一處小校場,自然是用來習武所用,校場旁有一間偌大的堂室,從高空看去,有些像是三藝經院的演武堂外堂大小。此後便是第四重院落,有三座並排的宅院,中間一座最為氣派,想來應當是盟主的院子,左右兩邊也分有幾個小院,應當是幾位重要長老的家宅,第五重一看過去就是看押蒼虎盟牢犯的地方。武國律法,任何門派都沒有私下治罪權力,不過這只是面上的規矩,大多數門派,對於自家弟子長老,也都有自家的規矩,違反了,不用送去衙門,自己就會在門派之內刑罰關押,對於這些武皇也不打算制止。一個衙門也管不了那許多門派內部的問題,只要不死武者。也都不去理會。謝青雲身在蒼虎盟附近最高的一棵大樹之上,將整個蒼虎盟盡收眼底。自然這也源自於他的眼識之強。不再耽擱時間,謝青雲從高樹之上飛身而下,照著那老頭兒的說法,蒼虎盟目下最強的就是他的二主人了,之後也就是被關押的羅雲。眼下,謝青雲有兩個計劃,其一就是擒賊先擒王,尋到那二主人所在,先制服了這廝再說。其二若是一時半會尋不到此人,就先去那牢獄之內,救下羅雲等人,在隨同他們,捉了這二主人。做好這一切,再去隱狼司的報案衙門報案,等著他們派人來緝拿二主人,以及追蹤那位要離開數日的主人。之後,若是那主人有蹤跡。又不遠,謝青雲倒是願意跟著狼衛去瞧瞧看看是不是鬼醫大弟子婆羅,若是全無蹤跡,連這二主人也不清楚的話。謝青雲自會離開,回寧水郡。

    蒼虎盟第三重格局,校場旁的大堂。燈火通明,這座廳堂。比起第一重接待外人的蒼虎盟正堂還要大那麼一些,只不過鐵門之上沒有任何匾額。因此之前謝青雲也看不出這座在校場之外的廳堂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此時的廳堂之內,十二名長老分列兩旁,正中背北面南的主位之上,坐著一尊壯漢,個頭不高,卻一身筋肉虯扎,面上一條刀疤,顯得甚是猙獰。廳堂之上,跪著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滿目怒容,卻是渾身無力,只能跪坐在那裡。在他的旁邊,則是一位壯年跪坐,骨骼寬大,面無表情,也是一語不發,同樣能看得出來他也是渾身沒有氣力。兩旁的十二位長老,有些面露不忍,有些則低著頭幸災樂禍。盟主葵刀則站在堂中,也就是那壯年的身旁,臉上看不出情緒,就那般看著堂上原本是他的座位之上的那位壯漢。那壯漢冷笑著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這才說道:「我大哥外出做大事,我再此也要幫他的忙,你們這些人,當時蒼虎盟本事最強的人了,我只需要一個人的元輪,方才一輪表決,大部分人都支持我取這羅雲的元輪,不過我有些不信,他雖是是你們口中的天才,但元輪卻未必是最好的,你們讓我取了他的元輪,未必就是對我安了什麼好心。我那大哥的孫子東門不.壞,元輪損毀,只有一次希望改換他人元輪,若是失敗,結果是什麼也不用我來說。對我來說,與其取這羅雲一人的元輪,倒不如把你們的都取了,讓那鬼醫幫忙瞧瞧,

    ,看那個最好,豈非最為穩妥?」話音才落,就有一位長老出列拱手道:「東門不.能大人,我等元輪皆不如這羅雲,我等修為到死也就如此了,這羅雲能被滅獸營看中,三年之內就成長為二變武師,其潛力天賦無以倫比,我等確是誠心將他獻給東門大人您……」他話還未說完,就見羅雲轉頭狠狠瞪著他道:「二長老,想不到你也這般,我以為你只是虛與委蛇,假意隨了這大奸大惡之徒!」他這一聲質問,雖然有氣無力,但那眼神和語氣,卻著實讓那二長老尷尬不已,愣了好一會,才換上笑臉道:「羅雲,你夫子受我蒼虎盟恩惠,如今只要你肯犧牲,我蒼虎盟也就有救了,一人換一盟,你不是常說蒼虎盟待你恩重如山麼?」他這話剛說完,又一位長老踏步出列,道:「是啊,羅雲,你元輪沒了之後,我等自會養你一生,你父親也依然是我蒼虎盟的長老。」話才說完,卻聽堂上的東門不.能言道:「噢,對了,我想起來了,若是取了這天才羅雲的元輪,索性也取了他父親的元輪好了,兩人血脈相承,兒子天才,老子沒可能太差。」這一句話,直接讓第二個說話的長老閉上了嘴,怔了好一會,才又看著羅雲身旁那位壯年,也就是羅雲的父親說道:「羅長老,我知你深明大義,你父子二人為我蒼虎盟獻出元輪,我蒼虎盟必將對你感恩戴德,養你父子一生,有我蒼虎盟的,便有你父子的。」羅雲的父親羅大一,之前一直閉目不語,此刻猛然間爆發出一聲怒吼,罵道:「放你娘的臭狗屁,六長老,你當初就對我父子最為刻薄。現在還有臉說出這等話來。」那六長老被罵得面紅耳赤,一連說了幾個:「你……你……你」字。卻始終沒有辦法反駁,卻見又一位長老走了出來道:「羅大一。我老三對你們父子可是最好的,比老二還要好,不過今日為了我蒼虎盟,你父子還是獻出元輪的好。」說過這話,拿眼去瞧掌門葵刀,那葵刀站在堂中理也不理他們,始終不發一言,此時卻忽見一位長老走了出來:「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東西,羅雲夫子為我蒼虎盟做了多少事。他們就是怕當初只是救下盟主的兒子,被提升為長老,大家會不待見他們,才事事忍讓,又多為蒼虎盟立下大功,比你們這些尸位素餐的長老不知道呀歐豪上多少,不想你們今日,卻為了活命,做出如此不恥之事。我老五不屑與你們並列,說這話,大步走上堂,站在羅雲的身旁道:「東門。你若想要元輪,我老五的拿去便是,我的天賦是我們十二長老中最強的。戰力也是。」他這一番言行,頓時又激起了另外兩人。七長老和九長老也大步走到堂前,那九長老對著那堂上的壯漢道:「東門。還有我,元輪隨你,只要放過我蒼虎盟。」而七長老也是點頭道:「我是一樣。」說過這話,又看向十長老道:「十弟,你怎生不過來?」

    那老十嘴巴蠕動了幾下,這才小聲道:「七哥,我剛娶了那小妻子,我不想沒了元輪。」話音才落,那老七就大怒道:「你一把年紀取一個不習武的十八嬌妻,當初我就看不上你這等行為,不過見你喜歡也就算了,你還記得師父當年如何教咱們的了?!你怎能為了嬌妻,做出這等昧著良心之事。」未等老十回答,一旁的老五卻大聲說道:「老七,我當初就和你說了,你這十弟太過懦弱,且過於喜好享樂,只是礙於你和他當年是同門弟子,我才沒有對你再多言,現在可明白了,他這哪裡是什麼為了嬌妻,他就是為了他自己,一個膽小怕事的鼠輩!」老七聽了老五的話,只能怒瞪了老十一眼,再次罵道:「過來!」那老十被他瞪得不敢抬頭,卻始終不上前一步,腳下就像是生了釘子一般。羅大一哈哈大笑:「七長老,不用喊了,我羅大一父子,能有你、九長老和五長老三位兄弟,已經知足了。方才只有三人沒有在投舉時寫下我兒羅雲的名字,想必就是你們三位了,我羅大一謝謝了。」說著話,勉力低頭道謝,跟著又昂起頭顱對著堂上的東門不.能道:「東門,你要拿我父子元輪便拿,只求不傷蒼虎盟其餘人等。」羅雲也是抬起腦袋,先是對五長老、七長老和九長老躬身答謝,跟著和父親一般,抬眼看著堂上的東門不.能,道:「我父天賦極弱,遠不如我,東門你的師兄既是那天宗武仙,自然知道血脈天賦是有著覺醒一說的,我有天賦,並不代表我父也有。我知道我羅雲雖然算是天才,不過也只是在柴山郡的同年當中,這天下天才多的是,比我羅雲強的也有許多,我的元輪被你們摘了去,也不過是作為眾多選擇中的一個罷了,既然如此,你又何須要蒼虎盟其他人的元輪,每一處地方尋到一個最好的便是,省得耽誤篩選的時間,誤了你那孫侄東門不.壞的奪元時間。」

    話一說完,那堂上的東門不.能就啪啪的鼓掌道:「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一下子就知道我和我兄長的目的,為我兄長那孫兒奪元,自然不會專程來找你蒼虎盟的茬兒。」說著話,指了指堂上的其他人道:「這幫蠢貨,一個個還真以為我來蒼虎盟專程尋許多元輪來了,我和兄長也不過是撞大運,找到最合適的當然是最好。比你羅雲差的也沒有必要尋了,不過兄長出去尋其他奪元輔藥,我在這裡閒來無事,就逗著你們玩兒,我這人最喜歡瞧見門派之內為了利益互相不顧自家人的性命,你們果然沒讓我失望。」一番話說出來,剩餘沒有動彈的長老,一個個都尷尬得面色通紅,卻聽這東門不.能笑道:「不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這樣的人,至於這三位長老,被我輕易試了出來,你們怕是也要跟著羅雲父子一齊被關押在後面的石牢之內了,至於羅雲你,你的元輪我依然會要,不過要等我兄長來了,才能奪取,你還能多享受幾日有元輪的日子,可要好好珍惜,哈哈哈哈哈……」此人說到此處,瘋狂大笑,笑了好一會才道:「至於蒼虎盟,到時候就要看我高興不高興了,不高興的話,離開之前,會給你們每個人都餵下毒藥,若是高興的話,也就留你們一命。」言及此處,忽然看著那列在兩旁的長老道:「我現在就想看你們去揍這堂下的三人,揍趴他們為止,揍得痛快了,我自然就會高興,你們的命也就保住了。」話音才落,就聽那大長老說了一句:「對不住了,三位。」跟著便帶頭猱身撲上,狂攻而來,卻不防才第一個動作,就被盟主葵刀一把握住手腕,接著沒有任何情緒的冷言道:「你們如何傾軋,我不說話,可你要對自家兄弟動手,確是過了吧。」

    那三長老和六長老聯袂攻來,口中嚷著:「為求活命罷了,盟主若是不讓開,莫要怪我們手辣!」盟主葵刀

    聽到這裡,忽然仰天長笑,直接將剩下幾個要動手的長老都給震懾住了:「我葵刀悔不當初,一心想要蒼虎盟安寧,你們這些人屢次犯錯,我都算了,想要一團和氣,卻沒有聽老五的話,盟中律則不只能針對弟子,也同樣應該對你們這幫長老,我葵刀悔啊,恨啊,今日到了這個地步,你等若再要動手,我便讓你們血濺當場!」(……)

    ps:多謝,明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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