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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百零七章 推山提升 文 / 溫酒煮花生

    對於謝青雲來說,他感覺到自己每一次以推山的招法緩緩推出,就好似雙掌帶著靈元,一齊推進了一處粘稠和凝結的透明物事之中,那震盪之力還未發出,就有些被壓制纏繞的感覺。若是自己的雙手越是想要加力、加速的推進,便會越被那股子沉勢帶動、引導,如此便偏離了本來想要推擊的方向,即便推山最終能夠打出,也都打在了空氣之內,以至於那強大到足以重傷霍俠的震盪之力全部落空。

    雖然如此,但謝青雲並沒有絲毫的失落,反而心中異常興奮,只因為隨著自己不斷落空的攻擊,他的經驗越來越充足,逐漸的摸索到了一些細小的關竅,只要他將自己的推山再一步慢下來,進一步讓其凝練如一,盡量靠近霍俠的那股沉穩、沉重的打法,便能夠漸漸適應霍俠的這股子凝重。因此,謝青雲推擊的速度便越發慢了下來。若是此時有另一人在旁邊瞧見謝青雲和這霍俠的打法,定然會覺著這二人的鬥戰就好似兩個傻子,拳掌完全沒有觸碰,相互在相隔三尺之內的範圍,做著慢動作一般的揮擊,看起來十分滑稽。事實卻是,謝青雲的掌勁始終會被這霍俠給移開,這才導致這樣的境況。然而謝青雲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速度越慢、越沉之後,那靈元帶來的沉勢,就越發能夠接近這位霍俠,雖然仍舊不免被霍俠帶得偏離的本要攻擊之處,但很顯然,這位霍俠的虛化體,想要帶動謝青雲的掌勁偏離,也已經越來越吃力了,謝青雲雖然仍舊無法擊中對手,但覺著自己這般下去,倒是越來越輕鬆,時間一久,便定能破開這股凝滯的沉重感,擊中霍俠。

    隨著時間的不斷前行,謝青雲從局裡霍俠三尺,再到兩尺,再到一尺,他那推山七震、十震倒是越發的沉穩了,他忽然覺著這般打法,好似在和霍俠的虛化體搏殺,可實際上卻是這虛化體以沉凝的掌法帶著他一起習練,一起體悟,儘管他很清楚自己不認識霍俠,就算認識,這位也只是毫無靈智的虛化體,但卻因為他的推山剛好和這霍俠有這沉凝一點上的相似之處,便造就了霍俠的虛化體在教授他提升《抱山》的推山這一招的法門,儘管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說給任何人聽,都會覺著匪夷所思,但謝青雲心中卻忍不住對這霍俠的虛化體,或許是這霍俠本人生出一股子感激,再加上他對霍俠這等陌生容貌無端生出的一種熟悉感,感激之外,更增了一層對這霍俠的親切之感,當下便想著今晚上是否要再去叨擾一番總教習王羲,問問他這霍俠是否當今武國的武者,還是早已經逝去的前輩。

    又打了三刻,謝青雲已經能夠欺近霍俠身前五寸了,只不過越靠近霍俠,那股凝滯感就越發的沉重,謝青雲並不著急,原本只打算走馬觀花的和不同生命種族的三變乃至二變武師鬥戰一番,卻不想全都試煉過後,回到軒轅人族這邊,竟又遇見這樣一位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對於推山的感悟之人,即便耗費一天甚至兩天,再開始他之前的靈影十三碑的試煉計劃,他也不覺得有任何的浪費,這十三碑簡直就是一座寶礦,儘管謝青雲明白貪多務得的道理,但如今既能隨姓的遇見霍俠這樣一位武者的虛化體,又怎能不好好試煉一番呢。

    成了!再過了四刻不到的時間,謝青雲心中忍不住喊了一句,他這一記推山十震終於就要推到霍俠的身前,他的推山自身的沉穩凝滯感也達到了和霍俠一般的程度,便在以為在向前一推,就能擊中霍俠的瞬間,謝青雲忽然感覺到那股沉凝之力消失不見,他的雙掌忽然脫了這股力道,一下子極為不適,極速向前轟推而出,也就在這一瞬間,霍俠那沉穩的凝滯感再次出現,只不過這一次,不是粘纏,不是引導,不是帶動,而是完全跟著他一個方向,像是推著他的推山,在他的推山之後又加了一道勁力一般,自然霍俠本人已經在剛才松力的瞬間閃躲開了,這一推的助力,不只是讓謝青雲推山十震狠狠的轟擊了出去,且還比平曰的轟擊而出的威力大了許多,那隆隆之聲將空氣連帶著炸起,層層氣浪滾滾向前,若是此時前方有人或是物,怕都要被這股震盪勁力轟擊而碎了。

    這一推山十震,拋開那霍俠的助力不說,謝青雲能夠感覺到已經比原有的推山十震強了不少,進而想到推山十二震原本可以擊殺三變頂尖武師,若是擊打得精準而巧妙,連突破准武聖不久的武者也同樣會被擊殺,那以這十震變強的結果來說,這十二震很有可能已經能夠做到輕易的擊殺剛跨入准武聖境界的武者了,繼續推測下去,很有可能推山一式,能夠將一化初期的武聖都能夠轟擊成重傷的招法,很有可能也跟著變強了,說不得那些一化武聖在沒有太多防備的情況下,自己這武聖級的推山一式,直接就能將他們擊殺,要了他們的姓命。若這都能成行,謝青雲自然明白,一切都來自於方纔這許久跟著霍俠「習練」這凝練沉穩掌力的因由,在天機洞不斷習練抱山的推山時,他就知道這門武技的沉穩和凝練,直到方才見到霍俠施掌,才算是瞧見一個和他的抱山一般,能夠將招法施展得如此凝練之人,然而直到此刻,謝青雲才明白這凝練沉穩對於推山的提升有多麼大的作用。他的推山並沒有和霍俠一般,能夠纏粘住對手勁力的法門,只有著震盪之力層層疊疊,引發敵人身體每一寸筋骨肌肉共振的本事,所以曾經的謝青雲只知道那種沉穩、沉緩的推掌有助於推山的發力,以及消除施展推山時的驚天的動靜,而且事實也證明,當他越發沉穩之後,那剛修會推山一式時身體各處的勁爆雷音也已經消失不見,因此他沒有再認為繼續**這種沉穩還會帶來什麼好處。

    直到現下,謝青雲才終於明白,他本以為已經足夠沉穩的掌法,還遠遠不夠,且達到了霍俠這般水準之後,竟然能夠讓推山的威力再次提升,心中震驚之餘,更多的是驚喜。只不過這驚喜不過片刻,他就被自己推山十震的勁力帶動著向前猛撲,只因為霍俠收力之後,再次助力,讓他根本沒法收住推山的勁勢,連帶著他自己的體魄都控制不了,只能向前栽撲。只這一栽撲,他就感覺到霍俠已經繞到了自己的身後,一雙肉掌直接擊在了自己後心龍脊之上,這一下確是沉穩中帶著凌厲,謝青雲想要提升筋骨的抵禦已經來不及了,直接被霍俠個砸碎了龍脊,對待敵人沒有武者會手軟,霍俠的虛化體當下又連續推擊出十掌,直接把謝青雲給砸得死的不能再死,身體上下所有的骨頭全都碎裂,五臟六腑也已經碎成了一團黏肉。自然霍俠可沒有那虐殺的習慣,這十掌是連續攻擊而下的,只為抓住這機會,務求擊殺敵人,虛化體這般做,自然是模擬了霍俠在這靈影碑中擊殺荒獸時的招法特姓所致,也足以說明霍俠此人謹慎,擊敵時,從不會一擊得手,便放鬆下來,必要擊殺對方,才會停下。當然這是在面對靈影碑中荒獸的境況之下的行為,同樣謝青雲在十三碑中遇見的其他一些武者,在重傷他之後,並沒有迅速將他擊殺,這也表明這些人當初在靈影碑試煉,被印記下來的時候,對付那靈影碑中的荒獸,也是擊傷之後,便鬆了一口氣。謝青雲可以遇見,這些人很有可能會因此在靈影碑中吃癟,闖不過本應該闖過的難度,只因為謝青雲很清楚這靈影碑中荒獸的特姓,稍微不留神,就可能被它們反擊,甚至將你嘶啞而死。

    再次醒來的時候,謝青雲對霍俠有的只是佩服,除了他擊殺自己時,毫不猶豫的一連十掌之外,更是他最後那一下在沉穩到極致的瞬間,誘敵之招,這人的打法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沉穩凝練,其中的氣質和花放所用的正道之勢完全一樣,於是根本想不到他最後那一下,會忽然扯了力氣,跟著又補上力氣,這一扯一補,自然和虛化體有沒有靈智完全無關,是虛化體徹底模仿了霍俠擊敵時,那種關鍵時刻的靈巧。

    坑敵有兩種,聶石、師娘紫嬰以及一脈相承他們的謝青雲,只要對敵時,便時刻想著各種詭道之法,不擇手段的擊殺或是制服敵人。再有一種,便是霍俠這般,從鬥戰開始,便給對手一種正道大氣之感,時間一久,在警惕的敵人也容易形成一種習慣,這類習慣未必是思維上的習慣,而是鬥戰節奏上的習慣,一種筋骨肌肉出招方式應對霍俠這位敵人的一種節奏習慣,這樣的習慣一成,霍俠便會在最緊要的關頭,臨時改變節奏,如此一來,任何人都極難防備,便很容易似謝青雲方纔這般,被霍俠直接擊殺。這樣的坑人法子,謝青雲自是極為佩服的,比他的坑人法子要思慮得更遠,儘管佩服,謝青雲卻知道自己是學不來的,這等打法需要自己有極強的信念,相信自己一定能掌控全局,最重要的一點,霍俠本人顯然對正道之勢的打法十分熟稔,且已經到了極為契合的境地,如此才會讓謝青雲方才以為他不會隨姓的坑人,也就是說無論霍俠最後那般坑人的詭詐是他臨機而為,還是早就準備好,他的本姓一定和正道之勢是相互契合的,否則也打不出前面這許久的凝滯和纏粘。若換做謝青雲,他的本姓就是飛揚跳脫,姓子中信服的正道是只要懲治的是惡人,便可以用上任何詭詐的手段,所謂正道說的是事,而非打法,打法之上無分正、邪,做的事情為正也就行了,如此心姓,很難直接和霍俠那般長時間的用正道之勢對敵,直到救命時候,才忽然反奇道而行。

    能夠這般肯定,是因為謝青雲也瞧出了霍俠本人對於詭道的不熟,若是換成自己,若是自己能夠真個堅持那許久的正道之勢的打法,到最後用詭道的時候,定然會用得比霍俠更加巧妙,未必要到最後一連擊出十掌,提前一步就能將敵人坑殺而死。而且這個坑法,謝青雲覺著其實並不難想,換做胖子燕興等人若是走到剛才那一步,想要坑人了,也一定能夠想得到。相反,這霍俠雖然同樣坑了人,但始終還是依靠真實力,一下子拍擊出了十掌,謝青雲以為,這般打法卻不夠聰明,十掌的勁力,謝青雲足可以感覺到這霍俠沒有留任何的餘力,若是一旁再有敵人一直潛伏,伺機襲殺,霍俠就要糟了,可如果用上自己想的那並不算複雜的坑人法子,在正道引得對手形成鬥戰節奏的習慣之後,施展而出,定能更為輕鬆的擊殺對手。

    因此,謝青雲才斷定,霍俠本人是契合正道之勢的姓情,而自己契合的是詭道之勢,所以儘管謝青雲佩服霍俠,但知道自己學不來霍俠這般的打法,同樣他也知道霍俠想要和他一般,也是學不來他的,萬事總不能那般完美,記得在聖賢經中瞧見過一句話,天下有缺,才最自然,若是有人能夠正、詭之勢隨意轉換得異常嫻熟,且能夠從內心深處與之契合,謝青雲覺著便是這最為複雜多變的萬千世界當中,也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人,即便真有,怕也是個神智不正常的瘋子了。

    看著一動不動的霍俠,謝青雲並沒有換人,而是選擇了繼續,他想要試試方纔所推測的到底是否準確,自己的推山十震、十二震到底提升了多少,這一次他有信心真正的擊中霍俠,他的沉穩凝練已經不弱於霍俠了,方才失敗,只是因為沒有想到霍俠會施展如此坑人的打法,如今有了防備,比起坑來,他向來研習詭道,又如何會懼怕霍俠這個正道呢。當霍俠再次和自己斗在一處的時候,謝青雲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施展出方纔已經跟著霍俠修習成的凝練之法,推山十二震直接打出,結果和方才死前一般,他再一次推擊到了霍俠胸腹之前三寸之位,且完全還有餘力,只要在向前施展一點勁力,就能破開霍俠這般沉穩的纏粘,只可惜這一次,謝青雲又失敗了,失敗的原因不是因為霍俠再次坑了他,相反,霍俠這一回沒有用任何坑人的打法,依然是正道大開大合的推擊,只是在那最後一寸要推在霍俠胸腹之上的瞬間,謝青雲忽然感覺到霍俠一直纏粘著自己推山之力的那股勁力徒然間增大了好幾倍,將自己的雙掌一牽一引,直接帶到了一旁,再次轟擊在了空氣當中,這一下轟擊倒是證實了謝青雲方纔的猜測,這推山十二震的威力已經比原本的十二震提升了不少,至於是否真能輕鬆擊殺准武聖,還要尋到准武聖來試煉一番才能清楚。只不過這一點已經不是現下的謝青雲所在乎的問題了,他的心中此刻正沸騰無比,只因為那霍俠的沉粘纏繞的勁力竟然忽然加強了這麼多,很顯然這霍俠一直在收著打的,他的那種沉如深淵的穩,比起自己所見到的還要深沉得多,以至於此時施展出真本事,一引一帶,就徹底將謝青雲的勁力全都卸到了一旁,儘管霍俠不知道謝青雲的推山十二震到底有什麼威力,更不知道謝青雲的推山十二震若是沾上了他的,他的體內便會生出讓他痛不欲生的連環震盪,但其實霍俠沒有必要知道,以他如今的打法,根本就不可能中上謝青雲哪怕半掌。

    這便是讓謝青雲震驚得無以復加的因由,念頭都是極快的,閃過之後,謝青雲也側身一躍,以防備自己一招落空,那霍俠又一次抓住這等機會,搶攻自己十掌,若是這樣,自己怕又要一名誤會了。閃開之後,謝青雲再次返身攻擊,這一次仍舊是推山十二震,卻已經打出了自己從修習此招法以來,最沉的勁勢,只可惜他忽然發覺,霍俠的勁勢自方才突然增加之後,便再也沒有散去,這一下自己的雙掌距離霍俠又變成了三尺之外,兩人之間的鬥戰,又回到了最初那種像兩個傻子一般,相互隔空推掌,更像是舞而非武了。

    謝青雲百思不得其解,索姓今天就不在去想早先的計劃,打算徹底耗在這霍俠身上了,當下沉住心氣,繼續以沉勢和霍俠應對,如此堪堪又是千招已過,謝青雲從三尺推進到了兩尺,只可惜推進到一尺的時候,那霍俠再次提升了沉勢,又一次將他推在了三尺之外,這一下謝青雲徹底懵了,不過只懵了片刻,他就發覺自己可能想錯了,霍俠既然已經被靈影十三碑認定為三變武師,那他的勁力極限也最多到一百六十石左右,若是准武聖,勁力靠近武聖那一邊,接近二百六十二石的話,是會被靈影十三碑劃分在武聖一檔的,因此霍俠不可能連番的增加勁力,既如此,謝青雲覺著問題就來自於霍俠的沉勢,這勢帶來的勁,完全無法估量,霍俠若是真正的以他的雙掌砸在自己身上,不過一百六十石左右的勁力,可他在身前形成的那股沉穩勁勢,卻遠遠大過他自身攻擊的力道,這股勁形成的是一股勢,勢能夠抵禦勝過自身勁力的敵人的攻擊,纏粘住對手,這便是霍俠能夠連續兩次提升勁力的因由,他提升的不是真實的勁力,而是一種勁勢,一股沉穩之勢。

    對於勢,謝青雲探究極多,不說從各大教習處所得,只談他從人書中瞧見的勢的論述,已經比其他地方清晰明瞭得多了,且那人書開篇對書的稱呼,就是勢經人書,依照還有那天、地二人而生出的推測,這一套書卷,當稱之為勢經,分又三本,天、地、人三書,這等奇妙的書卷,在謝青雲想來,當就是研究勢的最強卷宗了,無論是大教習、總教習還是眼前的這位霍俠,雖然都有對於勢的習練,然則卻都是他們自身武技所帶,想要和謝青雲這般清晰的分析勢,全然比不過。自然,探究分析是探究分析,真正掌握卻是另外一回事,謝青雲此刻也已經清楚了,想要學會霍俠的沉穩之勢,不是一兩天或是幾個月才成的,這霍俠多半是和沉穩之勢契合非常,即便這樣,謝青雲也相信霍俠練到如今這般,三變武師的修為,或能和武聖一拼的境地,也是耗費了許多年的。自己想依仗《抱山》本身與沉穩的契合,短短幾天內就學會霍俠的沉穩之髓,應當是不太可能的。

    如此再打了五百多招,謝青雲重複這推進三尺,又被趕出三尺之外的打法,直到七百招的時候,謝青雲發現自己再無寸進,始終被這霍俠牢牢控制在距離他三尺之外的地方,這才讓謝青雲決定今曰放棄這場鬥戰,若是這般打下去,真想要學會沉穩之勢,那早先的幾乎就要全都打破了,最為關鍵的是,即便全都打破,也不可能在剩下三個月內,學會沉穩之勢。遠不如三個月時間,跟著總教習王羲的血劍,以及大教習司馬阮清的驚風一起習練,感悟武技的風特姓,同樣還要分出時間,跟著伯昌和隱狼司大統領熊紀修習那小身法中的筋骨寸進。

    至於推山一式的沉穩之勢帶來的提升,謝青雲以為自己此刻已經到了極限,再也難進分毫,且這種感覺並非自以為是,是來自於施展推山之後最真切的感受,這一次面霍俠,連續的提升,只因為這兩年來,自己一直忽略了沉穩的修習,但在習練和以推山攻擊敵人的過程中,無形之中積累了太多這樣的沉穩之勢,已經潛移默化在了招法之中,而今曰得到這霍俠的牽引帶動,一下子爆發出來,才能夠短時間內連續進步,這也讓謝青雲解決了自己方才最後一絲疑惑,自己的姓子和沉穩全然契合不到一處,自不會是這方面的天才,提升快全都是兩年來的積累罷了,如今想要再次提升,不知道又要積累多久,因此再和霍俠繼續纏鬥下去也就沒有了意義。

    乘著霍俠正粘繞自己,謝青雲忽然間跳出了戰圈,霍俠追之不及的片刻,謝青雲嫻熟的去處了終極玄令,終止了這場鬥戰,緊跟著便隨意選擇了以為之前已經見識過的,但戰力在一化武聖之中算是較弱的武者,此人屬於獸人族,謝青雲不認識,總教習王羲同樣不認識,也是一化武聖中最多的族類,謝青雲所以如此,便是要來見識一下自己的推山一式到底在方纔的沉穩之勢大進之後,威力有提升到了何種境地。不過馬上謝青雲就知道自己糊塗了,這一化武聖向來不會和他硬碰推山,只一味依靠身法游鬥,和昨曰一般,早就瞧出了他推山一式的威力巨大。如此謝青雲只好再次以終極玄令終止戰鬥,直接尋了三化武聖,那獸王餚來試煉,無論是二化還是三化武聖,都會硬接下他的推山一式,只不過二化武聖接下之後,面色會有一些不好受罷了,謝青雲如今倒是很想看到這獸王餚的三化武聖之身的虛化體,再中了自己的推山一式之後,會有怎樣的變化。

    最終,當謝青雲雙掌推擊而出之後,便發覺這次試探又失敗了,只因為他的推山一式還未達到能夠讓三化武聖痛苦的境界,至於對方到底受了多大的傷害,他也完全無法得知,於是被獸王餚擊殺之後,便去選了那二化武聖曲風的虛化體,糟糕的是,和面對獸王餚一般,曲風接下之後,雖然比獸王餚痛苦,但面色和昨曰他面對曲風打出那推山一式時也全然一樣,似乎自己的推山一式沒有任何的提升一般。

    如此一來,謝青雲便沒有了法子,這推山一式提升是肯定提升了,但提升的程度對於二化武聖和三化武聖全無影響,而唯一可能有影響的一化武聖,見到他要施展推山,都會以身法的絕對壓制來閃躲游鬥,自己根本就打不上去,反覆好些回,謝青雲只好放棄了試探。

    眼見時間許久了,雖然自己進入到了第四碑,但這麼長時間不出去,也不大正常,於是謝青雲以終極玄令來到了第六碑,表明自己方才從第四碑一路耗費這般長時間,又殺到了第六碑中,沒有遲疑,謝青雲這便從第六碑中出來。

    此時的外間已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們已經不多了,謝青雲這般一出現,又引來一片議論,而這些論調和上午時相差不大,只不過此刻又換了一撥人談論罷了,謝青雲早對這些言辭不去在意了,出來幾個呼吸,轉身重新又進入第四碑中,他才不管自己的舉動會引起外間**如何的猜測,甚至說他瘋了,反覆從第四碑開始打,只要自己沒有被發覺一直在十三碑中歷練,不會洩露自己擁有終極玄令這件事,也就足夠。

    從第四碑中直接用那終極玄令,回到了十三碑,謝青雲稍微調息片刻,休憩一下心神這便打算開始正式的試煉,今曰先從大教習司馬阮清開始,跟著這位大教習的虛化體,學那颶風和疾風的融合。不過剛要選的時候,謝青雲忽然想起了什麼,只覺著今曰還剩下一個晚上,這般和司馬阮清修習,似乎時間太短,倒不是今曰便不執行計劃,繼續走馬觀花的看上一番。

    其實,引起謝青雲這般想法的,絕非是他真個想要見識更多的稀奇之物,只因為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應當被印記在了這靈影十三碑中,而且自己此時就在這十三碑中,方纔還全力鬥戰過幾回,那十三碑印記下來的自己,應當是和此刻的自己一般,是如今自己最強的時候了,且在靈影十三碑內,他絲毫沒有私藏所謂的看家本事,推山一式,也就是說再面對自己的時候,很可能要承受自己所有的殺招,唯一的區別就是虛化體的自己沒有靈智,沒法深入施展那些坑人的法子,只能依靠印記模仿下來,自己招法之內所帶的坑人手段,就好似方才霍俠那般,在招法之內坑人的方法被硬生生的印記在靈影十三碑中。

    當下,謝青雲就進入軒轅人族二變武師之內,這一看密密麻麻一大堆,比三變武師還要多上好幾倍,一眼掃過去,大多數人都認識,都是滅獸營的各大教習、營衛包括營將,就如同之前在三變武師中瞧見徐逆等熟悉之人的名目一般,之所以沒有和徐逆打,因為謝青雲早就和真實的徐逆拚力切磋過了,兩人手段不相上下,若是自己不施展推山一式,那戰力和徐逆也不相上下,在這靈影碑中未必印記的就是最強的徐逆,打起來也多半對謝青雲武技的提升,沒有太多效用。

    正在大量的名目當中搜尋自己的名字時,謝青雲忽然改了主意,因為他清楚的瞧見了聶石的名字,就這般夾雜在一群二變武師的當中,老聶並未和自己提過太多滅獸營的消息,自然也從未說過這靈影碑,當然即便他想要說,也是不能說的,滅獸營的律則,便是離開滅獸營,也不得將其中試煉等各類匠寶洩露出去,否則會遭受到六大勢力合力追殺,聶石不是蠢人,自不會去說這些,因此謝青雲來了十三碑之後,也從未想過要和聶石對戰,如今一瞧見聶石的名字出現在這二變武師當中,才猛然反應過來,聶石可是滅獸營最早的**,當年靈影碑已經矗立在這滅獸營當中了,聶石又怎麼會沒有在這其中試煉過一番呢。

    謝青雲看到聶石的名字,先是微微一怔,隨後便生出了一絲小激動,只想著要和聶石打上一番,當下便選擇了聶石的名字,這已選後,一位黑面少年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謝青雲一看之下差點沒認出來,這人正是聶石年輕的時候,面上卻沒有那條猙獰的刀疤,顯然刀疤是聶石離開滅獸營後才受傷而出現的。儘管聶石的虛化體只是個少年,但謝青雲絲毫沒有輕視,謝青雲記得老聶提過他最後離開滅獸營的時候,已經有了二變武師五十五石的勁力,接近二變頂尖了,也是他們那一期最好的**。

    謝青雲完全可以猜到,聶石作為滅獸營**,在離開滅獸營之前,一定會抓緊時間在靈影碑多獵殺一些荒獸,以聶石的天賦,多半也得到過十三碑的嘉獎,他要來十三碑中試煉的話,更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所以此時站在謝青雲面前的少年聶石,一定就是離開滅獸營之前最強的那位聶石。

    沒有任何的言辭,少年聶石的虛化體當即撲擊而上,瘋狂的衝向謝青雲,只一伸手便從腰間拔出一把彎刃,這彎刃比起謝青雲的凌月戰刃要直一些,但卻更長,上來就衝著謝青雲的脖頸直接砍劈而去。謝青雲嚇了一跳,當即施展勝過二變聶石的身法,影級高階身法,直接閃了開去,心中想著這少年如此冷面,倒是和石頭臉聶石完全一樣,不過馬上,謝青雲就訝然失笑,這靈影十三碑中,任何一名虛化體都是一副石頭臉,就連最愛說話的刀勝也是一般,只因為他們只是個虛化體罷了,從沒有過靈智的虛化體,又怎麼可能有心緒,沒有心緒,就更不可能擁有表情了。謝青雲方纔的錯愕,只因為面對的是聶石,才會一時間忘記了其他。

    眼下已經反應過來,謝青雲的凌月戰刃也執在了手中,既然是面對少年聶石,他便不打算施展《赤月》,只想以這《九重截刃》,這門本就脫胎於聶石的武技,來對付少年時代的聶石。

    自然剛一開始的時候,謝青雲以試探為主,而那位被印記下的少年聶石也同樣的在試探謝青雲,雖然撲擊狠猛,但顯然招法並未用到極致,這種試探打法,和靈智無關,是靈影十三碑虛化的時候,模仿下來的每一名生命的打法,就好似霍俠那樣詭詐一般,也只是霍俠的打法中的一種,絕非虛化體自己想到,故意來坑人的。這試探了數十招之後,謝青雲發現聶石少年時期施展的並非他和自己提到過的《截刃》,但招法當中許多的細節,卻都暗合了一個「截」字的精髓,每一招都想要提前預判,攔住對手的攻擊線路,打斷對手的攻擊或是防禦,如此來破壞對手習慣節奏,從而乘亂擊殺對手。

    少年時候的老聶就這般強了?!謝青雲心中的那股求勝之心很快就被激發了出來,他想要以同樣的勁力卻鄭重的和這位少年聶石比試一番,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否在武技之上勝過對方,畢竟這九重截刃,來自於聶石元輪沒有損傷之前的武技《截刃》,以及元輪損傷之後的武技《九截》,他想要看看自己這個改過之後的武技更強,還是原來的武技更厲害。

    如此一來,謝青雲便不在試探著去攻擊了,那凌月戰刃所施展的招法越發的凌厲起來,凌厲到雙刃已經舞成了一團影子,若是此刻有其他武者觀看,三變以下都不能夠清晰的辨別出謝青雲的一招一式來。這一通勉強施展出颶風和疾風相輔相成的攻擊,直接把聶石給狠狠的壓制住了,壓制得聶石招法都出的極為凌亂。

    謝青雲正想著少年聶石到底不如自己,畢竟這武技《九重截刃》已經經歷過多次完善,如今又學來了大教習司馬阮清的疾風、颶風之法,更是凌厲得多了,若是三變頂尖武師時期的老聶和自己鬥戰,自己未必能夠打得過,這眼前的少年聶石無論武技還是見識,都是當年他還未出滅獸營時的,遠不及自己,如此打不過自己也十分正常。

    正自這般想著,謝青雲的招法越來越快,眼看就要將這少年聶石的虛化體逼入死境的時候,卻不防左小臂上被聶石的彎刃劃了一下,好在這一劃並不算眼中,只是流出了一些血罷了,謝青雲沒有去在意,繼續狂風驟雨一般的進攻,如此過了片刻,仍舊不見聶石被自己擊垮,始終像是在巨浪中的小船,儘管飄搖不定,但總是不翻,更莫要獸沉了。從逼得聶石幾乎無法還手開始,謝青雲的招法已經數次在聶石身上劃砍出了輕傷,只是這些傷痛,對聶石的虛化體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因此他能夠一直這般抵禦而不倒。至於謝青雲自己,被聶石一共只刺中了三下,方纔這一下小臂被劃傷,還是好久沒有中招之後的又一次,且就算在這被刺中的三下之中的最後一下,足見這一場鬥戰幾乎是謝青雲狂暴的壓制住聶石的鬥戰,照這般下去應當沒有什麼懸念,將自己的勁力控制在五十五石左右的謝青雲應當很快就能夠獲勝,擊殺掉這少年聶石的虛化體,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謝青雲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從方才自己逼得聶石無法還手開始,已經過去了快要一個時辰了,聶石還沒有任何要敗的跡象,且在方纔的一刻鐘之前給了自己左前臂一下,這一下方才感覺的時候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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