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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百四十七章 密謀 文 / 溫酒煮花生

    果然,高、矮、瘦三位弟子聽到乘舟走了這裡,面上都露出興奮之色,好像是自己也能伏擊乘舟一般。

    那高個子弟子見葉文又停了下來,急忙問道:「便是在這裡打了那廝,他回去為何又不會告訴六字營的其他弟子?」

    「是啊……」矮個子弟子忽然想到了什麼,跟著道:「莫要說什麼你威脅了他,說若敢說出去,就見他一次揍他一次。他只需要和大教習或是總教習訴說,無論總教習是否還重視乘舟這廝,至少看在這廝曾經是他們的弟子的名分上,以總教習平日表現給大家所見的那種氣度,也不可能不會管,只需要總教習一句話,至少這半年之內,你也動不得他,你還要受到大責罰。」

    「是啊!」瘦弟子仍舊是兩個字蹦出,卻是跟著連連點頭。

    葉文笑道:「師兄妙哉,我當初也差點就想去威脅乘舟了,不過跟著乘舟到了那古木林野之後,就猛然想到了師兄現下說的這些,於是便改了主意。」

    葉文言辭中自有吹捧這矮個弟子的意味,卻又不說的那般明顯,只道自己也想到了,這話卻讓那矮個弟子十分受用,只因他們幾人雖然一直抱怨是氣運問題以至於他們修為不如其他弟子,但其實內心深處一直當葉文因為戰力修為更高,因此地位也比他們更高,所以葉文這話在矮個弟子聽來,就有那麼一股子所謂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好似自己也和葉文並列在了一處,一齊成了英雄。

    「那葉師弟又是怎麼做的?」高個弟子再問。

    「我不是喝了許多酒麼,當時也沒有用靈元散去酒氣,你們也都知道,飲酒之後。感受一下酒意,才算是真正喝過,若是邊喝邊散。或是喝完就散,那等於白喝了一頓好酒。」葉文笑道:「所以到了那古木林野之後。我想到了新的注意,便是以靈元將酒氣散發出一部分,但又控制在身體髮膚之上,如此渾身上下都是酒味兒,任何人見了,都能聞出我喝多了。」

    見三個師兄等得急了,葉文這一次沒有再聽。只瞧了他們一眼,就繼續說下去,道:「那乘舟沒了戰力,靈覺似乎也不大靈了。我就繞了原路,以身法極速到了他的前面,上了一棵高樹上,待這廝一靠近,我便好似醉了酒。睡在那樹上沒睡穩當,直接栽了下來,當然那高度便是真摔著也摔不到我,我想著就算乘舟那廝還很機敏,能躲開。大不了我就當著他的面摔一跤罷了,若是躲不開,我這當頭砸下去,可是用了靈元的……」

    話未說完,高個弟子滿面興奮的插話道:「莫非這廝完全躲不開師弟你的這一下摔,被你狠狠的砸得半死?」

    「師弟這主意太厲害了。」矮個弟子也連聲稱道:「我怎麼就沒想出這等好法子。」

    瘦弟子還是最後一個接話,言道:「要不咱們也來。」

    葉文低聲連笑,打了個手勢,做了個壓低聲音,怕被人聽去的姿勢,又小聲道:「沒錯,我勁力已有五石,我怕這廝有什麼多重勁力的打法,即便沒了靈元,勁力有准武者一石之力,誰知道他多重會有多少,據說對付雷同大教習的時候,能有四重勁力,算一算,一石的四重就有四石了,於是我就用足了五石的力道,直接猛砸了下去。」

    「什麼?」高個弟子、矮個弟子和瘦弟子一同驚呼了一聲,道:「那他若沒躲過,又沒有多重勁力,不是要被你砸死了麼?」

    葉文搖頭道:「砸不死,我又不是真醉,人在空中就隨著落地的方位有了調整,只砸在了他的肋骨之上,且在和他身體觸碰的一瞬間,我就察覺到這廝的多重勁力已經沒法施展了,就收了三石的力道,兩石氣力砸了上去,直接斷了他兩根肋骨。」

    「哈哈,葉師弟對勁力的掌握,真是巔妙,換做他人,來不及收力,怕是真要砸死了這廝,那便說自己喝醉的,也沒人信了。」高個弟子連聲讚道,聲音卻有些大了,那矮個弟子連忙一把拽了拽他,讓他小些聲音。

    高個弟子也意識到,一臉愧色,忙壓低了聲音,不再大笑。

    瘦弟子這時候也跟著說了句:「小點聲,咱們也要去。」

    葉文本就是等的他們這句話,剛才瘦弟子說時,他故意不應聲,眼下見瘦弟子又說,這才接話道:「你們真要去麼?若是真去,那廝本事已經極弱了,用同樣的法子,他也沒法避開,只是你們三人動靜是不是太大了點,再我之後,會不會出什麼問題,被他察覺到咱們接二連三,是有意的,就去告了咱們一狀……」

    不等三人答話,葉文又拿話擠兌了他們三個一番:「不過三位師兄比我葉文更是讓人佩服的多,上回就見三位師兄當著其他弟子的面,直言乘舟氣運好罷了,這話我葉文當初卻是不敢的,也就是受了三位師兄的影響,昨天晚上算是酒壯慫人膽,就去弄了這廝一下,只是可惜,沒有多拽著他撒會子酒瘋,就讓這廝當面服了淬骨丹,這只痛了他一會,也就好了。」

    說完這些,葉文掃了高、矮、瘦三人一眼,道:「若是真要去,倒是可以比我葉文更進一步,讓他受更大的苦,若是真個他去告了狀,咱們抵死不認,只說醉酒撞了,不想乘舟師弟靈元無法運轉,才撞傷了他,看那大教習和總教習也不會拿咱們如何,沒有證據的事由,又能如何,想來三位師兄比我葉文更爽快、耿直,自也不怕那許多,反正還有半年就要離開這滅獸營了,再和總教習、大教習不會有什麼瓜葛。」

    說到此處,葉文故意停了停,才道:「自然,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若是三位師兄有顧慮的話,便就作罷,若是真有這等讓我葉文佩服的膽色。咱們倒是可以商議一下細節。」

    「去!」瘦弟子雖然言拙話少,但性子倒是最為衝動。

    「這個……」矮弟子看了眼高個弟子,遲疑了一會。才道:「去就去吧,反正咱們幾個排名最後。在滅獸營沒人看得上眼,這事做過抵死不認,也受不了什麼責罰,總能把咱們這幾年的郁氣好好出一出。」

    高個弟子話最多,卻是最猶豫的一個,不過在聽了矮個弟子的話之後,也用力點了點頭。舉起酒樽,道:「去便去,幹了這樽!」

    那矮個弟子和瘦弟子也都舉起了酒樽,好似準備與敵人大戰之前一般。充滿了悲壯之色,葉文看在眼裡,心中這覺著這三個傢伙,不只是修為不行,腦子也是夠蠢。蠢不再於被自己騙,而在於這點事情,做就是做了,不做就是不做,卻顯出如此奔赴死戰之感。實在是太小家子氣了。

    心中這般想,面上自然不能表現出來,葉文當下也舉起酒樽,同樣擺出一副慷慨之態,用力和這三個師兄撞了一下,跟著一飲而盡道:「三位師兄的義舉,葉文佩服。」

    高、矮、瘦三人本就把自己看得地位比葉文低許多,現下因為決定去揍那乘舟一頓,又被葉文如此讚譽,還要佩服他們,自都有些飄飄然了,早忘記了數日前,剛和葉文喝酒時,他們極力想的只要不是讓他們對付六字營和乘舟,如何結交也都可以。

    「葉師弟先我們一步,就用不著這般去說了。」高個弟子滿面笑容,卻是言語謙虛,說著話,將酒樽的酒都倒入了口中。

    矮個弟子卻是先喝下了酒,才道:「就是,葉師弟這一次比我們兄弟三個早了一步,該我們佩服你才對。」

    「佩服。」瘦弟子也一飲而盡道。

    「三位在我之後去,才更顯得英雄本色,那乘舟或許就有了防備,多以三位師兄有可能少了偷襲的先機,這才是讓我葉文更為佩服的地方。」

    葉文笑嘻嘻的給三人再次斟滿的酒,怕這三人聽了自己的話有些害怕,便不等他們接話,就又道:「所以咱們還是商議一下細節,若是乘舟喊了人同路而行,咱們遠遠看著,就不用去了,再有……」

    說到此,葉文停了停,去看三人的臉色,是否還有什麼遲疑,這一看,卻只看到了期待聽他叮囑的細節,再無任何猶疑,這便繼續道:「再有你們可以兩人在樹上歇息,一人迎著乘舟走去,直接撞倒他,隨後樹上的兩人再分別掉下來,如此一人來這麼一下,乘舟被撞到後,便杜絕了他逃開的可能,便是有防備,也來不及了。」

    「力道該如何用?」高個弟子問了一句。

    「三位師兄勁力都是二石,只要不連續瞬間的撞擊,應當不會有什麼事,中間時間稍微間隔那麼一點也就可以了,看準肋骨去撞,他不過一個准武者,這般十分簡單。」葉文認真道:「不過有一點要注意一下。」

    「什麼?」矮個子弟子問道。

    「他被撞斷肋骨之後,你們可以裝作醉醺醺的拉住他,要幫他療傷,這個過程,瞧瞧靈覺探他身體,看看肋骨有沒有碎到五臟之中,若是傷重,大約糾纏一下,就忙著從他懷裡尋出丹藥給他吃了就行。若是只是肋骨斷裂,沒有插入內臟,這便多纏他一會,假意看傷,其實是拖延他吃下丹藥的時間,拉扯間也可以再弄斷他幾根。」

    「葉師弟此計甚妙。」高個弟子聽了,拍案叫絕,彷彿看見了乘舟這廝被自己三人撞得爬不起來,倒在地上直哼哼的悲慘模樣,不由得心中痛快之極。

    「何日行事?」瘦弟子問道。

    「葉師弟,你以為如何?」矮個弟子則看向葉文。

    「是啊,葉師弟說說看,你出主意可比咱們厲害。」高個弟子也看向葉文。

    「我昨日才動的手,不如間隔幾日……」葉文說道這裡,故意好似在想著什麼一般,遲疑了片刻,隨後就又改口道:「不如就今夜吧,以昨天的時間來看,距離他回來還有三刻鐘時間,咱們這就去埋伏著,還來得及。」

    「為何今日?」三個弟子雖然都下定決心。可聽見立即就要去,倒還是有些緊張。

    「昨日被我撞了一下,這廝倒是很客氣。不像是察覺出我有意而為的,今日多半不會在意。若是間隔幾日,等他細細去想,說不得反應過來,就尋人護著他了,咱們就沒機會下手了。」葉文開口閉口都說咱們,其實他並不需要前去,只是這麼說。好似大家一起,說的直白一些,就是給這三位師兄壯膽。」

    「再有一點,今日咱們去獵獸而回。那廝就算又點懷疑,也不會想到會在今夜又對他動手,而且咱們在這裡喝得醉醺醺的,出去的時候,大伙都裝出醉漢模樣。讓酒氣散在身周,讓那酒保、掌櫃還有其他食客弟子們都瞧見,咱們是獵獸累了一天,特來飲酒驅驅疲憊而來的。」

    「如此便是乘舟那廝知道了昨夜、今夜兩次,定然是衝著他去的。他便是告了狀,咱們的理由也足夠充分。」

    「只是有一點,一會出去的時候,你們幾個先出去,我最後再走,且若是事後總教習問起,莫要說和我熟稔,這樣便沒人會認為你們是和我聯合起來故意接著乘舟這廝戰力消失的時候,欺辱與他。」

    怕高、矮、瘦三位師兄誤會,葉文忙有補充了一句道:「我這不是要和你們撇開關係,這般說全是為三位好,讓三位撇開和我葉文的關係,只因為我葉文和六字營有嫌隙,教習們都清楚。你們三位無論是和乘舟還是六字營都毫無瓜葛,因此你們咬定了是醉酒不慎,傷了乘舟,便不會有人懷疑,若是知道三位師兄和我熟稔,那即便三位和乘舟以及六字營無瓜葛,大教習們也會猜測你們多半不是無意的,是受了我的指使,有意去撞那乘舟。」

    原本三人聽了葉文先前的話,心中還真覺著這葉文該不會是想推脫吧,不過隨後聽見這番補充的言辭,這才明瞭,葉文這般要他們表現出和他不熟,是為他們三人洗脫嫌疑才如此的。

    雖然先前懷疑過葉文,但自然面上不會顯露,高個子當下拍著胸脯道:「我又怎麼會不信葉文師弟,你就是不說這些,也不打緊。」

    「就是,解釋這許多,倒是顯得生分了。」矮個子弟子也跟著接了一句。

    「是啊。」瘦弟子一如既往。

    「行,三位師兄如何待葉文,葉文也將三位當做兄長,將來學成離開滅獸營,無論我師兄弟人在何處,也都是好兄弟,有事情,但來尋我葉文,我若能相助的,定然相助。」葉文痛快的舉樽再飲。

    高、矮、瘦三人早在沒來滅獸營之前,便一直被所在郡鎮中人追捧,來了滅獸營後,長時期排在最後,尤其是這最後一年,處處受壓抑,何曾有過今日這葉文對他們如此動情的一說,當下也都舉起酒樽,大口喝下,恨不得就要和葉文結拜兄弟。

    自然,拋開這一層,三人也都心中明白,葉文離開滅獸營後前途可比他們強上太多,若是和這樣一位師弟結交,將來總會得到大好處,早先三人就想過,雖然離開滅獸營,去了一些小門派勢力,同樣也都是翹楚,可整個滅獸營的弟子,還真沒有和他們交好之人。

    這武者修習,除了勤奮、天賦之外,和許多強者相識、相熟,認識許多人,也有著極大的好處,若是受傷、遇險,有師兄弟們相助,活命的機會也大。

    或是能跟著更強者修習武技,有師兄弟們相助,自然總會有更多的機會,這些,三人都十分清楚,因此對於葉文這樣的許諾,自然還有一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在其中。

    喝過這一樽之後,葉文再道:「行了,三位師兄可以將這裡的酒全都飲下,一會好多些酒氣能夠逼到髮膚之上,時間差不多了,喝過之後,便先一步離開,依照我昨夜的經驗,其中兩位先上了樹歇下,另外一位遠遠的跟著乘舟,見他進了那林子,便饒路回到林子另一面,算好時間,在其他兩位埋伏的地方,和乘舟迎面相撞。」

    高個弟子不等葉文說完,就咕嘟嘟的端起一罈子酒,這就朝口中猛灌。

    那矮個弟子也不示弱,同樣拿起一罈子酒喝下,自然瘦弟子也是一般。

    三人一邊喝,葉文繼續一邊叮囑道:「跟著乘舟的那位師兄,最好距離遠上一些,只在眼識最遠的範圍內能看見他就行,同時注意他身周有沒有隱藏的其他六字營弟子做暗哨護著,畢竟昨日我偷撞了他一會,若是他足夠謹慎,說不得就找了同營弟子當做暗哨,想捉咱們個現行就麻煩了,所以安全第一,確保沒事的情況下,再給這廝好好來這麼一下,也好讓咱們痛快痛快。」

    葉文的話說完,高、矮、瘦三人也已經將三罈子酒都喝了個趕緊,不用靈元逼迫,三人的面色也已經有些紅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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