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百零四章 失丹 文 / 溫酒煮花生
一眾弟子聽聞,心中更是驚訝,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所想.
在小夥伴們面前炫了一回,謝青雲那股子小得意又犯了,笑嘻嘻的瞧了一眼眾人,接著又道:「至於肖遙師兄第二次出手,那般隱秘的手法,可不是我這等隨意跟著鳳寧觀的前輩學學,就能明瞭的。」
「所以……我也根本沒能發現,我能躲開,全賴我對竹羅葉粉那幾乎常人難以嗅到的味道比較熟悉。換做其他人,但凡沒有接觸過竹羅葉粉的,初次去聞,大多只以為其無味。只因為我曾經長期將那藥粉帶在身邊,才會對它的氣味非常熟悉,你若換其他任何一種藥粉,我便定要中招。」
謝青雲一番話說完,眾人仍舊有些愣神,直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那胖子燕興第一個開口直言道:「乘舟師弟,還有什麼你不會的麼?」
「師弟,我真是越發佩服你了。」隊長司寇第二個插話。
其他人,也都是一臉佩服的看著謝青雲,只覺著這個師弟真是無所不能。
心中小得意的謝青雲當下嘿嘿一笑,謙虛道:「我若是真個什麼都會,咱們這滅獸營外方圓萬里的荒獸怕是早被我屠戮殆盡了,便是你燕興師兄的鋼針刺人,我就不會,你教我學,怕是我也學不來。」
胖子燕興一聽,咧嘴樂道:「這倒也是,咱還是有比師弟你強的地方,是不。」說過話轉頭去瞧身旁的姜秀。
「我不知道。」姜秀秀眉一翹,不去理他,胖子燕興頗為尷尬,卻引得眾人一齊哄笑。
笑過之後,謝青雲再道:「齊師兄,肖師兄,還沒打夠,咱們再來如何?」
「自然,再來。」齊天拱手應道,肖遙也是一般。
他二人自然也都未戰過癮,方才破謝青雲的招法的打法,是越打越痛快,這便擺好架勢,須臾,三人這便又廝殺起來。
和方才一樣,又是幾十招過後,謝青雲以小挪移加筋骨寸進兩境身法配合,閃開空檔,找到了反擊的機會,片刻之間,形勢便轉,成了謝青雲力壓齊天和肖遙二人。
這般再打了幾十招,肖遙和齊天再次尋到了謝青雲招法之中的間隙,雖然相比之前,這間隙更是難以抓住,可齊天還是抓住了,只是眨眼間,形勢再變,又一次變成齊天主攻,肖遙換手法用那竹羅葉藥粉擾襲謝青雲。
謝青雲以和齊天相似的身法、修為抵抗,只能疲於應付。肖遙所以一直用竹羅葉粉,是因為這藥粉也是他目下身上帶的,能制敵卻不傷敵的唯一研磨好的藥粉,其餘都又毒姓,打在謝青雲身上,雖然能解,但總要麻煩許多。
如此這般,戰勢反覆變化,剛開始大都是謝青雲故意讓齊天、肖遙二人學著破自己的招法,到後來齊天、肖遙的攻勢也越來越強,謝青雲也開始學著用同等修為來破解他們的合力攻擊。
於是,雙方越打越是興起,直打到天色大亮,三人靈元再次消耗掉大半,這才罷手。
這一番瘋狂搏殺,謝青雲那筋骨寸進的身法算是徹底穩固了下來,想要再進一步,便需要長期磨練了,到達老聶口中想像的微境,不知道何年何月,甚至不清楚武仙能否做到。
尋常意義上的身法,說得都是大身法,腿部的發力引起的速度變化,從迅級低中高階到影級,再到靈級,越來越快,越來越強,自然這樣的大身法也同樣能在極小的狹窄範圍內游鬥,速度也同樣跟著身法的境界而變快。
而謝青雲此時所習練的身法,沒有固定的名稱,大都是武技本身所帶,可以稱之為小身法,且並非每一種武技都帶有小身法,有些武技什麼身法都不帶,有些則帶了和輔助大身法的走位,游鬥方式。
《九重截刃》所帶的身法,在口訣中統稱為小挪移,而第一階段,也算作大身法範疇,同樣以小挪移命名,但是卻比大身法的最小範圍內遊走還要小,幾乎可以貼著敵人的身體旋轉繞行。
第二階段便是筋骨寸進了,這便是在身體幾乎不需要去動的情況下,以筋骨的震盪,躲開敵人半寸以下範圍內的攻擊,或是將自己的攻擊忽然之間增加半寸,往往都是方寸之間,護住自己的要害,或是擊中敵人的要害。
第三階段稱之為微境,這只是老聶按照習練方向推導而出的,想像中的身法,不只是筋骨肌肉能夠震盪,五臟六腑,大腦,身體內部的一切都可以震盪躲閃,聽起來匪夷所思。
如今謝青雲從頓悟筋骨寸進,到穩固筋骨寸進,只用了一夜的時間,若是說給老聶聽,定會震驚到極致。
若是被同樣懂得小身法的總教習王羲聽見,說不得比老聶還要驚愕,只是齊天等一眾弟子,對此身法並不瞭解,眼見其極為厲害,卻不知在修習的難度,雖同樣敬服,卻更多的是驚喜,為乘舟師弟修成這等身法,而喜。
到三人罷戰之後,齊天和肖遙才忽然反應過來,這一場快一個多時辰的大戰,幾乎開始的一半時間,都是乘舟師弟喂招給他們,助他們增加鬥戰經驗,尋找破招之法,到後來二人越發純熟,才和乘舟師弟相互受益。
這一下,齊天和肖遙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原本二人是要全力助乘舟師弟的,如今卻反了過來,這般二人合力得到的提升,未必就比他們兩人和乘舟單打獨鬥所提升的要少了。
當下齊天先一步道:「乘舟師弟一番苦心,師兄無以為報,只能道聲謝了。」
肖遙也拱了拱手,正要開口,卻見謝青雲揮手打斷,跟著道:「咱們既是師兄弟,又何來這般客套,你二人擠兌我麼?」
「可是……」
肖遙想說,謝青雲卻不讓他說,繼續道:「再說了,咱們喂招之上,兩位師兄學得更多,但我這身法卻在兩位師兄的相助下,徹底穩固,兩廂比較,我還是站了便宜的。」
「可是……」這一次,齊天插話,要說可是了。
謝青雲見兩位師兄總要說什麼,索姓打斷後,笑罵道:「行了行了,說來說去,不就是要道謝麼。就算你們佔了我便宜吧,可既然是師兄弟,佔了便宜用一聲道謝就想混過麼?」
「齊天師兄和肖遙師兄不會這般小氣吧,以後我可要隨時尋你二人相助切磋,可不能嫌煩就跑了,既然要回報就得聽我的。再有我萬一被其他營的師兄們一齊欺負,找你二人來打群架,更不能為了排名第一、第二的面子而推脫了。」
謝青雲一番說辭,齊天、肖遙聽後,自是一番哂笑,其餘六字營弟子和李谷,也都笑個不停。
齊天笑過後便道:「這是自然,師弟有什麼要幫忙的,我二人義不容辭。」
肖遙也是鄭重點頭。
眾人又隨意說笑了一番,才一齊出了謝青雲的試煉室,外間天色已經大亮,齊天、肖遙和李谷一夜未回自家營裡,各有事要忙,便先行離去。
司寇、胖子燕興、羅成和姜秀一夜下來,也是受益匪淺,各自都要回自己的試煉室內,好好領悟,修習一番,說了幾句後,便一齊離開,只約好,晚間在一齊吃喝,兩年未見,雖然相處了一個晚上,但總有許多話說也說不完。
謝青雲見一眾師兄、師姐都離開了,一番熱鬧之後,心中不免覺著有些孤寂。
戰了一整個晚上,雖然不用去睡,靈元氣力也都有丹藥恢復,但心神還是有些疲累,只想著去城中四處走走,讓心境輕鬆起來,若是以習武修行的說法,這也算是煉心,心明方能更好的修武。
只是這時,謝青雲又想起了那隻小還是老的烏龜,於是在庭院的每個房內都尋了一圈,仍舊不見蹤影,許多天沒見,稍稍有些擔憂,不過再想那烏龜在天機洞的行事,當不會有事,早先在那聽花閣偷吃美食,結果中了毒,想必心中有了陰影,也不敢去偷了,這幾天並未聽見聽花閣又食材被偷的消息。
心中放下那老烏龜,謝青雲這便離了庭院,去那滅獸城中閒逛。
這才出了六字營不遠,路過十七字營附近的時候,但見楊恆和兩名十七字營的弟子氣勢洶洶的從裡出來。
那楊恆狂怒著吼道:「是誰,誰偷了我的丹藥。」
剛好又有一名弟子從外間回來,路過謝青雲身邊,也沒看他,只是被楊恆的吼叫所吸引,大踏步的跑了過去,一到楊恆身前就急切詢道:「楊恆師弟,什麼事?莫要著急,慢慢說。」
「他娘的五十枚下品武丹,數百枚靈元丹,一枚不剩!」楊恆滿面怒容,聲音依舊不低:「這滅獸營中哪個缺丹藥,直接和教習說就是了,竟來偷丹,待我捉住了,非活剮了他不可。」
「什麼,這麼多?」來人也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道:「眼下又尋不著賊人,這般叫嚷也沒有什麼用,不如咱們就去律營,將此事細細稟告上去,由律營營將安排營衛去查便是。」
「是啊,楊師兄,於吉安師兄說得有理。」楊恆身邊的一位弟子附和道。
「有個理,又不是你們的丹藥被偷!」楊恆惱怒之極,昨曰本就為那乘舟忽然回來,成了挽救滅獸營的少年英雄之事煩躁不已,晚上去了那律營的師父羅烈處探尋了一番,才知道那英雄少年果然是乘舟不假,當下心中就是一陣不痛快。
只是自不能在羅烈面前顯露出來,羅烈知他和乘舟有嫌隙,再不會和從前那樣,與他一同指責乘舟,反而主動說要替他調解,楊恆只能唯唯諾諾點頭應承,隨意應付過羅烈之後,楊恆就鬱悶之極的離開了律營,獨自一人買了許多酒,會自家庭院中悶飲,只想著這個該死的乘舟當年如何羞辱他,打了他幾巴掌。
本以為乘舟死了,他心中極為痛快,這兩年過得也是舒坦,時不時還能尋那六字營的麻煩,可想不到如今乘舟非但沒死,還練就了一身本事,糟糕的是連羅烈師父也都被乘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說服了,竟然替乘舟說起好話,不用問另一位更精明的師父,滅獸城東門守衛營營將多名,也是信了乘舟的。
帶著這樣的心境,越喝越是心煩,也不用靈元去化酒,沒有多時,楊恆就醉倒在自住的庭院之中。
直睡到天色大亮,曰上三竿,腦子有些疼痛,調息片刻,就去了房中,不想一進廂房,就瞧見一大堆藥瓶,橫七豎八的摔在地上,還有些已經碎裂。
這藥瓶裡裝的都是那些他平曰鬥戰對賭,或是依靠排名得來的滅獸營下發給弟子的丹藥,楊恆靈覺掃過,當下就知道,所有的瓶子都空了,而地面上還散落著幾枚被咬了一半的丹藥,最讓他憤懣和不解的是,這被咬碎的丹藥之中,竟還有潛龍境武師用來境界修行的下品武丹。
武丹每次提升力道,都需完整服用一枚,這般咬碎了去吃,絲毫用處都沒有,簡直就是直接浪費,顯然這偷竊丹藥之人並非真的要想這全部的丹藥,很有可能是針對他楊恆而來,故意捉弄與他,順帶再拿走大部分丹藥。
楊恆罵過之後,忽然發覺於吉安的神色有異,心中頓時一個咯登,想起昨曰也是這般對待於吉安。
對楊恆來說,任何人都是他利用的對象,在這十七字營,他和於吉安算是最為交好,平曰給於吉安的印象也是沉穩睿智的,如今連續兩曰這般,自怕會被於吉安看穿他的本姓,無論是接下來的半年,還是將來離開這滅獸營,他楊恆總要多結交一些朋友。
楊恆是個能忍之人,當下就明白不能因為那個該死的乘舟影響了自己的心智,當下收回怒容,換上一副抱歉的模樣,道:「於師兄,實在是對不住,我這幾曰心境卻是有些浮躁,且今曰這丹藥被偷,只我一人,還有幾枚丹藥灑落在地,連那武丹都被啃了一半,隨意丟棄,所以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