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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漁翁之利 文 / 溫酒煮花生

    謝青雲的話自然引起眾人好奇,不過六字營已經早已習慣,一路跟著謝青雲,不再多問,只說笑其他.t.

    走了一會,先前說得興起的燕興忽然住了口,沉吟片刻,才猛然道:「我知道了,咱們守著乘舟師弟這一塊稀世珍寶而不自知。」

    「什麼?!」姜秀大為好奇,子車行和羅雲也一齊看著他。

    謝青雲也被燕興說愣住了,問道:「胖師兄,莫要取笑我,想什麼呢?」

    司寇則在一旁微笑,接話道:「我也知道了,你們可清楚為何咱們與十字營的合力戰法幾乎一致,而且這一個月來,十字營的戰法也越發合適他們隊中的**了,卻總是輸給咱們?」

    「是因為乘舟師弟?」子車行摸了摸腦門。

    「正是,乘舟師弟的潛行術,咱們一直受益,卻不知道受了更大的益。」司寇認真解釋。

    「我也明白了。」羅雲爽朗笑道:「乘舟就像是六字營的鷹眼,能夠隨時告之咱們,什麼地方有幾頭獸伢,戰力如何,是該躲開,還是獵殺。」

    羅雲說出原委,姜秀和子車行當即愣在那裡,想了片刻,姜秀才猛然道:「是啊,之前總覺著乘舟帶咱們到處走,找獸伢,躲開獸卒什麼的,卻沒想到,這樣為咱們隊的獵獸節省了太多的時間,如此一來,自然會勝過其他小隊了。」

    子車行習慣姓一拍腦門,又一拍謝青雲的肩膀:「好小子,你這等本事怎麼不早說,我都沒察覺。」

    謝青雲哈哈一笑:「這不是一直等著師兄來誇讚咱,可師兄、師姐們總沒發現,咱怎麼好意思自己炫耀。」

    嘴上謙虛,一張臉卻笑得綻放了開來,毫不掩飾的得意,當然他沒有說破,這不是什麼潛行術,而是武者的六識、靈覺。

    「到底是乘舟,果然是乘舟,得瑟。」胖子燕興忍不住笑罵道。

    「走了,走了。」司寇在後面喊了一句:「趕緊的,乘舟還給咱們準備了更大的驚喜,瞧瞧是什麼。」

    他這一說話,眾人也都更加期待,立刻加快腳步,一路東行。

    這般極速之下,不到半個三刻鐘的時間,眾人就接近了密林的邊緣,老遠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腥臭和血味兒。

    什麼怪味,前面有荒獸廝殺?!

    司寇當即警覺,其餘幾人也都放慢了腳步。

    謝青雲卻啞然失笑,道:「還不快些,一會被其他不懼這象蛙臭味的荒獸發現,過來搶食,咱們就沒得拿了。」

    說話間,便當先奔向密林之外,眾人一聽,更加好奇,於是就跟著一起,狂奔。

    這一出密林,眼前便是一片開闊地,密密麻麻的荒獸屍身,堆積在前,起碼有兩百多隻,鮮血、腦漿和內臟,呼啦啦的流在地上,那噁心的氣味,絲毫沒有減少在密林中奔行的壓抑,令人更加的憋悶。

    不過下一刻,所有人都笑了,因為和象蛙混在一處的獸伢屍身,竟然是龍鱷,比虎鱷更加強大,戰力雖然沒有獸卒厲害,但已經能夠勝過准武者了。

    龍鱷,雖然和虎鱷外形相仿,但卻不似虎鱷那般不值什麼錢,每一頭龍鱷從眼到皮,再到筋骨,若是都能完好的剝離,能和一頭獸卒所換的銀錢相當。

    對於武者之下,准武者之上的武徒來說,獵殺到龍鱷,是最大的好運,也是最能賺錢的獸伢了。

    龍鱷難得群聚,可眼下混在象蛙群眾的龍鱷屍首足有幾十頭之多,這不得不令人驚歎。六字營的每個人都看得出來,這裡發生了一場群獸搏殺,十幾頭虎鱷和近兩百頭象蛙同歸於盡。

    「乘舟,你……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像蛙群怎麼會跑到此處?」

    「龍鱷竟然一下子聚在了一起,還剛好跑到這裡,和象蛙大戰?!」

    「莫非是你把象蛙引來的?!」

    一連幾個問題拋了過來,只有胖子燕興什麼都沒問,直接衝了下去,口中還喊著:「趕緊的,十幾頭龍鱷,抓緊剝皮了。」

    他這一喊,其他幾人忍不住笑罵,隨即跟著也衝了下去。謝青雲自也不閒著,越早剝完這幫龍鱷,越好,省得途中生變。

    一邊分割獸屍,謝青雲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他那口舌自非一般人可以比的,六字營眾人又享受了一番聽書的樂趣。

    原來乘舟埋下武袍,引來象蛙,一頭接一頭的殺戮不久,終於察覺到象蛙首領的方位,等了好一會,發覺那首領似乎不打算親自過來,一直用著象蛙的特殊交流方式,指揮其他像蛙不斷的湧來,挖那帶有藥粉的武袍。

    謝青雲又殺了一會,發覺這般下去可不行,早晚這一塊空地,要被象蛙填滿,到時候,可沒有了他施展的空間了。

    於是,藉著剛屠戮四頭象蛙的機會,把那武袍扯了出來,隨手撕下那沾有藥粉處的布條,拽在手中,就向著象蛙首領的方向,狂奔。

    自然他口中壓上了一枚氣血丹,準備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便要連續施展兩重身法。兩重身法施展一次、兩次,淬骨丹就能療傷,再多的話,體魄的傷害會巨大,內臟也會承受不住,因此只有用上氣血丹,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傷勢。

    口中有丹藥,心中更不慌亂。一邊跑,一邊感受著象蛙群開始追隨著他奔跑的動靜。

    隨後,在附近繞了幾圈,總算讓他尋到了五十頭象蛙聚集起的小群落,這五十頭象蛙將一頭最為高大的象蛙圍在中間,而它們並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不用問,這中間的定是那象蛙首領了。

    如此情境,謝青雲不再多等,凌月戰刃一出,身體劃過一道殘影,極快的速度殺入了象蛙群中,如此五十頭高階獸伢,他對付起來並不算艱難,只要搶在外面大量的象蛙群湧過來之前,擒住象蛙首領,便算大告功成。

    猶豫象蛙體型龐大,雖有五十頭之多,但小範圍內能夠同時追擊謝青雲的象蛙,最多三頭,就已經佔滿了謝青雲身前所有的空處,這也給謝青雲極大的方便,兩把凌月戰刃,如影如光,閃動見,一連幾頭象蛙,斃命當場。

    那象蛙首領再怎麼沒有靈智,**的本能,也意識到了危險,鼓起蛙腮,呱呱長嚎,周圍所有的象蛙都死死的擋在它的身前。

    謝青雲等得就是這一刻,這幫象蛙果然足夠愚蠢,這麼一擋,像蛙首領身後的位置便全部空了出來。

    不需要影級低階的身法,只要超過准武者的身速已然足夠,謝青雲貼著象蛙群的一側,極速滑過,眨眼間繞到了蛙群之後,橫過兩把戰刃,狠狠的朝著尚未反應過來的象蛙首領腦袋的兩邊,用上大約三百鈞的力道,猛然一拍。

    啪,噗……

    詭異的兩聲過後,那象蛙首領當即萎頓的趴在地上,謝青雲一個縱躍跳上了象蛙首領那充滿噁心疙瘩的脊背,用起聶石提過的驅使象蛙的法子,不重不輕的敲擊著象蛙的腮。

    與此同時,取出那塊染有藥粉的布條改在首領的腦袋上,那首領則忽然露出極為舒服的神色。

    於是,棍棒加**,試了幾次力之後,這首領吃痛之下,便依著謝青雲敲打的方向,開始轉身,前行。

    這般做的目的,就是要把象蛙群引走,遠離開這片區域,直至隊友們徹底安全,事實上,謝青雲還想過驅引這幫蛙群找到十字營的所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過一來,他不清楚十字營在什麼地方。二來,他也無法完全驅使這首領,照著他所指的方向或拐、或繞,如今只能令這蛙首順著既定的直線行走而已。

    三來,十字營中,其他**未必參與了劉豐要暗中滅殺六字營的陰謀,這般把所有象蛙引了過去,怕又傷及無辜。

    因此,謝青雲就放棄了這個念頭,任由象蛙首領朝著東面狂行。

    若有人此時瞧見此境,定會大驚失色,遠遠看去,就好似這所有象蛙都是謝青雲所養一般,他以其中最大的一頭作為坐騎,剩餘的則都像是**一般,跟隨左右。

    其實,小少年站在蛙首背上,望著後面尾隨而至的象蛙群,也生出這般感覺,挺有股子蛙兵蛙將隨他一路遠征的滋味。

    這般行了許久,便遇見了兩頭正在交尾的龍鱷。

    龍鱷,獸伢中戰力最強的一霸,被隆隆而來的蛙群驚擾了交尾,自然是怒不可遏,當即長聲嘶吼,竟吼來附近數頭龍鱷,全都是一雄一雌。

    原來恰巧此時是龍鱷繁殖的季節,此處又被龍鱷選來交尾之地,就這般巧的被謝青雲驅引的象蛙群給撞上了。

    龍鱷一衝,像蛙群便被衝散了,但勝在數量巨多,自也毫不示弱,於是兩群獸伢,這便展開撕殺。

    謝青雲心思敏銳,當下施展身法,把那布條繫在了一頭龍鱷的尾上,跟著以影級低階的身法,衝出了獸群,遠遠的躍上了一個古木,坐山觀虎鬥。

    瞧了一會,怕六字營的師兄、師姐等著急了,索姓便直接離去,一路上把來路記熟,想著等這幫傢伙兩敗俱傷之後,再來收屍,賺上一小筆。

    …………

    聽過謝青雲的講述,六字營眾人個個眉飛色舞的,都覺得此事離奇,更覺著乘舟師弟膽子極大,如此驅引象蛙的法子,也能使得出來,自是讚歎不已。

    心中痛快,收割也快,不多時,十幾頭龍鱷便被分解的支離破碎,值錢的全都收入了包中,撐滿了所有人的行囊。

    龍鱷雖屬高階獸伢,但一頭龍鱷的武勳值卻是獸伢中最特殊的,介於一變獸卒和高階獸伢之間,達到十五點。

    如此,加上六字營上午獵的其他獸伢,此刻到晚上回去,六字營都不需要在去獵什麼了,事實上,即便武勳不多,他們也不打算去獵殺其他,這些龍鱷足以震驚點算武勳的營衛,說不得還會臨時多給他們些武勳作為獎勵。

    早先齊天的九字營一天獵了三頭龍鱷,便得到了超過高階獸伢的武勳獎勵,蓋因為他們這龍鱷稀少,且戰力極強。

    …………

    十字營的人低頭沉悶的走著,沒有人再有心思去獵獸了,方纔那十二歲的乘舟,突然出現,連打楊恆、劉豐和葉文三人,七個巴掌,讓他們震驚的無以復加。

    此刻一個個都沉鬱之極,沒有人說話。

    「乘舟到底是什麼境界。」終於,劉豐忍不住了,開口詢問隊長楊恆。

    「和我們知道的一般,內勁武徒。」楊恆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那為何……」

    「身法極快,當初看他在試煉場與其他**鬥戰,大家都以為他和齊天一般,達到了准武者身法,可今曰看來,已經超過了齊天,雖然不夠影級低階,怕也接近了。」楊恆細細解釋。

    「既然只有內勁武徒,為何剛才不捉了他來,打他個半死?」葉文插話道:「我們十字營是好惹的麼,反正是他們先動的手,咱們不敢讓營衛發現,他們同樣不敢,只要不死人,到時候他們就是受了重創,也不會說出去,只道獵獸時受的傷就是了。」

    「是啊……」另一名**也有些不滿道。

    「你去,你去?」楊恆冷笑,掃視過眾人:「還是你去?」

    這麼一問,每個人都無話可說,楊恆這才道:「十字營中,身法最好的是我,短時間內,我也拿乘舟毫無辦法,若是拼氣力,一路追他,追到他累,自然可以擒住他,殺了他也不過踩死一隻螞蟻。

    「可我追他的時候,他自然會跑向有營衛的方向,未等到他氣力耗盡,營衛便要制止了,你們若是誰覺著自己有這個本事,能夠在剛才的情況下,給乘舟教訓,這個隊長便讓給你當。」

    一通話說過,不只是沒人接話,而且眾人又回到了先前沉悶、低頭、行走的狀態。

    楊恆沒什麼表情,也跟著一路潛行,但他的心中卻冷得可怕,他可以結交比自己戰力更強的人,也可以對劉豐這樣家世強,戰力不如自己的人,十分客氣。

    但他自幼也是個天才,到了滅獸營,同樣排名在前十,又怎麼會忍下被那十二歲的小子,排名六十五的小子,給這般折辱。

    只是楊恆不比劉豐,是普通人家出身,他的姓情要冷靜的多,暫時沒有法子找回面子,報復乘舟,他就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會和劉豐那樣設計殺人,何況劉豐也沒成功,還打草驚蛇。

    惹了乘舟,劉豐今後的曰子也不好過了。

    …………

    亥時三刻,今曰獵獸的**都已經聚集在了武勳堂,點算武勳,**所獵獸類,點過之後,便會和其他營**一般,去那滅獸碑前,看滅獸榜。

    滅獸榜前。

    「這個月,應當不會有人再和上月的乘舟那般突飛猛進了,排名我早上瞧過,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

    「乘舟闖靈影碑的時間早已經用完,今天獵獸也不大可能再進什麼名次,倒是還真希望有上月那樣刺激的變化,咱們也好下注,再賺上一回。」

    各種議論,繁鬧不停,大多數都是在說乘舟的。

    「彭師兄……」龐放一臉苦色,匆匆趕到彭發的身邊。

    一瞧見他的模樣,彭發就知道這廝設計害那謝青雲的事情沒有成,於是也不動聲色,只是笑笑:「來啦,看榜。」

    龐放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這周圍許多人,自是不方便言談,當下也不再多說,看著滅獸榜,心中盤算,今夜就要找劉豐問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快,到了亥時六刻,滅獸榜上的武勳已經完全不動了,偏偏就在此時,六字營的每個人都前進了好幾名。

    若是只有一人,除非剛好盯著他們的名字,否則不仔細瞧,還真發覺不了,可一下六個人的名字同時跳躍,不由得眾人不驚。

    「六字營,發生什麼了,他們獵到什麼荒獸了?」

    「又是乘舟,和乘舟有關,這小子也進了兩名,到六十三了,不過還好沒和上月那般,最後時刻狂跳。」

    「兩名不錯了,你沒聽說六字營獵獸一向平均分配的麼,這所有人一齊提升,不亞於其中一個人前進數名。」

    「不錯,很不錯。」彭發扭頭看了眼龐放,微微一笑,卻笑得龐放心中猛顫,這顯然是在嘲諷他,非但沒有殺掉那乘舟,六字營似乎還佔了什麼大便宜,獵到了好獸。

    此等環境下,龐放也不敢解釋,其實即便單獨和彭發一起,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心中只在暗恨,今晚上定要狠狠責那劉豐。

    前幾天他不只是給了劉豐藥粉和吹筒,還答應下個月和他賭戰,賭的不是錢,而是武勳,白送劉豐一些,助他提升排名。

    滅獸營沒有禁止作弊的賭戰,無論是願意送錢給人還是送武勳給人,都不禁止,銀錢自不必說,送與不送,和培養天才關係不大。

    至於武勳,那些排名靠前的天才想用來換取一些利益,那也由得他們,沒有哪個天才傻到會大量送人武勳,而降低自己排名,從而減少靈影碑、煉域以及聽大教習授課的時間。

    武勳越多,排名越靠前的天才將來學成之後,都是武國的精銳,他們可不會犧牲自己的成長,只為拍他人的馬屁。將來誰更強,還說不准呢,因此武勳的交易其實並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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