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前輩饋贈 文 / 溫酒煮花生
花生在努力,小少年也在努力,看在這個份兒上,又是沖榜關鍵時,有票有收藏的大伙還請多幫幫忙唄
——————正文開始——————
胖子羅一聲喊,打斷眾人的笑。
秦寧有點古怪的瞧了胖子羅一眼,又是伸手一拂。胖子羅頓覺渾身上下麻癢難當,好像無數的螞蟻不停的爬過每一寸筋肉,揮之不去,趕之不走,忍不住就「呵呵」亂笑起來。
謝青雲早對秦寧那種手一揮,就制住人的法子興趣盎然,這會兒更是好奇不已,可心知是丹宗秘法,不方便多問,只好眼巴巴的望著,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花放雖然沉穩些,但對丹宗手法也只是聽聞,眼下還是頭一回瞧見,好奇之心不亞於謝青雲,一雙眸子一會看看秦寧,一會看著笑到面目都有些歪斜的胖子羅,也想從中找出些許端倪。
「小粽子,為師便考考你,為何這胖子會傻笑不停。」秦寧瞧見謝青雲和花放的神色,沒理他們,卻轉而對小粽子測問。
「這是南方的竹羅葉磨成的粉,中者渾身麻癢,想問人話,又不忍用刑,用這個最好。」小粽子答得很快,每個月師父都會來三藝經院一次,悄悄傳她丹藥學問,她也喜歡之極,學得自是極快。
謝青雲和花放兩個,都豎起耳朵,聽得仔細。
秦寧瞧見,沒忍住,咯咯笑著從懷中取出四個小瓶,每兩個裹著一層絹布,分別扔向謝青雲和花放,道:「這是竹羅葉粉和解藥,絹布上寫著散藥的手訣,都送與你們了。」
謝青雲眨了眨眼,接過瓶子,有點不好意思。
花放這次也沒再推脫,兩個半大少年,都是一般心思,豈能不知這是前輩對他們的拂照,送得不只是藥,更是一招武技,丹宗的獨門武技,拂露手。
技如其名,散藥便如拂那清晨的露珠,拂而不亂、不崩,藥粉只打入要打之人的身上,杳無聲息,不會誤傷。
於是兩人一齊認真道謝,跟著又一齊開了瓶塞,輕輕的聞了聞,毫無氣味,才明白秦寧為何能悄無聲息的讓胖子羅著了道。
謝青雲聞過之後,又想到什麼,衝著秦寧道:「恭喜秦觀主,年後當可正式收下小粽子入鳳寧觀了吧。」
「咦,你怎麼知道?」秦寧好奇起來,不過馬上又笑:「你這般年紀,能有這樣的機敏心思,卻是難得。」
「師父,我真的能去鳳寧觀了嗎?」小粽子神色很是欣喜,見到師父的第一天,師父就說過,雖然收了她為徒,卻要觀察個一年半載,等師父滿意了,才能正式收她入觀。
欣喜之餘,又馬上又眨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謝青云:「青雲師兄怎麼會猜到?」
被長輩稱讚,小少年心中正得意著,又被小粽子一問,正想回答,卻被花放搶了先。
「秦觀主隨身帶著竹羅葉粉倒是可能,但藥瓶上又裹著兩張寫滿手訣的絹布,卻是稀奇了。」
花放神思不慢,只是習武習成了慣性,直來直去的拳路,性子也變得如此,很少去想這些彎彎繞的事兒,此刻聽了謝青雲和秦寧的幾句對話,當即就明白過來。
「噢,我知道了,師父這次來可不知道會遇見這些惡人,她能帶著手訣來,就是準備好了要見兩位師兄,送你們這見面禮。既然要見,那師父便不介意她的身份被人知曉,也就是說她要正式收我入門了。」花放一點,小粽子也清楚了,雀躍著笑顏如花。
「敗家小妞兒也變聰明了嘛……」秦寧揶揄道,不經意間拂露手再出,胖子羅那煩人的笑聲終於止了。
「若不想再笑,那便說了吧。」秦寧看著胖子羅,輕描淡寫道。
胖子羅本就胸骨碎裂,剛才又這麼大笑一番,不只身癢難受,更是喘不過氣來,呼哧了許久,才終於平穩了氣息。
在他笑個不停的時候,就已經清楚了眼下的情勢。他是再也不想受這令人一輩子都難忘的折磨了,當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從最先幫張召對付謝青雲開始,到最後裴元打算殺了謝青雲,又到陳武臨時加入,設下的一系列陰謀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謝青雲雖然早知道大概,可這會聽來,也不免心驚,想到爹的書中那些詭計,想著師娘平日說得她和師父所見的那些個人心險惡,都遠不如這般親身經歷來得真切。
小粽子心思純潔,更是聽得驚怒交加,一雙小手也忍不住握成了拳,惱恨的看著身周躺著的那幾個惡人,心中怎麼也想不明白,世上竟有如此惡毒的人心。
秦寧拍了拍小粽子的肩膀,這樣的事她見得多了,收小粽子為徒,除了小粽子在丹藥上的天分之外,還因為小粽子有著和她相似的身世。
她倒是希望小粽子能夠每天都無憂無慮的活著,可這世事卻是不許,那不如早些聽聞這些、瞭解這些、明白這些詭詐的人心,之後仍舊能夠在這樣的世上保持一顆真心,做一個真人,這才是她秦寧的授徒之道。
聽完了胖子羅的講述,花放沒有出聲,只是不屑的看了裴元一眼,搖了搖頭,意思很清楚,曾與你這樣的人互為對手,真個是一大恥辱。
「還有什麼可說的?」不去管胖子羅,秦寧雙手連拂,裴元、高個程,還有陳武,只一瞬間就感覺到嗓門處的氣息流動,一股濁氣噴薄而出,頓覺暢快無比,跟著四肢百骸也都鬆動,片刻功夫,渾身也都能活動了。
陳武修為最高,當下起身開口:「秦觀主,我敬你修為高深,可與我等武徒為難,怕不是失了身份?」
「秦前輩,這胖子胡說八道,說不得也是獸武者的內應,你切勿輕信。」高個程跟上一句,他在沒心思玩什麼雲淡風輕,若胖子羅的話被證實,他怕自己要被移交官府衙門,坐穿那大牢了。
「你個龜蛋……咳……咳……」聽聞高個程誣陷自己,胖子羅急了,他現在算是說了實話,從了良,想著自己什麼事也沒做,還被打成這樣,總會從輕落罰,自然不能讓高個程他們再顛倒黑白。
可剛說了一句,就因為胸骨的痛苦而咳得不行,半響也做不得聲。
「秦寧,莫說我不提醒你,謝青雲可是獸武者,你若幫他,不怕成了幫兇麼?而且,這是三藝經院的事,經院內的案子,若不上報,官府都無權插手,你竟敢刑訊逼供羅執法,這事若是隱狼司知道,你不怕被查嗎?」
裴元陰毒,裴元冷靜,躺在地上的裴元雖不能動、不能說卻一直在看,一直在思考,這一朝得以開口,三言兩語間,就要翻盤。
「你是裴傑的兒子?果有乃父之風……」秦寧美眸流轉,冷笑不停:「我且問你,既然他是獸武者,那當交給隱狼司處置,你們更應該報於首院知曉,何以私自鬥戰?不怕死是好事,可送死卻是蠢事了。」
裴元這般說辭,陳武便是想婉轉一些,也不行了,只能跟著裴元一路強硬到底。聽秦寧質問,他忙接話道:「秦觀主,先前我等也不知他是獸武者,到了這裡,見他以紅硝炸門,方才得知。」
「哈哈哈……」一位老者的聲音從天頂處傳下:「陳武,你是在放屁麼?」
聽到這個聲音,小少年心中忍不住罵道:「你大爺的,總算來了。」
隨著這震耳的聲音傳入石牢,自天頂上又躍下三個人,兩名玄色勁裝漢子,一名武袍老者,那老者先是對秦寧頷首示意,隨後狠狠的瞪了陳武一眼,最後轉頭看著裴元:「秦觀主插手不得,那我應該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