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7.我投降了 文 / 我本瘋狂
龍辰飛假裝沒有聽見，往桌子上彈了彈煙灰，卻是彈在阿文旁邊，忽然又驚又怒的指責道：「阿文，怎麼這麼沒規矩，怎麼有煙灰缸你不用偏要把煙灰往桌子上彈？」
阿文正咬著一塊骨頭猛啃，聽到渣哥的話立即吐出排骨用力一吹，煙灰呼的一聲四處飄散。
真沒素質！
堂堂的一個老大也不嫌丟人！
什麼他嗎的東西，誰也別攔著我，我要砍死他！這個，真的沒有攔著我的？好吧，我忍了。
鬼影旁邊的小弟們暗暗罵著，臉上已經表現出了不滿和強烈的反感。
鬼影知道龍辰飛這是裝沒聽見，再次說道：「渣哥，我想跟你合作，一起蕩平東楊街和無名街！」
龍辰飛非常「吃驚」的說道：「鬼影大哥，你別嚇我好不好，小弟我膽子很小的，看見一隻蟑螂都嚇得大叫。我從小就聽老師的話，做一個認真學習，樂於助人的好孩子，從來沒幹過壞事，甚至連路上的螞蟻我都不忍心踩。」
「渣哥，請你認真點，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鬼影忍住沒有發怒，可是龍辰飛這人太噁心了，若不是有求於他，鬼影現在就會動手割掉龍辰飛的舌頭。
龍辰飛洗完最後一口煙，掐滅煙頭，看著鬼影一動不動。渣哥的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鬼影，嘴角的微笑似乎一直就掛在那裡。渣哥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一般，忽然定在了那裡。
他看我幹什麼？鬼影本就打算如果龍辰飛不吃軟的就來硬的，強迫他就範。做賊心虛再被渣哥這樣看著，鬼影的眼睛瞳孔不由的縮緊了。
周圍的人也忽然停了下來，紛紛把目光落在龍辰飛身上，阿文卻不管不顧的大吃大嚼，幾百年沒吃飯似的狼吞虎嚥。
「哦，鬼影哥，我肚子餓了，咱們吃飯吧。」就在鬼影忍不住想要開口時，渣哥忽然動了，說了句讓眾人險些跌倒的話。
「好好好，渣哥，這是三江省著名的茅草酒，窖藏三十年，你嘗嘗味道如何？」鬼影將一瓶酒打開，立即飄出了誘人的酒香。透明的酒液因為窖藏的時間太久有一絲的粘稠，那是化學反應產生的酯，有它才有此香味。
渣哥久在酒吧，對酒的研究造詣頗深。只是一聞就斷定了此酒不凡，當即嘗了一口，眼睛不由一亮，果然是珍品！
「感謝鬼影大哥，這酒果然極品。」龍辰飛說完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不瞞鬼影大哥，小弟不是不想跟你合作，只是小弟我現在捉襟見肘，窮的叮噹響啊。」
你若是窮老子就是十三街的乞丐！鬼影怎會相信渣哥的謊話，說道：「渣哥，開什麼玩笑，你這麼說可讓我羞愧死了。」
「我在十三街喝的是兩塊一瓶的白土地，抽的是三塊錢一包的三江煙，找的是大街上沒人要的站街女，睡得是木板都是窟窿床，小弟真的快要窮死了。看看，鬼影哥你這氣派，山珍海味，豪華包廂，要是小弟能進比這差著十倍的地方吃飯那也像過年一樣啊。」龍辰飛依然不同意跟鬼影合作，他等著鬼影自動屈服的時候，然後就可以說說自己的條件了。
之所以跟鬼影合作是因為兩條街並不相鄰而是正好與三宇街一起將東楊街和無名街夾住。到時候雙方同時出擊，兩天街都有後顧之憂，應接不暇，必敗無疑。
天時，只要是深更半夜就行，人和，只要談判妥當就成，而最重要的是地利，跟誰合作很關鍵。
「渣哥，我很認真的跟你談，也請渣哥坦誠相待。若不是渣哥我也不會到如此地步，今日我鬼影折腰求你，希望渣哥不要袖手旁觀。唇亡齒寒，我若被滅，下一個被滅的可就是渣哥你了。」鬼影的氣全部憋在心裡，這個龍辰飛，看來真的是吃硬不吃軟，你若再不答應，別怪我不客氣！
「鬼影哥這話什麼意思？難道四水街陷入這般境地要怨我不成？」龍辰飛一隻胳膊打在椅子背上，一隻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地點著桌子。
「不，當然不是。」鬼影看到龍辰飛變了臉，急忙說起好話。做老大不都是盛氣凌人，有時候也得卑躬屈膝，像老二一樣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軟。
「鬼影哥，想合作沒問題，咱們可要把合作的條件和蕩平無名街與東楊街之後怎麼分割說清楚了。」阿文打了個飽嗝，拿起一瓶飲料一通猛灌。
鬼影暗道來了，你終於要提出條件了。奶奶的，老子現在處在弱勢，不得不求你。都是讓你害的，早晚我要你還回來！
「什麼條件？」鬼影問道，心中已經料定龍辰飛的條件一定想佔盡便宜。
「條件嘛，阿文，把我們的條件拿給鬼影哥看看。」龍辰飛一邊吃菜一邊朝著阿文努了努嘴。
「好勒。」阿文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接著搖搖頭，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又搖搖頭，接著眼睛一睜，脫下鞋子，拿出了一張白紙。抬起頭來卻發現眾人都臉色煞白的捂著鼻子。
「你們這是……」阿文穿上鞋子詫異的看著眾人問道。
渣哥點點頭說道：「把紙給鬼影哥看看。」
鬼影心道我是活人差點被熏死，要是我真的是鬼，恐怕也要魂飛魄散。這張紙在你的鞋裡放了不知多久，那得多臭。看到阿文把那張紙放在了自己眼前，鬼影只恨這裡不提供防毒面具，若是有賣就立即去買一個還要再加過濾海綿十層！
鬼影強忍著接過這張皺巴巴的白紙，心道這麼巴掌大的紙上最多能寫多少條件，或許並不是我想的那樣讓我無法接受。
心中如此想著，鬼影展開了白紙，接著眼睛在零點幾幾秒的時間內瞪的老大。我擦！
巴掌大的白紙秘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像螞蟻一般大小卻整潔而又漂亮，如同打印出來一般的楷體小子讓古往今來的書法家自慚形穢。
可是鬼影並不關心這些字寫得有多好了看，能讓多少人羞愧的砍斷手指，他只關心字裡行間的意思，此時就像初戀的少男第一次收到心中女神的情書一般，認認真真，逐字逐句，一遍又一遍的閱讀。然後就看到他的鬢角，一根青筋急速的跳動，一滴汗水悄悄地滑至他的耳根。
「鬼影哥，怎麼樣？小弟的條件不多吧？」渣哥吃了一口砂鍋燉制的甲魚，肉質鮮嫩爽口，渣哥暗暗記下，下次不管誰請客，一定記得再點一次。
還不多？你居然提出了三十九個條件！
鬼影胸口似乎有一股氣體在膨脹，良久，他將白紙團成一團扔進煙灰缸用火機點燃，直到白紙成為灰燼。
「渣哥，你的條件太多了。」鬼影看到這些條款沒有一條對自己有利，因此說話的語氣變得有些氣憤。
渣哥搖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鬼影哥，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刀尖兒上舔血不容易啊。你看看你都有錢到這麼好的地方吃飯，這不正說明鬼影哥財大氣粗嗎？哎，說出來不怕鬼影哥笑話，我那些兄弟不是殘疾就是智障，而且上有老下有小的，兄弟就沾點光，老哥你吃點虧，我們可是記得你的好的。」
記得好有個屁用，你就是給老子供上長生牌位老子也不稀罕。
鬼影心中暗罵，說道：「渣哥，你根本無意與我合作。」
龍辰飛問道：「鬼影哥，我若不跟你合作，今天怎麼會來這兒呢？」
鬼影忍了再忍終於嚥下一口濁氣：「渣哥，你能不能讓步，去掉一些條件，你的條件，說實話，我的兄弟們無法接受。」
「好，阿文，去掉三十八條，就留下第三十九條吧。」龍辰飛轉頭看著阿文吩咐道。
鬼影差點吐血：「渣哥，第三十九條我……」
「鬼影哥，你請我吃飯跟我合作是給小弟面子，小弟能來是給足了你面子。你不同意，我只好把面子留給刀哥和成哥了。阿文，咱們走。」渣哥給阿文使個眼色，兩人立即起身，而阿文手裡還拿著一隻大蝦，嘴裡還在猛嚼。
鬼影忽然一摔杯子，隨著杯子落地，破碎的聲音響起，忽然房間的門一腳被踢開，幾十名手持片刀的小弟衝進了包廂，將渣哥和阿文團團圍住。
「你們要幹什麼？」渣哥皺了皺眉問道，然後對阿文說道：「阿文，甲魚好吃嗎？」
「好吃個屁好吃，咱們要被人砍了。」阿文吐出甲魚的腦殼說道。
「鬼影，你覺得你這些人能留得住我嗎？」渣哥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兒。一臉平靜甚至還有些不屑。
「我知道你的身手超凡，可是我就不信你能打得過這幾十把刀。今天你若是不答應，就休想離開。」鬼影也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有種勝利得手的笑容掛在臉上。
「哦？」渣哥發了個疑問詞，說道：「那就試試看好了。」
「渣哥，你傻比啊，人家這麼多人還有刀，你想死啊？」阿文嚇的魂飛魄散，渣哥，你這是要作死啊！
「那好吧，認輸好了。」渣哥忽然舉起雙手說道：「我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