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4.跪下道歉 文 / 我本瘋狂
老奶奶看著領頭城管後面的兩個人朝著自己的三輪車走去心中大急，急忙跑過去伸開胳膊攔住兩人，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臉上討好的笑容卻沒有換來城管的一絲同情。她緊緊地護著自己的三輪車，不讓兩人拖走，這可是自己唯一的交通工具，從鄉下到城裡至少八十多里路，自己要是沒有了這輛三輪車，今後還怎麼到城裡來賣菜？不能賣菜就沒有了收入，那自己和孫女還怎麼吃飯，孫女還怎麼上學？
「大哥，我馬上就走，我馬上就走，您等我把地上的番茄撿起來行嗎？」老奶奶不敢繼續在這裡擺攤了，只想著趕緊的把地上的番茄撿起來然後離開。換個地方再賣總比車子被弄走，番茄被倒進溝裡強啊。
朝著三輪車走過去的一個城管轉身走到領頭城管旁邊說道：「張哥，一會兒上面來視察，已經到了街頭了，最多兩分鐘救過來了。你看這一時半會兒她也走不了，要是看見這老傢伙在這裡擺攤賣菜，咱們肯定挨批。領導要是看見咱們連個老太太都搞定不了，咱們就都別想幹了。」
領頭城管點了點頭，然後又聽到另一個已經抓住了三輪車車把城管說道：「張哥，這一車番茄怎麼辦？」
「按老規矩，車子沒收，菜扔了。他娘的，老子再不下狠手就管不了這條街了！」領頭城管吐掉煙頭，看到腳邊一個番茄，抬起腿來就準備把它踢進溝裡。
老奶奶哪肯答應，趴到自己的三輪車上死活不讓城管動。城管冷哼一聲，耍賴的，發橫的，求饒的，囂張的，什麼樣的沒見過，何況一個乾巴巴的老太太，老子還治不了你？
伸手一把抓住老奶奶的後衣領，領頭城管吼了一聲：「閃開！」不知道是老奶奶的衣服質量太差還是城管的力氣太大，哧啦一聲，老奶奶的衣服被撕了一塊布下來，但是老奶奶依然緊緊護著自己的三輪車，哭喊著不讓他動。
「亮子，剛子，還愣著幹什麼，把她的番茄扔溝裡去，不下來是不是？連人帶車一起拉走！」領頭城管大喝一聲，另外兩個城管挽起袖子，兜起塑料布抬著番茄就朝著水溝走去。
老奶奶大喊著，又哭又叫，旁邊早就站滿了圍觀的路人卻無一人站住來制止城管的行為。甚至有人還在指責可憐的老奶奶，謾罵著她阻礙交通，影響市容。老奶奶看著自己的番茄快要掉進水溝，從車上爬下來過去跟那兩個城管撕扯著塑料布，但是她的力氣哪能比得上這兩個年輕的男人，一個城管一腳把她踢開，抬起手來就要把番茄倒進散發著噁心臭氣的溝裡。
龍辰飛在一旁看著，本不想插手此事，因為老奶奶在這裡擺攤確實不對，是應該將她趕走。但是眼看城管如此囂張，對待一個老人都這樣的拳打腳踢，拖車扔菜，竟如此不擇手段。老奶奶這麼大的年紀不被他們尊重也就算了，但是如此一個單薄的老人，又是為了這麼辛酸的生活，他們做的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老子是一個人渣，但是人渣就沒有良心了嗎？龍辰飛暗暗思忖自己不能就這麼看著，那樣自己就不能稱作是一個人，不是人還怎麼做人渣？「住手！」龍辰飛暴喝一聲，踹開擋在前面圍觀的路人，如一道閃電一般衝上去。拳腳並用，同時擊出，兩個城管還在愣神就被打飛。渣哥眼疾手快，快速抱住塑料布，依然沒有避免有一個番茄掉進溝裡，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被踹倒的路人回過神來破口大罵，看到龍辰飛是個學生罵的更狠。龍辰飛放下番茄回來啪啪給他兩個耳光，然後單手抓住他的領子，暴喝一聲，把他扔進了臭水溝裡。
渣哥大怒，指著眾人罵道：「他嗎的，你們的良心都叫狗給吃了。這麼大年紀的一個老奶奶被人拳打腳踢你們就這樣看著！你們有沒有自己的父母，你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還是爹媽早就死了讓你們泯滅人性的看一位老人的熱鬧。」
渣哥罵完又走到剛才那個謾罵老奶奶的女人面前，啪啪兩個耳光送上，女人的臉頰重的老高。女人不由大怒：「草泥馬的，你憑什麼打我？」
「我替你的豬狗一樣的爹媽教育教育你這個畜生。你看熱鬧也就算了，沒人能管得著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但是你說出來的話就像狗糞，是你本來就是狗還是吃的狗糞太多？」渣哥越罵越狠，耳光繼續送上，旁邊圍觀的路人茫然之後則是震驚和羞愧。
被一個毛孩子罵成沒有良心的畜生，圍觀的路人臉色慘然，有些顧及顏面的人已經悄悄離去，而更多的則是不要臉的，覺得場面越來越熱鬧還在觀看。
女人被打被罵，感覺丟盡臉面。對方只是一個毛孩子，居然還敢打自己。剛伸出手去準備還手，龍辰飛已經抓住她的上衣，女人忽然感覺龍辰飛的大手摸上了自己的胸脯，震驚之下還要喊一聲流氓，但是忽然發現自己飛了出去，砰的一聲跟被踢開的那人成了臭水鴛鴦！
城管從地上爬起來，看見龍辰飛臉色通紅，凶神惡煞的模樣倒是沒敢上去還手。龍辰飛仍飛兩人，然後轉過身來看著三個城管，接著罵道：「敗類，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連一個老奶奶都這麼對待，你們是人生的嗎？假如有人這麼對待你爹媽，你會是什麼想法？」
「小子，你想幹什麼？居然干毆打執法人員，你可知道你這是犯法的！」領頭城管攥著橡膠棒，指著龍辰飛說道。
龍辰飛拿起一個番茄，咬了一口，然後對準領頭城管的臉就狠狠砸了上去。番茄碎裂，沾滿城管的臭臉，城管忽然感覺一股堪比拳頭大力朝著自己的臉頰飛來，一陣劇痛之後，鼻樑骨又酸又麻，感覺後腦一痛，兩股鮮血從鼻腔流了出來。
還沒開口罵就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因為龍辰飛的拳頭已經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小腹，強烈的窒息讓他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雙眼暴突，舌頭伸出，以一種很難看的姿勢飛進了臭水溝。
不遠處警報聲響起，是有一人報了警。十三街派出所的民警聞訊趕來，衝進人群看見是龍辰飛在打人，又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兩個城管本來以為龍辰飛將被嚴懲，可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警察離去，一時如在夢中。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又走了？兩個城管面面相覷，腦袋上盤旋著大大的問號。這時領導的車已經趕來，局長走下汽車，進入人群，問道：「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兩個城管終於看見救星，急忙跑到局長面前說道：「局長，這小子阻礙我們執法，還打了我們。」
局長問道：「是誰？」
「就是他。」一個城管指著龍辰飛說道。
局長看見龍辰飛不由一驚，然後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邊打電話便走出人群，上了汽車揚長而去。兩個城管徹底傻了，今天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提前老年癡呆還是其他人老年癡呆。兩人癡呆一般的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龍辰飛，嚇得腿在發抖。
「該你們兩個了吧。剛才你對你們的頭兒說了什麼？」龍辰飛一把抓住那個對張哥說悄悄話的亮子，怒目而視，彷彿發怒的公牛再看著眼前的紅布。
亮子剛當城管不久，從來都是跟著張哥耀武揚威，誰見了都叫自己大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橫的，自己被打還不算什麼，張哥都讓他揍了，警察和領導看了一眼就走了，這是怎麼個情況？難道眼前這人是江州不得了的一個大人物的公子？可是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如同街邊乞丐怎麼可能是大人物的公子？可是自己蠢笨的腦袋實在是想不出龍辰飛是怎樣一個人。
越想越想不出來，也因此越來越害怕。亮子本來看見城管橫行霸道十分威風這才花錢找人當了城管，可是沒想到城管被人揍得時候也跟孫子似的。看著龍辰飛一臉的兇惡，亮子趕緊回答：「我就跟張哥說，領導快來了，我們要是再不處理，就挨批評，以後就沒法干了。」
「就為了自己的職位而去毆打別人，掀別人的攤子？」渣哥大怒，抓著他的領子然後把他提到老奶奶面前：「跪下！」
讓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一個老太太跪下？我連自己的父母都沒有跪過會給這個老太太跪下？亮子還在猶豫，腿彎忽然被龍辰飛踹了一腳，劇痛之下，亮子慘叫一聲，膝蓋猛地著地，竟有卡嚓一聲。
「還有你，也過來跪下！」龍辰飛指著另外的剛子喊道。剛子看見亮子如此悲慘，早就嚇破狗膽，趕緊過來跪在老奶奶面前，一臉的虔誠。不用人教已經開口說道：「老奶奶，剛才得罪了，請您原諒！」
渣哥心裡一樂，心道真是仗著人勢的狗，踢了一腳正在齜牙咧嘴的亮子說道：「道歉。」
亮子自認為是七尺男兒頂天立地，如此丟面子的事怎麼會做。龍辰飛的囂張激起了他三分血腥，於是大罵道：「草你大爺的，你給我等著，等我再看見你，你就死定了。敢毆打執法人員，你活得不耐煩了。」龍辰飛冷哼一聲，一個耳光送上，亮子的嘴角流出了鮮血。龍辰飛罵道：「你的臉真的是又臭又硬。疼死我了。」
「亮哥，別嚷嚷了。沒瞧見警察看見他就走了，局長看見他也走了嗎？他可不是咱們得罪的起的？剛子在一邊勸說，亮子摸了摸自己發腫的臉頰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對老奶奶說道：「高剛才得罪了，請您原諒。」
龍辰飛問道：「那你們弄壞的番茄怎麼辦？」
「我們賠錢，我們賠錢。」剛子趕緊掏出錢包說道：「多少錢？」
老奶奶看到自己的車子和番茄都保住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哪裡還敢跟城管要錢。趕緊擺手說道：「不要錢，不要錢。」
「哦。」剛子又想把錢包收起來，裡面可是有自己剛發的兩個月的四千多塊工資。龍辰飛搶過錢包，一腳把他踹開。
「一個番茄兩百塊，總共弄壞了二十多個，加上我吃的那個，總共二十三個，就是四千六百錢。」龍辰飛從他錢包拿出四千六百塊塞給老奶奶然後掏出亮子的錢包，暗暗一笑，拿出了一疊鈔票說道：「老奶奶年齡大了，被你們毒打，賠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共計五千元。」
「老奶奶，趕緊回家吧，以後別來這裡賣菜了。」龍辰飛把錢塞給老奶奶說道。
老人很善良，也很樸實，並不對這麼多錢露出半點驚喜之色。把錢推回來說道：「這個，不用這麼多錢啊。」
「拿著吧，他們收的錢多了，這點錢就算是救助貧困少女上學了。也算是他們積德，省的死了以後下十八層地獄。」龍辰飛再次把錢塞給她幫著老奶奶收好番茄，老奶奶千恩萬謝，離開人群，龍辰飛重新走到兩個城管面前，點上一顆香煙，掏了掏自己的褲襠，抖了抖自己的腿。
「大哥，能告訴我你是誰嗎？」剛子弱弱的問道，自從他把親爹揍了之後從來沒有這麼對人軟弱過。
「怎麼著，想報復我啊？」龍辰飛哈哈一笑說道。
「當然不是，我哪兒敢啊。我就是想知道你是誰，以後見了您也喊你一聲大哥不是？」剛子十分諂媚的笑著，龍辰飛搖了搖頭，蹲在了兩人面前。
渣哥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這些穿著人皮的畜生，國家給你們制服是讓你們幹什麼的？可不是讓你們打人的。一個小小的城管就敢如此橫行霸道，今天要不是我碰見，還不知道你們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是十三街龍辰飛，不服氣的，隨時到胖胖迪廳找我。滾吧。」
「滾開。」龍辰飛叼著煙卷，一臉蠻橫的推開圍觀的眾人，眾人心中害怕，心道這人莫不是黑社會的，趕緊讓開一條路，渣哥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兩個城管趕緊撈出張哥，取來清水給他沖洗一遍，依然散發著熏天的臭氣。張哥大聲罵道：「草泥馬的別讓我再碰見你！」
亮子趕緊說道：「張哥，他說他叫龍辰飛。」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張哥眼睛一睜，急忙問道。
剛子回答道：「他說他叫龍辰飛，假如我們不服的話隨時到十三街胖胖迪廳找他。怎麼了，張哥，你知道他是誰？」
「閉嘴，回去，以後咱們都老實點！」張哥匆匆上了汽車，剛子和亮子不明所以，跳上車去，在疑惑中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