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0.不堪一擊 文 / 我本瘋狂

    「渣哥，您一定要小心啊，我們在精神上強烈的支持您，我們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小弟們雖然鄙視阿文，但是卻不鄙視自己。大家一起躲在不夜天的大門裡面，在阿文的帶領下手舞足蹈的給龍辰飛加油。龍辰飛差點沒被氣哭了，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對著眾人伸出中指大罵三聲：「我草你二大爺！」

    神仙阿光帶著惡臭搖搖晃晃的越來越近了。龍辰飛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心道這人莫不是從糞坑裡爬出來的，要不怎麼這麼臭！一米之遙，龍辰飛摀住了鼻子，使勁擺手：「我靠，你站住，別往前走了。」

    濃烈的血腥味道夾雜著熏天的臭氣，幾個從不夜天門口騎著自行車的行人居然搖晃了幾下直接摔倒在了路邊，甚至有一老人拿出了速效救心丸，猛吞十二顆，依然臉色煞白，全身顫抖。

    不夜天門裡面的小弟雖然有了大門的阻擋聞不見那熏天的臭氣，但是只是看到了他的一身噁心至極就忍不住嘩嘩的嘔吐。

    他們砍人砍的多了，腸子流出來的時候都沒有覺得反胃，然而只是那人挖了下鼻屎又填進了嘴裡再吮吸了一下還掛著鼻涕的手指，他們幾乎把前天的飯都給吐了出來。

    龍辰飛自認為有強大的定力也忍不住想要嘔吐。暗暗慶幸自己晚上吃的不多，早就消化完畢，否則也要上演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狂嘔。

    阿文大吼一聲：「渣哥，我已經派小弟去買防毒面具了，大約後天就能買回來，您一定要堅持住啊！」

    龍辰飛頭上巨黑，火冒三丈，他娘的，阿文這個兔崽子，等老子弄死這個瘋子，下一個就給你找幾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龍辰飛心裡奸笑，卻沒想到那個瘋子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

    「嗡嗡……」幾隻蒼蠅繞著「神仙」阿光的頭頂來回盤旋，似乎正在尋找著陸點的轟炸機，只是阿光的腦袋早已落滿了轟炸機，這幾隻蒼蠅不知道落在哪裡。神仙阿光嘿嘿一笑，露出紅黑色的塞滿了肉屑的牙齒說道：「你是誰？」

    「我是你爺爺。」龍辰飛飛起一腳踢在了阿光的肚子上，這一腳用了三成力氣，足以踢碎大石。隨著一聲慘叫的響起，剛剛扶起自行車想要逃離現場的行人又摔在了路上，昏厥的老頭又一次猛吞十二粒速效救心丸，大口的喘著粗氣。龍門眾小弟只看到阿光原地向後飛起，口中鮮血狂噴，在一瞬間，他頭頂上的無數蒼蠅呼的一下騰空而起四處亂竄。由於速度極快，他那蓬亂的長髮居然成了一順，絲絲順直！阿文心道這個比小妹做拉直快捷多了，渣哥什麼時候不敢黑社會了去當個理髮師肯定能發大財！

    阿光飛出去幾米，又滾了幾滾，本來大家都以為已經必死無疑的他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隨著他身體站立起來，一把一米多長的開山長刀從他懷裡抽了出來。

    血紅色的長刀不知是用何種材料打製，發出令人心悸的寒光。龍辰飛微微瞇了下眼睛，瞳孔分裂，拉近視線，仔細的觀察著這把血紅色的鋼刀，不由一驚：「高月！」

    「你認識這把刀？」阿光撫摸著刀鋒問道。

    「當然認識。」龍辰飛的瞳孔變回了原樣，他點了點頭說道：「是我三叔他二姑爺的小舅子的表妹夫家的旺財使用的。我小時候經常用來活泥巴挖坑玩的。」龍辰飛嘴上嘲笑，心中暗自歎氣，這麼好的刀要是放到黑市上絕對能賣個幾十萬，可惜了在這個臭蟲手裡。哎呀，可惜呀，實在可惜。

    「放你嗎的屁。」阿光本以為龍辰飛會誇獎一番自己的高月，實在沒想到這小子在大大的挖苦諷刺自己。自己視若珍寶的東西他居然用來挖坑活泥巴時候才用，這豈不被人笑掉大牙！他如果要是知道龍辰飛此時心裡的想法可能會更氣憤，他不知道龍辰飛正在想怎麼搶過來換錢呢。

    「喂，臭蟲。」龍辰飛點了一顆香煙叼在嘴裡說道：「五毛錢賣給我得了。」

    「什麼五毛錢？」阿光很是詫異的問道。

    「你的刀啊。要不我用狗糧跟你換也行啊。」龍辰飛一臉真誠好像自己吃了大虧似的表情說道。

    「草泥馬的，你把老子當白癡啊？」阿光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真的很沒有面子。雖然阿光一身的腥臭和骯髒，卻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冷嘲熱諷挖苦鄙視。他不知什麼原因變得嗜血，每天不吃人肉不喝人血便如同癮君子不碰毒品一般身體如處煉獄，痛苦不堪。當初剛出來混的時候自己也是英姿颯爽，是狂砍三宇街的光哥，現在卻只能每天躲在陰暗潮濕，孤獨冰冷的478號，每天吃著死屍。被人叫做神仙，其實則是別人畏懼自己而對自己的尊稱，只要說出自己的名號，就連合勝幫的老大也要腿軟。

    眼前這人是誰，難道不知道我是誰，還是知道我是誰根本就不怕自己？阿光有了一絲疑惑，卻忽然想起了郭爺。

    「小子，郭爺呢？你把他怎樣了？」阿光倒沒有覺得郭爺有什麼了不起的，其實每個走在大街上的人在他的眼裡不過是這一頓或者下一頓的晚餐，郭爺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肉老血少沒滋沒味。他來這裡不是救命的，而是運糧食的。

    「你身體有病？」龍辰飛運用了一下透視，想看看這傢伙胃裡吃了些什麼，怎麼會有這麼血腥的味道，這一看不由一驚。阿光的胃裡有一個暗影，如棋子般大小，緊緊地貼著胃壁，不斷地吞噬者阿光胃裡的血液。龍辰飛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只覺得那是個活物，應該是寄生在阿光的體內。

    「草泥馬的，老子問你，郭爺呢？」阿光忽然發覺龍辰飛默不做聲的看著自己，目光犀利讓自己很不舒服。他確實有病，只是沒人知道他得了什麼病。

    「那老不死的已經長眠地下了。」龍辰飛轉移了視線，再次把目光落在了高月上：「刀不錯，我宣佈它屬於我了。」龍辰飛的語氣很淡然，說的很輕鬆，好像這把刀真的成了他的了，就像是從地上撿起來一樣輕鬆。

    阿光不知道龍辰飛是什麼身份，更不知道龍辰飛有怎樣的實力，因此到現在還在忍著心中的怒火。他雖然嗜血但不代表他有嗜血的本領，要不他又怎麼會只能以死屍做午餐。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阿光想用自己的名號來試探一下龍辰飛。

    「你也是合勝幫的吧。」龍辰飛看著高月越看越喜歡，嘴角都流出了口水，就像一個餓了三天的人忽然看到了香噴噴的雞腿。

    不夜天門裡面的阿文看著龍辰飛表情非常驚異，渣哥怎麼了？怎麼看著這個瘋子臭蟲也一臉的色樣，難道渣哥性取向有問題的傳說是真的？小弟們也感到奇怪，怎麼渣哥看著那個臭蟲也能這麼銀蕩？

    龍辰飛打著高月的主意，卻不知道小弟們已經確定了他性取向有問題。阿光發覺龍辰飛又對自己的高月不懷好意，僅僅的攥在手裡。

    「小子，有沒有聽說過三宇街的神仙阿光？」阿光自己報上了名號，本以為龍辰飛會跟所有人一樣聽到自己的名號會大驚失色，可誰知道龍辰飛的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依然緊緊地盯著自己的高月。

    「喂，草泥馬的，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你不知道老子的名號？」阿光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名人而是個人名。

    「知道知道，當年三宇街的光哥嘛，光腚猴子的光。天底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我雖然素未謀面，但神交已久啊。久仰久仰，敢問光哥，可否把寶刀借給小弟耍耍？」龍辰飛覺得自己真的好過分，有些太欺負人了，不過心裡挺爽的，挺對的起牛筆渣的名號。

    阿光只覺得自己喝了幾年的血都在往大腦湧去，當下再不廢話，一拳打出快如閃電，拳風帶動了空氣，龍辰飛向一側轉身的瞬間，側臉的鬢角居然掉落了幾根頭髮。阿光大驚，沒想到龍辰飛能輕鬆的躲過自己的快拳，心道這小子原來也是個練家子，不過自己的拳風打落了他的頭髮，看來也不過是僥倖躲過，只要自己再出幾拳，他一定會成為今晚自己的晚飯。

    阿光心中得意，卻不知道剛剛只是因為龍辰飛一直注意著高月，沒有注意他忽然出拳，否則就算阿光的拳頭再快十倍也對龍辰飛毫髮無傷。

    龍辰飛冷冷一笑，在阿光還在考慮晚上先吃龍辰飛哪個部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阿光的身後。龍辰飛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高月的刀鋒，只是輕輕一夾，啪的一聲斷裂的脆響，接著是金屬摔在水泥路邊的光朗朗的摩擦碰撞，高月一瞬間已經變為兩節，留在阿光手裡的只剩了十幾厘米的刀柄。

    「不好意思，真的好抱歉，我只是想摸摸它，誰知道它這麼脆弱。看什麼看，不就是一把破刀嗎，等會兒我去文具店給你買個一塊的好了，正好我這裡有一塊錢。」龍辰飛的話讓小弟們徹底無語。大家都看出了那是一把好刀，在十三街的黑市上絕對能賣個好價錢，單說它的刀鋒，絕對削鐵如泥，這把刀無論鋒利還是材料以及外表都是上上成的好刀，怎麼到了渣哥的眼裡連一塊錢都不值？看著渣哥輕輕地一碰，刀就斷了，難道那把刀是假的？泥巴做的？但明明不是啊。渣哥好強大，深不可測，渣哥好無恥，更加深不可測。小弟們拚命點頭，都看出了對方心中所想。

    「渣哥，你好厲害，這麼近距離的你居然不嫌臭！」阿文伸出大拇指高聲讚揚龍辰飛的大無畏。

    龍辰飛剛剛想要甩下頭髮裝酷，猛然驚醒，回過頭去跑到馬路邊的水溝，狂嘔不止！阿文差點掉了下巴，小弟們差點全部腦溢血死去，原來渣哥在惡臭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