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65【駕輕就熟】 文 / 王梓鈞

    毛檸的境遇其實跟楊玉瑩、邵毓芬差不多，他出生於東北的一個音樂世家，曾在省歌劇院呆過一年。可惜東北那旮旯完全沒有玩音樂的氣氛，他不顧家人反對，毅然決然地辭掉省歌劇院的鐵飯碗，南下廣.州追求夢想。

    跟楊玉瑩比起來，毛檸的的經歷更加豐富，他小學就進了省體校，開始是踢足球的，後來改練田徑，還是遼.寧省田徑隊的運動員。

    可惜到了廣.州以後，不管是足球還是田徑，都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幫助。雖然受陳恪的賞識簽進了雄飛唱片，但公司有好歌都給了幾個知名歌手，毛檸進公司快一年都沒能發唱片。為了維持生計，毛檸除了在唱片公司幫忙外，平時也只能到處跑場子演出。

    昨天回家的時候，毛檸就預感著自己似乎要時來運轉了。果然，今天一大早陳恪就打電話叫他去公司，還透露出大老闆要捧他的信息。

    挑出自己最好的衣服換上，毛檸早早地來到公司，被員工帶去了會議室等待。

    沒等一會兒，會議室裡進來一個明艷照人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一身高檔貨，毛檸猜測她多半是個富.二代，甜美的容貌更是讓毛檸不敢同她對視。

    「你好，我叫楊玉瑩。」楊玉瑩表現得比毛檸更加大方。

    毛檸性格非常內向，靦腆地笑道：「你好，我叫毛檸。」

    楊玉瑩問：「你是公司的歌手嗎？」

    毛檸點頭道：「對，你也是？」

    楊玉瑩笑道：「我還沒簽約。不過以後就是了。」

    毛檸被她燦爛的笑容給閃花了眼，不禁低頭道：「那我們算同事了。」

    未來的樂壇搭檔聊天的時候，康劍飛正把一張歌單扔給陳恪。

    七首歌？

    陳恪拿過來一看。不禁有些懷疑歌曲的質量。好歌又不是大白菜，哪裡有搞批發的，而且還是在短短的一天時間拿出來。

    七首歌裡面，《濤聲依舊》、《晚秋》是寫給毛檸獨唱，給楊玉瑩創作的是《月亮船》、《桃花運》和《風含情水含笑》，最後剩下兩首《心雨》、《365里路》是兩人的合唱曲。

    「給他們共同出一張唱片，唱片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做《金童玉女》，」康劍飛翻著歌譜說道，「我只寫了七首歌出來。剩下的你找人創作，實在找不到好歌，翻唱幾首以前的老歌也行。」

    「康總，我先看看歌。」陳恪說道。

    康劍飛笑道：「請便。」

    最上面那首就是《濤聲依舊》。陳恪看了兩遍後。開始自己哼著清唱。沒等他把歌唱完，心中的震撼就已經無法掩飾，臉上全是驚訝的表情。

    經典！

    絕對意義上的經典，陳恪聽過很多港台流行曲，歐美和日本的流行歌他也接觸不少。在他看來，《濤聲依舊》絕對是頂級作品，並不遜色於港台的流行金曲。

    按住心中的激動，陳恪一首一首地翻過去。七首歌足足看了半個小時。

    雖然後面的六首歌，沒有《濤聲依舊》那樣的驚艷感覺。但都屬於優秀的作品，特別是《心雨》和《365里路》。《桃花運》這首歌乍看歌詞很俗，但對於廣大的普通百姓而言，這首歌其實更受歡迎，更利於推廣和流行。

    陳恪跟很多詞曲作者打過交道，寫出一首兩首好歌不難，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批發好歌的。

    緩緩地放下歌單，陳恪由衷地說道：「康總，您真是太有才華了，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編曲方面就拜託老陳你了，」康劍飛笑著接受了陳恪的讚美，說道，「我會從香港那邊安排人過來，專門給毛檸和楊鈺瑩進行形象包裝。」

    「康總，我……能不能先聽一下那個楊玉瑩唱歌？」陳恪猶豫地說道。他只知道康劍飛昨天碰到個很有潛力的女歌手，在沒有親耳聽到楊鈺瑩的歌聲前，陳恪對楊玉瑩的實力深感懷疑，生怕這些好歌被糟蹋了。

    康劍飛笑道：「那就拿這裡面的一首歌讓她唱唱看。」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會議室，毛檸和楊鈺瑩趕緊站起來問候。

    陳恪看到楊玉瑩時眼睛一亮，雖然還沒等她唱歌，但對康劍飛的決定已經支持了一半。楊玉瑩今天的打扮太靚了，這樣甜美迷人的形象，只要不是唱得太壞，就已經值得公司培養。

    康劍飛把《月亮船》的歌譜遞給楊玉瑩，說道：「你先熟悉一下，唱給陳老師聽聽。」

    楊玉瑩疑惑的接過歌譜，發現上面是一首新歌。她先是熟悉了一下歌詞，然後照著曲子哼唱，斷斷續續地反覆唱了幾遍，才終於將整首歌連貫起來清唱。

    「月亮船呀月亮船

    載著媽媽的歌謠

    飄進了我的搖籃

    淡淡清輝瀅瀅照

    ……」

    陳恪和毛檸聽得面面相覷，這歌聲，已經根本不用伴奏了，只是清唱就足以打動人。

    不是說楊玉瑩的唱功有多好，其實她許多細節的處理上存在瑕疵，但那嗓音實在太乾淨太甜美了，完全可以掩蓋掉技術上的不足。

    上天總是不公平的，楊玉瑩那嗓子得天獨厚，讓無數女歌手難以望其項背。這跟努力無關，這跟悟性無關，純粹就是先天上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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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讓楊玉瑩去唱搖滾、唱美聲，唱出來的效果頂多馬馬虎虎，但讓她唱甜美情歌，可以瞬間秒殺九成九的女歌手。

    從這一點來說，楊玉瑩和王霏都在類型風格上有很大局限性。

    鄧麗君才是終極**oss，情歌、民歌、搖滾、藍調張口就來。她翻唱的英搖滾歌曲，很多時候都能完爆原唱。

    等楊玉瑩把《月亮船》唱完，康劍飛才問陳恪：「感覺怎麼樣？」

    陳恪笑道：「這種聲音。可遇而不可求。」

    康劍飛說道：「那就這麼定了，我過幾天就要回香港，唱片的事就交給老陳你。」

    「我一定全力以赴，」陳恪對毛檸和楊鈺瑩說道，「你們剛才都互相認識了吧？」

    楊鈺瑩和毛檸齊齊點頭，雖然兩人都猜到公司可能要給他們出唱片了，但在沒有獲得確認之前。兩人心裡都無比緊張。

    陳恪說道：「我手裡拿的是康先生親自創作的七首歌，這七首歌呢，隨便拿出一兩首來。都可以做主打歌出一張唱片。你們運氣很好，一出道就能唱這種好歌，這要好好的感謝康先生。」

    毛檸和楊玉瑩連忙表示道：「謝謝康先生。」

    陳恪繼續說道：「這張唱片是你們兩個合出的，我是唱片的製作人。等我把編曲完成後。就可以開始錄歌。所以呢。你們以後就不要再去跑場子演出了，呆在家裡好好的把狀態調整好。如果經濟上有困難，也可以跟我說一聲，保證不讓你們餓著。」

    陳恪交待完畢後，便放兩人離開，楊玉瑩還得先去把唱片和經紀合約簽了，才能算公司的歌手。

    至於楊玉瑩的那個老鄉邵毓芬，也進入了雄飛唱片。不過做的是幕後工作。

    等楊玉瑩把合約簽好，已經差不多是中午了。她歡天喜地的準備離開，卻被守株待兔的康劍飛給堵住。

    「崗崗，一起去吃飯吧。」康劍飛自來熟的說道。

    崗崗是楊玉瑩的暱稱，兩人昨天才剛認識，康劍飛就這般親暱地稱呼她，這讓楊玉瑩心中竊喜的同時，又感到有些難為情。康劍飛昨天給她買了不少衣服，今天又給她寫了好歌，這讓楊玉瑩根本無法拒絕康劍飛的邀請。

    楊玉瑩也想過要矜持一些，又怕拒絕康劍飛會惹他生氣，好不容易等到出唱片的機會也就此失去。

    從紅旗轎車上下來的時候，康劍飛的手很自然地搭在楊玉瑩的腰間，後者身體一僵，卻並沒有任何的反抗，默認了康劍飛的舉動。

    廣.州此時已經有了不少高檔餐廳，康劍飛雖然不喜歡吃西餐，但這不代表他反感帶女人來這裡裝逼。

    楊玉瑩卻是第一次進西餐廳，穿著白色的長筒靴踩在光滑的地板上，讓她突然有一種成為人上人的錯覺。

    康劍飛非常紳士地幫她來開椅子，這種體貼更讓楊玉瑩感動，覺得非常有面子。

    對付這種涉世未深又渴望出名的小姑娘，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讓她覺得你很厲害，從而對你產生崇拜的心理。

    康劍飛在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就以非常低調隨意的語氣，說起自己的光榮事跡。比如第一部電影就打破香港票房紀錄，比如去年風靡大江南北的電視劇《渴望》是他投資拍的，比如他還被邀請去參加亞運會開幕式等等。

    當然，僅僅是這樣還不算完整。

    康劍飛在展示完自己的厲害手段後，又說起當初捧李寧玉的事跡：「李寧玉當時還是歌舞團的小歌手，我一聽她唱歌就覺得有潛力，所以把她簽進了公司，並且把她送上了春晚表演。第一張唱片，銷量就突破了300萬，這是大陸第一張銷量超過300萬的個人唱片。你的情況跟李寧玉很像，我保證你以後的成就比李寧玉還大。」

    「真的？」楊玉瑩聽得兩隻眼睛裡全是小星星，幻想著自己成為紅歌星的情形，康劍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愈發的神秘高大起來，看向康劍飛的眼神就已經變成了傾慕。

    「當然是真的，」康劍飛伸手過去，按住楊玉瑩握餐刀的小手說，「只要你乖乖地聽話，上春晚出唱片都是小事一樁。」

    楊玉瑩縮了一下手，但卻沒有掙脫開，紅著臉低頭小聲說：「別這樣，餐廳裡好多人看著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