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29【齊人之福】 文 / 王梓鈞

    「姐姐，姐姐，我藏好了，快來找我呀！」

    「哈哈，你又藏在這裡，真笨。」

    「……」

    康嘉純幾秒鐘就被姐姐康貞琪抓到，這個才2歲零16天的小丫頭，捉迷藏只會藏在媽媽和阿姨的背後。

    葉子佩是前天晚上到香港的，去三叔葉學平那裡呆了一天共慶節日，此時來到淺水灣4號，正好就看到4個孩子歡樂捉迷藏的場面。

    「青霞姐你好，我是你的影迷，沒想到真人比電影裡更漂亮。」

    「阿芝姐姐，你演的《上海灘》在內地可是風靡一時啊。」

    「阿紫姐，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早就想一度女強人風采了。我在內地有一家唱片公司，公司裡有兩個簽約歌手就是來自東方娛樂經紀公司的。」

    「鳳嬌姐……」

    沒等康劍飛做介紹，葉子佩就自來熟地和其他四個女人聊起來。她一張嘴說得比唱得都好聽，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很快就如同好姐妹一樣，和林清霞、趙之、林鳳驕和潘映紫熱絡地聊起來。

    康劍飛見此情形，高興地想把這俏寡婦摟在懷裡狠狠地親幾口。在葉子佩來之前，家裡的氣氛看似和諧，其實大家都感覺有些彆扭，但葉子佩憑自來熟的一張嘴，很快就消除了大家心裡的隔閡——至少此刻是這樣，幾個女人都聊得很高興。

    如果是剛跟著康劍飛的女人，可能還會吃醋。但對於這幾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來說，她們跟了康劍飛近十年，早對他的花心習以為常了。而且現在大家都有了孩子。除了康劍飛不能經常陪伴在身邊外，其他都還比較滿意，她們不奢求結婚，這樣維持現狀也挺不錯。

    「子佩懷上了幾個月了？」林鳳驕看著葉子佩微微隆起的小腹問。

    提起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葉子佩高興起來，說道：「4個多月了，阿飛上次在內地拍戲。我去看他的時候懷上的。我這次到香港是來安胎的，內地風氣沒那麼開放，我一個寡婦懷孕畢竟影響不好。」

    林清霞說道：「那正好。我跟鳳嬌這次回香港，不準備再去美國了，以後平時可以多走動走動。」

    潘映紫說：「我跟阿芝開了一家養生館，大家平時可以一起去做保養、練瑜伽。」

    趙之笑道：「是啊。平時就我跟阿紫兩個。你們來了正好熱鬧些。」

    五個女人聊得起勁，反倒把康劍飛給晾到一邊。這融洽的氛圍讓康劍飛突然感覺很詭異，怎麼說她們也是情敵，再怎麼大度不喝飛醋，也不用著跟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一樣吧。

    四個小屁孩還在歡天喜地的捉迷藏，嘻嘻哈哈地滿屋子亂跑，五個女人也不時地發出笑聲，這給康劍飛一種妻妾成群、兒孫滿堂的超級幸福感。

    家裡做飯的女傭都被從工作崗位上趕下來了。五個女人親自下廚，已經開始顯懷的葉子佩身子不變。也在旁邊給她們打下手。

    一頓豐盛的大餐擺上桌，剛準備吃飯，結果胡俊才和葉子珊兩口子跑來蹭飯了。

    葉子珊在新華社香港分社已經幹了一年，春節回京過了除夕，便又馬上趕回香港工作。這次聽說堂姐來香港，從三叔那裡打聽到落腳點後，葉子珊便拉著老公過來湊熱鬧。

    結果進門之後，屋子裡五個女人、四個小孩做一桌的畫面，直接把葉子珊看傻了眼。

    胡俊才原本對康劍飛泡妞的本事還只是佩服，現在直接升級為崇敬，這尼瑪簡直要逆天了好不好。

    「阿才和阿姍來啦，快坐，我們剛要開飯呢。」康劍飛笑呵呵地站起來，然後開始給他們彼此做介紹。

    葉子珊打量了一下眾女，她雖然心裡替堂姐鳴不平，但卻不便表現出來，笑道：「我一收工就過來了，看來來的正是時候啊，這麼多好吃的。」

    胡俊才想的卻是，看來以後給小孩子的紅包，得多包幾個了。

    吃完飯後，女人們湊在一堆聊天。胡俊才抱著康嘉純和康嘉樂，強迫兩個小傢伙叫他乾爹後，才不滿地對康劍飛說：「阿飛，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侄子侄女這麼長這麼大了，你都不告訴哥們兒一聲。」

    康劍飛打著哈哈笑道：「這不給你省紅包嗎？」

    胡俊才聊了幾句韶州那邊的旅遊項目，接著說道：「對了，阿飛，亞運會組委會托子珊他們新華社向你發出邀請，請你去參加亞運會開幕式。」

    「請我去唱開幕式歌曲啊？」康劍飛開玩笑道。

    「當然是開幕式觀禮嘉賓。」胡俊才低聲說道，「主要國家領導人全都要到場，香港民間受邀的觀禮嘉賓，就你跟霍先生兩個人。」

    「看來我面子挺大啊。」康劍飛哈哈笑道，其實他心裡很清楚，自己之所有受邀觀禮，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捐錢多，跟他的面子大不大沒什麼關係。他跟霍大亨兩人前前後後捐了2個多億，霍大亨除了一次性捐贈1億港幣用於修建亞運游泳館外，其他零星捐款也有兩三千萬港幣，而康劍飛的幾次捐款加起來也有1億人民幣。

    兩人的慷慨解囊已經不是一句「愛國資本家」那麼簡單，1990年亞運會申報成功那時候，中國的改革開放還沒進行幾年，國家窮得興建亞運場館都要號召全民捐款。康劍飛和霍大亨的兩個多億可以說是雪中送炭，亞運組委會邀請他們做觀禮嘉賓也是題中之義。

    正說著，葉子珊走過來挨著她老公坐下，笑嘻嘻地說：「飛哥，你這次又電影大賣，我給你做個專訪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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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劍飛說道：「新華社主辦的那麼多刊物。好像不怎麼關心電影吧。」

    葉子珊說：「普通的電影不關心，但飛哥你的電影不一樣啊，就當是幫我完成工作任務。」

    「好吧。什麼時候做專訪？」康劍飛問道。

    「就現在唄，改天我讓攝影記者來補一張照片。」葉子珊笑道。

    康劍飛問：「談什麼？你這專訪總該有個中心意思吧。」

    葉子珊掏出個手持錄音機，說道：「就當是朋友聊天，那麼正式做什麼。」

    康劍飛笑道：「你這還不正式，採訪設備都準備好了。」

    「那我開始了，」葉子珊打開錄音機，說道。「康導你好，請問你當初是怎麼想起創作《盜墓筆記》這種冷門題材小說的？」

    康劍飛指著胡俊才說：「你老公當時也在，我們去殷墟參觀。看到那麼多出土的物和墓室古跡，我就突然產生了拍一部跟古墓有關的電影。其實我先寫的是劇本，後來發現一部電影無法將我的想法表達完整，於是就決定先寫小說。」

    葉子珊又問道：「關於倒斗、搬山、粽子、黑驢蹄的這些盜墓術語。你為什麼會如數家珍那麼熟悉？」

    康劍飛笑道：「很簡單啊。沒人能做到全知全能。有過小說創作經驗的人，除了寫自己生活經歷的以外，都知道要去收集資料。我在創作小說之前，請教過這方面的專業人士，另外再加上一些民間傳說，就有了《盜墓筆記》這本書。」

    葉子珊問：「能透露一下那位專業人士的名字嗎？他也是盜墓的？」

    康劍飛搖搖頭：「抱歉，這個我得保密。」

    「那好吧，」葉子珊轉開話題。「我們來聊聊《盜墓筆記》這部電影。聽說上映不到10天，《盜墓筆記》的票房就已經突破了2000萬。康導能夠預估一下這部電影的香港票房能有多少？」

    康劍飛說道：「以目前的票房曲線來看，4000萬出頭吧。這部電影雖然一開始票房勢頭很猛，但香港的電影市場終究太小，後面兩三周的票房降幅應該很大。」

    葉子珊說：「4000萬的票房很了不起啊，超4000萬票房的港片好像就兩三部。上映之前，康導有沒有想過《盜墓筆記》的票房會這麼好？」

    「我這部電影的製作成本是1億3千萬港幣。」康劍飛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微笑著談起成本。

    「也就是說，康導一開始就對票房很有信心喏？」葉子珊問。

    康劍飛反問道：「不知道葉小姐看沒看《終結者2》這部電影？」

    葉子珊愣了一下，點頭道：「看過了，《終結者2》的全球票房好幾億美元，聽說那部電影也是康導投資的？」

    「《終結者2》為什麼能拿到那麼高的票房？」康劍飛繼續問道。

    葉子珊完全被康劍飛掌握了對話節奏，下意識地回答：「很有創意的科幻電影，還有就是特效很逼真。」

    「不錯，創意加特效，」康劍飛打了個響指，微笑道，「那葉小姐再回頭看看《盜墓筆記》。」

    葉子珊恍然大悟：「我懂了，《盜墓筆記》也是獨到的盜墓類型創意，再加上豪華逼真的特效，跟《終結者2》擁有同樣的賣座因素。」

    康劍飛道：「正是這樣。我覺得電腦特效在未來的電影當中，會佔據越來越重要的地位。現在好萊塢越來越多的導演重視電腦特效，但很可惜，香港的大多數同行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

    葉子珊的腦子轉得很快，問道：「康導是準備在香港推廣電腦特效嗎？」

    康劍飛搖頭說：「很難，好萊塢的電影公司，依托著北美這個全球最大的票房市場，部分有實力的公司才敢投資高成本的電腦特效電影，香港的電影公司在這方面有著天生的缺點，稍不注意就會賠本。」

    這次專訪還真沒什麼主題，葉子珊想到哪兒聊到哪兒，問道：「那康先生對港片的發展有什麼看法？」

    康劍飛正色道：「現在大家的共識是，港片已經進入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黃金時期，香港的電影從業者已然達到了數萬人之多，這放在只有500多萬人口的香港，是個非常恐怖的比例。但我看到的卻是危機，我覺得港片的前景堪憂。」

    「噢，康導為什麼會這樣說？」葉子珊好奇地問。

    康劍飛豎起一個指頭：「首先，是香港這個東方好萊塢，並沒有真正的好萊塢那麼完備的電影工業體系。這麼說吧，港片現在的繁榮背後，其實根基是非常脆弱的。導演的權利過大，不僅是編劇，就連監製有時候都成了擺設。還有港片的製作隨意性很大，沒有嚴格的製作流程，這是極不科學的，跟好萊塢大公司比起來，就如同是作坊和現代工廠的區別。其次，隨著海外市場的擴大和繁榮，港片的平均製作週期，比之五年前已經縮短了一半以上。這說明說明？說明很多導演和公司急於拍片賺錢，粗製濫造地把電影拍出來，港片的整體質量在迅速下降。有了以上兩點隱患，一旦港片的海外市場有所變動，或者是遇上強力競爭對手，那就肯定會出大問題。」

    從港片繁榮中隱藏的問題，康劍飛一直談到夢工廠的改革，以及自己的多元化娛樂集團構想，仔細分析了東方化娛樂集團的發展模式，甚至連集團的一些不足都指了出來。

    葉子珊今天本來是想讓康劍飛隨意談點什麼，哪想到他居然吐出這麼多乾貨。還以為康劍飛是因為朋友的關係，才說這麼多的，以至於葉子珊對康劍飛印象改善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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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康劍飛的那些話，是說給鄒懷、黃白鳴、潘迪生這些人看的。他不怕來自於同行的競爭，就怕港片整體衰退後，剩下夢工廠孤掌難鳴。

    葉子珊得到精彩的採訪內容，便拉著胡俊才回家去了。

    等四個小孩睡著以後，康劍飛摸進趙之房裡。兩人在黑暗中親吻一陣，康劍飛便橫抱著美人朝外面走。

    趙之初時沒有在意，因為她經常和潘映紫一起伺候康劍飛，還以為這次又會抱她去潘映紫的房間。

    一直到康劍飛把她按到一個女人的身上，讓她們互相愛撫的時候，趙之才感覺到不對勁。

    林清霞同樣也是如此，她還以為康劍飛把林鳳驕抱進來了，結果跟趙之摟在一起親吻了一會兒，才發現她身上趴著的是別人。

    此時，康劍飛已經抱著趙芝的豐臀，從後面進入了她的身體。趙之和林清霞也只能將錯就錯，任著康劍飛荒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