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5【好聲音開播】 文 / 王梓鈞
時間進入12月，中英第一階段第一輪談判終於結束，雙方都表示這是一次友好的談判，並且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調教香江。
雖然沒有透露取得了哪些進展，但連續下跌了近一個月的香港股市終於穩住，此時恆生指數已經跌到了676.30點，跌幅達到了60。
在中英談判傳出利好消息後，跌入谷底的香港股市開始緩慢回升，各路股票俱都看漲，而地價和樓價也在跟著上升。
但這並不意味著香港股市就此轉好，在另一個時空裡，中英談判歷時兩年多，香港股市在這兩年多裡數次大波動，每次都是大起大落。
一旦中英談判傳出不好的消息，外加英方暗中煽動輿論，香港股市立馬大跌。而下跌幾個月後，中英雙方談完一輪便會傳出利好消息，股市又開始看漲。接著又是下跌、再上漲、再下跌，兩年多的時間裡，恆生指數就這麼在600點到1000點之間反覆變化，而股民就猶如坐過山車一樣上天入地。就連最好的金融專家操盤手們，看著這兩年的香港股市都是一頭霧水，根本摸不著頭腦。
如果康劍飛選擇炒股的話，估計會被香港神一般的股市變化給玩得欲仙欲死。
12月3日，在香港股市開始回暖的第一天，《中華好聲音》在鳳凰中文台正式開播。
《中華好聲音》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開始籌備了，陸續篩選出一些優秀的選手，並對其加以簡單的培訓，直到上個月才終於開始錄製。
四位導師也很難選擇，主要就是《中華好聲音》是風行唱片與鳳凰台一起搞的，歌手出名後會優先被風行唱片簽走。
如果請其他唱片公司的歌手來當導師的話，等於在為他們的競爭對手培養新人，哪家大公司願意？
比如譚詠麟在香港很紅，資格也足夠，請他來當導師非常合適。但譚詠麟如今正簽在寶麗金，寶麗金提出的要求就是：可以讓譚詠麟做節目「評審」（寶麗金的人如此理解），但這檔節目發掘出來的新人，寶麗金唱片可以跟風行唱片一起挑。
風行唱片公司斷然拒絕，表示說自己挑剩下的才會讓給寶麗金，最後兩邊談不攏不歡而散。
在經過節目組一番抓耳撓腮後，四位導師終於算是給湊齊了，分別是甄妮、徐小鳳、林子詳和蘇芮。
甄妮已經出道十多年，而且她的唱片曾打破過香港賣埠紀錄，這幾年跟羅文合唱的武俠歌曲在香港大受歡迎，足以擔任導師之職。
林子詳的唱片雖然銷量不是太高，但他即是歌手又是音樂製作人，從專業性質上來講比甄妮還夠格，並且他近幾年拍電影業也影響力夠大。
徐小鳳更不用說了，算是近幾年最紅的香港女歌手；而蘇芮雖然在香港名氣稍遜，但在台灣和南洋卻是天後級歌手。
最最重要的是，這四個人背後都沒有唱片公司阻撓。
甄妮去年自組金音符唱片公司，已經是一家小型唱片公司的老闆，跟風行唱片只有合作關係而無競爭；
林子詳的老婆則是華納唱片香港區總經理，他出唱片接電影都是自由自在的，活得非常瀟灑；
徐小鳳則已經退出寶麗金加入康藝成音唱片，新公司比她的老東家好說話得多。
至於剩下個蘇芮嘛，她本身就是風行唱片的台柱。
……
眼見節目就要開播了，黃夕照有些擔憂地問麥當熊：「當雄，你估計《中華好聲音》的收視率會有多少？」
麥當熊是電視台的節目總監，可不僅僅是電視劇監製，《中華好聲音》的節目導演雖然是蘇丁山，但很多時候是麥當熊在拿主意。
麥當熊保守估計道：「應該能超過25點吧。」
如果是放在20年後，一檔綜藝節目收視率超過25點的話，那絕對是大紅大紫的節目。
可現在卻不一樣，比如台灣三家電視台裡收視率最高的節目，不是電視劇而是《綜藝100》，而且是連續數年收視率第一。
tvb的《歡樂今宵》雖然沒有《綜藝100》那麼強悍，收視率也常年保持在40點以上，而以前麗視的綜藝節目收視率則一般在15點以上。
康劍飛弄出的幾個新節目裡，《探索發現》這檔紀錄片節目收視率最低，每集都在7點上下，基本上算是廢掉了。《鏘鏘三人行》稍高，平均收視率是11點幾，雖然也很廢，但好在製作費也是超低。
只有《快樂60分》的成績最好看，收視率甚至一度超過了30點，有一期差點就爆了《歡樂今宵》的菊花。
現在電視台已經做了調整，把《探索發現》的播出時間壓縮到30分鐘，然後在其播出之前配上短劇。《鏘鏘三人行》也同時如此，都是短劇連著節目前後播放，並且這兩檔節目只在收視情況最不好的週一和週二播出，週三到週日全部用來播《快樂60分》和電視台以前的那些綜藝節目。
麥當熊提前看過完整的《中華好聲音》第一期，他覺得這檔節目應該會受歡迎，但好不好看還得觀眾說了算。
黃夕照卻是心頭焦躁，雖然改組鳳凰台後收視率常常壓住tvb，但他卻始終高興不起來。
以前麗視辦得最好的時候，與無線台收視率所佔的市場份額只有3:7，主要原因就是對方的《歡樂今宵》收視率太恐怖。
而今鳳凰台與無線台的收視率所佔市場份額已經提升到4:6，看似收視率漲了很大一截，但成本開支也是大大增加。
不說康劍飛那每集平均2萬2製作成本的《尋秦記》，就拿這個《中華好聲音》來說，每期光請四位導師來錄節目就要花60萬。如果《中華好聲音》的收視率在30點以下的話，那麼鳳凰電視台會賠死。
黃夕照前兩天還憑經驗估算了一下，自鳳凰電視台開台這幾個月以來，雖然電視劇收視長虹，但台裡賺的錢最多也就兩三百萬。
「你覺得把電視台的製作部門整個分出去怎樣？」
黃夕照猛然間又想起康劍飛這句話，鳳凰台最大的開銷就是養了一大批演員和幕後。一部電視劇的單集製作費說起來只有一萬多，但如果把劇組所有成員的人工攤進去的話，每集的成本起碼有好幾萬，因為這些人不拍戲都得拿工資。
或許，是該把製作部門給甩掉！黃夕照忍不住想到。
……
灣仔某寓樓裡，15歲的李克勤扔下筆催促父親：「老豆，快換到鳳凰中文台去！」
李父打著哈欠道：「換什麼換？《歡樂今宵》馬上就要開播了。」
李克勤急道：「鳳凰台的《中華好聲音》今天開播啊！」
「什麼好聲音？」李父問道。
「《中華好聲音》，一檔唱歌節目，徐小鳳、林子詳、甄妮和蘇芮是嘉賓！」李克勤說道。
「甄妮是嘉賓？她可很少上電視的！」李父飛快地換到鳳凰台，他們全家都是從澳門搬來的，而甄妮也是澳門人，李父最喜歡的歌手就是甄妮。
李克勤興奮道：「是啊，這次鳳凰台可真是大手筆。徐小鳳和甄妮，請一個都難請，居然兩個一起請來了。」
父子兩萬分期待地等了幾分鐘，《中華好聲音》終於正式開始。
「哈嘍，大家好，歡迎收看由勞力士手錶冠名播出的《中華好聲音》……」
節目一開始是個華麗的舞台，而台下密密麻麻的全是觀眾。李克勤父子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這哪裡是電視節目啊，如此大場面簡直就是在開演唱會。
由於鳳凰電視台的演播廳實在太小，《中華好聲音》是直接跑到太平戲院去錄製的。而經過事先的宣傳，徐小鳳四人的名頭吸引來不少的歌迷，這些歌迷買票入場，成了節目的現場觀眾。
六十萬一期的高額導師邀請費都出了，鳳凰台自然不會再在乎那幾盤膠卷，錄製節目的時候直接使用了六台攝像機，比香港絕大多數的電影都更奢侈。
好在可以通過賣現場觀眾票賺回不少本錢，不然鳳凰台根本無法收回成本。至於租賃太平戲院的錢，基本上等於是白送，張墨人才剛剛把人手招齊，然後把戲院三樓的鐵皮座椅換掉，還沒有正式開始營業呢。
開主持人說完一連串的廣告名後，徐小鳳、甄妮、林子詳和蘇芮四位巨星連續登台演唱，一切都是按照演唱會的規格製作，把買「廉價票」入場的上千個歌迷興奮得陣陣驚叫。
導師唱完之後立即下場，坐在四張特質的椅子上面向現場觀眾，主持人則開始講述節目規則。
「真的可以成為他們的弟子？」李克勤心癢難耐起來，後悔自己沒有去報名參賽。
所謂的弟子自然是噱頭，不過確實會受到四位導師有限的指導。
對於那些愛唱歌的年輕人來說，能搭上徐小鳳等人，簡直就是一飛沖天的節奏。
最有趣的是，這個節目只聽歌聲不看長相，讓觀眾覺得無比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