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7【臨時院線】 文 / 王梓鈞
「張先生，你也來了？」
「啊，是陸老闆，好久不見。」
「老陳，你說這次康劍飛是不是跟雷覺昆徹底鬧翻了？」
「今天來這麼多人，我看不如組條院線。」
「……」
客廳裡觥籌交錯，客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高聲談笑，或竊竊私語。
今天是康劍飛21歲的生日，這次生日宴會他請的客人很少，而且地點選在潘映紫的小別墅，讓娛樂記者們很難找到。
如今客廳裡的那些賓客中，有二十多人是馬橋聯繫的那些影院的老闆或經理，安樂院線的江之文、江之強兄弟亦在。
康劍飛這個主人還在那邊招呼賓客，江氏兄弟卻躲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江之文端著酒杯看著周圍的人，說道：「小弟，今天康劍飛請來這麼多電影院的老闆，不會是真的想組院線吧？」
江之強搖搖頭說：「應該不會。」
如今安樂院線還是長兄江之文在掌控，他說道：「跟東方夢工廠合作映片可以，但絕對不能跟他搞院線。」
江之強很認真地說道：「如果真能跟康劍飛穩定合作的話，我覺得組建一條院線也不錯。」
江之文要保守得多，搖頭道：「我們幾十年來都是做西片的，片源沒法保證，做院線風險太大了。」
江之強卻覺得這次是個好機會，可惜安樂影業是他大哥做主，他根本勸不動。
江之文為什麼強烈反對組建大院線？
那是因為今天到場的院商裡，就安樂院線的四家影院最好，其他的都是些小角色。就算是安樂院線，也只要是放映西方影片，華語片源非常稀缺。
其他的那十多家小影院，以前基本上都是二輪、三輪放映，撿別人剩下的片子上映。這樣一來拷貝租金要低得多，可以降低成本、保障利潤。
如果安樂院線與這些小影院合組固定院線的話，那麼片源將會是一個大問題。有東方夢工廠的片子上映時還好說，其他時候則很難維持院線經營。到時安樂的四家影院必然會被其他影院給拖累，不但很難賺到更多的錢，反而很有可能因為片源不足而虧本。
康劍飛在馬橋和潘映紫的介紹下，一個一個的與那些院商認識，閒聊幾句後，馬上又換下一個目標。
過了許久，康劍飛才走到江氏兄弟面前，伸出手對江之文道：「江先生，你好。」
「你好，康先生。」江之文微笑著與康劍飛握手。
康劍飛又衝江之強笑道：「江兄，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江之強與他握手道。
客廳裡已經開始播放舞曲，燈光也暗了下來。康劍飛說道：「不如我們去樓上聊聊？」
江之文微笑道：「客隨主便。」
三人上樓來到一個房間裡，閒話一陣後，康劍飛說：「馬橋透露過我的意向吧？」
江之文點頭道：「馬先生提過，我對臨時院線的想法很感興趣。不過什麼時候組臨時院線，什麼時候各自經營，這個怎麼來確定？」
康劍飛說道：「凡是有東方夢工廠的新片上映時，大家就坐下來一起看看片，只要多數人同意，那就組建臨時院線。等到這部電影落畫後，院線就自動解散。」
江之強又問：「臨時院線採取哪種方法？是像我們上次在美國那樣直接短租影院，還是以大家合股的方式？」
康劍飛說：「這個就要看兩位的意思了，你們覺得哪個選擇更合適？」
江氏兄弟對視一眼，江之文說道：「合股，好聚好散。」
康劍飛笑道：「當然可以，而且臨時院線我可以不參與。」
江之文聽康劍飛不參與院線，頓時心頭一喜。因為安樂旗下的四家影院是最大的，只要康劍飛不參與的話，那麼臨時院線必定是由他們兄弟來掌握。
院商分兩種，江家以前一直做的是影院商，主要精力放在經營影院上。而如果臨時院線計劃順利的話，那麼江家就算半個院線商了。
做院線比經營影院利潤更大，可是風險也更大。而康劍飛這個臨時院線計劃，卻規避了大量的風險，這讓偏於保守的江之文頗為心動。
江氏兄弟滿意，康劍飛也很高興，做院線那點利潤他沒必要去搶，不然因此跟江家產生矛盾那就得不償失了。
安樂院線是未來臨時院線的核心，沒有安樂旗下的四家大影院，所謂的臨時院線就是一個笑話。
其實康劍飛心裡還打著一個主意，那就是把金公主院線的陳容美和馮炳仲兩個股東拉出來另組院線，這樣既噁心了雷覺昆，又能有自己的院線，可謂是一舉兩得。
不過現在實行這個計劃還太早，各方面條件都不成熟，陳、馮兩人不會輕易地跟雷覺昆散伙。就算他們同意出來新組院線，那也肯定是陳、馮二人掌控新院線，他們才不會傻到被康劍飛當槍使。
暢談一陣，康劍飛三人又回到宴會廳裡，他開開心心地與關芝琳跳舞去了，而江氏兄弟則端著酒杯開始跟其他院商周旋。
兩天以後，包括江氏兄弟在內的近20個院商，初步達成臨時院線的合作協議。
協議規定：東方夢工廠有新片上映時，那麼在試片之後，所有成員投票決定是否組建臨時院線。院線一旦組成，那麼院線經營由江之強負責，其他院商輪流派人監督財務和經營情況。而在沒有夢工廠新片上映的時候，臨時院線自動解散，安樂院線繼續回去放映西方片，其他影院照舊放映他們的低價「老片」。
當然，協議還有補充規定：那就是在遇到其他公司的好片，或者是有潛力的西方電影時，也可能召集大家開會討論，是否需要組建臨時院線。
…………
…………
東方夢工廠，董事長辦公室裡。
康劍飛掛掉江之強打來的電話，把自己的秘書陳淑麗叫進來，吩咐道：「通知市場發行部，全面停止與金公主的往來，以後直接與江之強接洽。」
陳淑麗對於臨時院線計劃並不清楚，對康劍飛的吩咐吃驚不已，她問道：「那《英雄本色》還在上映，是不是再緩幾天？」
康劍飛冷笑道：「不用了，留個人等著收錢就是。我們跟金公主之間是有協議的，如果他們敢在《英雄本色》上座率還不錯的時候強行下畫的話，直接給他們寄律師函。」
陳淑麗沒有再多問，馬上出去通知市場部的人。
康劍飛靠在皮椅上，壓抑多日的心情總算舒暢起來。雷覺昆想要斷他畫布逼他束手，等再過幾天臨時院線一出，想必那老傢伙會驚得眼珠子都掉下來。
臨時院線是在20世紀最後的幾年，香港電影業整體衰落的情況下，那些殘存下來的院商被逼出來的方法。一直到進入21世紀，香港的臨時院線操作才成熟起來。
在這個時代，全世界除了上次康劍飛與江之強在美國搞的那次，還沒有什麼臨時院線的說法。
可以說臨時院線的出現，就跟康劍飛建議金公主取消影院保底費一樣，對香港影壇而言具有劃時代的意義。特別是那些製作出好片的小電影公司或者**製片人，又有了一個新的映片渠道，不會像以前那樣受制於大公司和大院線。
「叮鈴鈴……」
陳淑麗剛出去，康劍飛辦公室的電話就響起來。
康劍飛接起來一聽，電話卻是他在鳳凰電視台的秘書梅欣琳打來的。
梅欣琳是個近四十歲的老女人，聲音卻頗為柔和好聽，她說道：「老闆，tvb的《射鵰英雄傳》已經開拍了，我這裡弄到一份《射鵰英雄傳》的主要演員表。」
「傳真過來。」康劍飛說完掛掉電話。
其實這種小事用不著康劍飛來管，不過康劍飛是鳳凰台下一部電視劇的監製，提前瞭解一下沒壞處。
在平行空間裡，《陀槍師姐》的第一部只有20集。不過康劍飛既然預料到這部電視劇收視率會很好，自然要大大的加長它的壽命。剛開始麥當熊準備拍40集，不過在其收視率破70後，馬上找來蕭若原改劇本，把劇集長度增加為60集。
康劍飛現在根本不著急著拍《尋秦記》，因為距離《陀槍師姐》播完還早著呢。
抱著強烈的好奇心，康劍飛很想看看tvb這次《射鵰英雄傳》的主演會是哪些。因為原時空裡，83版《射鵰》的黃蓉翁美玲，已經跟康劍飛秘密拿下，只能過一段時間簽約。而黃藥師、鐵木真、陸冠英等等好幾個角色的演員，如今還是鳳凰電視台的員工。
康劍飛拿起傳真過來的《射鵰》演員表一看，剛看開頭就差點噴了出來。郭靖的演員是黃日樺沒變，黃蓉的扮演者居然是何朝瓊……
難道tvb準備用賭王的女兒做宣傳噱頭？
康劍飛不知道的是，何朝瓊與同父異母的哥哥何朝雄如今都在tvb，算是半學習半工作。何朝瓊去年還主演了一部tvb電視劇，只不過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她是賭王的女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