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0【假戲真拍】 文 / 王梓鈞
《刀馬旦》劇組。文學吧wxba
吳成剛不顧眾人詫異的眼神，走過去一把抓住康劍飛的衣領，將報紙猛拍在桌上說：「阿飛，你想搞什麼！」
吳成剛是三年困難時期，餓得快死了才逃到香港的。不過他從小受到的愛國教育仍在起作用，如今一看報紙上的新聞，當場就發作了。
康劍飛歎氣道：「表舅，能不能先放手聽我解釋。」
吳成剛見劇組所有人都看著這邊，這才放開康劍飛的衣服道：「那你說，你是不是要去北.京請願？」
康劍飛整理了一下被拉亂的衣領，笑道：「我吃飽了撐的，才會跟那些二鬼子一起去找死。」
吳成剛問：「那報紙上怎麼回事？」
康劍飛說：「那個李朋飛邀請我加入青年才俊團，我就隨口敷衍過去，沒想到他還居然把我的名字登在報紙上。」
吳成剛問道：「那你不準備去北.京？」
康劍飛笑道：「我當然不去。」
吳成剛焦急地說：「那快登報澄清啊，虧你還笑得出來。」
康劍飛聳聳肩說道：「我現在澄清還有用嗎？黃泥掉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事實勝於雄辯，等我到時候不去北/京，所有的謠言都不攻自破。」
吳成剛瞪著康劍飛說：「怎麼沒用？你知不知道現在街坊好多都在議論這件事，說什麼香港被收回後，大家都要被共產。你居然也去摻和一腳，這不是誤導大家嗎？你的小說可是有很多讀者的，他們看你也支持香港治權和主權分離，不少人都會受到你的影響！」
「ok，今天的戲拍完我就聯繫報紙。」康劍飛無奈地說。
正準備開機。祈伯突然跑過來說：「導演，外面來了好多記者，都是採訪青年才俊團的事情的。」
「全給我攔著！」康劍飛心煩道。
在別墅裡的戲已經拍完了，眼下是康劍飛在海邊租用的一個舊船廠，船廠內被搭出一個個牢房，現在拍的是監獄戲。
林清霞穿著一件白襯衣，被雙手捆住吊起來刑訊逼供。
飾演稽查處處長雷爺的李嘉鼎，手裡持著一根皮鞭，一臉獰笑猛地將鞭子揮出。呵斥道：「你說還是不說！」
「啪！」動效師模擬出鞭子抽打的聲音，林清霞也非常配合地痛呼一聲。
「卡！」康劍飛盯著攝影機的取景器，搖頭說道，「太假了，靠鏡頭剪輯完全沒效果。」
還被吊在那裡的林清霞突然道：「要不真打吧。那樣就更逼真了。」
康劍飛見她細皮嫩肉的，還真不忍心讓人打下去。
原版徐可導演的時候，這一段就是真打的。林清霞背上被打出不少鞭痕，等拍攝完之後，她還在跟其他演員說笑，愣是忍住沒喊痛。這事後來徐可每一次提起，都說林清霞拍戲認真。一點都不耍大牌。
康劍飛對李嘉鼎說道：「那就真打吧。」
李嘉鼎點頭說：「我盡量控制好力道，不過還是要受傷的。」
「你打就是，」康劍飛拿著導筒喊道：「各部門準備……」
「啪！」
李嘉鼎一鞭子揮出，正好打在林清霞背上。林清霞吃痛之下立即痛呼出來，這個效果比剛才好多了。
連續幾鞭後，化妝師跑過去將林清霞背部的襯衣割開幾條口子，裡面頓時露出淤青或發紫的鞭痕。這些鞭痕給化妝師省了不少功夫。他們沿著襯衣割開的口子，開始給林清霞製作嚇人的傷口。
重新開機後。工作人員一桶冷水潑在林清霞身上，襯衣浸透後她曼妙的身材顯露無疑。
「啪啪啪……」
又是幾鞭後，康劍飛見鏡頭已經足夠了，才連忙喊停。
康劍飛親自跑過去給她解下繩子，還沒來得及出口安慰，林清霞就半開玩笑地說道：「快接著把後面的戲拍完吧，我可不想再化一次裝。」
康劍飛道：「你先休息幾分鐘。」
關芝琳今天沒戲份，所以呆在家裡沒來劇組。鍾楚虹則一直守在劇組裡，此時也來到林清霞身邊，看著她背上的鞭痕問：「青霞姐，是不是很很痛啊？」
林清霞笑道：「還好，鼎哥的力道控制得很好。」
李嘉鼎咳嗽一聲，苦笑道：「林小姐千萬別這麼說，要是你那些影迷知道我把你打成這樣，估計我今晚回去會被人堵在路上狠揍一頓。」
鍾楚虹有些不忍心看林清霞背上的傷口，埋怨康劍飛道：「明明剪輯鏡頭就可以了，非要真打真拍。」
此言一出，邊上的幾個劇組人員聽到後，都對鍾楚虹另眼相看。
只要不是太笨的人，就能猜出鍾楚虹跟康劍飛關係很親密，否則她一個小演員敢這樣數落導演？而且康劍飛還是電影公司的老闆。
康劍飛只得點頭道：「是我的錯，不過為了拍戲也沒辦法。」
林清霞笑道：「阿紅別說了，我休息的差不多啦，可以繼續拍了。」
康劍飛也沒多勸，林清霞穿著一件濕襯衣，穿久了說不定還會感冒，連忙招呼大家準備拍下一組戲。
…………
…………
化妝間裡，康劍飛把其他人都清走，對林清霞道：「坐著別動。」
林清霞見康劍飛端著盆熱水和毛巾進來，笑道：「你不用管我，隨便讓誰給我擦下藥就行，劇組都等著你這個導演呢。」
「這種事不自己做，我怎麼放心？」康劍飛走到林清霞背後，將她那件破襯衣撕爛，露出如玉的背部肌膚和胸罩的扣帶。
康劍飛用熱水將林清霞背上的顏料清洗乾淨，又用熱毛巾給她擦拭兩遍，才動作輕柔地上著藥。
林清霞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卻一直咬著牙不吭聲，一直等到康劍飛把藥水擦好，她才送了口氣，額頭上佈滿了細汗。
康劍飛道：「快把衣服脫了吧，你渾身出汗肯定不舒服，又有傷口不方便洗澡，我用熱毛巾給你擦擦。」
林清霞見康劍飛這麼關心她，心頭熱乎乎地說：「不用了，我自己擦就好。」
「乖，聽話！」康劍飛擰乾了毛巾，將林清霞身上破爛的襯衣脫掉。
林清霞連忙用手捂著胸罩不讓其掉下來，臉紅道：「我自己來。」
康劍飛沒等她把話說完，已經用熱毛巾開始幫她擦臉，接著又是脖頸和腰腹。林清霞被熱毛巾擦得渾身舒適，漸漸放鬆了警惕，被康劍飛哄著將胸罩摘了下來，露出那傲人的雙峰。
「青霞，你的身子真美。」康劍飛伸手蓋在**上，由衷地讚歎道。
熱毛巾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康劍飛屈身埋頭在林清霞胸前，用舌頭舔弄著她酥胸的每一寸肌膚。
劇組的人就在外面等著，兩人卻躲在化妝間親熱。這種有如偷情般的刺激，讓林清霞心頭砰砰亂跳，在掙扎了幾下之後，便激動地將康劍飛抱住。
兩人很快口舌交纏熱吻在一起，直到碰到林清霞背上的傷口，才終於停下來。
林清霞急喘著氣，擦掉嘴角的口水說：「你快出去吧，呆久了大家會說閒話的。」
康劍飛為她戴好了胸罩，將衣服披在林清霞身上，才說道：「那我先出去了。」
林清霞在他臉上吻了一下，甜蜜地笑道：「去吧。」
康劍飛打開門剛剛出去，鍾楚虹就鑽進來，看到林清霞正在穿衣服，忍不住問道：「青霞姐，你跟阿飛是不是在拍拖？」
林清霞也沒想故意隱瞞，點點頭道：「是啊。」
鍾楚虹已經把林清霞當成了好朋友，實在不忍心看她被康劍飛玩弄感情，又不好直接戳穿康劍飛，只好旁敲側擊道：「青霞姐，你知不知道阿飛跟關芝琳兩個的關係？」
林清霞說：「知道啊，他們兩個是世交，關芝琳一直喜歡阿飛，長輩也在撮合他們。」
鍾楚虹問：「你就不怕她把阿飛搶走？」
林清霞自信地笑道：「如果那麼好被搶走，我還交這種男朋友做什麼？」
鍾楚虹見林清霞還執迷不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歎息一聲。
其實拍了這麼多天戲，林清霞已經對康劍飛跟關芝琳的關係有些懷疑，甚至是覺得鍾楚虹跟康劍飛也太過親密了，只不過一直都藏在心裡不好問出口。
鍾楚虹走出化妝間，林清霞卻陷入了沉思當中。她以前的感情一直很失敗，暗戀了秦詳林六年，卻一直不敢開口；後來被秦翰追求，也因為對方是有婦之夫不敢接受，還被嚇得逃去夏威夷躲起來。
這次林清霞是動了真心，但卻對自己沒有信心。
是的，風靡東南亞的第一美女，她對自己的感情完全沒有信心。
林清霞穿好衣服後，從自己包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面赫然是在日本淺草寺抽到的籤文：「天上仙花難問種，人間塵世幾多更。前程已注公私簿，賞罰分別濁與清。」
淺草寺老和尚的話還聲聲在耳：「……你在感情方面，切不可三心二意，搖擺不定，否則自招煩惱。只要選中合意對象，從一而終，自可幸福美滿。」
林清霞收起籤文，歎氣道：「希望真的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