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9【皎皎明月賤人飛】 文 / 王梓鈞
「這才乖嘛，」康劍飛笑道，又拿出一個劇本說，「這份劇本是給你爸的，他在片中演林清霞的父親，等他晚上回來了你交給他。」
關芝琳將兩個劇本收好，一起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突然神秘兮兮地笑道：「飛哥，我給你買了一件禮物，你猜猜是什麼？」
康劍飛好笑道：「你也會幫我買禮物啊？」
關芝琳撅嘴道：「人家在電視台拍廣告，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賺到錢。拿了薪水以後，首先想到的就是給你買禮物，連我爸都排在後面。」
不管關芝琳是不是裝的，康劍飛都有些感動，說道：「那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關芝琳的美臀受傷不能亂動，此時褲子還被脫下掛在腿彎處，她光著屁股在床上爬過去。上半身探出床面，一手撐著地板，艱難地伸手打開遠處的衣櫃，從裡面取出一個紙盒子。
康劍飛接過來一看，卻是一雙名牌皮鞋。
關芝琳期待地說：「快穿起來試試，我可是專門記住了你的鞋碼的。」
康劍飛脫掉鞋換上，在地上走了幾圈說：「剛好合適。」
關芝琳把康劍飛換下的鞋放進鞋盒裡，嘟嘴說：「那你今天就穿我買的鞋，不准換下來。」
「好，我就穿佳慧買的鞋。」康劍飛笑道，把關芝琳拉過來，讓她趴在床上，臉枕著自己的大腿，說道，「春節之前。我會安排你去粉菊花的京劇班訓練，你可要吃得了苦啊，聽說粉菊花前輩很嚴的。」
關芝琳道：「還要練京劇啊？那個很難的。」
康劍飛安慰道：「只是練些最基本的東西。而且你還有伴的，林清霞和鍾楚虹都跟你一起訓練。」
關芝琳問：「就是那個演《追女仔》的鍾楚虹？」
康劍飛說道：「是啊。就是她。」
關芝琳又問：「她也是女主角？」
康劍飛點頭道：「這部戲有三個女主角。」
關芝琳懷疑道：「飛哥，為什麼讓她也做女主角，是不是你對她有意思啊？」
康劍飛笑道：「傻瓜，她哪能跟你比啊？新藝城這段時間在挖鍾楚虹。我讓她演這部戲的女主角，是為了穩住她。」
關芝琳看過關於鍾楚虹的報道，冷哼道：「哼，這個女人一點也不知道知恩圖報，飛哥你當初可是花了好多錢才簽她的，現在捧出名氣了就想走。」
康劍飛笑呵呵地說：「所以還是我的佳慧最乖，飛哥最喜歡你了。」
關芝琳自豪地說道：「那是當然。」
康劍飛又說：「我元旦會去一趟美國，你不是會說英語嗎？去給我做翻譯吧，順便可以在美國玩幾天。」
「真的？」關芝琳喜道。「我媽媽和弟弟也在美國。正好可以去找他們。對了。飛哥，你去美國做什麼？」
康劍飛笑道：「幾個美國鬼佬要幫我發純音樂唱片，想讓我去一個元旦的音樂會上吹兩曲。順便我也把《皇家師姐》帶到美國去試試。看有沒有美國的院線肯上映。」
「美國人請你去元旦音樂會演出，飛哥你真厲害。」關芝琳崇拜地說道。
康劍飛看看表。站起來說：「已經中午了，我給你做飯去。」
關芝琳趴在床上笑道：「好啦，飛哥做的飯，就算很難吃我也會吃的。」
作為一個曾經漂泊大半生，什麼都要自食其力的人，康劍飛做的飯菜會難吃嗎？
絕對不會！
康劍飛的手藝當然比不上名廚，那些複雜的菜式他完全不會。不過康劍飛最拿手的卻是就地取材，即便缺了好幾樣調味料，他也能以最簡陋的條件把飯菜做得最香。
至於康劍飛跟胡俊才兩人在一起租房的時候，為什麼會連續吃半個月的泡麵，答案很簡單：康劍飛那時給王天霖做助理編導，每天累得跟條死狗一樣，哪有心情做吃的？
等到李賽鳳和溫碧暇搬進來，康劍飛喜歡享受的懶人性格立即顯露出來，連洗腳水都懶得自己去打，何況是做飯。
康劍飛打開冰箱一看，發現居然還有不少剩飯，他也懶得去做飯了，打兩個雞蛋開始做蛋炒飯。
過不多時，康劍飛端著香噴噴的蛋炒飯來到關芝琳的臥室。兩人用同一個勺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得無比甜蜜。
關芝琳一邊吃著康劍飛餵她的蛋炒飯，一邊含情脈脈地看著康劍飛，臉上的笑容都凝聚成形刻成了「幸福」二字。
吃完飯後，兩人呆在房裡膩歪了一下午，一遍一遍地說著情話。康劍飛臨走之前，拉開拉鏈露出小夥伴，然後將關芝琳的頭按到自己胯下。
似乎是因為今天的調.教與溫柔攻勢，這次關美人格外賣力。關芝琳翹著還沒散去淤青的美臀，光溜溜地趴在床上，用雙手、小嘴、舌頭和喉嚨全心全意地取悅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最後將那生命精華全部嚥下肚子。
離開關芝琳家後，康劍飛又驅車前往表舅家。他不是去找吳成剛的，而是找表弟吳瑞青，準備讓他代寫新小說。
來到表舅家裡，舅媽梁瑛熱情地將他請進去，端茶送水忙得不亦樂乎。
康劍飛喝著茶問：「舅媽，表弟去哪兒了？」
「這幾天放假，不知道他到哪兒瘋去了。」梁瑛拿過來一本雜誌，笑道，「這次《皇家師姐》又賺了不少吧，你表舅能分多少錢？」
康劍飛好笑道：「還早呢，落畫之後再說。」
梁瑛連連點頭：「那是，那是。多虧有了你，現在我也不用每天晚上出去賣牛雜了，只在家裡帶帶孩子就行，以前想都沒想過能過上這種享福的日子。」
康劍飛道：「表弟很能幹。舅媽你享福的日子還長著呢。」
上了年紀的女人，一般都喜歡聽人誇自己子女，梁瑛也不例外，心裡聽了高興。嘴上卻說道：「你表弟不行，唸書也念不好，以後還要你這個做表哥的多多提攜。」
康劍飛說：「表弟寫東西還是不錯的，以後看他想幹什麼。如果想進公司的話。我一定會幫他。」
「那就好，那就好。」梁瑛一聽，心頭更加歡喜，說道，「我呆在家裡，天天都看夢工廠的新聞。阿飛，你看看這個排名，前兩名都是你的電影，真是好厲害。」
康劍飛拿過來翻開。卻是《電影雙週刊》每年一度的「十大港片」評選。今後的香港電影金像獎。亦是在這個評選的基礎上舉辦的。
此時已經臨近1981年元旦，《電影雙週刊》的1980年最後一期新鮮出爐，最顯眼的赫然就是十大港片的排名。
這個排名是《電影雙週刊》邀請香港的各位影評人。根據各自的喜好，投票做出的排名。
排在1980年香港十大華語電影榜首的。赫然就是《殭屍先生》，第二名是《皇家師姐》，第三名則是新藝城的《追女仔》，康劍飛的《開心鬼》排名第四。
至於程龍的《師弟出馬》，居然排到了第八位，它前面幾部都是新.浪潮導演拍的幾部半文藝片。
康劍飛看著《電影雙週刊》的年度影評，忍不住笑了起來。
「……1980年的香港電影圈，最精彩最讓人感慨的，就是康劍飛導演的橫空出世。這個從寶安縣游海到香江的年輕人，居然還不滿20歲，就已經取得了別人一輩子都無法做到的成績。
……《開心鬼》票房破千萬，《殭屍先生》票房破兩千萬，還有如今正在熱映的《皇家師姐》。在連續的打破香港票房紀錄的同時，康劍飛的每一部電影，都帶給我們一種新的驚喜和感動。
……特別是《殭屍先生》和《皇家師姐》。前者的創作想像力簡直是天馬行空，為殭屍片這一枯竭的類型電影灌注了全新的活力，而後者則是將港片的動作電影帶入現代化製作，大量的摩登元素與強烈的視覺衝擊畫面，無疑是香港功夫片的一次革命。
……在年初《開心鬼》上映的時候，人們以為康劍飛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卻沒想到，這顆星星一躍上夜空，就掩蓋了所有星體的光輝。原來，他是一輪皎皎明月。」
康劍飛發現，被人吹捧真的好爽。他仔細的看了看這篇文章的署名，作者赫然是《電影雙週刊》的主編陳伯森。
康劍飛於是又把這篇文章溫習了一遍，再次體會了自己的偉大之處。
「表哥！」一個脆生生地聲音響起。
吳瑞雪跑到康劍飛身邊，親熱地靠著康劍飛坐下。自從康劍飛送了幾次禮物之後，這個小姑娘就特別黏他，每次看見都挨著他不放。
「阿雪，又變漂亮啦。」康劍飛隨口誇讚道。
吳瑞雪今年十歲了，這個年齡的小女孩兒特別喜歡人的誇獎，臉蛋紅撲撲地笑道：「只漂亮了一點點。」
康劍飛與表妹說了會兒話，吳瑞青這小子才終於回家。
康劍飛一見他就說：「阿青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吳瑞青隨康劍飛走進臥室，便立即問道：「表哥，是不是新書出來了。」
康劍飛點頭道：「這本書我只寫大綱，細節全部你來寫，作者名我們一起署上去，稿費對半分。」
「真的？」吳瑞青大喜，迫不及待地說，「快把大綱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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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的保底算是補齊了，不過900月票加更還欠著。
好吧，老王掩面而走，要丟臭雞蛋的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