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4【就當養條狗】 文 / 王梓鈞
陳其禮問道：「你要怎麼合作？」
康劍飛道：「很簡單，我希望竹聯幫能負責東方夢工廠在台灣的安全工作，以後夢工廠所有電影在台灣的票房，竹聯幫能夠拿到2%的分紅。」
吳墩突然插嘴道：「才2%，太少了吧？」
康劍飛笑道：「不少了，就拿這部《殭屍先生》來說，票房至少有三四千萬，2%的票房就是好幾十萬。」
「成交！」陳其禮開口，算是把此事說定了。
康劍飛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平白分出2%的台灣票房出去。
可問題是台灣的電影圈實在太亂，不僅僅有勒索劇組、搶演員之類的事情，就連電影拍好了上映也不消停。比如《殭屍先生》在某影院上映得正火，另外一家幫會投資的電影也想要在這家影院上映，於是用槍頂著影院經理的腦門，逼他撤掉《殭屍先生》，改映幫會拍的片子。甚至還曾經發生過兩家有幫會背景的電影公司，為了搶檔期搶影院而發生火拚的情況。
正因為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康劍飛才想要找個有實力的台灣本土幫會做靠山。他雖然對台灣的黑.道不熟，但竹聯幫在80年代稱雄台灣他還是聽說過的，所以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跟竹聯幫合作。
雖說分出2%的台灣票房很肉痛，但卻解決了各種各樣的麻煩。而且，竹聯幫為了多分票房，說不定還會幫他「弄來」更多的電影院上映，康劍飛賺的仍是大頭。
張桉樂問道：「我很好奇，康先生為什麼這麼大方拿出2%的票房來，這也太捨得了吧？」
康劍飛哈哈大笑：「我聽說有台灣的幫會放了話，只要我康劍飛來台灣。他們就把我大卸八塊，不找個大幫會做靠山，我心裡害怕啊。」
康劍飛會害怕嗎？
在座的恐怕沒人肯信。
陳其禮不動聲色地問：「你想讓我幫你解決王珂的事？」
康劍飛說道：「是啊，把消息通知《中國時報》，就是想讓警方抓他進去，讓這人的名聲臭得爛大街。不過你們剛才也說了，這傢伙被抓之後，審判結果多半是鬥毆打架，判不了多久。所以，我希望竹聯幫能夠在看守所給他點教訓。」
花季忠問：「什麼教訓？」
康劍飛笑道：「或死或殘。你們看著辦就是。」
「太狠了點吧？」張桉樂見康劍飛那一副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心中直歎這人不會幫會真是浪費人才。
「狠嗎？」康劍飛搖頭說，「那傢伙把我的人捅得肚子縫了二十多針。還要我賠錢道歉。他既然能做得出來這種事，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來。我本來的打算是讓他給我賠錢，然後擺酒認錯就算了，不過他顯然是不願意的。」
陳其禮廢話不多，直接說道：「沒問題。三個月內，我保證廢他雙手雙腳，下半輩子只能躺在床上度過。不過現在還不能動手，風聲過了再說。」
「那就多謝了，」康劍飛突然問吳墩道，「聽說吳先生也是做電影的同行？」
「我那只是小公司。賺也賺不了幾個錢，不能跟你比。」吳墩搖頭苦笑道。他剛踏入電影圈時，也是在給人做「製片」。不過混了好幾年後，現在跟別人一起開了一家富業電影公司，也算成了真正的製片人了。
康劍飛倒不是對吳墩感興趣，而是對他未來的乾女兒賈靜文感興趣。
談妥了正事之後，剩下的時間氣氛就愉快了許多。就連花季忠也是一臉笑容地與他們喝酒，似乎把昨晚的不愉快早忘得一乾二淨。
離開餐廳的路上。虞勘平忍不住問道：「康先生，你真要拿2%票房給竹聯幫？」
康劍飛笑道：「為什麼不給？就算是養獵狗，也要給它餵食吧。竹聯幫在我眼裡，不過是一條開道的惡犬，丟跟骨頭給他，就會歡歡喜喜地幫我辦事。他們有了分紅，只會盡心盡力地幫我開拓台灣市場，因為我賺得越多，他們賺得就越多。而且惡名還是他們來背，我何樂而不為？」
虞勘平道：「這件事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可以依靠正當的方式來解決。畢竟康先生你現在是大名人，又關係到許多香港電影人在台灣的利益，只要你串聯一些香港電影工作者給台當局施壓，他們肯定會幫著解決的。」
康劍飛搖頭道：「我要是串聯香港的電影人來解決，前提是要在香港把這件事情鬧大。可是事情第一時間在香港鬧鬧大，這對於台當局來說就是『國際醜聞』，等於是我把台當局給得罪了，以後東方夢工廠的電影進入台灣恐怕會遇到很多刁難。所以啊，幫會的事情幫會解決，再提前借《中國時報》通知一下警方，這樣一來把誰的面子都顧及到了。」
虞勘平低頭想了一陣，發現康劍飛這種做法，確實是最理想的解決途徑。
既然事情解決，那康劍飛就已經沒有留在台北的必要了，走之前他又去看了一下陳勳旗等人。
陳勳旗見康劍飛跟虞勘平一起進來，連忙問道：「康先生，事情怎麼樣了？實在不行，我先去給那個王珂道個歉算了，等我們離開台灣再算賬。」
虞勘平笑道：「康先生已經把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陳勳旗有些不相信解決得這麼快。
「安心養傷就是，電影有虞導演接著拍。」康劍飛拍拍他的手臂說。
回到酒店裡，李賽鳳正在幫康劍飛收拾行李，等把衣服都疊好後，李賽鳳挽留道：「師父，你怎麼這麼快就走？多留兩天陪陪我嘛。」
康劍飛笑道：「我可不是來旅遊的，你趕快拍完電影回來就是。」
李賽鳳走到康劍飛身邊，拉著他的袖子說：「這裡好危險啊，沒有你陪著我好害怕。」
康劍飛笑道：「台灣這麼可怕啊？我可記得你就是台灣人。」
李賽鳳吐舌頭道：「人家以前又不是在台北。」
「好啦，乖，師父還要回去忙著籌拍電影，等拍完了就好好陪你。」康劍飛拍拍她的香肩說。
李賽鳳抬頭凝視了康劍飛一陣。有些忸怩羞澀的低下頭說：「師父，我想……」
「你想什麼？」康劍飛問。
「沒什麼。」李賽鳳轉身背對著他說道。
康劍飛想起溫碧暇以前告訴他的「秘密」，頓時心中一動，將李賽鳳嬌小的身子摟緊懷裡。
被康劍飛抱住之後，李賽鳳身體輕輕地顫抖著，卻沒有一絲拒絕。
康劍飛從後面摟住她的要，嘴巴貼著李賽鳳的耳朵問：「阿鳳，我聽霞霞說，你想跟我親嘴。是不是真的？」
「才不沒有，師父你別聽她胡說。」李賽鳳臉紅道。
康劍飛笑道：「那我想跟你親嘴。你願不願意？」
李賽鳳咬著嘴唇沒有說話，雙手卻不停地握拳又鬆開。及至康劍飛將她的身子掰過來，李賽鳳立即閉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刻。
康劍飛的嘴唇印在李賽鳳的朱唇上。舌頭沒有遇到任何阻擋就鑽進她的小嘴中。
李賽鳳以前見過好多次溫碧暇與康劍飛親吻，每次看到都心頭吃醋，同時又很憧憬那種親吻的感覺。現在終於體會那種滋味了，她非常順從乖巧地仰著頭，剛開始還很被動。很快就試探性地用丁香小舌與康劍飛的舌頭追逐糾纏起來。
良久兩人的嘴巴才分開，李賽鳳已經是霞飛雙頰嬌喘不已。
康劍飛笑問道：「舒服嗎？」
李賽鳳咬著唇點點頭。
…………
…………
跟陳其禮等人達成合作後，康劍飛立即馬不停蹄地趕回香港，繼續進行《皇家師姐的》籌備工作。
就在康劍飛回港後的第三天，《中國時報》開始刊登文山幫王珂敲詐勒索康劍飛的新聞。
康劍飛如今在台灣三天兩頭上頭條，再加上《殭屍先生》場場爆滿的火爆。早就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他投資的電影在台北被人敲著勒索，連導演都被捅成重傷，這新聞一見報。立即就引來群情激奮，無數市民呼籲嚴懲幫會份子。
倒不是康劍飛號召力大，而是這些幫會份子太招人恨，平時幹的壞事太多，大家早憋著一肚子火。現在康劍飛被勒索就成了爆發的契機。
這次的台灣警方行動迅速，上午新聞一報道。下午就展開行動，不僅抓了文山幫幾十個人，台北其他幫會也被殃及池魚。竹聯幫早早得到消息，約束幫眾或是外出躲避，或是蟄伏不出，損失最小。
等警方的掃.黑行動結束，竹聯幫放出話來，說東方夢工廠以後由竹聯幫罩著，誰動東方夢工廠的人，就是在跟竹聯幫作對。
兩個月後，剛出醫院被送入看守所不久的王珂，被人砍掉雙手雙腳，不知是何人所為，只有當值的警察被處分。
這件事由於太過惡劣，並沒有被報道出來，但在台灣黑.道上卻傳得沸沸揚揚。康劍飛作為被懷疑對象，亦是凶名赫赫，不少小幫會的人聞之色變。
特別是文山幫的段文輝，這廝以後出門隨時都會帶著三五個人，生怕會步了王珂的後塵。
…………
…………
東方夢工廠，《皇家師姐》選角現場。
康劍飛昨天從香港回來，就吩咐陳炳坤組織這場試鏡，只為選一個5歲左右的小娃娃。
這小娃娃不需要什麼演技，只要求一個字：萌。
萌得讓人忍不住想去捏兩把，只有如此可愛，等影片中小女孩兒跟她媽媽一起被炸死之後，才會激起觀眾無限的同情，預計對反派無比的仇恨憎惡。
可惜一連來了十多個，康劍飛就沒一個滿意的。
林清霞的基本功已經練得差不多了，聽說康劍飛要挑小演員，無聊之下也跑來湊熱鬧。此時她趴在辦公桌上，小聲地問道：「阿飛，你到底要選什麼樣的啊？我覺得剛才那個小妹妹就不錯。」
康劍飛搖頭道：「不行，剛才那個小女孩雖然票房，但頂多是乖巧，還沒達到萌的境界。」
「萌？」林清霞不解其意。
康劍飛解釋道：「就是那種很可愛很可愛的感覺。」
「下一位。」陳炳坤喊道。
辦公室門打開，一個穿著時尚的年輕媽媽抱著女兒進來，看母女兩的打扮，其家庭條件應該不錯。
「哇，好漂亮好可愛！」林清霞看到這次進來的小女孩兒，瞬間就明白了萌的意思。
小女孩兒的臉粉嘟嘟的，一雙大眼睛清澈得滴水，勾著手指頭切切地看著康劍飛等人。
康劍飛走過去蹲下身子，像個怪叔叔一樣拉著小女孩兒的手，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孩子就像是野生動物一樣，對危險還是很敏感的，轉身抱著她媽媽的腿說：「壞叔叔。」
林清霞掩嘴直笑，也跑過去拉著小女孩兒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兒這下才乖乖地答道：「我叫楊彩妮。」
林清霞又問：「今年多大了？」
楊彩妮道：「剛剛滿6歲。」
陳炳坤問道：「飛哥，6歲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就她了，」康劍飛手指撓撓額頭，自言自語道，「楊彩妮，這名字好耳熟。」
「選上了？」楊彩妮的母親比林清霞大不了幾歲，放在後世那就叫時尚辣媽，一聽自己的女兒被選中了，頓時有種做星媽的興奮，差點抱著康劍飛親幾口來慶祝。
等楊彩妮母女離開之後，康劍飛對林清霞道：「一起去吃飯吧？」
林清霞道：「我怕那些記者看到了又亂寫，我可不敢跟你一起吃飯。」
康劍飛頗為無賴地說：「怕什麼啊，再說我本來就在追你，他們可不是在亂寫。」
林清霞聽了抿嘴笑笑，這次也沒再怪康劍飛亂說，只跟著他一起下樓共進午餐去了。
康劍飛看林清霞那默認的樣子，心頭得意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