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2 文 / 王梓鈞
「各自埋位，準備開機了！」
「《殭屍先生》第6場第3鏡!」
這是一棟英式風格的洋樓，兩台攝像機對準了客廳中央的樓楠光和李賽鳳。
樓楠光臉上浮出賤賤的笑容，表情中似乎又帶著點驚訝，如此複雜的表情讓他非常自然地就展現出來，這是屬於他的獨有賤人表情。
樓楠光扭著屁股脫起了衣服，站在攝影機後的林正瑛猛一揮手，樓楠光立即往旁邊一撲，將那裡的一張太師椅給撞翻。
「啊！」李賽鳳尖叫著捂著自己的眼睛，猛地躲到一邊。鍾志紋操控的那台攝影機，早已將鏡頭轉向大門，那裡康劍飛飾演的秋生將許貫英猛然拉開。
「卡！準備下一組鏡頭。」一直看著導演取景器的陳勳旗立即喊道。
樓楠光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先前的兩組鏡頭，是影片中重要的笑點，他跟許貫英昨晚就在酒店裡排演了無數次。以康劍飛和林正瑛對這場戲的高要求，居然也只ng了兩次就過，實在是非常難得。
接下來的幾組鏡頭就簡單得多了，一個鐘頭不到就已經拍好。
「放飯了！」
場務組的人推著車早等在外面，盒飯已經一盒一盒地在那裡擺好。
劇組成員一聽到開飯，立即一窩蜂地湧出去，祁伯卻帶著場務人員進來收拾打掃剛才用過的拍攝現場。
幾個有眼力勁的演員捧著盒飯送過來，李賽鳳接過一個先遞給了康劍飛，問道：「師父，我演得還不錯吧？」
「嗯，不錯，有所進步。」康劍飛笑著鼓勵道。
李賽鳳雖然是這部電影的女主角，但細究起來仍舊是個花瓶，戲份跟她在《開心鬼》裡完全不能比。不過李賽鳳演技的進步有目共睹，台詞與表情都沒有她以前演戲那種生硬感覺了，就連刻板的林正瑛都說她很有靈性。
這才開拍兩天，天真可愛的李賽鳳就成了劇組的小公主，只要閒下來，隨時都有人圍在她身邊打轉。沒辦法，整個劇組加上髮型師和潘映紫，就她們三個女人。那髮型師長相不過關，潘映紫則是沒有男人敢去招惹，所以李賽鳳就最討大家喜歡了。
康劍飛剛打開盒飯，吳成剛帶著他那個燈光師助手過來，對其說道：「快叫康導演！」
那燈光師助手看起來20歲出頭，是在潘映紫的牽線下，前幾天跟幾個臨時演員一起打包就地招募的。此人年齡雖小，卻有著一股機靈勁，見到康劍飛後連忙規矩地問候道：「康導好！」
吳成剛端著盒飯坐在康劍飛身邊，說道：「這小子悟性不錯，以前在輝星電影公司當過燈光師助理。阿飛，我想收他做徒弟，帶到香港那邊去發展。」
康劍飛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還打幾歲的年輕人，越看他媽越眼熟，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討好地笑道：「康導，我叫張冬亮。」
草，我說這麼面熟，原來是你這老小子！
老子穿越前，**還欠我兩頓飯錢呢。
張冬亮，燈光師出身，後來的身份是導演、編劇兼攝影師，不過幹得最好的還是攝影師，拿過不少攝影獎。曾擔任過甄子單版《錦衣衛》、趙微版《花木蘭》、《三國之見龍卸甲》等電影的攝影師。
此人後來跟康劍飛簽的是同一家影視公司，康劍飛剛出道當攝影師時，好幾部都是張冬亮當攝影指導，康劍飛還算他半個徒弟。兩人合作了幾部戲後，私交算是不錯，康劍飛之所以能爬得那麼快，也有張冬亮幫忙的結果。不過後來張冬亮合約期到就回台灣去了，一直到穿越前，兩人都沒再見過面。
康劍飛上輩子跟張冬亮算是忘年交，經常被這廝呼來喝去，這下終於有機會還回來了，咳嗽一聲道：「嗯，小伙子長得還不錯，以後跟著你師父好好幹，我看好你！」
張冬亮得了康劍飛的鼓勵，喜滋滋地領盒飯去了，吳成剛才說道：「阿飛，昨晚《開心鬼》台北首映，我跟阿才去一家電影院看了下，上座率好低啊，大概只有3成的樣子。」
康劍飛笑道：「3成？很高了，程龍在台灣那麼大名氣，《師弟出馬》剛上映時也才六成的上座率，看來台灣的片商宣傳搞得不錯。」
吳成剛點頭道：「是啊，聽說台灣票房市場最近不景氣，真是件頭疼的事情。」
「頭疼的也不是我一個人，我擔心什麼？」康劍飛沒心沒肺地笑道。
…………
…………
《開心鬼》在台灣的首日票房很糟糕，僅僅只有30多萬台幣。要是以前兩年的標準，一周票房不足300萬的話，賺的錢連戲院的包底費都不夠付。
當然，由於現在市場不景氣，戲院方也相應地咬緊牙關減少了包底費，片商、製片方和院線方都過得很艱難。
上映的第二周，票房情況稍有起色，但跟程龍的《師弟出馬》比起來，仍然要遜色許多。半個月過去，《開心鬼》的台灣累計票房僅僅只有500萬出頭，折合港幣才可憐的100萬。這數據分散到偌大的台灣市場，那真的是慘不忍睹……
不過《開心鬼》的票房曲線很有些意思，一般的電影都是上升再下降的拋物線，可《開心鬼》卻幾乎是一條水平直線。漲得不明顯，也看不到票房下滑的趨勢，偏偏上座率又一直很低，這讓放映《開心鬼》的兩條院線頗為難做。
這種情況就是雞肋啊，繼續上映又賺不了多少，直接落畫又有些可惜。
在連續削減《開心鬼》的上映畫布後，平均上座率終於超過了5成。由於影院位置的問題，而且現在台灣的大多數戲院都是單廳電影院，所以再減畫布已經不可能了，只能白白流失觀眾。
再加上這段時間是電影淡季，可供放映的片源又少，兩家院線乾脆就這麼把《開心鬼》扔在那裡，要死不活地一直在次級影院上映著。
期間康劍飛也親自去看了一次，不足500個座位的影院，稀拉拉地坐著百八十個觀眾，然後再不時爆發出冷清地笑聲，那情況真是太慘了。
一個月過去，全台仍舊有8塊螢幕在放映《開心鬼》，難得的是上座率居然一直沒跌破3成，台灣累計票房也達到了820多萬，折合港幣卻不足200萬。
這是個非常榮譽的成績，足以排進1980年台灣年度票房榜前十……
整個上半年，也就程龍主演的《師弟出馬》和林清霞主演的《碧血長天》，在台灣的票房比《開心鬼》多。
正因如此，康劍飛在台灣電影圈子裡，也算是小有名氣了，畢竟他用「強大」的票房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反觀東南亞地區，直到全部落畫時，《開心鬼》的總票房達到310多萬美元，折合港幣2300多萬。
而《開心鬼》的原聲碟，在香港和東南亞也賣得非常火，累計銷量8萬多張。李賽鳳和溫碧暇在香港和東南亞的青少年群體當中，已經成為全新的少女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