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9章 成不了佛，便成魔 文 / 我醜到靈魂深處
日光城中心區域。荒蕪地帶。妖氣沖天。
此處，已經被慘烈與至邪的妖氣侵蝕，就化為一片妖地，處處聳立起來妖山與妖植。而且，在此處，還開闢出來一扇奇特的時空之門，彷彿隨時隨刻，都有妖族傳送而至。大量的妖兵與妖將，蜂擁而來。撕心裂肺的妖音，石破驚天，寒蟬淒切。
不過此處，至此，也淪為參賽者們狩獵的樂園。
只見，一道道驚艷的劍氣，刀光，拳芒，掌風，縱橫貫穿，擊殺妖族。真氣波動如海，淵深如獄，空間處處爆炸，一尊尊妖族，就此隕落。
在這片妖地的某處，一名白衣勝雪的少年，盤膝而坐，頭上包裹一塊白布，面色沉靜，雙目輕闔，一言不發。就好像，他的內心深處，在醞釀一個超凡的世界，他正在與這個世界溝通。在他身上，就綻放出來了普度眾生的光芒。悲天憫人，慈悲為懷，立地成佛，盡在其中。
而且，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釋放出去琉璃色佛光，淨化了一大片空間的妖氣，使得這片空間淨無瑕穢，散發出來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在這片空間裡，生長出來許許多多的娑羅樹，無憂樹，閻浮樹，吉祥草，菩提樹…還有一朵朵聖潔的蓮花。在微風中，有花瓣在飄飛，那出塵的男子，嘴角就勾勒出來了一抹飄逸的笑容，而後，在他臉上，又出現了明媚與憂傷。種種表情，皆出塵。超凡入聖。
是加隆。
妖俠域年輕一代的領袖。
擁有成仙品質的男人。
他的氣質，就好似被一尊凡人膜拜與祈禱的神明。那麼的神聖。但又蘊有讓眾生畏懼的可怕。高不可攀。凌駕在芸芸眾生之上。俯視萬靈。
「咻~~~咻~~~咻~~~~」
靈光若流星一般閃耀，幾尊妖俠域男女，步入這片聖潔的莊園，表情極虔誠。看向加隆，微微欠身。「加隆師兄。」
「嗯~~」加隆不動聲色。
「加隆師兄，好似，那擎霖妖皇，自離開這片妖地之後。便一去不返。難道它是主動撲擊，去獵殺日光城中繁華街區內的參賽者了？」一名妖俠域少年，面如冠玉，氣質凌厲，恭敬出口道。「還有，加隆師兄，這妖地中，擁有神奇與奧妙的時空法則波動，不斷有妖兵與妖將從某處傳送過來，絡繹不絕。紛至沓來，使得我們擊殺。師兄。我們守住一方，不斷擊殺妖族，也都各自積累了數百積分。大荒，東域，以及北域西域，各路參賽者，也在此處狩獵。」
「要想成為妖俠，在這裡狩殺妖將與妖兵，賺取積分，也杯水車薪。」加隆語氣淡泊。「重中之重，還是要擊殺指定目標，拿到保底1萬積分，才能夠順利過關，成為妖俠。」
「是，」幾名妖俠域天才，點頭受教。
「加隆師兄，您什麼時候出馬，去獵殺那蕭寒？」一名淡黃色衣衫女子，小家碧玉，討好乖巧一笑。「師兄一出手，那蕭寒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無妨。也不急於一時片刻。」加隆微微一笑，他的語氣，徹徹底底，就是那種掌控住了一切，甚至於生殺予奪，不容反抗的超然。「此處妖氣橫空，我在此處參悟佛道，居然突飛猛進。佛功最後一層屏障，越來越鬆動了，隨時隨刻，都有突破的可能。這第四關，時長一月，為兄就讓那蕭寒多活幾日，也是慈悲。」
「恭喜師兄！一旦師兄佛功圓滿，睜開雙眼，那麼，在真氣六段之下，誰與爭鋒！即便是真氣六段的強者，師兄亦有可能抗衡與周旋！」幾名妖俠域天才，就紛紛嚷道。
這時，加隆就站了起來，閒庭信步，在這片曼妙的莊園之中行走，他與這片充滿了娑羅樹與菩提樹的環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完全不受到四面八方妖氣的干擾與影響，一舉一動，都彷彿源於自然，言不惹俗，足下無塵，人如美玉，如明鏡。溫潤，晴朗，乾淨。沒有什麼瑕疵與破綻。當風玉立，臨水照花，揚眉一笑之間，花落如雨。
加隆真是造物主精心製造出來的神才，幾近完美，無人可與之爭鋒。使得他的師弟師妹們，都折服。
然而，就在這時！
「嗯？！！！！」
加隆那明媚與聖潔的臉色，驟然大變！挺秀的身軀，都巨震了一下！
這片莊園內，空間一下子出現紊亂，有一些娑羅樹與菩提樹，吉祥草，蓮花，就出現了枯萎與衰敗！
這片莊園，是加隆的精神境界與心境締造出來的，一旦莊園中出現異狀，就說明，加隆的心已亂！
一下子，加隆的幾個師弟師妹，神色就惶恐起來，全身瑟瑟顫抖。
要知道，能夠使得加隆心境混亂的事情，天下之大，幾乎沒有！
然則，現在莊園內，處處枯敗，澄澈與天堂般明淨的色澤，都出現了一些駭然的死灰色。這說明，加隆的心不但亂了，而且是大亂如麻！
「師兄，這……」
加隆眼角肌肉，不斷抽搐，光潔的額頭之上，居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一反常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加隆師兄，發生了什麼事情！」幾名師弟師妹，震驚發吼，方寸也大亂。
「我們的人…連連隕落…」加隆喃喃自語道。下一刻，他再度盤膝而坐。
一道道精神波動，以加隆為中心，輻射出去，到處籠罩，到處席捲。
數百個呼吸之後。
「嗯…」加隆發出來一聲顫音，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事情。
「加隆師兄，您…您是說，我們…我們的人。又出現了隕落與折損？」一名少年驚恐詢問道。
「有32名師弟師妹。死於非命。生機被徹底打爆。神魂俱滅。」加隆深深的道。
「32人？！！！！」
這片區域。聚攏來越來越多的妖俠域天才男女，現在聽到這噩耗，都震驚住了。
「是擎霖妖皇！一定是擎霖妖皇在撲殺！太可怕了！為什麼擎霖妖皇會找到我們的人…」一名少女，泫然欲泣。「古師姐與雲師兄等人，昨日就潛入日光城繁華地段，要擒拿那蕭寒，交給加隆師兄擊殺。沒想到…居然…居然遭遇到了擎霖妖皇……嗚~~~~~」這少女，悲慟欲絕。大哭起來。
「擎霖妖皇…擎霖妖皇…」加隆的聲音，變得非常古怪，一反常態。「擎霖妖皇的氣息波動，已經消散於天地之間…也就是說，擎霖妖皇，已經被消滅了…擊殺師弟師妹的，不是擎霖妖皇……絕對不是……」
「啊？！師兄！這…這…這怎麼可能？有人能夠擊殺擎霖妖皇？那絕對不可能是我們這批參賽者，或許，是一些資深妖俠出手……那麼，又是誰擊殺了我們的人？」一名少年尖聲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擊殺擎霖妖皇的人，是蕭寒；謀害32名師弟師妹的人。也是蕭寒……」加隆的聲音裡，充滿了怨毒與仇恨，他那聖潔無匹的臉容之上，開始出現了一絲絲邪惡。邪惡，是從來不曾出現在加隆臉上的表情，而現在，他臉色陰晴不定，邪意森森，一下子變得非常猙獰。這莊園中的各種佛家植物，開始大面積枯萎凋零。
「師兄！不可能是蕭寒！絕對不可能啊！蕭寒不可能擊殺擎霖妖皇！就算偷襲，他亦無法擊殺擎霖妖皇…而且，連殺我們這邊32人，這麼大的手筆，驚世駭俗，他不敢啊！他沒有這個膽量！」
「本已鬆動的佛功屏障，竟然一下子堅固起來，我的意念衝擊，猶如蜻蜓撼石柱…而且，我今生今世，再也無法臻至佛功的圓滿之境了…」加隆嘴角，勾勒出來一抹邪意與憎惡的神色，「蕭寒啊蕭寒…你居然強大到了我無法戰勝你的地步…佛功壁壘，堅不可摧，離我越來越遠，你是我的心魔，也就是說，我今生今世，無法戰勝心魔，問鼎四大皆空的佛功最高境界…」
……
一聽此言，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加隆竟然親口承認，自己永遠都不再是蕭寒的對手了！
因為他已經無法觸摸到佛功大圓滿的門檻了，甚至於，佛心的破綻越來越大。而最可怕的是，他全身佛光衰弱，修為居然開始倒退！
……
在不遠處。晨逝風與冷如玉，都在密切關注著加隆。
「糟糕！」冷如玉驚聲道。「加隆一定是推算到蕭寒擊殺了擎霖妖皇，而且得知蕭寒的戰鬥力暴漲，穩穩壓制住了他，他現在不再是蕭寒的對手，所以，使得他不敗的佛心，出現了無法彌補的巨大漏洞。晶瑩剔透的佛心，也染上了污穢與塵埃。修為瘋狂倒退……完了！這一尊天才，居然…居然就此廢掉了！」
「蕭寒不但是加隆必須要獵殺的目標，而且，蕭寒還是加隆的心魔。現在，這個心魔已經強大到加隆自己無法戰勝，而且是永遠也無法戰勝。所以，加隆的佛心，現在支離破碎……不過，在這個加隆身上，我感覺到了一種很奇怪與詭異的味道……」晨逝風雙目流露出來深深的思考，旋即飛快的道。「如玉，你耗費真氣，催動命運神功，推演一下。」
「好！」
冷如玉不敢怠慢，盤膝而坐。
……
「什麼？大…大師兄…您…您…您是說，您…您將無法戰勝蕭寒…這…這怎麼可能…您是天生的至尊，以後要成仙的人物，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無法戰勝…蕭寒這…這一隻蚜蟲……」
妖俠域的年輕一代們，心中，都漸漸升騰起來一絲絲的灰暗與絕望。
「是啊…」加隆臉上顯現出來了詭異的獰笑。「我的佛心，已經被蕭寒破掉了…永生永世，將生活在蕭寒的陰影之下…無法戰勝他哩…我天生至尊，以後是無敵的人物，居然會輸給這樣一個卑微的對手…師父們都說，我加隆的血液中，甚至有可能蘊有仙氣，終有一天，會成仙。我君臨天下，氣吞九州，並世無兩，為什麼會輸給一個活靶子出身的小雜魚？不…我加隆不能夠輸。」
赫然，加隆喉嚨中，迸發出來咕咕咕的陰笑，整個人變得邪氣凌然，「好了，現在我要閉死關，你們統統出去，合力圍殺蕭寒！出去！」
「這……」妖俠域的年輕一代，都狐疑不定，但是被加隆此刻詭異的氣勢震懾，就連連退步，離開這片區域。
「蕭寒…」加隆低聲道。「這是你逼我的…不能夠原諒啊…那麼…我加隆不能成佛，便…一念成魔！蕭寒！你永遠不可能戰勝我加隆！」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這門古老佛功，能夠使得修行者四大皆空，功德圓滿，普度眾生……同樣也可以使得修行者成魔！佛本是魔，魔本是佛，魔佛本一家，天地匯一體，虛空凝真，魔道縱橫……我加隆拈花一笑，一念成魔！」
「我加隆，成不了佛，那便成魔！蕭寒！都是你逼我的！！！！！！」
「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