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北斗之秘 文 / 騎豬南下
「氣息之勢……如何才能領悟。」
羅川仰頭望向將他淹沒的海浪世界，眼神複雜。
他想要逃出生天，眼下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修為突破諸天境，二是領悟氣勢第四重境，領悟勢之道技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可這只是相比較突破諸天境而言，事實上，羅川尚未領悟氣勢之象的巔峰，何談頓悟氣勢第四重境。
勢之世界中，天下萬勢，皆站在了羅川的對立面。
大海，巨浪，疾風，狂潮……一切的一切從四面八方蜂擁向羅川，羅川越陷越深，已快窒息。
「勢……到底何為勢……」
「氣勢四重境，從息到意到象再到勢，分明是一個漸進的過程，氣勢之象如何才能衍變為氣勢之勢？」
「像勢……象……勢……」
羅川喃喃低語，大勢所壓，羅川性命垂危，可哪怕只剩一絲希望，他都未曾放棄，依舊竭盡全力參悟著勢之道技。
死亡的感覺縈繞心頭，生死之際，羅川靈光一閃，若有所悟。可此時此刻，羅川已經深陷入勢之世界中，雙腿身軀被無形的水草纏繞捆縛，海浪一陣陣地沖刷著他的經絡骨骼丹田，削弱著他的本命。
就在這時，勢之世界外的虛空中，閃過一道雷光！
緊接著一股濃郁的死亡氣息從天而降，轉眼出現在女道身後。
「是你。」胖子盯著來人，眉毛挑了挑：「你還沒走。」
「本道為何要走。」
裹在一襲灰色長袍中的男子淡淡道。臉上掛著淡漠的笑意，說話間手已拍向女道的左肩。
他這一掌落下，整個虛空中都盈滿了陰沉的死亡氣息，肅殺而凝重，彷彿正片虛空都隨著他這一掌落下。
砰！
女道反手一拳，擋下男子一掌，雖將男子震退三步，可她的勢之世界也因此被破去。
「又一個厲害傢伙。」
胖子打量著男子，聲音有些陰陽怪氣。
此人能和他師妹正面硬碰一掌而不死，實力之強。還要勝過宇游西和南離。
胖子出現在君月城天寶堂。一開始的確是奔玉如辰而去。可後來他卻發現天寶堂內，除了玉如辰外，還有四名天榜上的年輕修士。事實上，算上羅川。應當是還有五人。只不過胖子一開始並沒有發現羅川。他注意到的除了無影真君三人外，還有眼前這名天榜天才，這人一直潛伏在天寶堂內。直到此時方才現身。
「天榜第四，秦北斗，同樣也是僭道者……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跑來送死嗎？」
女道轉頭看向灰袍修士，面露殺機：「既然你想救羅川，那就先代他死吧……師兄，你看著羅川。」
說完，女道一抖袍袖，反手一掌，抓向灰袍修士。
「你算是惹惱我師妹了。」胖子和秦甲天錯身而過，苦笑一聲，攔向羅川。
大兄！
羅川也沒想到秦甲天會出現在這裡，若非秦甲天，他恐怕已經死在了女道的勢之世界中。
眼見女道化作道道殘影，纏殺向秦甲天，羅川不假思索，將星廟從儲物指環裡取了出來。
「大胸小心！」
羅川大喝一聲。
秦甲天抬起頭，望了眼羅川。
離開天南域後，二人尚沒有正式相見，即便在迎仙城，秦甲天也只是出動了一道分身。
時隔多年，兩人都經歷了許多，可昔日在空虛山界中培養出的默契卻未曾改變。
一個眼神間，秦甲天讀懂了羅川的意思，不假思索，向後飛退。
「師妹小心！」
胖子瞥了眼羅川手中的奇怪寶物，瞳孔陡縮，撲向女道。
女道打了個激靈，顧不上回頭去看，手捏印法釋放護體法罩，一邊快速向虛空外飛去。
星廟飛出，一道道紫色星力神華繞轉週身，散發出帝君級的強悍氣息。
轟隆！
星廟在胖子和女道身後炸了開來，一股股星力氣波絞碎虛空，道力如洪，撞上胖子和女道。
「師兄過來！」
女道遲疑片刻，抓住之前已受重傷的胖子，置身於她的護體法罩中。
護體法罩在如潮星力的衝擊下，浮現出一條條裂紋，裂紋擴散，轉眼間護體法罩四分五裂。
星力如虹而貫，撲襲向胖子和女道。
「哼，一個羅川，一個秦北斗，本道記住了。就讓你們再多活上幾日。」
女道冷哼一聲，從袖中取出一面寒冰玉鏡，擋向那股帝君星力。
啪！
玉鏡四分五裂，女道則藉著反震之力，抓住胖子，擊穿身旁的虛空消失不見。
虛空另一頭，羅川和秦甲天並肩而立。
見到女道和胖子輕而易舉避開帝君級的星辰道力，消失不見，羅川眼中流露出濃濃失望。
天門後手已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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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下一次胖子和女道再找上門，定會比今日更難對付。
「怎麼，心灰意冷？很不痛快？羅川，這可不像當初空虛山界無畏無懼的你啊。」秦甲天臉上浮起一抹微笑，轉頭看向羅川。
「大胸……」
羅川看向身旁和十多年前似乎毫無變化的男子，只覺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呵呵，我這次來君月城，本想探一探那名聖庭入世弟子到底有多大本領。卻不想，竟然遇到了你。」秦甲天笑了笑：「羅川，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的時間不多，你有什麼，就快問吧。」
「大胸，你我重逢就不能找個致一點的酒樓，坐下來喝喝酒，聊聊天？」羅川恢復正常，拍了拍秦甲天的肩膀：「我幾年前就從南離口中得知你的消息，那時你讓我參加域界鬥法大比……」
「不僅從前，現在也是如此。」秦甲天打斷道：「羅川，你我必須參加域界鬥法大比。」
「為何？聽說參加域界鬥法大比的都是百歲內的天才，百歲之內，就算修為再高，也不會超過次帝君。」羅川搖了搖頭：「那個域界鬥法大比的層次或許還不如天榜，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你錯了。從前不會，可這一次，卻一定會。」
秦甲天遲疑片刻，開口道：「羅川，域界鬥法大比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因為它決定的，不僅僅是個人排名，還有一域排名。若你參加，則代表天南域，而我，則代表遠古北斗域。」
「遠古北斗域……」
「羅川，你可知道你為何會在天南域遇上我？或許你如今也能猜到，老秦我出身的遠古北斗域，和你的遠古天南域，在遠古時期，一南一北，遙遙相帶對，代表了天地間兩大極端道義，也是最強的兩域。」秦甲天淡淡道：「大寂滅後，這南北兩域同時衰落，可和天南域不同的是，北斗域在數萬年前就已重新融入上道世界，修行明不輸天辰部洲。」
「後來呢，大胸，你後來怎麼會來到天南域？」羅川低聲問道，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猜？」秦甲天淡淡一笑，眸底深處卻閃過悲慟之色。
「北斗餘孽……」羅川苦笑道：「北斗域怕是已經……」
「北斗被毀，全域高手被封印。」秦甲天道：「我在很小還是嬰兒的時候，被種入記憶道種，和許多挑選出來擁有最傑出天賦潛力的北斗孩童，投放入虛空葫蘆，葫蘆中裝滿資源丹藥經書。我最終流落到天南域，後來的事，你大概知道。不過我到天南域，並非偶然，當我的雙腳剛剛踏上天南域土地的那一刻，我便知道，我來到了皇朝老祖們口裡那個傳說中的地方。」
羅川注視著秦甲天，沒再打擾，靜靜聽著。從大胸口中，羅川似乎聽出了另一個關於天南域，又或者是關於天南北斗二域的秘密。
「也正是因為天南域，我才逃過一劫。我和北斗域那些被挑選出來的子弟們，彼此之間都有感應，待到我二十五歲那年，我再感應不到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也就是說，他們都已被發現，並且殺死。」秦甲天嘴角浮起笑意，卻是苦笑：「唯獨我沒有被發現。因為在天南域成長的歲月，讓我體內多了一股天南域的元氣，掩蓋住了我原本的氣息。」
「天南六星，代表興盛，主生機。北斗七星，代表死亡，主殺伐。」
「羅川，我雖擁有北斗域的一切傳承，可我之所以能有今日成就，卻和天南域的經歷脫不了關係。你知道嗎，若沒有你的出現，我秦甲天會將天南域和北斗域兩域眾生氣象，全都收入囊中！到那時，我將擁有古今天下第一等的天賦潛力，也就是傳說中的怪物級天才。」
說到這，秦甲天看向羅川，笑道：「所以說，緣分真是巧妙，讓我遇上了你。我將天南眾生氣象讓給你，是因為我知道你日後定為成為天南域第一人，更因為……你是我秦甲天在天南域唯一的朋友。而我讓你去參加域界鬥法大比，也是同樣的原因，我不想讓你錯過那場大機緣。」
「大機緣？」羅川喃喃。
「不錯，大機緣。」秦甲天盯著羅川：「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記清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