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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零五章 一醉浮生(三更,為七月求一張) 文 / 騎豬南下

    「再然後?」美人展開玉臂,環繞住男子的腰背,不依不饒問道。

    李笑塵盯著空酒壺,半晌道:「再然後……我們的命都是他的了。」

    「包括王虎大人?」美人驚訝道。

    「包括我們所有人。」李笑塵道。

    「為什麼?再大的恩情,也總有還完的一天。」美人目光閃爍,不解問道。

    「有些恩情一旦欠了,只要不死,就永遠還不完。更何況,又何止是恩情。」李笑塵拍了拍美人的手:「這些事,你們女人一輩子也不會懂。」

    「聽你這麼一說,奴家就好像被一百頭小貓撓了心,好想見他一見,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話說,王虎大人他們去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美人躺倒在李笑塵懷裡,酥胸半露,媚眼如絲,一臉慵懶。

    李笑塵對美人的誘惑視而不見,眉頭微皺,眼底深處漸漸流露出一絲焦躁和不安。

    白天時,當收到那幅水鏡傳像和御道會的緝殺令時,炮灰營上下無不陷入狂喜和激動。除了他抓鬮輸了,不得已鎮守白夜酒樓,其餘一百八十兄弟在王虎率領下,悉數出動!

    在炮灰營兄弟們心中,那年萬囚古天塔,歷經重重艱險,帶領他們逃出生天的男子,早已成為他們一生追隨的對象。

    即便這兩年炮灰營困難重重,人數也從昔日接近三百人,銳減到如今的數目,可剩下的炮灰營兄弟們,絲毫不曾忘記當初的血誓。

    無關乎修為實力,也無關乎勢力地位。男人的誓言一旦立下,除非一死,終生不毀。

    老大雖然肉身修為強橫,也是神秘莫測的天門修士,可那年他真實的修為不過化嬰境,而這裡卻是處處殺機的邊荒血堡,連外域的妖魔教宮也不曾染指的存在。

    他擊殺巡江使。犯下邊荒重罪,想必處境極其危險。

    最關鍵的是,直到現在,王虎那邊還沒有一個人傳來好消息。

    老大到底去哪了……該不會……真出了什麼事?

    李笑塵眼底神華綻放,閃過寒光。

    若是真出什麼事,炮灰營的兄弟們不介意血洗邊荒。

    「哼,又沒酒了?」

    李笑塵一陣心煩意亂,丟下空壺,微微側頭便要召喚侍女。

    他的餘光掃過四層大廳的一間雅室。雅室中坐著老頭和少年,老頭心不在焉,少年則挑目窗外,閒望風月。

    「哼。」李笑塵嘴角微揚,冷笑一聲。

    炮灰營佔據白夜酒樓,對酒樓中的勾當自然瞭如指掌。雅間中的那一對老少。今夜之後,只有一個人能活下。

    對於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看慣生死的炮灰營兄弟們自然無所謂。

    餘光收回。李笑塵正想去喊侍女。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閃過少年人的面孔,臉色猛然一變,怔了怔,飛快轉過頭,直勾勾望向雅間,死死盯著布袍少年。

    數年的朝夕相處,並肩搏殺,彼此間早已再熟悉不過!

    就算容貌上發生了某些變化,可對於道輪境修士來說。看穿歲月痕跡,只需兩眼……最多三眼。

    李笑塵怔怔看向羅川,手臂止不住地顫抖。雙頰泛起紅光。

    漸漸的,兩張臉龐在他腦海中重疊了起來,何等的相似!只不過,一張略顯成熟,另一張則年輕了幾歲。

    雅間中,少年轉過頭,迎向李笑塵的目光,微微一笑。

    李笑塵再忍不住,鼻尖發酸,眼圈竟有些濕潤。

    「怎麼了,大人?莫非找到那位大人了?」懷中美人察覺到異樣,好奇道。

    「不用找了。他已經來了。我早該想到!老大何許人物,全邊荒人都在找他,他卻已經坐在了白夜酒樓中!」李笑塵努力撫平內心的激動,暗捏手印,發出炮灰營的召令。

    「已經來了!他在哪?」美人一臉驚喜,很快,順著李笑塵的目光,她看到了雅間中的少年,眼神一僵:「是他?」

    「沒錯,就是他。」

    李笑塵寵溺地看著美人寫滿驚訝的側臉,溫柔撫摸,五指突然發力。

    卡擦一聲,美人倒地,脖子被扭斷,七竅流血,臉蛋上依舊保持前一刻的驚訝。

    「大洪賭莊的細作,還想多玩幾天,可惜,誰讓你非要知道這麼多。」

    李笑塵可惜地望了眼血泊中的美人,隨後起身,一絲不苟地整理著道袍,束起長髮,揚手從遠處吸來兩大壺烈酒,向雅間走去。

    雅間外,侍女和三名扮作僕人的魔修已經走來。

    侍女手裡捧著香爐和燭台,僕人則手捧酒菜,齊齊走進雅間。

    「這是白夜酒樓最著名的美酒,醉浮生。這些也全都是白夜酒樓的名菜,有……」侍女放下香爐和燭台,笑著介紹道。

    空空道人喉結聳動,一臉不耐煩:「不用廢話,快倒酒,本道好久沒嘗過醉浮生了。」

    說著,空空道人瞥了眼羅川:「這些所有花銷全都算你頭上。你也別想賴賬,對於賴賬者,白夜酒樓和炮灰營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羅川看了眼空空道人,莫名一笑:「也罷,雅間的費用我來出。至於所謂的私貨,你來出。」

    「憑什麼!」空空道人臉色微變,死死盯著羅川:「之前不是說好了,所有費用都你來!」

    「那算了,換個地方便是。」羅川聳了聳肩,起身作勢要走。

    空空道人眼底深處閃過遲疑,瞥了眼一旁的侍女。

    侍女微微一笑,上前道:「酒菜已經上了,兩位客官就算想要走,也得先付賬。」

    「若我非要走,那當如何?」羅川看了眼侍女。

    侍女笑容不減。語氣平和:「那就是壞了白夜酒樓的規矩,兩位都會被受罰,血堡的御道會也管不了。」

    「受罰……」空空道人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咬了咬牙,盯著羅川半晌道:「你個人丹小子,早該想到你是這種人。算本道認栽,雅間你來。私貨我來。」

    「這樣最好。」羅川玩味地看了眼空空道人,托起酒盞:「可以上酒了。」

    「兩位,得先付雅間的費用。」侍女笑道。

    「我有些口渴,先喝一口酒再說。」羅川笑了笑,從儲物指環中抓出一把聖元幣,輕輕放在桌上:「至於費用,自然不會差你們。」

    「如此甚好。」

    侍女微微一笑,點上香爐和燭台,手挽酒壺。先為空空道人添滿,隨後緩步走到羅川身前,注滿酒盞。

    羅川眼睛一閉一睜,腦海中回閃過侍女倒酒時的手法。

    侍女骨齡不算太大,卻已是化嬰三階的修為,她倒酒時。長袖遮掩,另一隻手飛快點中酒壺上的禁制機關,手法熟練。絕非第一次使用。

    酒壺的材質和密室的暗門一樣,即便羅川使用天門法念,也無法穿透。

    而注入羅川和空空道人酒盞中的酒水,從外表看起來,一模一樣,就連散發出的酒香也毫無差別。

    可羅川運用天門法念,卻能捕捉到兩盞酒水之間極其細微的差異。

    很顯然,酒壺中藏有兩種看似一樣、實則不同的酒,一半好酒,一半毒酒。

    酒壺制材奇異。天門法念都無法穿透。兩種酒也幾乎一模一樣,即便羅川精通諸多仙職,五覺敏銳。光憑肉眼,也無法察覺出盞中酒水的異樣。

    若非羅川是天門修士,早早通過天門法念發現空空道人的鬼主意,或許也會落入陷阱。

    爐中生香,青煙裊裊,燭火閃爍,輝映成影。

    在空空道人隱隱期待的目光中,羅川舉起酒盞,放在唇邊,正要飲下時,突然一頓。

    空空道人一愣。

    「我要你那杯。」羅川手腕一抖,將酒盞平推向空空道人。

    「你……」空空道人下意識接住羅川的酒,怔了怔。

    雅間另一邊,侍女和三名魔修臉色微變,驚疑不定地看向羅川,心底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怎麼,不敢喝?以你的修為道行和丹道水準,不管是什麼酒,即便是再毒的酒,怕也無法造成半點傷害。你怕什麼?」羅川注視著空空道人,一笑道。

    空空道人沒有說話,面色平靜,只是看向羅川的目光愈發奇異。

    一旁的侍女和三名魔修再也站不住了,難以置信地看向羅川,紛紛變色。

    白夜酒樓的暗夜殺廳雅間,專門用來對付不知底細的外鄉人,或是暗殺,或是秘殺,或是放倒,這麼多年來,從未失手!

    暗夜殺廳只有兩個規矩:第一條,不接次帝君級以上的私貨。第二條,除第一條外,無論是誰,有錢就殺。

    他們並沒有因為眼前少年修為太低而懈怠,用上了歸虛四階的標準,這一標準,曾經擒殺過一名真道二階的修士。

    一個區區十二三歲的真丹修士,他是怎麼識破的?

    侍女深吸一口氣,臉色已然恢復平靜,手挽酒壺緩步走到羅川身前,笑著道:「客官可是嫌酒盞髒?奴家給你重倒一盞。」

    羅川抬起頭,看了眼侍女。

    迎向少年清澈如水的眸子,侍女心中一慌,倒退半步,終於確信被識破。

    轉瞬間,侍女心中泛起濃濃殺機。

    既然被識破,那就只能狠下殺手,將此子和老頭一起滅口。此事一旦傳揚出去,堂堂白夜酒樓竟然在一個真丹境修士身上失手,信譽受損,定會失去一大批老主顧。

    正當侍女準備發難之際,少年卻笑了起來:「來,喝酒。」

    侍女和三名魔修又是一愣,少年這一句,明顯不是在對他們說。

    「喝酒。」

    渾厚低沉的聲音從雅間外響起。

    珠簾掀起,腰背血劍的雄壯男子手提酒壺,走了進來,看向少年,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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