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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打穿四院,冉青衣何在! 文 / 騎豬南下

    「一漠縱橫霍道依敗!日道院也被打穿了!」

    「這才一柱香,他就已經打穿兩座道院!」

    「好恐怖的肉身修為……他到底是怎麼煉成的。」

    「他放走金烏是在報復道尊院嗎?此人真的膽大包天!那日周不臣在道尊院前殺人奪寶,我還以為世間膽大之人莫過於此。沒想到羅上師比周不臣還要狂妄。」

    參加十二樓宴的修士們議論紛紛,不時瞥向道尊院一行,看著平素高傲的道尊院修士此時一個個滿臉通紅,心中有些小爽。

    「接連打穿兩方道院,那年的古月峰也不過如此。」

    「可不是嘛。古月峰不過打穿了昆庭山的真傳弟子院,而羅川直打穿了道尊院四院中的觀道院和日道院,比古月峰還要厲害一些。」

    「噓,小聲點,別被昆庭山的人聽到了。」

    遠遠吊在大隊之後的聞人夕面露慍色:「那個小賊只會些蠻力罷了,怎麼能和師尊相提並論。」

    話雖如此,聞人夕心中卻難以平靜。

    從空虛山界到天啟京,這個猥瑣的小賊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聞人夕不由得想起了離開空虛山界時,她對古月峰說的話,臉上頓時滾燙。

    如今別說自己了,就算聚集大滅峰的師兄弟們,也不一定能扼殺得了他。

    「小夕,你也不用感到壓抑。人的命運是無常的,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只有堪透禍福,掌握自己的命運,才算是真正的高人。」古月峰淡淡一笑:「鋼易折,火易散。羅川固然實力超群,打穿日道院足以讓他躋身青仙榜前五,可正因如此,禍根已經埋下。」

    聞人夕奇怪的看了眼她的師父,低聲道:「我還以為師尊很看好他呢。」

    「此一時彼一時。在空虛山界時,他能忍辱負重一年。不顯山露水。將自己隱藏保護起來,當空虛山界再度重視他時,他已遙遙領先同輩弟子。」古月峰盯著水鏡中,那個一步邁入月道院的少年。輕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他會一直這樣。低調的進入天啟京伺機而動,如此方才可能有一絲營救出周不臣的機會。」

    聞人夕點了點頭,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可他竟然活到了現在。也算是奇跡。」

    「這樣的人,注定無法長活。不懂得隱忍收斂鋒芒,短命之象。」古月峰的聲音中出現一絲冷漠:「就拿眼下來說,他強闖兩大道院,看似風頭正勁,可之後的月道院和星道院絕不會再輕視他半分。這兩大道院全力出手,即便這一代六部道藏中第一的小怪物,闖過的概率也不到五成……這羅川,終究還是缺了點靈性。」

    師徒二人吊在大隊人馬之後,邊走邊說。

    距離十二樓只剩下不到千步時,前方的修士再度停住腳步。

    聞人夕心跳加快,看了眼古月峰,小聲道:「師尊……」

    古月峰沉默片刻,翻手托起水鏡。

    水鏡之中,那座風雅飄渺的月道院一團狼藉,修士們吐血倒地,神色淒慘,月道院道首,曾經的飛雪派絕頂天才孔雯羽昏迷不醒。在她身後,少年上師一腳踹開殿門,大步走進。

    繼觀道院、日道院後,月道院再度被打穿!

    聞人夕深吸口氣,忍住美目中的驚駭,不敢去看古月峰。

    「走吧。」古月峰收回水鏡,淡淡說道。

    聞人夕瞥了眼古月峰,只見他無悲無惱。

    恐怕連師尊都沒有預料到,羅川能一口氣打穿三座道院。不過他能闖到這裡,已是極限,絕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可能了。就如師父說的,像他這種狂妄之徒,注定短命!

    聞人夕跟著古月峰走向十二樓,心中漸漸恢復平靜。

    沒過多久,眾修士終於到達十二樓前。

    在紫金皇城外,天啟京最高的建築無疑是情川丹法閣,九層入雲,只比紫金皇城低一個頭。可和十二樓相比,情川丹法閣頓時矮了下去。

    白色的樓閣雖只有十二層,卻如一根通天之柱,直通天際。它的顏色白得近乎透明,若從紫金皇城外遠遠望來,即便是真丹境的修士也不定能看清。

    這麼高一座閣樓,它究竟是誰建立,又為何而建?

    站在十二樓底,望著眼前恢宏奇瑰的建築,修士們無不在想。

    鐘鳴聲從十二樓中響起。

    忽然間,天頭下起了小雨,雨水越來越大,天空彷彿裂開了一道口子,止不住的下起雨。

    雨水如注,頃刻間十二樓下方圓十里地已成汪洋。

    第一次參加十二樓宴的宗門弟子怔怔望著腳下,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他們的腳下出現一片蔚藍色的大海,海水中央,十二樓筆直矗立。

    年輕的修士們知道,他們仍在紫金皇城中,可這種感覺卻彷彿置身於另外一個世界。

    一道道深厚如淵的氣息出現在海面上,或是高冠廣袖,或是一身道官制袍,他們幾乎都是從虛空中走出,虛空亂流籠罩週身,看不清相貌。

    能不借助法寶、法器,隨意出入虛空邊緣,這些人的修為至少也是化嬰四階,甚至歸虛境!

    宗門弟子暗暗心驚。

    「我還以為十二樓宴都以年輕修士為主,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麼多高人。」一名昆庭山的弟子喃喃道。

    「袁先生雖有規定,只為九名五十歲以下的修士卜算。可他卜算出的皆是莫測的天機,普通修士聽聽也就罷了,可一些道行高深的修士,卻能夠根據袁先生的天機推斷出一些其它的消息。」長老為弟子解釋道。

    越來越多的修士出現在海樓盛宴,隨意的在海面上選了一處。盤膝而坐。宗門弟子、兩方道社、道尊院、情川丹法閣等大勢力也坐於海面,靜待十二樓宴的開始。

    無論是幾方勢力的弟子、公子,還是獨自前來的散修,又或者是一些平日裡深藏不出的老祖老怪,他們身前都放著一面水鏡。

    水鏡中,羅川正被阻截於星道院。

    羅川一戰道尊院,接連打穿三座道院,戰意勃發,早已在道尊院上空凝聚出一片濃雲翻騰的戰雲。

    到此時,關注他的已不僅僅是七大宗門、兩方道社。散修老怪、勢力老祖、天啟京深不可測的道官們……這些曾經名動八方、在天南修行界各大榜單留名的強者們。都將目光投向水鏡中鏖戰道尊院的少年。或是撫鬚微笑,或是一臉高深莫測。

    能憑一己之力打穿三道院,最關鍵的是,他今年才十七歲。卻已真丹二階。這樣一個潛力超絕的年輕修士。哪個勢力不想佔為己有?

    十二樓西北的海面上。一身銅黃色道袍的女子盤膝而坐,散修老怪、勢力老祖以及天啟京的二三品道官們經過,都會向她拱手施禮。如此禮遇。並非是忌憚她歸虛二階的修為,而是因為雲塵大家大夏朝第一丹道仙職的身份。

    雲塵大家和所有人一樣,左手托起一團水鏡,引得身後的情川丹法閣女道們競相觀望。可她的注意力卻並沒有放在水鏡上,不時低下頭,看一眼袍袖下那物。雲塵大家手心中,握著一顆平平無奇的青色丹藥。

    這顆青天回夢丹正是何芸用來陷害白依卿的那顆。那日後,雲塵大家便將丹藥丟入儲物指環,並沒有怎麼關注。可就在今天,她突然感覺到丹藥中隱隱有一股異動。

    這分明是一顆已經枯朽的丹藥,即便是她也無法令丹藥回復生機,可那股異動隱隱藏著一絲壓抑著的生機,毫無徵兆,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水幕漣漪從十二樓上滑落,在半空凝聚成一層白玉平台,平台正中央光影閃現,出現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者盤膝而坐,微閉雙眼。即便是在場修為最高的歸虛三階強者,也無法從他身上感覺到半絲氣息,就好像一塊頑石。

    十二樓前空氣漸漸凝滯,沒有人說話喧嘩,連海水也停止了翻滾波動,無數道目光定格在老者身上。

    陡然,老者發出一聲重重的歎息,睜開雙眼,仰起頭,逐漸變亮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紫金皇城上空的雲氣,直達傳說中的仙庭。

    他的目光漸漸凝實,竟成兩道通天金柱。

    初次參加十二樓宴的七大宗弟子瞠目結舌,滿臉震驚。

    轉眼間,天色變得漆黑,彷彿夜幕降臨,一顆顆璀璨明亮的星辰出現在天幕中,散發出道道紫光,勾連成一幅壯觀恢宏的星圖。

    七大宗弟子們看傻了眼。

    隨著老者收回目光,繁星開始沿著各自軌跡運轉,一道道星光打落,聚攏於老者週身。他的氣息從無到有,愈發深邃深厚,蒼老的雙目中充滿無窮盡的智慧,坐擁周天星辰,造化世間萬物。

    「如此,開席吧。」

    清冷的聲音從老者身後響起,此時七大宗的弟子才發現,老者身後立著一名白衣女子。若非她這一開口,恐怕誰也無法察覺到她。

    她話音落下,從海底浮起一個個清麗的侍女,手托玉盤,盛放著仙酒靈果,獻於眾人身前。

    海波輕蕩,高樓入雲,又有美酒佳餚,七大宗門的弟子們只覺魂牽夢縈,一時候間竟難以分辨現實和虛幻。

    可隨著水鏡中的少年最後一次從虛空中出現,衝破了加成二十倍功力的天河殺星陣,七大宗弟子人人變色,終究還是回到了現實。

    水鏡中,星道院一片狼藉,仙職修士們東倒西歪,死傷慘重。

    天南修行界最有潛力的天才法陣仙職,院首蔡晉生苦笑著摔倒在地。

    在他身前,少年上師眼神冷漠,掠向最後的大殿。

    星道院被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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