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3章 車伕 文 / 葉狂徒
三德子頻頻頓首,神情篤信無比,豎著耳朵,當真是一個字都不敢錯過。
在三德子心中,葉風三考奪魁首,清談震廳堂,就連那在江湖上頗有盛名的武秀才,在他手下,也抵不過三招,這代表了什麼,這完全代表了他那閃耀於頂的佛家信徒丰采絕對是貨真價實的。
葉風見三德子神情篤信,當下又道:「想要渡過人劫,關健就在於這個人字,三德子,我問你,如今的李府,渡的究竟是什麼難,源頭又在哪個人身上呢?」
三德子皺眉道:「李府如今要渡的難,正是那選妃之禍,而源頭,不就是我家小姐嗎?」
「不錯,」葉風拍手道:「所以要想解此難,我就必須要見一個人,這個人是誰,你現在也應該知道了吧。」
三德子恍悟道:「兄弟的意思是,要想破解這次人劫,就必須要從我們家小姐身上開始麼?」
葉風笑道:「就是這個意思,李府之難的源頭在你家小姐身上,不從她身上著手,難道要從你身上著手開始麼?」
三德子聽到這裡,自然明白了葉風的意思,可他卻再次皺起了眉頭,沉吟道:「可是我家夫人訂下的規距很嚴,所有家丁護院,除了那總管家之外,任何人不得在私下去打擾小姐,尤其是那些與小姐年齡相仿的男子,一旦被夫人發現私下去騷擾小姐,輕則鞭懲,重則會被趕出李府,永不續用。」
葉風心中沉思:「看來果然如此,這位李夫人為了保護李采雪,確實是費盡了心思和心機,不僅在自己女兒身上下了雙重禁鎖。就連府中規矩,也定的如此嚴苛。」
想要見那李采雪,跟他面對面談談。這事兒還得靠三德子幫忙,畢竟從資歷上來說。他是這李府的老家丁了。
想到此處,葉風也不再轉彎,直接問道:「三德子,說說看,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單獨和李小姐見一面呢?」
三德子面露難色,思索了半晌,才道:「這事兒不好辦。雖說見到咱家小姐的機會也不是沒有,可是要想單獨與她私下交談,卻絕非易事,先不說能不能過得了咱家夫人那關。單說小姐自己,恐怕也不會與咱們這些做家丁的私下交流。」
葉風知道這事兒不容易,拋開她自身的特殊性不說,他自小被李夫人看管的緊,從小到大恐怕也沒跟多少男子有過接觸。否則的話,當時清談應試的時候,她也不會用一道布幔將其隱在幕後了。
三德子來回在屋裡渡了幾步,突然一拍大腿,喊道:「有了。明日夫人要出門,說是要帶著小姐親自去那長安城的城守家,退掉那城守前些日子送來的求婚聘禮,到時候武秀才會帶著幾個護院陪同前去,那個給小姐趕駕馬車的車伕與我關係不錯,到時候我便與他打個商量,叫你替他駕車,到時候一來一回,路上也有一段功夫,有什麼話,你不就可以跟小姐交流了麼?」
城守?求婚?聘禮?這三個關鍵詞讓葉風有些頭大?
城守什麼的葉風不在乎,反正這秘境之內的世界已經畸形化發展延續了這麼多年,官職稱呼上亂七八糟的也沒什麼?
可求婚啊、聘禮啊是怎麼回事?
反覆問了三德子幾句,才最終從三德子那裡得知,這李小姐已經到了適婚年齡,以前宰相李司再活著的時候,長安城的大小官員多少還顧著些李老太爺的面子,如今李司再死了,李家日漸衰落,當今皇帝也看不上李家之後,處處為難、奚落李家這對孤兒寡母,如今更是要將李采雪選嫁給那個畸形變態暴力的小皇子。
這個消息自從傳出來之後,長安城不少不少官員大戶便將對李小姐的色.狼心思**裸的暴露了出來,不少人陸續托媒上門求親,大多人都知道那李夫人擔心自己的女兒被選進宮去,說不得會著急主動的將自己的女兒先行嫁出去,所以這些求婚的官員老爺們大都信心十足,誰知這李夫人和李采雪母女兩個的性子都很倔,眼界兒頗高,甚是看不上這些長安城的官員大戶,鐵了心要將女兒嫁給那遠在西疆的西羌國王赫連鐵樹的兒子,如此一來,便相當於與這長安城的大小官員老爺們徹底挑破了臉面。
這個臉面一挑破,李家最近的日子就不大好過了,為了安心離開這長安城,李夫人這才打算委落身份親自帶著那些聘禮送返給這長安城的一把手,她可以不在乎跟其他諸多官員大戶們翻臉,但她如果想要帶著女兒順順利利地離開這長安城,就不能太過得罪這長安城的城守。
聯想到李家當初在這長安城是如何的興盛繁華,如今卻落得個寄人籬下般的頹廢境遇,人生之多變,際遇之難測,當當真叫人感歎,葉風也忍不住唏噓幾聲。
三德子的辦法葉風聽了之後,覺得還是可行的,當下點頭道:「三德子,就照你說的辦,我以前也駕過兩年馬車,技術沒問題,至於那個車伕,就交給你去應付了。」
三德子笑道:「這就好,我本來還擔心你不會駕車呢,聽你這麼一說,我也便放心了,那車伕與我交情已久,到時候我叫他跟在你車後,彼此有個照應,一旦有事,他也來得及將你替換下來,至於武教頭那裡,到時候你跟他說一聲即可,你的功夫比他還好,他一定不會有什麼意見。」
商定好之後,三德子出門聯絡那車伕去了,葉風則是重新躺回到炕上,琢磨著接下來見到那李小姐之後該如何說,如何做,要不要試一試自己的攝魂術對她也無法起效。
這一夜,三德子沒回來睡覺。
第二日,穿衣、洗臉、漱口,忙活了半天,葉風將自己打扮一新,吃過飯後,才與三德子碰面。
三德子一見到他,便壓低聲音道:「兄弟,昨晚我去找了那個車伕,陪他喝了半宿酒,一切都談妥了,一會兒你去上工,見到武教頭,與他溝通一下即可,到時候出了府門,夫人的馬車在前,小姐的馬車在後,尋個時機,與那車伕替換過來就是。」
葉風道:「旁人不會多說什麼吧,不會因為覺得我面生,對我有什麼意見吧。」
「當然不會,都是李府的家丁,他們又能說些什麼,以前那車伕有事兒,也是隨便找個別的家丁臨時替代,這也是常有的事兒了,再說我早已與那車伕商量妥當,倘若有人問起,便說他突然身體不適,臨時叫你頂替一下不就成了。」
葉風這才放下心來,又與三德子商量了幾句,知道了那車伕叫李春,四十來歲,臉上有塊胎記,特徵明顯,很是好認,三德子另外有事,不能陪著他去,在門口又囑咐了幾句,便各自分開了。
葉風琢磨著心事,到了武秀才那裡,今天來的早,上工的,下工的護院都在,人不少。
武教頭見到他,熱情的招呼了一聲,將葉風引介給了其它護院,彼此先混個臉熟。
上夜工的護院都回去休息了,葉風找了空當,將武秀才拉到一旁,低聲道:「武教頭,聽說今天夫人要出門,需要幾個護院陪同看護,你瞧帶上我成不,我從小在山溝長大,第一次來這中山郡,很想出去見識一番。」
武秀才瞇著眼,思量了一會兒,道:「當然可以,以葉兄弟的功夫,這一趟出去,我倒是求之不得呢,再說你剛剛來到長安城,自然也該出去熟識一下這長安城的人情地貌,反正過些日子我們就要離開這裡去西羌國,往後這樣的機會恐怕也沒幾次了呢。」
葉風見武秀才欣然答應,急忙道謝,裝出深表感激的樣子,只要能隨著車隊出去,就有機會與那李小姐溝通幾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