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忍無可忍 文 / 過河卒
看到眼前這陣勢,孫家樹知道要有麻煩了,他小聲問小廣東:「他們是些什麼人?怎麼一個個氣勢洶洶的,是不是你得罪他們了?」
「誰惹他們幹什麼?他們是黑道的,要來收取保護費,已經來了好幾次了,我沒搭理他們,這一次來的人多了,看來真的要麻煩了。」小廣東小聲說。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惹不起躲得起。」
「到哪裡都躲不開他們。」小廣東說。
只聽見小鬍子凶狠地指著小廣東說:「沒看到我們來了嗎?你們兩在嘟囔什麼?我告訴你了,要麼交錢,要麼滾蛋,今天是最後的期限。」
「我們乾脆走吧?」孫家樹小聲對小廣東說。
「沒事,幾個小混混,他們以為咱們是軟柿子,想捏捏就捏捏,誰怕誰呀,大不了干一架。」小廣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孫家樹立刻明白了,這夥人真的就是平時在錄像裡看到的黑*社*會,強龍不壓地頭蛇,惹不起就躲吧,他笑著對他們說:「各位兄弟,有事好商量,我們賣完了就走,以後保證不再來了。」
小鬍子看著孫家樹說:「你是哪根蔥啊?想走,沒那麼容易,先交一個月的保護費再說。」
「多少錢?」孫家樹問。
「不多,500元。」小鬍子說。
「大哥,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一年也賺不了這麼多。」孫家樹說。
「誰叫他不聽話呢?當初只收他十元錢,這傢伙死活不出,不守道上的規矩,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要好好懲罰他,你們不要囉嗦了,快拿錢。」小鬍子有點耐煩了。
「大哥,不就十元錢嗎,我們出。」孫家樹說著從兜裡掏出十元錢遞給小鬍子。
「想打發要飯的呀?你沒看到我們來了這麼多兄弟?」小鬍子指著他身後的一群人說。
「我這位兄弟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你就饒他一次吧。」孫家樹哀求著說。
「看你還懂點事,這麼著吧,你們拿三百元錢今天就算完事,權當請這幾位兄弟吃飯了。」小鬍子終於讓步了。
「我們憑什麼給他們錢呀?還講理不講理啊?」小廣東忽然說話了。
「你還嘴硬,現在我改主意了,加碼,600元,一分也不能少。」
「一分也沒有。」小廣東看來是尊上了。
「小廣東,你就不能少說一句嗎?存心氣我是不是?」孫家樹氣得對小廣東說。
「孫家樹,你說說,咱們掙的血汗錢憑什麼給他們啊?」
「不給是吧,兄弟們,搶衣服。」小鬍子一發話,他身後的那幾個小混混就開始動手了。
「別拿衣服,有話好好說。」孫家樹急忙阻攔。
幾個小混混看到孫家樹死死按著裝衣服的大包,便起身抬起了掛衣服的架子就走。
「住手,誰要再放肆我就不客氣了。」看到他們這麼不講理,孫家樹氣得渾身熱血沸騰起來。
「嘿,又碰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怎麼樣?想練練?」小伙子揮舞著明晃晃的刀子說,後面的幾個小混混都掏出了匕首。
小廣東說:「你們可別亂來,我倆都是當兵的,特種兵。」為了能夠震住他們,小廣東把特種兵都搬出來了。
小鬍子笑起來:「當兵的,就你這身板還當兵的?還特種兵?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哪一點像當兵的?今天我打的就是你這個當兵的。」小鬍子說著話揮手就是一拳,小廣東沒提防,一下子打在他的鼻子上,一股鮮血馬上淌下來。
孫家樹火了,他又想起了當年欺負綠葉的那個小鬍子,心想:怎麼淨是小鬍子跟自己作對,看來這輩子留小鬍子的人是跟自己黏上了。他腦子一熱,什麼也不想了,也不管什麼後果不後果,飛起一腳向小鬍子踹去,這一腳他可是用了七八分的力氣,平時訓練的時候他用五分的力氣就可以把兩公分厚的木板踹斷,小鬍子做夢都想不到孫家樹會先下手,一點防範的意識都沒有,嘿,這一腳踹在他的胸*脯上,他哪能受得了孫家樹這一腳啊?當即身子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堅硬的馬路上。
小鬍子當時就痛得抱著胸口在地上打起滾來,他氣急敗壞地喊:「扁他,給我扁死他。」幾個小混混紛紛拿著刀子棍子把他倆圍了起來。
孫家樹怕他們拿著刀子會傷了小廣東,就對他說:「你靠邊站,對付他們幾個我一個人就夠了。」
「咱們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不能拋下你的。」小廣東就是不走,看來他是想報一拳之仇。
「那你站在我身後。」孫家樹說著把小廣東拉到了他身後,然後擺了一個白鶴亮翅的姿勢。
看到孫家樹一擺姿勢,這七八個小混混不知道孫家樹是什麼來路,剛才看見老大一腳就被踹飛了,誰也不敢冒然向前。
「你們怎麼還不動手,回去看我不剝了你們的皮。」小鬍子叫囂著。
聽到老大發話了,一個不知深淺的傢伙揮著手中的匕首就刺過來,孫家樹並不躲閃,因為小廣東站在他身後啊,他躲開了,不見刺著小廣東了嗎?孫家樹伸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那個傢伙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只聽見「卡嚓」一聲,這個傢伙就捂著手腕坐在地上叫了起來,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給我一起上。」小鬍子大聲喊。
聽到小鬍子的喊聲,剩下的幾個人一擁而上,換成別人這下就沒轍了,因為他們手裡都拿著凶器,弄不好就會受傷,孫家樹一個掃堂腿,只見這幾個人「撲通撲通」都坐地上了,一個個捂著腳脖叫起來,剛才這一記掃堂腿,孫家樹太急了,沒有把握好力度,用勁太大了,恐怕這幾個傢伙的腳脖子要斷了。
孫家樹跟他們打架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群人,開始他們都為孫家樹和小廣東捏了一把汗,沒想到才幾分鐘的功夫,這群黑*社*會的地痞流氓都一個個趴在地上了。
「好——」不知誰喊了一聲,周圍的人都圍著鼓起掌來,「痛快啊,小伙子,狠狠揍他們,他們在這裡欺行霸市,作惡多端,這回算是栽了。」
這幾個黑*社會的小混混一個個正抱著受傷的部位喊疼,也不管是誰說的話了,平時如果誰敢對他們這麼說話,他們肯定是上去一通暴打。
這時,只聽見人群中有人喊:「警察來了。」果然,過了一會兒,幾個警察撥開人群來到孫家樹眼前。
「是你們打群架嗎?」帶頭的警察問。
「不是我們,是他們。」孫家樹回答。
「這不都一樣嗎?你們聚眾鬥毆,嚴重擾亂了社會秩序,全部帶到派出所。」警察下令。
沒辦法,孫家樹只好跟著警察走了,這夥人都受傷了,受傷最輕的是那位斷手腕的,他只好攙著小鬍子走,其他的幾個人都是單腳受傷,只好咯登著走路了。警察開的車就停在路邊,看看人多坐不下,警察就打電話又叫了一輛車來,小鬍子坐在了第一輛車上,他們擠不下,剩下的三個只好坐孫家樹坐的那輛車,看到孫家樹一臉怒氣,幾個小混混擔心孫家樹打他們,不願意坐這輛車。
「怎麼不上來?」一位警察呵斥道。
「我怕他打人。」小混混抬頭看看孫家樹說。
「有我在他還能把你吃了,快上來。」警察大聲說。
三個小混混這才心驚膽戰地坐上了車,兩輛車很快開到了派出所,他們被帶到一間大屋裡裡,桌子後面坐了一位年紀老一點的警察,看來是派出所的領導。
「說說你們是怎麼回事?」領導一拍桌子說。
小鬍子一邊痛苦地哀號著指著孫家樹對警察頭說:「警察同志,他強買強賣,我們不買他就打我們,把我們全打傷了,警察同志,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完全是一副惡人先告狀的嘴臉。
警察頭聽了後指著孫家樹說:「你過來。」
孫家樹跟著警察進了一間單獨的屋子,警察頭坐了下來,孫家樹看到屋裡還有一張椅子,便隨手拉過來坐下來。
「站起來,沒讓你坐,姓名。」警察厲聲說。
孫家樹只好站起來,他分辯說:「同志,真的是他們先打人,不信你問問周圍的群眾。」
警察不耐煩地說:「沒聽見我在問你姓名嗎?誰是誰非,一會兒我自有公斷,姓名。」
「孫家樹,他叫張然。」孫家樹回答。
「問你呢,我沒讓你說他,職業。」
「當兵的。」孫家樹說完掏出士兵證遞過去。
警察打開士兵證邊看邊說:「三二三五團的,三二三五團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兵?在大街上打群架,還是班長呢?」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熟練地撥起來,接通後他說:「喂,是三二三五團嗎?請接軍務股。」
「警察同志,別……」孫家樹一聽警察說軍務股,急忙阻攔,但已經晚了,電話已經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