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阿黃奪包 文 / 過河卒
孫家樹聽到綠葉的喊聲急忙從藥店跑出來,阿黃緊隨其後,只見綠葉著急地指著一個正在奔跑的黃毛青年說:「快點追,那個頭上一撮黃的人把我的包搶走了,我的學生證和錢都在裡面,嗚嗚嗚——。」
孫家樹一看,前面果然有一個黃毛青年正在奔跑,手裡拿的正是綠葉的白挎包,黃毛跑得比兔子還快,他跑著跑著突然停了下來,原來前面有一輛摩托車在等著他,壞事,遇到飛車黨了,孫家樹正想追上去,但看到阿黃後他笑了,要論長跑,自己比阿黃差遠了,孫家樹一拍阿黃的頭說:「快,把包奪回來。」
阿黃一聽,立刻就領會了孫家樹的意思,只見它「噌」的一下就竄了出去,就像發現了獵物一樣朝著黃毛追去,它跑過的地方騰起一團塵土。
「孫家樹,你咋還不快點追啊?」綠葉哭著說。
「殺豬焉用宰牛刀,你就等著吧。」孫家樹笑著說。
「看人家哭你還幸災樂禍,要是挎包沒了我就回不去了。」綠葉說。
「回不去可不怨我。」孫家樹假裝幸災樂禍地說。
「再貧嘴不理你了。」綠葉用手錘了孫家樹一下說。
這個時候,黃毛還不知道一條大狼狗已經追了上來,他不慌不忙地跨上了摩托車後座上,前面的花襯衣一加油門,摩托車吃力地嚎叫著起步了,由於路上人多,花襯衣大聲喊著:「快讓開,快讓開,軋死了不管。」
聽到花襯衣的叫聲,眾人紛紛躲在路邊,這些飛車黨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一個個心狠手辣,還是躲遠點好,等摩托車過去後都紛紛小聲罵著:「該死的飛車黨,又搶包了。」
前面沒有了阻礙,摩托車開始加速,黃毛看著手裡的包,沉甸甸的,肯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看那妞穿得很是時髦,肯定是城裡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這次逮著大的了,看那妞的臉蛋真好看,忘了摸一下了,那臉蛋肯定軟極了,看看小妞追來了沒有,黃毛得意地一回頭,嚇得猛地一激靈,只見一條長得像牛犢一樣的大狼狗正快速向他們追來,看那大嘴一口能把胳膊咬斷,他連忙拍打著花襯衣的後背說:「老大快跑,後面有一條大狼狗追來了。」
花襯衣一聽,狗咬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得了狂犬病就活不成了,他急忙加速,前面一個跳著擔子的人躲閃不及被他撞倒在地,擔子裡的柿子散了一地,花襯衣並不停車,走近了還踹了他一腳,罵了聲「該死」就跑了,前面一個騎自行車的人看到摩托車急忙靠邊,但還是被摩托車撞得歪到了一邊的攤位上,把攤位上擺的西紅柿壓爛了,攤主拉著騎自行車的人不放,騎自行車的人指著摩托車大罵:「媽*的,急著投胎啊。」
阿黃的速度快的驚人,摩托車也根本不放在眼裡,它越追越近,眼看著就要咬住黃毛的腿了,黃毛慌了,他嚇得大叫起來:「老大,大狼狗快咬住我了。」
「媽*的,你不是有匕首嗎?戳死它。」花襯衣罵道。
經過提醒,黃毛果真從腰裡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來,他拿著匕首朝著阿黃亂戳起來,阿黃疵著牙「嗷嗷」地叫著,黃毛身子都嚇得成軟的了,一不留神,手腕就被阿黃咬住了,疼得黃毛的「哇哇」直叫,只見阿黃猛地一拽,花襯衣一時掌握不住方向,車頭一拐,摩托車一頭向路邊的深溝栽去,連人帶車掉進了深溝,幸虧阿黃的嘴還在死死地咬著黃毛,把他從摩托車上拽了下來,不然也肯定跟著掉進去了,只見花襯衣和摩托車一起摔進了溝中,溝不算太深,但裡面有水,水是附近村民排放的生活用水,又黑又臭,花襯衣掉進去後,摩托車隨後壓到了他身上,花襯衣慌忙掀開壓在身上的摩托車從臭水溝裡爬起來的時候,這一下渾身都濕透了,花襯衣也變成了黑襯衣。
阿黃死死地咬著黃毛的手腕,黃毛手裡的匕首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出於本能,他的手還緊緊地抓著搶來的包包,阿黃是衝著包來的,你不給肯定咬你,它對著黃毛的衣服是一陣猛撕,渾身上下都撕爛了,黃毛一急甩開了挎包,連滾帶爬滾進了臭水溝中,無處可逃啊,進了水中他後悔了,那裡面簡直是糞坑,臭味撲鼻,他站起來的時候,頭上的黃毛已經變成黑毛了,身上的爛衣服一綹一綹地貼在身上,簡直像一個演戲的小丑,他的一隻手好像還在滴著血,大狼狗去找包去了,他還是不敢爬上來,要是再到水裡咬他就完蛋了,路上的行人紛紛站在路邊觀看,一看兩個飛車黨的狼狽樣,一個個拍手叫起好來了,這些小混混,平時欺行霸市,,禍害一方百姓,連派出所都拿他們沒辦法,想不到被一條大狼狗給制服了。
阿黃一口叼住挎包,輕輕一躍就上了馬路,然後一瘸一拐地向孫家樹跑來,看來是剛才掉進溝裡的時候崴著腿了。
綠葉看到阿黃追摩托車去了,心裡很擔心阿黃,他對孫家樹說:「孫家樹,你快點去看看阿黃怎麼樣了?它都去了這麼長時間了。」
「沒事,阿黃是經過特種訓練的,對付兩個小毛賊應該綽綽有餘。」孫家樹剛說完,只見阿黃嘴裡叼著一個包包跑過來,「綠葉你看,阿黃回來了。」
綠葉順著孫家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阿黃一瘸一拐地跑過來,「阿黃受傷了。」綠葉說。
「讓我看看。」孫家樹迎了上去,從阿黃嘴裡取下挎包遞給綠葉,然後伸手檢查阿黃受傷的腿,阿黃卻不情願被檢查,一個勁地躲著傷腿,舌頭不停地舔孫家樹的臉。
「聽話阿黃。」阿黃不在動了,孫家樹伸手捏了一下阿黃的傷腿說:「沒事,只是扭了一下。」
「要是沒事咱們走吧,別讓那幾個搶包的再回來了,對了,你買的藥呢?」綠葉問。
「哦,差一點又忘了,在店裡,我回去拿一下。」孫家樹說完就轉身進屋了,那位營業員已經給他裝進塑料袋子裡了,「同志,多少錢?」
「二十三元。」
「給錢。」孫家樹付過錢又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這一次不能再錯了。
出了藥店門,孫家樹把藥交給了綠葉,他接過車子騎了上去,綠葉急忙坐了上去,阿黃則小跑跟在後面,孫家樹看到路邊圍了一群人,正是剛才摩托車掉進溝的地方,只見人們一個個樂呵呵的,看到阿黃,一個個都豎起了大拇指,孫家樹一看就知道是阿黃幹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他很想過去看一眼,但想到此地不宜久留,忙用力蹬起車來,阿黃也跟著跑起來,它的一條腿踮著不敢著地,看起來疼得不輕。
走了一會兒,看到離集市遠了,孫家樹才慢慢減下速來,綠葉坐在後面一扭臉,卻發現阿黃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忙對孫家樹說:「快停下來等等阿黃,它走不動了。」
孫家樹一聽急忙捏住了車閘,忘了阿黃現在是傷員了,他從車上跳了下來,只見阿黃一拐一拐地走著,看來是真跑不快了,他只好讓阿黃走在前面,他和綠葉肩並肩跟在後面,俗話說:下山容易下山難。雖然他們下山的時候只用了半個多下山,但上山最少也得一個多小時,因為有綠葉拉後腿。走了幾里路,綠葉身上就出汗了。
「孫家樹,咱們休息一下吧。」
「看你的身體真差勁,來,你坐車上,我推著你走。」
「阿黃是傷員還自己走路,我也要自己走路。」綠葉不依。
「綠葉,咱們等一會兒再休息,你看,阿黃舌頭伸那麼長,肯定是口渴了,要不咱們走到那所學校了再休息,順便讓阿黃喝點水。」孫家樹說。
「好啊,我也渴了,你看,離學校不遠了,我再堅持一會兒。」綠葉說著有強打精神走起來。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身後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孫家樹回頭一看,壞了,路上有二三十輛摩托車追了上了,他們輪著馬刀,還有土銃,「嗷嗷」地叫著,就像一群土匪,剛才阿黃把兩個飛車黨成員逼近了水溝裡,他們肯定是沖阿黃來的,孫家樹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看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孫家樹走到路邊,彎下腰抓了兩把石子裝進兜裡,綠葉不知道他裝石頭子幹什麼,便問:「孫家樹,石頭子有什麼好稀罕的,你還裝進兜裡?」
「打野狗。」孫家樹笑著說。
綠葉四下看了看說:「這裡哪有什麼野狗啊?」
「這不,上來了。」
孫家樹剛說完話,後面飛車黨的摩托車很快就追上了孫家樹他們,他們裡三層外三層把孫家樹和綠葉,還有阿黃圍在了路中間,幾十輛摩托車「嗡嗡」發著刺耳的尖叫聲,頓時藍煙滾滾,他們騎著摩托車圍著孫家樹他們轉了起來,手裡揮舞著馬刀和土銃,殺氣騰騰的,不知道要幹什麼,孫家樹心裡不害怕,但綠葉心怯啊,她哪見過這陣勢啊,嚇得不由得抱緊了孫家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