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危急萬分 文 / 過河卒
轉眼就一年過去了,在這一年中,孫家樹除了潛心練功外,也偶爾去軍營瞧瞧,偌大一個軍營被張二順打掃得乾乾淨淨的,他每天按照孫家樹的要求進行體能訓練,現在他跑步的時候身上除了綁沙袋外,另外綁四個啞鈴了,單雙槓他能做到八練習,四百米障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在話下,投彈更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他可以把七八斤中的啞鈴甩手投到五十米開為,還不知道投手榴彈能投多遠,張二順就像一台不知道疲憊的機器,只要孫家樹說什麼,他都會不折不扣地完成。
在這一年裡,他們兩個好像是被人遺忘了,除了每個月一次正常的後勤補給,再就是王小川隔個月兒四十能來一趟,他本來是想找孫家樹聊天的,但每次都見不到孫家樹。他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剩下的再沒有人想起他們倆了,再說了,誰想他們幹什麼啊,一個是危險人物,一個笨的跟豬一樣,這個地方正好成了他們倆的立足之地。
孫家樹該出去尋找食物了,他先到軍營看了看,張二順依然坐在大門口看門,阿黃就臥在他的腳下,聽到動靜,阿黃老遠就跑了過去,上去就用前爪抱住了孫家樹的小腿,嘴裡小聲叫喚著,那種熱情讓孫家樹都不想邁步了,張二順看到是班長,便站起來大步迎了上來。
「班長,你可回來了,想死俺了了。」
「二順,最近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就是王小川班長來了一次,他說要再見不著你以後就不來了。」張二順說。
「不管他,看那小子有沒有那個膽子。對了,一會兒我要上山去打獵,如果有好貨我給你和阿黃帶回來。」孫家樹說。
「班長,老是吃你打的獵物俺心裡過意不去,今天你能不能帶俺上山上一起打獵,俺總不能不勞而獲啊?」
「二順,看你越來越會說話了,有進步,知道什麼叫不勞而獲了,不過我告訴你,你每天都在勞動,打掃衛生,看守營房,這些工作其實都應該是班長要干的,你替班長幹活,班長給你送獵物,這是應該的,這叫等量交換懂不懂?。」
「班長俺懂,我打掃衛生看守營房也是應該的,俺現在很想看看班長是怎樣打獵的。」張二順這一次好像鐵了心要跟去看看。
「張二順同志,今天你的任務是看守營房,下次打獵我一定帶上你。」孫家樹忽然嚴肅起來。
「是,堅決服從命令。」
只要是孫家樹說話帶上「同志」二字,張二順便會覺得是命令,他會無條件服從。
「好了,張二順同志,我現在要去打獵了,你和阿黃要看好營房。」
「是,班長你放心,俺和阿黃一定會完成任務。」張二順立正說。
孫家樹已經從心底上喜歡上這個張二順了,別看他外表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心裡卻很透氣,當初孫家樹讓他綁上啞鈴去跑步,其實說的是氣話,他卻當真了,硬是每天都堅持,體能很快就上去了,孫家樹只好開始教他軍事技能,什麼單雙槓啊,四百米障礙啊,只要是在部隊學的他都教他,到現在連他都感到有點黔驢技窮了,為什麼啊?因為沒什麼可教了,他現在的軍事技能可以說跟孫家樹相當了。
「二順,我上山了,你們兩個多保重。」孫家樹說話的時候拍了拍阿黃的頭,他扭頭就走,一步一回頭,阿黃卻悄悄地跟,但孫家樹給它擺手,它就放慢腳步遠遠地跟,然後站在路上看,直到孫家樹消失為止。
這一次孫家樹上山打獵有了個想法,他想再深入一點,爭取打一個大獵物,最好是老虎什麼的,好讓師傅好好表揚一下他,所以他進山後一直往山裡鑽,一路上什麼兔子啊、野豬啊他根本看不上眼,這時他已經到了人跡罕至之地,這裡到處是灌木叢,他根本就無法下腳,他只好運氣發力,用八卦掌開闢道路。
一隻麋鹿受了驚嚇,「噌」的一下從孫家樹眼前跑了,孫家樹一看,心裡不免一陣狂喜,多漂亮的一隻小麋鹿啊,頭上的鹿角四處發叉,聽老人們說,鹿茸有很高的藥用價值,如果捉到這隻小麋鹿帶回去交給師傅,師傅一定會誇他會辦事的,想到這裡,他快步追了上去,麋鹿的角在樹叢裡跑著礙事,它只好往開闊的地方跑,但孫家樹是什麼人啊,到手的獵物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所以步步緊追,眼看著把麋鹿逼到了一個山洞前,看來麋鹿是無路可逃了,孫家樹展開雙臂,慢慢逼向這個獵物。
突然,孫家樹看到小麋鹿驚恐不安起來,眼睛裡透著無比的恐懼,不顧孫家樹對它造成的危險而自投羅網,直接朝孫家樹跑來,但孫家樹注意到,雖然小麋鹿拚命往他跟前跑,但身子卻在向後面移動,它身邊的樹葉都在快速地往山洞裡移動,而且,他也感到身子微微前傾。
孫家樹運運氣,然後跟著小麋鹿走,只見麋鹿移動加快,在十米開外,他看到了一張血盆大口,樹葉什麼的都一股腦被吸了進去,孫家樹定住身形,嘴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前面原來是一條巨蟒血盆大口,大嘴張開有一米寬,因為身子還在山洞裡,看不到它的身體有多長,在他定神的一瞬間,小麋鹿已經進了蟒蛇的嘴中,看不到一絲掙扎,小麋鹿瞬間消失在蟒蛇嘴中。
蟒蛇已經發現了孫家樹,開始加大了吸力,孫家樹身旁的樹葉像被風吹著一樣往蟒蛇嘴裡飄,孫家樹運用太極站樁的功夫定住身體,但他還是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而且,他看到蟒蛇開始向外移動,那水桶一樣的身軀慢慢從洞裡爬出來,他甚至能夠看到上下巨大的尖牙,兩隻眼睛冒著貪婪的凶光。他渾身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雙腳艱難地向後移動著,因為他看到蟒蛇在慢慢逼近自己,
怎麼辦?轉身逃跑,這個念頭他立即打消了,因為他根本沒有邁步的機會,眼睜睜蟒蛇離自己越來越近,嘴裡吐血紅的信子,都快要舔著他的臉了,孫家樹已經處在萬分危急中,心中不免長歎一聲: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