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受到懲罰 文 / 過河卒
白天訓練瞄靶,孫家樹看到老馬連著瞄了一個多小時竟然一動不動,心想,這小子可以啊,快練成神槍手了,但仔細一看,原來老馬的兩隻眼睛都是緊閉的,他睡得真有水平,這傢伙,肯定昨天晚上熬了一夜,瞌睡得受不了了,轉頭一看小廣東,他睡得更香,竟然連瞄準是姿勢都沒有,歪著頭流著哈喇子,那樣子簡直是太逗了。
看到他們兩個,孫家樹忍不住也打起了哈欠,看來人是可以互相影響的,無意中孫家樹一扭臉,看到班長李喜娃遠遠地朝他們走過來,而老馬和小廣東睡得正酣,讓班長知道就麻煩了。
孫家樹急忙小聲喊:「老馬,小廣東,醒醒,班長來了。」但是,儘管孫家樹加大了聲音,老馬和小廣東卻不理他,班長越走越近,孫家樹不敢再喊了,再叫就是縱容犯了。
李喜娃來到訓練場轉了一圈,看到班裡的兵都在認真地瞄準,感到很滿意,只是小廣東歪著頭,肯定又在偷懶,走近一看,卻小廣東睡得正香,再往那邊一看,老馬也是雙目緊閉,李喜娃心中一股無名之火「噌」的一下就燒起來了,但他還是克制著,走過去連著推了他倆幾下,老馬一醒急忙假裝著瞄準,而小廣東睜開眼睛還是迷迷糊糊的,這可把李喜娃氣壞了,好啊,瞄靶的時候睡覺,匍匐前進的時候肯定不會睡了。
「拿馬史都,張然,你們兩個起立。」李喜娃大聲呵斥,「前方五十米,匍匐前進,臥倒。」
小廣東和老馬癔癔症症地站起來,聽到班長的命令,慢慢騰騰地趴下來,他倆知道這次肯定闖禍了。
「起立,臥倒,給我緊張起來。」看到兩人慢慢騰騰的,李喜娃又命令道。
沒辦法,兩人又強打起精神趴下來,然後匍匐前進起來,到達目的地以後,兩人站了起來。
「誰讓你站起來了?爬回來,再爬過去,這樣一直爬到收操。」李喜娃惡狠狠地說。
原來班長是讓他們一直爬下去啊,沒辦法,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兩人只好來來回回地爬起來。
他兩個在那邊爬,這邊幾個瞄靶的新兵心裡直發毛,哪裡還有心瞄準,心中都在詛咒著李喜娃,暗暗地為老馬和小廣東祈禱。
收操回營的時間到了,李喜娃命令帶回,新兵們頓時來了精神,迅速站起來排好隊,小廣東和老馬也渾身是土回到隊列中。
「你們兩個出列。」李喜娃命令。
小廣東和老馬只好站在了隊列前面,只見他倆帽子歪在一邊,臉上的汗和土混在一起,一道一道像打了花臉,新兵想笑卻笑不出來,畢竟他們都是一顆籐上的苦瓜蛋啊,倒是他們兩個卻滿不在乎地微笑著。
「你們兩個覺得很得意是不是?看起來還是不夠舒服,目標,前方營房,臥倒,匍匐前進。」
聽到李喜娃的命令,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趴下。
「聽到沒有,我命令你們兩個趴下。」李喜娃重複著,看來李喜娃真的惱怒了。
沒辦法,兩人不情願地趴了下來,然後慢慢向前爬起來,其他的戰士跟在後面走起來,訓練場離營房至少有兩三公里路,這一通爬啊,他兩個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連路過的老百姓都看不下去了,站在路邊指指點點的。
「班長,他倆已經知道錯了,讓他們起來吧。」孫家樹對李喜娃說。
「看來你的身子也癢了,孫家樹,臥倒,和他們一起爬。」
孫家樹很情願地臥倒和他倆一起爬起來。
「還有誰願意陪他們爬?」李喜娃大聲說。
隊列裡沒人吭聲了,就這樣一直到了營房,李喜娃才命令三人起立,孫家樹還好一點,但小廣東和老馬兩人爬起來的時候衣服都磨破了,手也磨流血了。
吃過晚飯,老馬和小廣東被破例取消了體能訓練,不取消也沒辦法啊,他兩個死活不訓練了,像死狗一樣賴在床上,這一次李喜娃總算發了善心。
熄燈號響後,孫家樹覺得小廣東一個勁地在翻騰,他肯定是疼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孫家樹感到過意不去,他對小廣東說:「對不起,你睡吧,以後偵查的任務包給我了。」
小廣東委屈地把臉扭到一邊不理他,孫家樹知道他這時肯定傷心透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眼睜睜地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