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3章 舌尖上的童年 文 / 月嶺下
一個回合之後,被陳二餅壓在下面的凌飛燕覺得還沒盡興,她讓二餅躺在下面,然後自己身子一躍,就騎到二餅的身上。
瞄準目標,凌飛燕開始快速的「打樁」運動。「打樁」的動作幅度很大,不少白色的漿沫隨著「打漿機」翻飛著。
隨著凌飛燕身子的上下運動,她胸前的兩座大山,也是極速上下晃動,二餅用雙手緊緊地抓住那兩座大山……
完事後,凌飛燕滿足地躺在陳二餅的懷裡,臉上的紅潮,還是那麼艷麗,讓二餅越看越喜歡。
兩人閒聊了幾句後,二餅無意中問凌飛燕:「我們荷眉鎮的地下賭場,你清楚嗎?」
「哦?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想去賭幾把呢?」
自從跟了陳二餅以來,二餅還真沒和凌飛燕怎麼談過工作上的事情,二餅突然問起這個話題,也就讓飛燕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你想哪裡去了?那是因為我在鎮裡是管社會治安,我總覺得在荷眉鎮有地下賭場,是鎮裡的一大隱患。我擔心賭場會引發什麼社會問題。」
別說,二餅這一問,還真的問對了。潛龍會那邊,對於荷眉鎮的地下賭場,還真曾經去瞭解過。
據飛燕介紹,荷眉鎮內的地下賭場,都是川南縣城一個叫「溫老三」的人開的。賭場主要靠「抽水」和放高利貸賺錢。每一天,溫老三「抽水」都能「抽」兩三萬。地下賭場的規模之大,如此可見一斑。
溫老三還規定,凡是前來賭場的人,不管賭不賭,每人都管飯,裡面的啤酒、紅牛和其他飲料一箱一箱的,任由來人喝。此外,如果開小車送人來的,每部小車一天還補貼油費兩百元。
賭場的大方,讓周邊無所事事的青年人像綠蒼蠅聞到腐臭味一樣,趨之若鶩,地下賭場的人氣很是爆棚。狡猾的溫老三從不固定在一個地方設賭場,總是過兩三個星期便換一個地方。而且,賭場沿途望風的人,特別多。
「二餅,你知道嗎?溫老三他們的人,從長龍鎮開始,到荷眉鎮,一直到地下賭場的村裡,都有人望風。只要縣公安局的車一出現,他們馬上就用手機通報給溫老三。」
「難道公安局的人不開警車,他們也能認出來嗎?」
「凡是川南縣公安局的車,無論是警車號,還是民用號,他們都記得清清楚楚,只要這些車一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他們馬上跟蹤,如果感覺危險,就停止賭博,轉移陣地。」
凌飛燕的話,讓一向單純的陳二餅像是在聽電影中的故事一樣。飛燕還告訴二餅,溫老三他們每個月放出的高利貸本金,都有幾百萬。這些本金放出去後,利滾利,只需三兩個月,就能滾到幾千萬。
「多少人家,因為溫老三的這個地下賭場,導致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說起這個地下賭場,凌飛燕也是咬牙恨齒。
「難怪我一直說要打掉這個地下賭場,可劉剛總是找這個理由那個借口,看來,那個叫溫老三的人,肯定把公安裡面中的一些敗類拉下了水。」
見陳二餅義憤填膺的樣子,凌飛燕心裡感覺美美的,自己喜歡的男人這麼有正義感,她的心裡當然樂得開了花。
「飛燕,如果我想拔掉這顆『毒瘤』,你可以辦到嗎?」陳二餅眼睛直視凌飛燕,問道。
「二餅,你別忘記了,我們潛龍會的宗旨就是懲惡揚善,全力清除人類的敗類。前些天參加年會的時候,你也可以感受到潛龍會的強大。這點區區小事,你說我們可以辦到嗎?」
凌飛燕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俏皮地反問二餅。
「好!等你把這顆『毒瘤』拔掉的時候,我好好獎勵你一下。」陳二餅拍了拍他那結實的胸脯,響亮地許諾。
「嘻嘻,那你還不如現在獎勵我,好讓我帶著你的恩澤,所向披靡。」
看著凌飛燕得意卻又有些期待的樣子,陳二餅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後把他摟著在懷裡,兩人又是好一陣親暱!
第二天一早,當陳二餅醒過來的時候,他身旁的被窩和往常一樣,是空蕩蕩的。這個凌飛燕,還真是來無蹤去無影的,一點也不按常規出牌。也不知飛燕他們什麼時候會搗毀荷眉鎮的地下賭場。
陳二餅賴在床上,又睡了大半個小時,才磨磨蹭蹭地起床。一看時間,已經是上午9點。
洗漱完畢,二餅溜躂到廚房,廚師曾老頭見二餅下來,熱情地和二餅打著招呼:「陳委員,新年好!我蒸了一些油糍,還熱乎著呢!你快點過來,我端給你吃。」
說完,曾老頭便一頭鑽進廚房裡,去端蒸油糍。
油糍是川南縣鄉村的年貨之一,是用糯米粉和黃糖水揉搓後,做成比算盤子打一點的糍粑,然後放到油鍋裡去炸。要吃的時候,把炸好的油糍拿去蒸軟就可以吃了。當然,沒有蒸的油糍也可以吃,但沒那麼軟。
本來陳二餅還想客氣一番,但看到曾老頭這麼熱情,又是大年初一,二餅也就盛情難卻,他走到曾老頭的房裡,在茶几邊拿了張竹靠椅,坐在那裡等油糍。
說起這油糍,也是陳二餅小時候最讓他嘴饞的食品之一。記得小時候,每到臘月將近過年的時候,陳二餅總會跟在父親後面,饒有興致地把做油糍的所有工序都看一遍。
先是找村裡有礱的人家,把家裡珍藏的糯谷用礱碾成米。然後把白花花的糯米放到大石臼裡去,用木頭做成的打木槌,一槌一槌地把糯米碾成粉。
接下來,用篩子,把糯米粉細細地篩過幾遍,把那些最細的、最嫩滑的糯米粉,加上糖水,用力搓揉,直到糯米粉搓成一團一團的糍粑,才做成算盤子大小的糍粑。
二餅清楚地記得,但是糖水,就很有講究。有的人家用黃糖水,有的人家用麥芽糖水,還有的人家用白糖水,一是各家的口味不同,二是各家的經濟條件不同。
經濟寬裕的人家,還會買來芝麻。把芝麻均勻地摻到糍粑裡,味道更香。
全部糍粑做好後,單單是炸糍粑,都要炸上半天。以前農村有得吃的零食很少,大家平時吃的才也很少油水。因此,每一個小孩,都很喜歡吃油糍。
臨近過年的那些天,每家每戶的屋子裡,都飄蕩著特有的香味。每個家庭都用平時裝谷的籮筐來裝油糍。
之所以要炸這麼多油糍,一是家裡的人要吃,二是來了親戚朋友,可以把油糍當做禮品,送給客人。
自從父母去世後,陳二餅就住進了鎮裡的敬老院裡。從此之後,連家鄉這麼常見的油糍,二餅也難得吃到。只是在年前年後去村裡人家串門的時候,才會偶爾吃上幾個。
二餅想著想著這些往事,曾老頭已經把熱氣騰騰的油糍端了過來。
荷眉鎮蒸油糍也是很有講究的,一般是用竹篾編織成的、尖角圓錐形的小竹簍來蒸。這樣,每一個油糍都能蒸熟、蒸軟,蒸油糍時產生的水蒸氣也不會留在油糍上。
那樣的油糍,吃起來又香,又甜,還沒有殘留的蒸餾水,要多爽有多爽。特別是天氣冷的時候,吃上一個熱乎乎的油糍,感覺一身都是暖和的。
曾老頭也是用小竹簍蒸的油糍,見香噴噴的油糍端了上來,有些迫不及待的陳二餅馬上用筷子夾起一個油糍,然後送進嘴裡:
「哇,曾師傅做的油糍,又軟,又香,真好吃。」
見二餅誇自己的手藝好,曾老頭那爬滿皺紋的臉,笑得像一朵開得正盛的菊花:「陳委員,你喜歡吃的話,等下我送一包給你。聽說你母親和妹妹在城裡,帶去給他們也嘗一嘗。」
看著陳二餅一個接著一個不停地吃油糍,這也有點出乎曾老頭的意料之外。一般來說,在荷眉鎮,喜歡喝酒的人,喜歡吃油糍的人比較少。因為酒是烈的,而油糍是甜的,兩者的口味很不一致。
像陳二餅這樣,既能喝酒,又喜歡吃油糍的男人,還真的不多見呢!曾老頭做了不少油糍,見二餅這麼喜歡,也就打算送一些給他。
陳二餅想,反正這是曾老頭自家做的東西,也就沒有絲毫客氣:「好,那我謝謝曾師傅先。」
說完,陳二餅又舉起筷子,再去夾油糍吃。這種保持鄉村原汁原味的綠色食品,吃再多,陳二餅也不覺得膩。
吃著這些油糍,二餅彷彿又回到了童年,那種舌尖上的童年。
一直吃了二十多個油糍,把一大竹簍油糍吃了一大半,感到肚子飽飽脹脹的,陳二餅才停下筷子,和曾老頭拉家常。
「陳委員,吃了這麼油膩的東西,來喝點綠茶除除油吧!」
曾老頭把早已泡好的綠茶,斟了一杯給陳二餅。那碧綠透澈的茶水,別說喝,看上去便讓人感覺舒心悅目的。
見曾老頭把這麼好的茶拿出來喝,陳二餅隨口問了句:「曾師傅,你兒子他們都回來過年沒。」